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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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摇-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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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初中毕业了;高中的时候;他是一班;我是三班;那一年我都没见过他几回;直到高二那年;文理科分班;我们都分到了文科班;就那样又遇到了。不过;高中的那两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偶尔在路上见到了;打个招呼;我对他好象没有爱的感觉;只好象是个熟悉的朋友;偶尔想起他来;会笑一笑;觉得他这个人整天不说话;活的一定很没意思。”
“再后来;高考了。毕业了。每个人都各奔前程。我考的不好;去了一所当地的大学;爸爸妈妈不太满意;就开始张罗着要给我办出国。他去了北京一所很好的大学;听说那里都是学习成绩很好的学生;那时候我就很羡慕他。可是;又是半年我们都没有联系。直到那年过年的时候;到各地去上大学的高中同学们要聚会;我还又一次见到他。”
“我还记得那天;是个雨天;南方的冬天没有雪;只有雨;那雨下了好多天;淅淅沥沥的;让人心烦。我们那天去了好多的同学;有三十多个;大家半年都没有见到了;非常亲切。都在谈论着在外地的大学生活;只有我;是在本地上的大学;我好象跟他们没有了共同语言;一个人坐在边上;傻傻的听着他们说话。这时候;他坐到我旁边;问我这半年过的好吗。那时候;我很想哭。”
“于是整个同学聚会的过程里;我们一直聊着。我说起我在大学里的无聊生活;说起那个破大学的一切;说起我要出国去。他也说起他的学校;说起那些学习超级好的同学;说起北京;说起天安门。我说我很羡慕他能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学习;他却说他很羡慕我可以自由自在的;不用为了跟别人比成绩而烦恼。就这样我们聊了好久;也是那一天我才知道他不是不会说话;相反;他的声音很好听;说话很有条理。我发现;我很喜欢和他聊天的感觉。”
芮雪说到这里;看了看我;问我: “你愿意听我说这些吗?”
“你说吧;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我点点头。可其实真的不想听下去。我总在想;如果喜欢一个人没有必要听她的过去;那时候我们没有相逢;既然互不相识;何来的爱和恨。每个人都有过去;都有故事;非要知道的话;不过是在爱和恨一个虚幻的根本不存在的幻影。我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254。
“那天同学会结束的时候;他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我留下了。然后他就和别的同学一起走了。我一个人回家;路上下着小雨;我也没有打伞;一个人走回去。我觉得那一天很冷很冷;忽然就好想找一个人;一个能给我温暖;给我安全感;了解我关心我明白我的人。我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找这样一个人。也许从前我没有意识到我需要那样一个人;也许从那天开始;我才意识到我的生命还不完整;我需要找到我的另一半。”
“我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来了一条短信;是他发给我的。问我到家了没有;还说外面下雨很冷;让我回家以后喝一杯热茶;这样才不会感冒。我看了短信;就哭了;我从来没有哭的那么厉害过;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他来了一条短信。我想;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爱上他了。”
“其实女人要的很简单;有的时候;就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而已。可是偏偏;在最需要的时候;往往没有人出现。而碰巧出现的;即使不是那么优秀;也会变的象白马王子。”芮雪自嘲的说。
我很想问问她我出现的是不是时候;可是忍住了。我不想打扰她的回忆;我知道;无论结局多么残酷;初恋在女孩子的心里;总是美好的。
255。
“那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了。我们聊了四个多小时;直到我的手机烫的拿不住了才挂掉。我们谈了好多好多;从一岁开始直到上大学。我想知道他的一切;他就都讲给我听;我喜欢他的语气;很温柔;好象小时候爸爸给我讲故事的样子。我甚至幻想;如果是躺在他的怀里听他这样的讲故事;该有多幸福。”
“第二天;还是下雨;很大的雨;我们见面了。那天下午我们一起去吃KFC;打着一把伞;很小很小的伞;盖不住我们两个人;于是他撑着伞;为我。而他的左边肩膀;全都打湿了。在KFC里;他不让我喝凉的可乐;他说女孩子这种天气要喝热的。于是我喝了杯热果汁;那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暖和的东西了。”
