《一品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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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大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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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二老爷脸色略有些尴尬,拍着李姨娘说:“莫要哭了,老爷心肝都疼了。”

李姨娘悄悄上扬,扬起她娇媚的脸,破涕为笑说:“那老爷就允了妾娘家的姐姐进府吧,她做红粉的教养嬷嬷妾才放心。”

程二老爷惊讶地说:“你姐姐不是在宫里吗?”李姨娘原本是他的丫头,后来收用后生下了程红粉,成了姨娘,她的姐姐原先是张大将军府的丫环,从小侍侯张大将军的嫡长女现在的张贵妃,在贵妃进宫前就嫁人了,生了个儿子,后来贵妃怀孕后不习惯别人侍侯,就向皇帝请了特旨,让李姨娘的姐姐入宫做贴身嬷嬷。

李姨娘得意地说:“是贵妃娘娘开恩,准了姐姐回家荣养,姐姐可是宫中贵娘娘身边的嬷嬷呢,一般人家可请不到她。”

“好,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将李嬷嬷请到府里来。”程二老爷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张贵妃这颗大树,程二老爷早就想靠上去了,这种好事,他求也想去求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程二夫人气得摔破了一个青瓷的梅瓶,她愤怒地说:“这小蹄子,出身低贱,自从她姐傍上贵妃后就气焰益加嚣张,本想将她女儿送去做妾捏在我的手心中,哪知竟会有选秀这事,现在她姐姐再入府,这个二房还不得变成她的天下!哼。”

一旁的赵嬷嬷端了一杯茶给程二夫人,然后说:“那贱蹄没有儿子,再横也白搭,夫人且忍忍,还有大少爷和二少爷呢。”

提起儿子,程二夫人明显欣慰了很多,说:“水儿和蒲儿都十分孝顺,幸好有他们在,否则老爷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整日里就想打我的脸。”

十日后,程府来了一顶青轿,从此,程府西院程红粉的绣楼旁边的厢房多住了一对母子,李姨娘的姐姐李嬷嬷和她十七岁的儿子潘富贵。

初夏之时,京城里最出名的美男子安定侯世子罗更突然收到了一封从京郊寄来的信,信中只有一行诗:“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春慕夏实秋叩门,莫让曲莲空房归。”署名是程曲莲。

轻罗已薄未更衣,这句话正是罗更的姓和名,而桂微是罗更的字。

罗更收到了这封信后大为恼怒,大骂程曲莲堂堂男儿居然来调戏他一个男子,真是不要脸至极。

还马上回了一封信:“不知廉耻。”

由于罗更在他的好友中又骂了程曲莲几次,这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大家都知道那不能人道的小神医程曲莲,竟然是个断袖,而且断的十分有气魄,居然想将那京城第一美男断到怀里去。

京城的才子圈勋贵世子圈中都知晓了这事,鄙夷者有之,暗暗羡慕者有之,但更多的是仰慕着罗更的京城待嫁贵女们的恨,安定侯世子罗更身份显贵又兼有美貌,虽然脾气有些躁,但一直洁身自好,年纪已过十八还未定亲,正是贵女们都盯着的大肥肉,一直以来她们都觉得竞争对手应该是其他贵女,哪想突然蹦出一个男的来,还传得满京城都是,不由恨得牙痒痒的,其中一个贵女,是威信侯的嫡女花婷婷,年十四,小有才名,当即就给程曲莲写了一封信。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三进宫

第二十七章三进宫

“无德小人竟想抱背之欢,不若狎一狡童,堪堪与尔相配。”程曲莲看了威信侯家花婷婷的信,笑着对扶桑说:“才女就是才女,单单几字,颇多文采。”

抱背之欢出自《晏字春秋》中齐景公与羽人之事,而狎狡童出自《诗经之山有扶苏》,前者身份贵重,而后者低贱。

“少爷,这般自毁名声,夫人会生气的。”扶桑担忧地说。

程曲莲眼睛望着棚外的景色,夏日的烈阳晒得外面的树上叶子都有些绵软,她淡淡地说:“不自毁名声,又如何解释出孝后不定亲?”

