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洒脱?而我捏?人生已经浓缩成吃饭和睡觉两件大事!也难怪红看不起我,这都是自找的,不是吗?!
有一首歌叫《一夜长大》,我这应该算一夜梦醒吧?好象多少年都想不通,或是有意回避的事终于有了去面对的勇气了,我拨了个电话给陆老三,把他约了出来……
看着窗外不远处的老三举着一根小黄旗子,把一大票兴高采烈的阿公、阿婆领进机场大厅,我不由得叹了口粗气,着实感受到轰轰烈烈的旅游旺季是多么的累人!
想起半个多月前接到陆妈的电话,她慎重的问起我是不是真的准备和老三一块搞事业?!当时我沉默的反应怕是吓着了老人家。其实也不能怪我!谁知道那痞子说风就是雨捏?!我这边都还没答应,他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到处筹钱了!也靠陆妈的这通电话,否则我大概不会知道那痞子也有如此认真的时候!
其实当初我爸妈知道我要把出租车顶给别人,拿钱去跟老三投资旅游大吧的时候,老妈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记得那天跟二老摊牌的时候,她瞪着铜铃似的眼睛:“你脑袋是不是给睡糊涂,不清醒了?你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吗?”
老爸沉默的逗着鸟啥都没说,我点了下头:“飘姨,我神志清醒着捏,光睡个觉还不至于发昏到不知道在干什么。”
“正经说话!”老爸不爽的哼了哼。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妈。”我赶紧又说了一遍。
“知道你还去做?”老妈正了正身子,“你不知道隔壁的老三是个什么样的主啊?你当自己这些年挣的不是血汗钱都是草纸啊?!”
“怎么说话的?”老爸又哼了一声。
老妈看了看老爸,咳了咳说:“老三人不可靠,你就不怕他编个谎骗你?”
我摇了摇头:“不怕。”
“嘿,你这孩子怎么就是听不进劝呀!?”老妈有点急了,忘了身边坐着的“纠察队长”渴劲儿的骂醒我:“把钱砸到水里还听得到点水响,砸到他身上连个响都听不到!”
老爸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他往桌上一拍:“孩子想做点事你罗哩吧嗦个什么劲儿?一天到晚的钱钱钱,你干脆钻到钱眼里得了!”
我和老妈都诚惶诚恐的看着他,谁也不敢再多话,全等着咱家户主,最高领导人发话,他瞥了一眼我,喉咙啃叽了两下:“你都想明白了?”
“我的明白。”我连忙特谦逊的低下头,老妈在桌下踹了我一脚,我闷哼了一声,幽怨的望着她,这小老太太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呀?下手…不,是下脚真狠,一点不带含糊的,我的腿肚子铁定青了一大块!
“到时候出了啥事别跟家来埋怨啊!”老爸把丑话说到前头。
“知道。”我暗喜了一下,老爸这样说算是基本同意了!
老爸面无表情的盯了我一会儿,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布包,当时老妈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那熊样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乐!
“拿去吧。”
我疑惑的把布包打开,里面躺着一本看起来有点年头的存折,我小心翼翼的翻开来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气,还来不及问,老妈就先嚷开了:“老头子,这可是留给绿结婚买房子的钱啊!”
“吵吵啥?!将来想住大房子自己去挣,咱们还能养着娃一辈子啊!?”老爸说完站起来拎起鸟笼下楼溜弯儿去了,我估计是他不想留给自己把攒了多年的积蓄拿出来反悔的机会吧?真没料到咱爸这么支持我,我感动得差点当场哭出来!
于是,当我们站在属于我们的大吧前时,有好一会儿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说不出话是因为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考虑把“棺材本”砸到这台车上?砸到这个看起来就很不牢靠的男人身上!?被他难得一见的“认真”感动了么?还是想“死马当活马医”?“破罐子”摔烂拉倒?!
痞子往我嘴里塞进一根烟,他的手跟着搭了过来,捏捏我的肩膀,说:“我这辈子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才是TMD塌实,靠,真的很屌!我陆老三今天真是屌毙了!”