“后来他爸爸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去吃饭。他说他爸爸管他很严;不回去不行。我不想让他走;可是我没有理由留他。于是他送我回到家;他走的时候对我说三天以后是他的生日;他想那天看到我。然后他就跑进雨里;不见了。我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很害怕。害怕不能跟他在一起。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我要在他生日的那天跟他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喜欢不喜欢我;我都要这么做。”
“他生日的那天;我起的很早;那天的天气也还好;只是阴天;没下雨。我从早上开始就祈祷不要下雨;然后跑出去给他买我早就看好的生日礼物。一个很COOL的打火机。他偶尔抽烟;我很讨厌男孩子抽烟;可是我觉得他抽烟的时候很帅;我想;他用我送的打火机点烟的时候就会想起我吧。这样他的每根烟里面就都有了我的祝福;那些烟就不会伤害他的身体了。买好了打火机;我就一直等着他的电话;一直等到晚上;他都没有找我。”
“我很担心;就给他打电话;他接了;说话很含糊;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今天要和家人一起过。他爸爸不让他出来。我就哭了;我记得我哭的很大声;我说我等了他一天了。他很为难;说他爸爸很严厉;我说那好吧;那我们以后都不要见面了。就把电话挂了。我刚挂;他的电话又打来了;我本来不想接;可是忍不住又接了。他说;他要出来见我;可是只有半个小时。要我先出来;在他家附近等他。我说好;就算只有一分钟;我也要见你。”
“我出了门;打了辆车去他家。走到半路;开始下雨了。到了他家附近我下了车;雨很大;附近有个还没完工的大楼;我就跑到楼里;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在等他。过了两分钟;他出来了;我那时候冷的浑身发抖;躲在阴影里;他进来没看到我;就大声的喊我;我听到他的声音;又哭了;脸上全是水;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听到哭声找到我;一见到我就把我抱住了;那是我第一次的拥抱;一个很暖和的拥抱。”
“我把打火机给他;说是生日礼物。他说你怎么这么傻;天下着大雨还来干吗。我说我一定要见到你;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他说;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然后;他就吻了我;我的初吻。”
“我说我很冷;他说没关系;就把外衣脱下来给我穿。我们坐在全是灰尘的楼梯上;他点燃打火机说是要给我取暖。我靠着他的肩膀;感觉幸福极了。现在想起来;我都感到温暖和安全。”
说到这里;芮雪不再说了。我问: “就这样吗?”
“他又待了半个月就走了。回北京去上学了。我继续在家里;等待出国的消息。后来有一天;我终于忍受不了思念;跑到北京去了;在那里;跟他在一起待了三个月;直到我出国前。”她又说。
我不知道我的脸色是怎样的;只是觉得心被什么东西掏空了;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知道的。我看着床上那个我深深的喜欢着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女孩子;忽然觉得;从前;现在;以后;她都不会是属于我的。
256。
芮雪说她累了;要休息了。我就离开了。离开前我试着想要亲她一下;她有些闪躲;我没有强迫。出了她家门;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和没有意义。
有些人;有些深爱着的人;之所以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他们的心里早已经装满了回忆;再容不下别的人。我想;如果我能早几年遇到芮雪;我会爱上她吗?象爱着初七那样爱她;她也象爱着她前男朋友那样爱我;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会幸福吗?
257。
我回到家的时候宁远不在家。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高兴的告诉我他和隋诺在外面玩呢。我心想这小子下手的倒很快;看来不用我帮忙也没有问题。
躺在床上无聊的很;拿起手机来翻看着通讯录;一个个的人名;每个人都是一段故事。翻着翻着;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默默。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她找到一个真正愿意付起责任来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没有;她找到她想要的幸福没有呢。我忽然很想念她;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温柔。她没有芮雪那么咄咄逼人;就是想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仅仅是表达了愿望而已。现在想来;我做的的确有点太过绝情。想到这里;我很想给她发个短信;慰问一下;犹豫了好久;还是发了。
我:最近好吗?还记得我吗?
