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沙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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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同人]沙之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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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动了。所以十年前,当他的那对倒霉的爹妈被道上的一个大佬套在麻袋里乱棍打死的时候,他还是可以很镇定地吃掉自己的晚饭,为接下来的一场倒斗做准备。
  
  哑巴张一个小时以前就已经出去了,黑眼镜独自一个人仰面躺着,望着头顶颜色暗淡模糊的灰绿色防水布,突然捂住眼睛低声笑了起来。
  
  惜字如金的哑巴张昨天破天荒地和他说了一大段话,甚至还不无讽刺意味地学着他一贯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黑眼镜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在接下来的3个小时里面,都在想着那个人说那话的时候和平常有点不一样的样子,还有他按在自己肩上手掌的力道。
  
  他真的很好奇昨天定主卓玛到底和哑巴张还有吴邪说了什么,那两个人在那之后又有了什么样的交流,才让那个一贯冷冷冰冰,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钱一样的哑巴张回来的时候心情都变得好些。
  
  他好奇到白白浪费了3个小时的时间,没有睡觉,像个白痴一样,睁着眼睛望着帐篷顶,想着一个除非当事人告诉他,否则不可能会有结果的问题。
  
  这原本是一件很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是黑眼镜却觉得很有意思。他一直觉得他对哑巴张的兴趣是非常有理智的,是一个处在局中的人,对于一个一举一动都可能会牵动到将来,从而左右自己性命的中心人物的好奇。
  
  他这样不在乎死的人,对哑巴张和吴邪的兴趣,本来也是不应该太过的。
  
  “我们马上就要走了。”帐篷突然被撩开了一角,那哑巴张蹲在帐篷口,看着他道。
  
  黑眼镜看了看他,一个挺身,猛地从地上翻坐起来。
  
  “我马上就到。”他道,墨镜的后面,一双眼睛带了很亮的神采,盯住了面前的人。
  
  这是一个对于黑瞎子这个人而言,已经很久没有在他眼睛里出现过的,很可能会要命的神采。
  
  …………………………
  
  黑眼镜在拼命地敲着越野车的玻璃,那里面的几个人却瞪着眼睛,缩成一团,一脸死也不肯开门的表情。 黑眼镜‘啧’了一声,又重重砸了两下玻璃,见里面的人实在没什么反应,才放弃般地跑向后面另一辆正在下陷的越野车。
  
  他现在开始怀念吴三省和他那些又破又旧,一拳下去就是一个洞的老东风了,阿宁公司的超级悍马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就是固若金汤的铁棺材,他娘的他的手都快敲烂了,弄出来的人也就那么十几个。
  
  风沙逐渐猛烈,沙子打到身上的感觉几乎像是子弹一样。被风暴激起来的流沙地的运动逐渐加快,黑眼镜那么一脚下去,松软的沙几乎是瞬间就没到了膝盖。他拽着一个老外的胳臂肘一把将人拉出车外,又朝后边儿指了个方向给那几乎高了他一个头的大汉,拍了拍那人的后背,把人推出去几步。
  
  遮天的黑沙暴猛烈得几乎都要把人掀起来了,黑眼镜皱着眉看了看后面几辆还来不及去通知的悍马,一猫身子,借着车身的掩护,顶风朝着那里跑了过去。
  
  哑巴张浑身包得严严实实的,正架着一个软了腿的人从车里出来。黑眼镜三两步冲上去,架住那人的另一边身子,朝着避风处一阵狂奔。
  
  那岩石的后面已经缩了好几个人,哑巴张把人往里边儿一丢,作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一转身又跑了出去。
  
