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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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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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也没用,没有余地,我已经说了。”

    “就为昨天那事?你也太偏执了吧?别说昨天我和他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不至于让你这样啊?”

    齐鲁南发出一声怪笑,“在别的男人也许可以,在我是坚决不可以的,我不能容忍女人的背叛!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花腰 第三部分 花腰 第三部分(30)

    柳依红还在想着缓和,就乞求地说,“鲁南,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你看到的不是事情的本质!”

    齐鲁南讽刺地说,“事情的本质是什么?你是说你的肉体虽然在和他媾和,但灵魂还在爱着我?告诉你,我要的是肉体和灵魂的高度统一和纯洁,这一点结婚的时候就对你说了,你不应该忘记的。离婚吧,我们没有余地!”

    柳依红觉得解释不清自己了,就又大吼。“你休想!”

    齐鲁南说,“不要再纠缠了,我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

    说完,齐鲁南就挂了电话。

    柳依红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愣了片刻就开始大哭起来。她的哭声很大,从未有过的悲伤。

    到了第三天的上午,小美开门进来了。

    看见沙发上面容呆滞的柳依红,小美怯怯地问,“要我帮忙吗?”

    两天两夜没吃东西的柳依红已经十分虚弱,她看了小美一眼,想起了昨天齐鲁南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柳依红警觉地问,“帮什么忙?”

    小美慢慢地说,“齐哥说你要搬走,让我来帮忙。”

    柳依红像是忽然有了力气,她直起身大声骂,“我们两口子的事,关你什么屁事?难道把我逼走了你想做小吗?你快给我滚!”

    小美被骂得打了个激灵。过了片刻,她又说,“嫂子,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我是个保姆,只是奉主人的意思办事而已。”

    “他是主人我就不是吗?现在我让你滚!你给我滚!”柳依红骂。

    小美又打了个激灵,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

    “滚!快滚!”柳依红又紧跟着骂。

    小美转了身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转身说,“嫂子,你知道敬老院的阿姨整天要找的阿迪是什么吗?”

    “是什么?”这个问题一直是柳依红在想的一个问题。

    小美说,“是齐哥的父亲。”

    “不是一条狗吗?”柳依红问。

    小美说,“阿迪不是一条狗,他是齐哥的父亲,敬老院的人都知道。听说齐哥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让一个坏女人给拐跑了,有一次,他父亲回来住了几天,那个坏女人就又来找他。齐哥的父亲经不住诱惑,又要跟着那个坏女人走,阿姨跑上去追,想不到过马路的时候让车给撞了,从那以后,阿姨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柳依红呆住了,在这种呆滞里,她眼前划过许多细节。从杜玉娇的被捕,到齐鲁南日常的一些言谈,许多潜在的疑问似乎都一下找到了答案。

    这时,小美又说,“所以,齐哥是最痛恨那种作风不好的坏女人的了。”

    柳依红马上明白了小美的用意,接着骂道,“你快给我滚!”

    小美转身走了,出门的时候竟然对柳依红笑了一下。

    到了下午的时候,柳依红就开始呕吐起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要死了。有一个瞬间,她觉得干脆就这么死了算了,死了就可以不被这些事情所烦了。她在这种绝望中昏睡了过去。后来,是胃里的一阵翻江倒海把她又给搅醒了。她猛然想起了那个叫杜冷丁的药物。可惜,已经没有了,唯一的一支让她在几个月前使用了。似乎是不甘心,又似乎是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乱,柳依红又把那个大箱子拿出来在狂乱中翻腾了一遍。

    没有了,真的是没有了。眼下的痛苦只有慢慢忍受。

    在又一阵因呕吐带来的剧烈痉挛中,柳依红想起了文青。她觉得现在惟有文青是她可以求助的人。

    柳依红用颤抖的手拿过手机拨通了文青的号码。电话接通了之后只说了句“文青我要死了快来救我”就又昏厥过去。

花腰 第四部分 花腰 第四部分(1)

    34

    接到柳依红电话的时候,文青正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柳依红的声音很不对劲,虚弱细小,像是正处于某种险镜里。文青赶紧把电话打了过去,却已经没有人接听。

    文青经过的地方正好距歌剧院不远,她就掉转车头把车开进了歌剧院的院子。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天色暗淡,寒风吹着树上的枯枝发出吱吱哑哑的响声。文青在院子里转了半天没见到一个人,就向柳依红的宿舍奔去。来到门口,见里面关着灯,就狠命地敲。

    正在水房洗碗的孙丽走过来问文青找谁,文青说找柳依红,孙丽说柳依红这两天没来上班,想必应该是在家里。

    文青再打柳依红的手机,还是没有人接。她想问问齐鲁南,但又没有他的号码,想来想去只得开上车往紫芦小区奔去。

    来到柳依红的家门口,文青拼命按门铃,屋子里亮着灯,但却没有任何反应。文青更加坚定了柳依红出事了的想法,转身向物业跑去,请求他们帮忙把门打开。

    物业帮业主开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文青不是业主,因此也就多了许多麻烦。几经交涉,物业终于同意帮着开门,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有警方在场。文青只好打了110,声称屋子里有人煤气中毒生命垂危急需救助。

    约莫十分钟后,一辆警车开过来停在了门口。

    门刚打开,文青一眼就看到了半个身子歪在地上的柳依红。

    她急忙奔了过去。

    医生的诊断让文青大惑不解。他告诉文青说柳依红的昏厥是由于低血糖所致,而低血糖又是因为绝食所引起。

    绝食?柳依红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绝食呢?