过了一会;手机响了。
默默:当然记得;我怕你把我忘了。我还好;这么久没联系了;你怎么样?
我:我还没死呢;你快要毕业了吧;找到男朋友没有?
默默:快毕业了;男朋友就不找了;打算毕业以后回国;到时候再说吧。
我:这样也好;早点毕业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的感情;太多的杂质了。
默默:你是说我们的感情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默默的这个问题了;想了半天;还是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默默?”
“恩是我;怎么想起跟我联系了。我们有半年没联系了吧。”她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这声音;立刻想起她和我做爱的时候在床上的呻吟。
“忽然想起你来;想问问你好不好。都已经半年不联系了;如果再不联系;恐怕就一辈子都不会联系了。”我说。
“你说的对;有很多人;一辈子就都不联系了;你还能想起我来;我很高兴。”她的声音淡淡的;好象没什么兴致跟我说话。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我感觉出她语气里的奇怪;问道。
“没什么;只是不想再做游戏了。”她说。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说: “算了;只是问你好不好;你忙你的吧;以后有机会再联系吧。”
“好的;那再见了。”她说完挂了电话。
我听着忙音;愣了一会;打开通讯录;把默默的名字删去了。有些人;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再联系了。
258。
此后的一个星期;我和芮雪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有空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吃个晚饭;更多的时候;只是在电话或者QQ上交流几句。而宁远则开始忙活了起来;他几乎每天都要领着隋诺出去玩;而且花样翻新层出不穷;连我都要跟他讨教奥克兰哪里比较好玩了。
隋诺来过我家几次;很亲切的喊我哥;我却有点不习惯了。当初宁远让我帮忙的时候我虽然不认为他能成功;可是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如今看着宁远和隋诺走的很近;我却又不自在起来。
259。
隋诺要过生日了;这是宁远给我带来的重要消息。他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还问了我一个问题;那就是送什么生日礼物好。我说你这个笨蛋怎么能问我呢;去问芮雪;她应该知道。等到宁远出了门;我立刻给芮雪打电话;让她敲宁远一顿饭。
结果是;宁远答应请我和芮雪吃饭;以此来换取芮雪所知道的隋诺最喜欢的东西。
260。
宁远这顿饭请的可不太值。吃完了以后;芮雪一样一样的告诉宁远隋诺的最爱;其中包括1000到1800元不等的LV的包包;1000到2000元不等的LAN化妆品套装以及便宜点的如400多元的BURBBERY的围巾等等。不但宁远傻眼了;连我的脸也绿了;我知道;芮雪的生日也快了。如果宁远先放了血;那我到时候怎么办。难道真的卖血去买这些不能吃不能喝只有女人才当作宝贝的破烂吗?