  他的速度极快,即便正面顶着沙暴,动作依旧迅速得像一头奔跑的豹子。黑眼镜轻笑了一下,扯了把帽兜,把脸又遮得严实了些,一提身子,人就跟箭一样地蹿了出去。
  
  他很快就追上了哑巴张,两个人并肩在风暴里像神经病一样地绕着废弃的越野车队一阵狂跑。
  
  碰上这种黑沙暴,一般人根本撑不了多少时间,一旦倒下了,只要几秒钟就会被沙子淹没,然后只有等到几个月后另一场沙暴的来临,尸骨才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他们搜索的时间极其有限,黑眼镜瞥了眼身侧的哑巴张,发现这人的表情居然非常严肃,甚至带了一种很难看出来的的轻微的焦虑。
  
  黑眼镜愣了愣,就看到那人伸手拍了他一下,突然箭一样地朝前面蹿了出去。
  
  




☆、沙暴、吴邪和哑巴张

  放开吴邪的一瞬,黑眼镜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身边的人往下一沉,他下意识地就有点想要放慢速度,但那哑巴张却一个提速,火烧屁股一样地蹿了出去。
  
  吴邪很快就被甩到了后面,黑眼镜皱了皱眉,侧眼一看那哑巴张,就见那人的面色惨白,细汗一直从额头淌了下来,那防风镜的镜片上已是一片水雾。
  
  待到了避风处,哑巴张问蜷在门口的人要了点儿水,一个缩身,就蹿到一边的角落里,只低头喝水,左手却是一直捂着肚子。
  
  “你还好吗?”黑眼镜坐到他边上,仰着脖子往嘴里灌水,一边儿瞧着外边儿漫天的黑沙暴里,吴邪跌跌撞撞地往这里跑过来的身影。
  
  哑巴张朝他摇摇头,把水壶放到一边,只捂着肚子缩在一边。
  
  黑眼镜皱了皱眉,眼看着他略长的黑发汗津津地贴在额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去叫医生。”
  
  “不用。”哑巴张低低道,按住他的手臂。
  
  黑眼镜朝他笑了笑,提了口气儿,特大声地吼了一嗓子,就朝着那大胖子队医猛招手。
  
  哑巴张一皱眉,翻身就要起来。黑眼镜一反手,揪了他的手腕,往下重重一拉。那哑巴张的腿带着风,几乎是瞬间就扫到了眼前。黑眼镜一侧头,右手一伸,居然是单手就捉住了他的脚踝,抬手就是一掀。
  
  哑巴张一声闷哼,被他压在身下,眼睛冷冷朝他瞪着,显然是动了真气。
  
  黑眼镜倒是很不在乎,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两只手牢牢捉住他的手腕压在地上。
  
  “我可不是吴邪。”他似笑非笑道,慢吞吞地从哑巴的身上爬了起来。他们本来实力就差了不多,现在哑巴张受伤腹疼难忍,和他过招当然是没了胜算的。
  
  那胖队医已经提了很大一只医疗箱站在边上,这时犹犹豫豫地看了看哑巴张的脸色。黑眼镜在边上朝哑巴张挑了挑眉,那脸色沉得像冰一样的男人低了头,居然就真的开始一颗颗解了身上衣服的扣子。
  
  他肚子上的伤口其实并没有裂开,只是当时被那血尸伤到了肠子,一时间受不得剧烈活动。
  
  那胖子开了两粒镇痛药就火烧屁股一样地跑开了,黑眼镜抛着手里的药盒,似笑非笑地瞥着哑巴张。
  
  那人蜷在他边上,仰头干吞了药片儿,就闭了眼睛在那儿假寐。只是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好像有人欠了他百八十万没有还一样的透着一股子阴沉沉的味道。
  
  黑眼镜偏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就咯咯笑了起来,一抬手就把药盒抛到哑巴张的怀里。
  
  “你看,这支队伍里最有实力的人就是我们两个了,要是你出了什么问题,不单单是我,这里所有的人都可能会受到影响。”他似笑非笑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是清楚的。”哑巴张依旧闭着眼睛,隔了好一会儿才低低道,声音里透出股被压抑的怒气,“这种痛并不会长久,只要挨过这一阵了就可以了。”
  