    医生是在走廊里对文青说这番话的。他们正说着话的当尔,一个手里拿着化验单的护士走了过来。护士把化验单递给了医生,“妊娠实验阳性。”

    医生看了一眼化验单,对文青说,“没什么,看来就是个怀孕反应,吃不下东西引起的血糖过低,输点液应该就没事了。”

    原来竟然是怀孕,文青想自己的担心看来是多余。

    等文青再次来到病房时,柳依红已经醒了。一看到文青,柳依红就哭起来。文青走过去,拉着她没输液的那只手说,“哭什么哭,医生说了,就是怀孕反应,输点液就好了。”

    柳依红一怔,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文青说,“医生说你怀孕了,现在的不舒服是怀孕反应,输点液就好了,怎么?你该不会说你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

    柳依红恍若做梦,用梦一样恍惚的语气问,“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医生刚才在走廊里亲口对我说的。”文青说。

    听到这个消息,柳依红并没有显出高兴的样子来,她垂下脑袋,眼睛呆呆地看着输液管。

    文青说,“你和齐鲁南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吗?应该高兴才是啊?”

    柳依红还是不肯说话。

    文青又说,“齐鲁南哪?他不知道你生病吗?你为什么不联系他?”

    柳依红不说话,眼泪却哗哗地往外流。

    “你们闹矛盾了?”文青问。

    柳依红突然哭出声来,“齐鲁南要和我离婚!”

    文青甚是吃惊,“为什么?”

    柳依红不回答,只是哭。

    文青猜测柳依红一定是和齐鲁南闹了矛盾,就劝柳依红,“两口子没有隔夜的仇,等会输完了液,你就给齐鲁南打个电话,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他不乐颠乐颠的马上跑来才怪?”

    柳依红不哭了,发呆的她心里想着不知道自己怀孕这件事能不能让齐鲁南回心转意。

    医生来了,说柳依红这种情况不需要住院,输完液就可以回家,注意多吃点东西就好了。

花腰 第四部分 花腰 第四部分(2)

    柳依红让文青回去,文青不肯,说等她输完液一起走。

    接下来的时间里文青问柳依红为什么和齐鲁南闹矛盾,柳依红当然没有说实话,只是说齐鲁南是个小心眼,心胸狭隘。

    输完液已经快九点了,文青把柳依红送回家。家里还是空空的,和离开时完全一样。文青提议柳依红给齐鲁南打个电话,柳依红拒绝了。柳依红说齐鲁南出差了,人不在市里,打也是白打。

    文青给柳依红做了个蛋汤,一边看着她吃,一边叮嘱她为了孩子也不要和齐鲁南计较,让她多吃东西多开心,说这样才能生出一个聪明健康的孩子来。

    柳依红不说话,心里又在预测着怀孕这件事会对他们夫妻俩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她很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文青听听,让她给分析分析,但斗争了半天终也没说。

    文青又提起了韩同轩,说韩同轩的老婆朱婕也怀孕了。这个消息让柳依红吃了一惊。看来两个孩子的月份差不多,就是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命运怎么样,如果齐鲁南铁了心的要离婚那可怎么办?这样一想,柳依红心里就又是七上八下、忧心忡忡的了。

    文青十点多走了,柳依红觉得屋子里空旷寂静得可怕。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企图用这种方式冲淡心中的阴霾。

    夜深了,柳依红一直坐在沙发上不肯上楼休息。

    齐鲁南不在,她觉得这屋子充满了一种鬼魅气息。她懒得四处走动,仿佛一走动,那鬼魅的气息也会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

    最后,柳依红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在梦里,她梦到齐鲁南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后喜笑颜开,早把那天的不愉快忘了个一干二净,他带着她去敬老院向老太太报告好消息,又带着她去买胎教的音像制品,临了拉上她又跑进商场买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小衣服。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柳依红拿不了,着急得直跺脚。柳依红高兴的醒了。醒了后才知道只是一个梦。她忽然觉得很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里的遥控器也凉得像块硬铁一般。

    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感受着深夜里这种刻骨的孤独,柳依红决定,如果齐鲁南明天还不回来,她就去找他。

