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你又长膘啦?嘿,真重!”我掐了掐猪小弟肉呼呼的肚子,自言自语。
上了楼范丫就象见了离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抱着猪小弟亲来亲去的,那个亲热劲儿啊,我看了觉着特碍眼,使了个坏心眼没把猪小弟尿在她车上的事告诉她,赶明儿她打开车门肯定直接晕过去!呵呵!
范丫帮猪小弟洗完澡折腾了大半天,我靠在浴室门口说:“老佛爷要是没啥别的吩咐,奴才告退了。”
“你不吃饭啊?”她抬头望了望我。
“就俩包方便面你也好意思留人吃饭!?”我早就拉看冰箱看了,什么都没有,连啤酒也喝完了,这厮压根没往里面补足粮食,真当自己是仙女喝西北风管饱!
“不还有狗罐头吗?”她无邪的露出纯纯的笑脸。
“找抽啊!?”我翻了个白眼,“撤了。”
“就走啦?”她嚷。
我回给她一阵有力的关门声,望着外面黑暗的天色,点点烦躁感象蚂蚁上树似的爬上了心头,从前对于刚刚结束工作的我来说回家美美睡上一大觉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可现在我清醒得一点睡意都没有,却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就象快要炸开的锅炉一样!
抓了抓头发,发现头发在不知不觉间长了,反正没事找一地儿剪了吧,我想着想着下了楼,结果看到肖袆斜靠在路灯下,看到我冲我挥了挥手,我走过去,问:“你不会一直在等我吧?”
看了看时间,都已经过去3个多小时了,他别扭的说:“别说得这么直截了当嘛,多没面子啊?“
我问:“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啊?”
“没事不能找你吗?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吃饭的吗?”他笑。
“有吗?我啥时候答应你的,我咋不知道捏?!”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他叹了口气,看来跟我说话让他觉得很挫败,然后说:“你说你心情不好,我就说请你吃饭,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出钱请客你还不愿意啊?”
哦,可是我后来睡了,好象没答应他吧?但看在他等了我3个小时的份上也不好拒绝,于是我说:“那好,走吧。”
可能他没料到我会这么爽快,人楞了一下才笑出来,他说:“我终于找到和你沟通的方法了。”
“说得我跟外星人似的,有这么难说话吗?”我不爽的皱了皱鼻子。
“你不难说话,只是比较特别,有话就说不拐弯抹角的,跟我以前遇到的人一点都不同,我想我最好开始习惯。”他愉快的和我并肩走着。
我斜眼看他,这人还挺高的,平着看只看得到他的肩膀,我调高视线说:“我又不是特务当然想什么说什么了,要是连说个话都要想个半天还有时间吃饭睡觉吗!?”
他呵呵笑:“你知道吗?刚才在停车场里我很受伤,以为你生气不理我了。”
我奇怪的问:“为什么生气不理你啊?”
“我知道是我自己想多了,呵呵。”他摇着头还是笑。
没毛病吧他?我又不是本山大叔一露脸就逗乐?!我看着他跟见着只大尾巴狼似的,他笑着笑着又烦恼起来,他淡淡的说:“不过我倒希望事实跟我想的一样,如果不是……说明我要走的路还很远。”
“你说的是中国话吧?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啊?”都给他搅糊涂了,跟这男人对话真TMD累啊!
他扯着嘴角笑:“不说这些了,你想吃什么?”
话才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这人怎么这样不道地啊?他习惯了我,我未必习惯得了他!我僵着嗓子说:“随便,我不挑食。”
“那好,上车吧,我请你去吃河鲜。”他打开车门比了个“请”的手势。
算他还有点绅士风度,我坐进车里想长这么大我还没接受过这待遇捏,我不给人拉车门就不错了,几时见过人家给我开车门啊?!
肖袆潇洒的开车上路心情显得好极了,属于他自信的魅力这才挥洒出来,我觉着他就应该是这样耀眼,刚刚的他根本就不正常!
他回头望我:“想什么那么入神?”
“想你啊!”我说。
他一听握方向盘的手指都紧得泛白了,不懂他紧张个啥?!