  黑眼镜支着下巴看他。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想你和吴邪的事情想了很久?”他开口道,不出意料看到那人轻皱着眉张开了眼朝他望过来。
  
  “我是一个喜欢把话说开的人。”他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觉得你这个人越来越有意思,甚至已经有点被你这个人吸引住了。”
  
  哑巴张冷眼看着他,并不做声。
  
  黑眼镜很无所谓地笑了笑,耸了耸肩。
  
  “当然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他道,转过身面对着哑巴张蹲着,两只手的手肘支在大腿上很随性地荡着。
  
  那胖医生的药出乎意料地有效,那原本缩成一团的人的身体正逐渐放松,呼吸也是渐缓。只是哑巴张这人一贯自律,身手又是百里挑一的好,大概是很少被人这样冲撞的。黑眼镜看着他沉的像锅底一样的脸色,突然伸手朝着对面的一个角落一指。
  
  哑巴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对上小三爷带了点儿紧张和不知所措的脸。
  
  “你看你做坏人还是做得很不成功的。”吴邪很明显就是一副很想冲过来但又很怕被人甩脸色的表情,黑眼镜看了看他,轻笑了两声,转头对着哑巴张道。
  
  “你既关心着他又不想他和你扯上关系,你既觉得寂寞又想把别人推远,你想要装得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但是很明显你就是一直在关心那个小子。”他似笑非笑道,“你自己不一定觉得,但是这对你周围的人来说其实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哑巴张的脸色猛地一沉,一转头朝他瞪了过来。他原本的样貌是很清秀的,但这时五官却突然扭曲起来,显得狰狞非常,极其地怕人。
  
  “你这个人很奇怪。”他道,“我要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办好我的事情,你做好你的任务,我做什么要你这样指手画脚?”他的声音冷得吓人,突然一挺身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黑眼镜看着他的背影,一仰头喝光了水壶里的水,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就跟着那人的脚步往那漫天的沙暴里冲了过去。
  
  黑眼镜和吴邪最大的不同在于,他并不害怕惹那人生气。事实上,以他的身手,只要愿意,天涯海角,又有哪里是他去不得,追不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开始就要和原着歪出去了。。。




☆、分别、救人和吴三省

  最后一个被找到的人已经在几人的照看下躺到了这里唯一的一只睡袋里面。黑眼镜半支着腿,斜靠着一块大石头坐着,仰着头由着那胖子队医拿着一把镊子在他的眼睛里面翻来绞去。他那副贴了特制的暗色薄膜的防风镜可怜巴巴地被歪放在脚边,橡胶圈已经脱落了大半。
  
  “他妈的,这得要干到什么时候?”那胖子忍不住骂了一句,他一只手举着手电,一只手拿着镊子,已经夹了半天的沙子,眼睛都酸的快睁不开了,“我说墨镜小哥,你这也太厉害了;SNOOE的东西都能给你用成这样。”
  
  黑眼镜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肿得像核桃,眼泪趟得简直像是没有关好的水龙头一样。这时候听了那队医的话,也只能摇头苦笑。
  
  “大概是我之前一不小心把它当做潜水眼镜用过了。”他道,眉角忍不住一抽。他的眼睛其实并不能见光,就连阴天都是要带着墨镜的,这时候给那胖子用一只特大号的手电对准了照着,疼得简直像有人拿着喷火枪对着他的眼睛烧一样。
  
  “你这眼睛问题可严重得很啊,” 那胖子道,他的钳子上已经带了血,下手却依旧是极快极狠的,“再有那么两年就什么都不用看了。”
  
  黑眼镜就笑了,“再过两年,我大概也不用再担心看不看得到的问题了。”
  
  那队医闻言皱了皱眉,瞥了他一眼。
  
  黑眼镜的脸上还带着那副招牌的似笑非笑,只是混了满脸的血水和眼泪,还有两只赶得上红灯泡的眼睛,这种无所畏惧却反而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寒心。
  