    出租车停在了律师事务所的门口,柳依红从车上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她今天穿得很多,里面穿了两个毛衣外面套了个大羽绒服,头上还戴了个厚厚实实的毛线帽。柳依红是为了孩子才穿得这么多的。

    怀孕的母亲不能感冒,一旦感冒孩子必定会受到影响,柳依红明白这个道理。为了孩子,她情愿自己穿得笨点丑点。

    下车的时候,柳依红的样子很蠢笨,以至让司机误以为她的月份很大,一个劲地提醒她小心点。

    天有些蒙蒙黑。搁在以往,这个时候他们早已在家里的厨房里忙吃的了。伤心的柳依红不忍再想,吸了吸鼻子来到事务所门口。屋子里开着灯,她推门走了进去。

    刚开开门,就迎头碰上了小王。小王从后门冲进来,一手端着一个盒饭。看见柳依红,小王的脸上不经意地怔了一下,含混地叫了声嫂子就把她让进了屋里。

    柳依红有种不好的预感。

    齐鲁南果然在屋子里。一看到柳依红,他的脸瞬间就阴沉下来。

    小王把一个盒饭放在齐鲁南面前的桌子上,就迈着碎步悄悄出去了。连关门的声音也很小,屋子里的空气刹时沉闷压抑起来。

    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明显,柳依红觉得自己窒息的快要憋过气去。想想自己对齐鲁南的满腔热情,一种难言的委屈顷刻涌上心头,她带着哭音说,“你还没完了?”

    说完,柳依红的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下来。

花腰 第四部分 花腰 第四部分(3)

    齐鲁南阴沉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冷漠地看着柳依红,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已经说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余地。”

    柳依红看着齐鲁南,简直无法相信他的冷漠,心中的委屈更加汹涌澎湃地泛滥着。柳依红哭出了声。她边哭边掏出了那张化验单,扔到了齐鲁南面前的桌子上。

    柳依红哭着说,“难道看在孩子的面上,你也不肯原谅我吗?”

    齐鲁南眉头一紧,肩膀也随之颤抖了一下。柳依红似乎看到了希望,她又低声哭泣着说,“孩子可是你的,你就是不心疼我,也该心疼孩子吧。”

    齐鲁南不说话,用食指的指尖压着那张化验单把它缓缓移到了自己跟前。他看到了上面的那个大大的用红色印章刻在上面的“阳”字。他一直就那么看着,看了很久。

    柳依红以为齐鲁南是在怀疑这张化验单的真假,就说,“昨天晚上文青陪我去医院查的,错不了的!”

    齐鲁南还在盯着化验单看,柳依红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忽然地,齐鲁南裂开嘴笑了一下,他扭过头看着柳依红,表情坚定固执而冷酷地说,“你怀孕了是不假,但未必就一定是我的呀?”

    想不到齐鲁南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柳依红被气晕了。

    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她酷爱的男人为什么一下变得如此陌生,她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他拉回来,可她发现这似乎根本就不可能。

    绝望、急噪、羞辱、痛恨和种种的不甘一起折磨着柳依红,她觉得喉咙发烫,眼冒金星,周身变成个快要燃烧的火球。

    柳依红把羽绒服的扣子解开,气喘嘘嘘地冲齐鲁南吼:“要不然我们去做个DNA,看看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齐鲁南抬起双手做了个静止的动作,低沉地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能不能别那么大声?”

    柳依红猜不透齐鲁南的心思,只是觉得自己很委屈,低泣着说,“你不是不相信吗?”

    “我可以相信孩子是我的,或者说相信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是我的,”齐鲁南不急不躁地对柳依红说,“但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你无耻!”柳依红说。

    这时,齐鲁南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柳依红被这笑吓了一大跳。她真的琢磨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坚硬和冷酷!

    齐鲁南说,“即便是那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让我赶上了,你肚子里怀的孩子真是我的,那我也照样会和你离婚的,”柳依红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但齐鲁南不容她说什么就接着说,“道理很简单,DNA可能是我一个人的,但感情却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依然认定了他是个杂种,感情的杂种!”

    齐鲁南用犀利的眼神盯着柳依红,脸上带着怪异扭曲的笑。

    柳依红呆若木鸡,她被这恶毒的语言彻底击垮了。

    齐鲁南拿起那张化验单,扔给柳依红,“拿上你的化验单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美梦,至于孩子你随便怎么处理都与我无关,不过,为了你好,我劝你最好还是做掉,做单身母亲会很辛苦的!”

    柳依红愣了半天,才沙哑着嗓子说,“姓齐的,你可真够狠的!”

    齐鲁南又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说,“不是我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隐隐约约,柳依红觉得这话有些似曾相识。猛然间想起来这是几个月前齐鲁南骂杜玉娇的话。柳依红突然发疯一般指着齐鲁南骂,“你这个变态狂!不要以为你父亲让一个坏女人拐跑了,天下女人就都要跟着一起受罪,告诉你,你休想就这样就甩了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齐鲁南扭曲的脸上又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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