扶桑默然,自家小姐这一辈子,只怕永远都变不回女子的身份了,正常的官家男子,一般过了十八都会定亲,小姐又是程府家主身份,又有小神医的名声,若是随便娶一个丫环出身的女子,怕是连宫中都会过问,想到这,扶桑心里有此酸酸的,为自家小姐难过。

“少爷,娶扶桑吧,扶桑这一生永远陪在少爷身边。”扶桑突然跪了下来说。

程曲莲却微笑着扶起扶桑,说:“你我名为主仆,实际上曲莲早当你和艾菊是姐妹,不管你们俩何人嫁给我,我也会为你们找到一个称心的真正夫君,待你们生的子女如同我的子女,除却程家家主之位之外,我必定让他们共享程府的荣华。”

扶桑坚定地摇头,说:“少爷一辈子独身,扶桑就一辈子独身。”

“傻瓜,若是你真嫁给我还是处子之身,稍有些医术的大夫很快就能查出来,那我不能人道这事可真正坐实了。”程曲莲笑着说。

扶桑低着头,咬着嘴唇,默然不语。

草棚外站着的燕欧和灰喉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特殊的光芒在他们的眼里闪过,燕欧不自主地往里瞄了一眼,明显有些激动,灰喉突然咳了一声,燕欧马上收回了目光,稍许,程曲莲就从草棚里走了出来,对着燕欧说:“陪我去炉窑那,灰喉和扶桑在这里。”

灰喉假扮程曲莲呆在草棚中,而扶桑帮他掩饰,燕欧的武艺出色,一个人单独护着程曲莲去炉窑也没事。

程曲莲和燕欧骑着马出发的,走了约莫一刻钟,上了京郊的官道,却看见迎面走来了一个小黄车,分明是宫中有旨传到京郊的某一户人家,程曲莲让到了一旁,当小黄车经过她身边时,车帘拉了开来,探出一个太监的脑袋,这太监正是屡次到程府宣程曲莲进宫的小黄衣,他一看见程曲莲,满脸堆笑地说:“程大夫,咱家奉旨宣您进宫呢,高侍卫与咱家同行,刚才稍快几步先去找您,您没看到?”

糟糕!程曲莲想起了在草棚中假扮自己的灰喉,若是一会高侍卫也带了个程曲莲回来,那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燕欧想到了这一步,正暗自着急,程曲莲和小黄衣说了几句就转向他说:“公公要我去宫中看诊,燕鸥,去帮我将药箱拿来。”

燕鸥马上掉转马头往草棚处飞奔,程曲莲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能祈祷那个见鬼的高侍卫能不小心摔哪个坑里耽搁了,程曲莲打算以后在草棚周围挖上几个大坑,来一个坑一个,来两个坑一双。

不到一刻,燕鸥就带了药箱返回,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那高侍卫。程曲莲不曾见过高侍卫,不由多看了两眼,见他眼神没有异常,又看了看燕鸥,燕鸥回了他一个没事的表情,程曲莲松了口气,随着小黄车返回了京城。

等入了宫,程曲莲以为会被带到玉默公子那边,但没想到这里居然被送到了承乾殿,她不曾到过承乾殿,但那殿气势恢弘,她不由自主地抬头去看殿上的字,认出了这正是皇帝的寝宫承乾宫,而她最后呆的地方就是承乾殿。

难道皇帝生病了?

但皇帝又分明不在殿内,那高侍卫将她带到这里就出去了,连话都没有交待一句。

诺大的寝宫,居然就她一个人,就连殿中侍奉的宫女也不见,程曲莲呆着有些不安,她再老成,可她呆的地方是至高无上的一句话就能夺人生死的皇帝寝宫啊。

两个时辰后,食时一过,德宗终于出现了,在食时一刻,有一个小宫女端了饭进来给她吃,她匆匆扒了几口,此时看见德宗进来,她立马跪地叩拜。

德宗也没让她起,只抬脚经过她的头边,她听见其他人退出去的声音,寝宫的内门还被关上了。

“脱掉衣裤。”德宗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程曲莲惊讶地抬起头,看见德宗看着她,她又低下头,说:“皇上,草民。。草民…”