261…270节
    261。
宁远回到家以后愁眉不展;我问他怎么了;他哼哼唧唧的意思是这些礼物都太贵了。我立刻就火了。
“就你这逼样还想追女孩子呢?我操的;你要是真喜欢;别说1800了;18000又能怎么样。”
“你说的容易;要是让你买你买啊?”宁远有点不服气。
“放屁;现在不是说你呢吗。不过要是芮雪真的喜欢;我喝西北风我也给她买。”我其实说出来这话心里也没什么底气。真要到那时候;我可能也会肉痛的。
“实在太贵了也……”宁远嘟囔着; “一碗面才6块钱;一个LV的包包1800;能吃300碗面;这简直就是抢钱啊。”
“难道隋诺过生日你请她吃300碗面吗?”我都被宁远的逻辑气昏头了。
“可是真的太贵了。”宁远说。
“那就买便宜点的;谁也没非让你买1800的;我看400的围巾就不错。”
“是吗;那也很贵啊。”宁远说。
“去你妈的;我要是再管你的事我跟你姓宁。”我终于忍受不了他;转身回房了。他在后面叫我;我就当做没听到。这种男人;要是隋诺跟了他;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262。
“宁远选好礼物了吗?”第二天中午和芮雪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问我。
“还没呢;他嫌贵。”我喝了口汤;觉得味道怪怪的;就好象是刷锅水里放了点味精就端上来了似的。真不知道芮雪为什么把我拉到这里;非说这里的汤好喝。她不是味觉系统出了什么问题吧。
“这种男人;真是的。”芮雪对宁远的行为果然嗤之以鼻。
“还是不够诚心。”我说。
“男人啊;现在追求的时候都这样子;以后要是追到手了更不能珍惜了。”芮雪说。
“可不是;还是我比较好;跟普通男人不一样。”我厚着脸皮说。
“去死吧你。”芮雪白了我一眼;不理我了。
喝完了很难喝的汤;两个人商量着去哪里闲逛;奥克兰这么大;其实却没什么可去的地方。想了好久;芮雪忽然来了主意;要去鸭子湖给鸭子喂面包。我心想我都吃不上面包;还喂鸭子。可是嘴上自然赞同。于是启程前往鸭子湖;路上自然没有忘记买上两包面包。幸亏我机灵;拿的都是最便宜的。不然还真的心疼。
这一天的鸭子湖人并不多;和芮雪穿梭在茂密的林中;听着鸟儿的叫声;看着碧波荡漾的湖水;再加上好的出奇的天气;心情真是愉快。湖里的鸭子早被游客惯出了坏毛病和养成了灵敏的反应;一看到我手里提着的面包口袋;就围了上来。芮雪拿着面包撕成小块扔到地上;一时鸭飞鹅跳;抢的不亦乐乎。很快鸭子和鹅们汇聚成浩浩荡荡的大军;跟随在芮雪的左右;等待食物。我在一旁看着芮雪逗弄鸭子开心的样子;心说她怎么对鸭子这么好;对我却那么的凶呢。
两袋面包很快就丢完了;鸭子们依然不肯离开;转悠了半天才意识到没有吃的;于是很没有良心的作鸟兽散了。
“开心吗?”我坐在一旁的草地上;问芮雪。
她也凑过来坐到我旁边;脑门上还有汗珠: “多好玩啊。”
“你们女孩子;有时候喂个鸭子就能满足;有时候LV都满足不了;真不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我说。
“切;两回事;感觉到了就满足了;没有感觉;就满足不了。”她掏出纸巾来擦着汗。
“那对我有对鸭子的这种感觉吗?”我说完这话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能拿自己跟鸭子比呢。
“你啊?你没有鸭子可爱。”芮雪得意的一笑。
我无奈的坐在一边;看了看身前的湖里;那些追逐嬉戏的鸭子和鹅;它们也会为感情而烦恼吗?
263。
回来的路上芮雪非要到FOODTWON逛一下;看到新鲜的青菜就嘴馋起来;非要我晚上帮她做饭然后一起吃。我当然求之不得;于是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的东西回去。
她做菜;我负责打杂;我干着干着发现一个问题;她做菜怎么不放油呢。她瞪了我一眼说: “会胖的;笨蛋。”
我心里暗暗叫苦;连点油都没有;这饭吃的还不如鸭子呢。
不过饭做好以后;倒还不错。虽然没有油;芮雪调配的味道还真够专业的;吃起来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吃;至少比中午的味精汤好得多;我吃了满满两碗。吃完了;芮雪把筷子一丢;指着我说: “你总不会忍心让我刷碗吧?”
我无言;眼睁睁看着她心满意足的回房间去了。留下我和一堆的碗筷。
弄好了一切;回到芮雪的房间;她正看着窗外出神呢。
“想什么呢?”
“没什么;无聊。”她说。
我坐到床边;顺手去搂她;她没有反抗;顺从的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们都没有说话;一直静静的坐着。忽然她说: “把灯关了吧。”
我起身关了灯。房间里只有电脑的屏幕保护闪烁的亮光。这种暧昧让我忍不住想要亲亲她;可是才刚一行动就被她制止了。
“怎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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