是啊,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被他单纯且幼稚的快乐感染,把烟塞回他嘴里,他看着我傻笑,然后转过头继续看着那台车,热乎乎的身子紧紧的挨着我,那一刻仿佛他实现了所有的梦想般,无比的幸福!
万事总是开头难!
而且很难,真的很难!在我对面光着膀子、甩着腮帮子胡吃海喝的痞子,真的很难纠正他,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稍微保持一滴滴起码的形象!虽然这里只是个随处可见的大排挡,但看着他用刚刚点过钞票的手指剔牙逢中的肉屑,还是让我忍不住推开了碗筷,心里更是不懂自己干嘛跑来和这种人一起“搞事业”?!
叼着烟卷,他旁若无人的打了一个超级响亮的饱嗝,用下巴点点我面前的饭菜:“不合胃口啊?”
合胃口才有鬼,好不好?!与他相处半个月下来,每到吃饭他点餐的内容便是:蛋炒饭加个蛋;叉烧饭加叉烧;鸡排饭加鸡排……反正荤菜都要双份且绝不吃蔬菜!好心劝他反被他嘲讽:“总不能点铁板牛柳加块铁板吧?”
算了,至少他还会偶尔抽个空关心我是不是吃得下饭;至少慢慢开始知道看我脸色不好会小有收敛;至少该赚钱的时候他是非常努力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是开心快乐的……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七节 验明正身
这天日头特大,红红的太阳晒得人直泛晕,我靠在车头差点没象条狗似的吐出舌头散热!抓着矿泉水瓶子猛灌了大半瓶,我瞅着在不远处正跟团员们快乐聊天的老三,真是佩服他每时每刻、随时随地都能保持如此旺盛的精力,他似乎总能讨各个年龄阶层人士的欢心,人人都喜欢他这个开心果,围着他的人都是热热闹闹的,他总有办法能让人很容易放开所有的顾忌和他融洽的相处在一起,跟熟烂的朋友一样!
突然我发觉脚边有点异样,我低下头看到某个团员5岁大的儿子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这小鬼不跟着老妈屁股后头要奶喝,跟这发什么神经?!
我对小孩子最没辙了,刚刚还笑得灿烂下一秒就晴转多云哇哇哭起来,要我哄小孩不如给把刀让我自尽得了!
才这样想着捏,这倒霉孩子就真的嘴一撇哭了起来,我彻底傻眼,手足无措的望着他哭得哗哗的,又不是死了亲妈他哭什么哭啊?!我才是该哭的那个吧?!我继续瞪着他,啧,鼻涕口水都糊了一脸,他发生了什么事?至于这么伤心吗?!
小男孩的哭声把陆老三吸引了过来,他连忙蹲到他的身边轻声的哄着,然后抱到怀里,说:“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小家伙边哭边点头边把鼻涕蹭到他的衣服上,我的头皮都麻了,真脏!
老三睨了我一眼把孩子抱走了,过了一会儿他转回来,我望着他,他叹了口气:“就没见过比你更懒的人,平时说话都省力气吊在嗓子眼里,不注意听还真不知道你在说话,连笑也懒得笑一下,不就扯扯脸皮而已,能费多大劲儿?依我看你除了吃饭和睡觉舍得花力气外,啥都懒!”
我本想解释一下的,结果听他这样说也懒得再讲,反正说了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那小孩子的确是被我吓哭的,我有罪!
“每顿饭都没见你落下,可就是吃了不认帐,瘦得皮包骨头,风大点跟鬼似的飘,麻烦你也多多考虑一下旁观者的感受行不行?”他猛翻白眼。
我转过身去,不想听他的批评,摸出烟叼到嘴里,准备上车享受冷气,这该死的天气连我这不爱出汗的人都跟洗了个澡似的,再不避避我就快中暑了!
“跟你说话你别不爱听,偶尔也该采纳采纳人家的意见,改善改善自己。”他还在罗嗦,“你又不是豹子头林冲,脸上盖一‘生人勿近’的戳儿辟邪,每次上团大伙瞅都不敢瞅你一眼,咱们做的可是服务业,也要有点专业精神。”
我突然回头,他吓了一跳,我有气无力的说:“别找我说事,现在我的心情很复杂。”
他哑口无言,怔怔的看着我上了车,再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唉,世界终于清净了……眼角瞄到他一脸吃鳖像,心情大好,我窝到驾座上,把腿一搭,居然敢说我瘦得象个鬼,我看他才是活腻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叩、叩!”