“我不就在你旁边吗?想我什么呀?”
我拨拨头发,“不知道,就瞎琢磨呗,我从来没遇到过象你这样的,稀罕着捏。”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他问。
我笑着说:“要是换成是范丫或是老三,听我这样说肯定抡着拳头吼我——小样儿摆什么谱啊?我什么样儿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啥鸟样子!才不会象你这么斯文的问我自己是什么样的……呵呵,我们的档次差太多了,都是粗人!”
他却没笑,想了一会儿才问:“谁是老三啊?”
我楞了一下,然后撇着嘴说:“同事。”
“哦……”他从后视镜里瞅了我一眼,“昨天你说心情不好是因为跟他吵架了吗?”
一大老爷们心思这么细腻干嘛?我哀怨的叹了叹,大呼:“人类失去了联想将会怎样!?”
他干笑:“我猜对了?”
“咱们能不聊这个吗?”我在兜里摸烟,说:“我想抽烟。”
他连忙打开窗户,说:“那你想聊什么?”
“蓝天、白云、星星、月亮、革命理想、人生哲学、世界和平、火车提速,什么都可以!”我忽悠着,就怕被犀利的他看穿搁在心里的那点陈年谷子烂芝麻的破事。
“平时你喜欢做什么消遣?”他问。
“吃饭,睡觉。”我诚实的回答。
“就这样?”他莞尔。
“睡觉,吃饭。”
“哈哈……”他开怀大笑,“你很懒对吗?”
“很懒错吗?”
“哈哈哈哈……”
一路上欢声笑语,回来也是尽兴而归,其实有时候放开心情跟他出去一趟感觉也不坏,他照顾女人的经验丰富嘛,所以被他呵护的感觉挺新鲜的,突然觉得我也可以变得温柔,走路都轻飘飘的,风扶弱柳般,刺激啊!
到了我家楼下,他殷情的帮我开车门,我跟一公主似的下了车,原来给人伺候这么爽啊?怪不得范丫老喜欢在我面前摆谱捏!我靠,也不早点告诉我,害我白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奴才!
肖袆把帮我买的一袋梨提在手上,说:“要不然我送你到楼上去吧,挺重的。”
“拜托,比这重一百倍的我都提过了,你真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啦?!”我轻笑,他的体贴倒是窝心得很。
“从小我妈就教育我要照顾女性,以前你是没遇到我没法子,所以现在这些还是我来做吧。”他拒绝道。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啊?他一大活人上我家还不把我家给掀个底儿朝天啊!?我哆嗦了一下,弯腰想把那袋梨抢过来,嘴里拼命的说服他:“用不着这么麻烦,每次吃你的又拿你的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连这点小事还要你做,以后在你面前我都要抬不起头做人了!”
“我愿意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闪开我的手。
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就不应该一时嘴谗,嚷着要买梨了,这不是没事抓个虱子往自个身上放吗?!我懊恼的想着。
就在我们抢梨抢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老三突然出现了,他大吼一声:“TMD哪儿来的臭小子?!还不给我放开她!”
他不由分说的一把钳住肖袆的肩头,拳头一挥就把人家的脸打歪了,梨也散了一地,我吓得大叫了一声:“陆老三!你发什么疯啊!?”
肖袆反身也赏了他一拳,充分说明他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我又尖叫:“老三!”
两个男人一下子扭打在一起,地上的梨被他们踩得稀烂,我忙冲上去企图将他们分开,没想到更快的是我家老头子,他听到动静已经把窗户打开伸出头来大喊:“谁在耍流氓啊!?绿是你吗?”
我满头黑线,我会耍流氓吗我?!这老头怎么说话的呀?!
然后飘姨也来凑热闹,她尖着嗓子叫唤:“死丫头你吵吵个啥?!吃饱饭不在家呆着,抓什么流氓啊?!”