“脱!”德宗不悦地命令。

程曲莲手抖了起来,她解开上衣的扣子,一颗一颗,心里着急地在想该怎么办。

好像自从父亲去后,她每次入宫都会面临这种危险的境地,父亲,若是父亲在…

程曲莲的眼睛里涌上了些泪水,她硬逼了回去,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两眼微红但眼神坚定,接着,叩了三叩。

德宗阴沉地看着她的动作,脸色越来越不好。

程曲莲再次抬起头,对着德宗说:“皇上,请恕草民不能遵命!”脱是死,不脱也是死,脱了还会落个欺君之罪连累父母,还不如直接以死抗争。

“为何?”德宗冷冷地盯着程曲莲。

“圣人有言,童蒙之学,始于衣冠;先正衣冠,后明事理。就连三岁小儿也知出门访客需衣冠整洁,何况草民蒙皇上召见,若是衣冠不整,有违圣人训。”程曲莲义正言辞地说。

“哦,难道朕的话,你也不听?”德宗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程曲莲豁出去了,她朗朗而言:“士为君死,万死不辞,但士可杀不可辱,当着圣君面赤身裸体,草民宁愿一死。”

德宗神色莫辩地看着程曲莲,良久,又开口说:“在他面前脱得,在朕面前就脱不得?”

他?程曲莲马上就联想到了玉默公子,上次见德宗,他也是用这种带了些不屑又带了些奇怪的语气提起玉默公子的。

“草民能以破衣面对小人而不觉羞,但皇上龙威赫赫,草民万死不能亵渎龙颜!”程曲莲既捧了德宗之威,又暗自回了他的话。

德宗哈哈哈地大笑,说:“没想到程白芨那老实疙瘩倒教出了这么伶牙利齿的一个儿子,难得难得。”

程曲莲不敢多话,只低着头不语。

德宗笑完,说:“若是不肯脱衣,那就留在这内寝为朕脱衣吧。”

啊?!程曲莲再次惊讶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更龙衣

第二十八章更龙衣

“皇上,草民…草民…”程曲莲满头大汗,留在内寝为皇上更衣,这是要将她变成太监的意思吗?

德宗面色平静地说:“说可以为朕死,连为朕更衣都不肯吗?”

程曲莲汗如雨下,咬了咬牙说:“草民还未有后,请皇上容草民先行回去娶妻留后,然后就自断子孙根进宫服侍皇上。”

德宗脸色一滞,平静的脸上稍稍有些扭曲,说:“朕又没说让你做太监!”

程曲莲顿时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立马跪在地上,认真地叩了一个头说:“皇上隆恩,草民领命。”

“更衣!”德宗有点不耐烦地重复。

程曲莲不自觉地看了眼窗外,天色已黑,但夜还未深,这德宗皇帝不是一向有勤勉的名声吗?难道这么早就要寝了?这是要寝了?

程曲莲爬了起来,慢慢地挪到德宗的旁边,德宗十六岁登基为帝,已在位近十二年,平常都是远远地看着,如今呼与吸都在咫尺之间,程曲莲竟然心跳有些加速。

不管是穿越后还是穿越回来,程曲莲都不曾看见过光裸的活生生的男体,她通中西医生殖科,曾经在解剖课上看过光裸的男尸,但那变色泡在福尔马林的肿涨男尸并不会让看的人产生与性有关的冲动,本科硕连读,后来拜在著名的生殖中医名医何林名下学中医生殖科,再后来等到穿越到30岁时,她正要进西医院去学解剖技术,又被传送了回来。

所以等真正要将一个活生生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皇帝脱光,她作为医生的淡定,突然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她的手微微地颤动,不是害怕的抖,而是带了些激动带了些羞意的颤动,上次被玉默公子压,恼远远超过羞,而这次真正是羞意上了她的心头。

幸好,她是低着头的,幸好,虽然从小都有人服侍,但为了身体的秘密,大部份的事程曲莲自己都会打理,所幸,她一直着男装,虽然龙袍复杂,但也难不倒她。

解开龙袍的带子,脱掉,火热的夏日,皇帝除却龙袍后,里面只穿了极为轻薄的丝衣,程曲莲甚至看见了隐隐约约的龙体,她的血一下子涌到了脸上,呼吸不由得快了些,手颤动得略厉害了些,解开丝衣的手就稍许稍许地碰到了德宗的皮肤。