听到有人敲车窗,我将视线移过去,看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冲我直笑,我伸手拉开窗,问:“怎么了?”
“绿,要不要一起吃下午茶?”
来者名唤乔茗喜,跟另辆大吧的,和老三挂靠在一个旅行社的导游,大家勉强算是同事,为人热情大方,平时闲着没事喜欢跑来找我聊天。
没等我同意,她如小燕子般迈着轻快的步子上了车,坐到我身边,打开装着小点心的袋子拿出一块巧克力蛋糕递到我面前,我皱着眉:“我不吃甜。”
“呀?!”我这般直接的拒绝让她别扭着,不知该怎么办?害我一时心软,伸手接了过来,虽然没吃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干净的饭盒里,总会有人喜欢吃吧?我这样寻思着,也许等那个被我吓哭的小家伙玩回来了,借花献佛送给人家,当赔罪呗。
见我细心的举动她红着脸问:“你有女朋友了吗?”
我一僵猛瞪她,结果反使她鼓足了勇气说:“我知道你离过婚,不过听说没小孩,其实这根本不算什么?!看看混这行的人没一个不花心的,玩女人凶得很!你是我见过最实在最斯文的男人了,我没别的什么心思,存了些钱想找个好男人嫁了!你要是觉得还可以咱们就交个朋友吧,是谈婚论嫁的那种朋友。”
“那你还得多努力几年多存点钱!”一直睡在车尾补眠的老三不知何时来到了我后面,他咧着嘴吊儿郎当的调侃着。
乔茗喜没料到他在,表情有点窘,她大眼闪烁着怯意,半撒娇似的说:“要你管啊!”
“不是管你闲事,是友情提示你,变性手术很贵!”
“啊?!”不明所以的她一愣,只发出个单音节就说不出话了。
他却象在背唐诗宋词似的背道:“阳绿,女,汉族,1980年1月13日生人,高中学历,身高172cm,体重48kg,视力1。5,离异,身体状况良好,无任何信仰,不属于任何党团组织,工作经历平淡无奇,家庭住址我家对面,电话号码暂时保密,以上内容详见XX旅行社人事部员工简历。”
老三笑得超坏的揽住我的脖子:“听过‘红男绿女’这个成语没?打你听到她的名字那刻起就告诉你——她是女人了!”
“你骗我!他根本就是个男的!”乔茗喜指着我的脸嚷。
老三也不同她争辩,而是用最最最最最直接的方式——用他两只咸猪手托起我的胸部!顿时,隐藏在宽大T恤下的山丘赫然凸现出来!
“我的妈呀?!”乔茗喜象是坐到仙人掌上了一样,飞快的跳起来,双颊爆红!
没错,我是女人!总是理个超短发、爱穿T恤牛仔裤、抽烟喝酒、寡言少语,但谁规定女人不能这样?!从小跟着四个男孩混到大,潜移默化下言行举止非常男性化加上天生“鸭公嗓”,被人误认也不是头一回了,但这次属最离谱的!
我送给老三一记“如来神掌”拍掉他猥亵的爪子,瞠目怒视他,无言的抗议!他则笑得象只偷腥的猫,看得我是一阵火大!
虽然真相大白于天下,但乔茗喜仍难以置信的尖叫着:“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会吧?!这样还不相信?!难不成要我脱光了给她看?恐怕该尖叫的是我才对?!
就在这时,不知道怎么搞的老三用手勾起我的下巴,而我只觉眼前黑影狠狠的一罩,嘴唇立马被一个又湿又热又软绵绵的东西吮住,异常陌生却熟悉得象是跟着自己一辈子了的专属他的男人气息瞬间席卷了所有的感官……见鬼的!该死的!那痞子在吻我!对吧?!是吧?!怎么……怎么会这样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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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丫早就说要请我搓一顿的,但是为了跟那痞子搞事业就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今天,好不容易下了一个团,我就立刻被她逮住了。
她从大奔里下来,扭着小腰走到我们跟前,先是要笑不笑的对着老三说:“哟,老同学真行啊,带着我们家绿鸟枪换炮开上大吧了,看起来还搞得有声有色的嘛!”