  对于死亡和伤痛的恐惧在整个人类的发展史上都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既是一种约束又是一种推动,一种禁忌,一种追求…随着思想的萌芽而诞生,并永世长存,直到时间的尽头,又或者人类的灭亡。
  
  一个人如果不再怕死,又将疼痛当做一种常态,那他的行事必然乖张,他的想法也必然反常。
  
  胖队医虽然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人有点不太正常,但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一种从心里面冒出来的寒气。
  
  对黑眼镜,他开始觉得有点怕了。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明明应该疼得要在地上打滚的人,怎么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坐在地上和他说话,而且脸上还挂着神经病一样的笑容。
  
  黑沙暴已经快停了,从外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很响的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那胖子的手一抖,转脸就朝外头望过去,却只看到了漫天灰黄色的沙尘。
  
  他嘴里‘切’了一声,还滴着血的镊子就要往黑眼镜的眼睛那儿伸过去,却突然被那原本正乖乖坐着的男人一把揪住了手腕。
  
  “我好像不能让你继续下去了。”那人道,很没有神采的眼睛望向外面,脸上挂了一副很奇怪的表情,“我老板在叫我了。”
  
  “你说什么?”那胖子问道,一脸的莫名其妙。
  
  黑眼镜冲他笑了笑,突然推开他的手,一挺身,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这样眼睛要坏掉的!”队医在他后面喊道,黑眼镜冲他摆摆手,只自顾自走到了在一边假寐的哑巴张的面前。
  
  “我要走了。”他道,背上背了很小的一只背包。
  
  哑巴张抬了下眼皮。
  
  “三爷来消息了。”他蹲在他的面前,指了指外面,继续道,“你刚才一定也听到声音了。那其实是一种很奇特的信号弹,正常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只有得了像我这种眼病的人才看得到。”
  
  “所以我现在就要到三爷那儿去了。”他道,突然对着哑巴张笑了一下,“你呢,就在这里守着小三爷。如果运气好的话,我想我们大概很快就会在塔木托碰头了。”
  
  哑巴张望着他一双水蜜桃一样血斑斑的眼睛皱了皱眉。
  
  黑眼镜就笑了 ,他背着那只很小很小,只够装的上两瓶水的小包蹲在哑巴张的面前,脸上挂了一副很轻松很自在的表情,好像他马上要做的事情不是横渡青海格尔木的无人区去和一伙只知道大致方位的亡命徒汇合,而是要和一群漂亮的小姑娘到北京的奥林匹克森林公园里去野营一样。
  
  哑巴张看了看他,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却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闭了眼睛不再作声。
  
  黑眼镜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副很旧的墨镜带上。隔了深色的镜片,他的眼睛一下子舒服了很多,也终于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面前的人了。
  
  哑巴张的面色依旧是白的,整个人灰扑扑地缩在一件大披风里面,看上去一点也不厉害,甚至还有点可怜兮兮的。
  
  黑眼镜看了看他,忍不住就笑了。
  
  他从小到大,其实喜欢过很多东西。四岁的时候,他为了一只很可爱的米黄色的小流浪狗去药店里偷过感冒药;七岁的时候,他在大街上看到人家玩滑轮,回家自己琢磨着用货舱里的旧木头做了一个,很宝贝地玩了好几个月;十岁的时候,他喜欢师傅家里总是扎着羊角辫的那个小姑娘,每天晚上都趴到人家的瓦房顶上偷看她和她妈一起洗澡…
  
  他喜欢过的东西有很多很多,但是等到他十四岁,他第一次靠着倒斗的本事赚了一大笔钱的时候,他却一转身就把那几乎是用他这条命换回来的,装了满满一塑料袋的人民币通通扔进了永定河。
  
  他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小狗,滑板,漂亮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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