有些痒,德宗低眸,看见了这个瘦弱少年红通通的耳垂和脖子,他伸出手托起程曲莲的下巴,意味不明地笑:“同是男子,怎么如此害羞。”

“草民…草民…”一向淡定的程曲莲结巴了,她的脸更红,温度更高,有一种快烧化的紧张。

“呵呵…”德宗突然低低地笑,起伏的胸膛,震动传动了依然在解他衣服的程曲莲手上,程曲莲连忙跪到了地上说:“草民有罪。”

“哦,你有何罪?”德宗问。

“草民服侍不力,让皇上笑话了,草民有罪。”程曲莲低头回。

“狡猾的小鬼!以为请罪了朕就会换人更衣了?快起来更衣,朕热了。”德宗的心情明显不错,带了些笑意说。

程曲莲只好又站起来,强自镇定地脱去丝衣,然后就看见了德宗光溜溜的上半身,年近三十,身上却依然肌肉饱满,看去有力而健康。

上衣脱完,程曲莲开始脱德宗的裤子,裤子脱起来简单多了,程曲莲深吸一口气,她暗示自己:医者父母心,眼中只有病人没有男人。

一再的暗示,等脱到最后的亵裤时,程曲莲觉得自己手都僵掉了,剥开最后一层布料,德宗的子孙根就全然呈现在程曲莲的面前。

好一根子孙根,龙种的,不管长度还是宽度,都足以让程曲莲感叹。出于医者对特别之物的好奇,程曲莲居然忘神地认真地打量起那龙根来,突然那龙根昂了头,在她的注视之下,起来了,昂首挺胸,吓了程曲莲一跳。

“无耻的小鬼!”德宗用恼怒掩饰尴尬,将程曲莲扯到一边,自己走到耳房去沐浴了。

耳房有专门的侍女,程曲莲不用跟过去,她用手遮住自己的脸,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她有一种想钻地洞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德宗出浴,他让侍女退下,腰下围了一条巾子,他躺到了龙榻上,闭上眼,说:“帮朕按按。”

程曲莲小步地走过去,跪在榻前,熟练地按摩起来,这是程府的家传技术,学中医的人,本就需要通经络,平时程曲莲也时常帮母亲按摩,所以这事她做起来很顺手。

出于医者本能,按摩时很自然就会沿着经络检查经络的状况,德宗的全身经络都极为通畅,而且脉动有力,果真如目视一般,不是康健,而是强壮。

而且德宗的肾经尤其健康,这让程曲莲十分奇怪。这般健康的皇帝,为什么登基十二年,却只有三个孩子?而且三个孩子间隔时间很长,其中嫡皇子赵玉瑞还是由程曲莲接生的,才出生两年不到,在前面十年,只出了两个皇子,这还真有些奇怪。

照理,这样的肾经之下的身体,能很快地让女子受孕,难道是精关有问题?

程曲莲顺手按了涌泉、肾俞、关俞三穴,这三穴能控制排精,完全没有问题!

“乱摸的小鬼!”德宗轻轻地哼了哼,挥手让程曲莲退下,在门边侯着的两个侍女就进来服侍德宗就寝。

“过来,扇。”德宗对着程曲莲说。

程曲莲从侍女手中接过扇子,不紧不慢地扇着,德宗闭着眼睛,舒适地躺着,很快就起了微鼾。

程曲莲扇得更慢了些,一直扇到手都动不了,偷偷瞄了眼皇上,皇上的呼吸很慢,像是睡得很深。

她放下了扇子,坐在床前的(。文。)脚榻上,夜已(。人。)深,可她却(。书。)不敢睡,一个原因(。屋。)是皇帝面前,她不敢随入睡;而另一个原因是她秘密太多,在陌生的地方失去知觉,等待她的也许就是灭顶之灾。

摸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刺在脖子后侧枕骨之下的风池穴,反复刺入十次,程曲莲清醒了很多,一直过子时,程曲莲用这种方法醒着。

可她却没看到,德宗的手微微抬起,一颗极小的东西打中了她的昏睡穴。

程曲莲倒在脚榻上昏睡了过去,德宗从床上起来,一个黑影从屋梁飘下,跪在德宗的面前。

德宗看着程曲莲说:“此子貌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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