“爸,妈,没有流氓,什么事都没有!”我一手扯着肖袆的衣服,一手拽着老三的裤腰,嘴里不待闲着的安抚楼上一惊一咋的二老。
“胡说!明明有俩兔崽子在死掐,你想骗你妈老花眼啊!?”飘姨精明的反驳我,话说完楼上楼下所有窗户后都站满了人,灯也全亮了,在雪亮的群众眼面前我们当场被抓了个现行。
我猜我家老头正在赶来犯罪现场的路上,身后那俩孙子也停下了手,得,这下有好戏看了吧!
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二十九节 该死的梨
时间:北京时间22点……左右;
地点:某小区某居民楼顶层一两居室客厅;
人物:一老头一老太太仨小伙儿(其中有人鱼目混珠,为假冒伪劣产品);
事件:有人在楼下空地上公然耍流氓;
进展:扣留三名嫌疑人,正进行彻底摸排查问。
整个房间里一共坐了五个人,其实本来围观的群众挺多的,但全被我家老头给轰走了,主要是考虑到嫌疑人的情绪问题,害怕影响案件调查的公正性与权威性。客厅的灯都灭了,就留了一盏100瓦的台灯照在嫌疑人的脸上,然后击鼓升堂——
“嘿!瞧瞧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啊,细皮白肉的跟一大姑娘似的。”飘姨嗅了嗅又惊叹道:“啧啧啧,身上香香的,真好闻,那象我们家绿,一到夏天出去一身的汗臭味,回来都馊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总是别人锅里的肉好吃!我盯着我妈,再看向被热烈称赞的男人,被人指着鼻子说象女人心情一定很复杂吧?他努力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可怜的孩子。
咱妈动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肖袆的脸:“真稀罕啊,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的人儿!快,赶紧用热鸡蛋给敷敷,好端端的要是留疤该咋整啊?!”
老三瞥见我妈把鸡蛋塞到肖袆手里不依的嘟囔着:“飘姨一碗水端不平,怎么不见你给我个鸡蛋敷脸啊?我眼角都肿了!”
“你当自己是一要饭的啊?从小打到大,早练得皮粗肉厚的了,给你鸡蛋简直浪费!”我妈瞪他一眼,嘴里说得一点都不留情。
我看不下去,起身到冰箱里拿了些冰块放在毛巾里递给他,虽说他不是靠这张脸混饭吃的,但好歹明天要出团,给人看了影响恶劣,还以为前面的旅途有多凶险捏!
老三感激的看着我,抓着毛巾放到脸上冲着我傻笑,一旁的肖袆见了把鸡蛋放到一边,惹得飘姨咋呼道:“别放手啊,淤血都还没散开捏!”
“咳咳、咳……”一阵很明显的假咳声响起,立竿见影的现场马上安静了下来,万恶的旧社会被打破,新时代公正廉明的大法官开始挂牌营业……啊,主持正义!
咱爸一一看过我们的脸,语重心长的说:“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就知道逞凶斗狠,无视国家法规,扰乱社会治安。”
老三悄悄的吐了口气,而初来乍到的肖袆则正襟危坐,显然被我爸给唬住了,我垂下头不支声,这顿训怕是逃也逃不掉了!
“你们为了啥要打架啊?”老头子把台灯扭过来照着老三的脸。
老三觉得特委屈:“干嘛单问我呀?”
“不问你这刺儿头问谁呀?!”我妈插嘴道。
他撇了撇唇:“我见他对绿不规矩呗。”
台灯照到了我脸上,我忙说:“没的事!我们哪有不规矩啦?!他想帮我把梨送家里来,我不想太麻烦人家了所以想自己拿来着。”
呆在黑暗中肖袆用力的点点头证明我所言属实,飘姨可乐了,直问:“你们是啥关系啊?刚认识的啊?是怎么认识的?你这死丫头怎么没告诉我捏!?”
老头用手敲了敲桌子:“捣什么乱?有话呆会儿再问。”
飘姨没趣的走到一边,我差点跪下来大喊:“青天大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老三冲我扫了一眼,象是在问:就这样而已?!