刚被他强吻,我正跟他冷战,所以我不出声自动自发的走向大奔,二话不说开门上车,就留他们在那边叙旧好了,这两人也不知是不是磁场不合,一见面就要冷嘲热讽一阵,打小就这样了,简直一对斗鸡,不把对方叮得满头包吃饭都没滋味!
“大美女兼大才女就别拿我开涮了,我挣的都是点小钱,还没够您老塞牙逢的吧?”老三盯着我的背影,不爽的撇了撇嘴。
范丫看他这个样子别有用意的笑了笑:“吵架啦?”
“工作上的磨合期。”他比她笑得更假。
“小样儿,几天没见呀?都会整出这么文雅的词儿啦?!”范丫咯咯笑。
老三故意看了一下手机:“今儿还没到周末吧?您老打算一礼拜七天都不落加班加点全给拼上了?!哎呀,这世道不好啊,适婚男人一多半都是人家的老公了,您可得加油干,我永远支持您!”
范丫也不气,用特悠闲的语气说:“对啊,对啊,谁叫我和绿都老大不小的呢?女人的青春有限啊,所以今天就努力点说不定咱俩都能把自己的个人问题一并解决了。”
“什么?!”
朝他摆摆手,范丫走向大奔:“听说过集体相亲吧?”
终于回过神来的老三气得追上来:“阳绿!你给老子死下来!”
我茫然的看着他抓狂的样子,然后再看看坐到方向盘前笑得放肆的范丫,猜不透这对宝在搞什么名堂?没等老三的爪子挨到大奔的边,范丫一轰油门,名车唰的弹了出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老三还站在路边蹦老高!
他今天抽的是哪门子风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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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偶遇
自从范丫成功把老三撂在路边气得张牙舞爪到现在她的嘴边一直挂着贼笑,依我看她也犯了疯病,抽抽得厉害!俩不折不扣的二百五!
“怎么样?”她问我。
“什么怎么样?没头没尾的。”我看着她利落的把车开进下班的车潮中,拉长视线瞄到远处的红灯,到这钟点一准得卡个半晌。
她转头不怀好意的瞪我一眼:“小样儿,跟我装什么死?和那痞子半个多月混下来有什么感想啊?”
车子果然象乌龟一样在地上爬,我叹口气往后一靠,有气无力的反问:“又不是跟雷锋同志在一起,能有什么感想?”
她嗤了一声,扭开音响立马传来黑人嘻哈歌手的歌声,我摸出烟点上,看到隔壁车上的一对男女正在吵架,虽然听不到他们在吵吵啥,但绝对比我们车上要热闹,大热的天人人的火气都大!
“你可别陷下去啊,那厮不是什么好鸟!”范丫按下车窗透气,她说:“麻烦你能戒就戒了吧,免得到时候有命挣钱,没命花!”
我吐了口烟,把脚搭到车头,管她这是不是贵死人的名车,“没事少操这种闲心,早死早投胎。”
“你呀,都不知道跟你说啥好了!”前面的车动了动,她连忙踩下油门,可没走几步就又停了,她不雅的飚了句脏话,然后又特不爽的抱怨跟我在一起没好话,格调下降三字经张口就来,没节制,靠!也不想想我又没端着冲锋枪逼她说来着,平时尽爱装淑女,一到我面前就打回了原型,就象白素贞遇到了雄黄酒,自己是妖精能怪谁?!
等我们到了餐厅,月亮已经爬到老高了,还没到周末的街上却是人山人海,要不是范丫提前订了位子,只怕我们得和餐厅门口的其他人一样排队等着吃饭了!中国什么资源不富裕,就属人口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人家老外在新西兰拍《指环王》的时候,到了剪羊毛的季节连一个群众演员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