我爸公正的分析道:“看来是三儿误会了,不过天这么黑一时看不清楚也是可以理解的。”
“大叔您真是英明,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却是您老啊!”老三感激涕零,逮着机会照着马屁股猛拍。
“换句话说是你先动手打人的啦!”咱爸没有做过刑侦工作,但却相当的明察秋毫。
老三哑了一嗓子,然后大呼上当,台灯把他射得迷了眼,他忙替自己辩白:“您刚刚不也说天太黑了嘛,那我没看清楚……哎呀,都是误会不是?!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也揍了我吗?”
头一回给台灯射到,肖袆楞了一下才说:“有人突然攻击我,出于自我保护,我当然要还手了。”
“那绿叫你停手的时候你的拳头干嘛还招呼过来啊?”老三指着就是那时候分神才被打的眼角向他质问道。
台灯仍旧照着肖袆,他答不上来,老三乘盛追击道:“呐,心虚了吧!”
“这是你的长相问题,谁让你生得一副比较欠揍的样子。”我小声低喃。
他立刻瞪过来,气得嘴歪眼斜,肖袆偷笑着,这时飘姨把大灯拉着了,对着咱爸说:“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了,老伴啊,您做结案呈词吧。”
我靠,我妈从哪个电视剧里学来这么专业的术语啊?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崇拜啊!人物!
“这次的暴力事情是由一个小小的误会引发的,但却足以证明你们这些人的意志力有多么的薄弱,如果每个人能给别人多一点的宽容,多一点的忍让,处理事情不要那么冲动妄为,凡事理性一点,这个社会不知道会多么的安宁、和谐?你们的法律意识实在有待增强和提高,所以我决定做一些适度的惩罚。”咱爸发挥他的专业精神,开始判罪:“三儿你算是一惯犯了,下次要是再被我逮到你跟人打架可不会轻饶了你,你明儿把《治安管理条例》抄20遍给我。”
“啥?!20遍?!别介,我的叔啊,我的亲大叔,我不拿笔写字都多少年啦?你能改罚我点别的行不?!”老三比死更痛苦的哀哀叫。
“再吵吵就给我翻倍的抄!上诉驳回,维持原判。”老头铁面无私的说。
“我替您洗一个月的脚还不行啊?”老三苦苦哀求。
我爸才不理他捏,对着肖袆说:“那个谁?你是谁呀?”
“伯父,我叫肖袆。”肖袆连忙坐直身子自我介绍。
“肖、一?你家里怎么给你起个这么怪的名字啊?!”老爸皱着眉,整不明白今儿来的都是什么人?一个老三就算了,怎么还有个叫“一”的?
“伯父您误会了,不是一二三的一,是衣韦那个袆。”肖袆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笔在便签条上工整有力的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下来,然后递给我爸。
老头戴上老花镜,飘姨也好奇的凑过来,说:“哟,原来还有这个字儿啊,真有学问。”
是你没文化吧!我在心里嘀咕,感到老三睨着我,我望过去,他却任性的把头给别开,啧,一大老爷们儿闹啥别扭啊?!
咱爸抬眼从眼镜边缘瞅过去,打量了一下,说:“小肖同志,今天我们才刚认识,但不管怎么着,跟人打架就是不应该,所以我也要罚你,你服不服?”
这口气怎么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感觉一样啊?我想替他求求情,看看能不能从轻发落,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没关系的,伯父您请尽管罚我吧。”肖袆大大方方的表示接受。
老头和老太太一听特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老头说:“那行,就来我们这儿扫一礼拜的楼梯吧。”
啥?!扫楼梯?!没搞错吧?就他?!我简直不敢想象总是一身名牌打扮的大少爷跑到我们这犄角旮旯扫地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亲爹呀,您未免也太损了吧?他扫过的地儿我还敢走吗我?!
“好啊,做错了就该认罚,我就到这里扫一礼拜的楼梯!”没等我开口拒绝,肖袆爽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瘫坐在椅子上,满头大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谁来告诉我事情怎么会这样啊!?
“绿,你先别急,还有你捏!”老头点我大名,害我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也有?!”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那当然了,虽然你没打架,可是却有包庇嫌疑,算是从犯。”老头盯着我,直叫我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