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来还不算醉,一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道:“对不起乔阳,我在乱说话,我在发酒疯,我这样的人是自作自受,根本不值得你来安慰!”
“别说这种废话!什么是兄弟?我乔阳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来生兄弟的气。我是气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一个人在这儿喝酒,痛苦,何以纯知道什么?她和叶向东爽着呢!”
“别提她!不要提他们!是兄弟就好好的陪我喝酒!”秦晚来帮乔阳倒了一杯叫道。
乔阳却推凯子起身道:“公司员工都在车上等着回去呢!你这个样子我看是回不了了。我去安排一下,让他们先回,我留下来陪你住上一晚,明天你清醒了我们再回。”
乔阳说完离开了小木屋,秦晚来没有反对继续独酌。
“秦总怎么样了?”刚出小木屋就看到了姜雅,她显得非常担心。
“我和他要在这边住一晚,你和公司同事先坐大巴车回城吧。”乔阳看了已经换上一条浅蓝色连衣裙的姜雅,心乱了一下,秦晚来都觉得她和小倩有几分像呢,看来不是他的错觉。只不过,小倩喜欢秦晚来也罢了,连长得像她的人喜欢的竟也是秦晚来,他不是倒霉是什么!
“我。。。。。。。。我担心秦总,我想留下来。。。。。。。。”姜雅有些结巴地要求道。
乔阳则冷道:“恐怕不太方便,我们可是和公司员工一起来的,我和秦总留下住一晚没什么事,你如果和我们一起留下,其他人会说闲话!”
“我不怕!”姜雅坚持。
乔阳瞪着她低吼道:“你不怕我怕!我们怕!成不成!赶紧走吧!”
乔阳说完大步离开,已经不早了,得去停车场向其他员工交待一声好让大家早点回去。姜雅恋恋不舍地看了秦晚来所住的独间小木屋一眼才转身跟上乔阳。她今天泳装亮相,那皮肤那身材不知羡煞多少**事和看呆了多少男同事,虽然是名新进员工,相信经过今天一天的温泉之旅,已经没有人不认识她了。
如果硬留下不和大部队一同回城肯定不成,关键是对她一向温和有加的乔阳似乎是相当反对,刚刚那种态度和语气可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她知道乔阳和秦晚来不止是公司合伙人,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嘶能硬和他唱反调,还远远没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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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哥来西安出差吗?”许静坐到许瑞安旁边问,许瑞安突然到艘来,让他们一家子有点意外。不过这么亲的人,说奇怪也不奇怪,毕竟上次老爷子过大寿的时候,亲戚之间的感情也有所加强。
“半公半私,本来应该住酒店的。上回来西安太匆忙没来看你爸妈,这次再不来可就说不过去了。”
“瑞安哥是大忙人,我爸妈不会介意的。我们家比较小,还没酒店住着舒服呢!”
“哪里话,酒店里冷冰冰的可没意思!”
许静挤眉笑问:“上回我可听说了,嫂子不能生,瑞安哥可是光明正大在外面找孩子妈的。我也是听大家八卦的啊,瑞安哥在外面有个固定的情人是不是?出门怎么没带上呢?天冷了不正好暖被窝吗?”
“小丫头知道什么!好在你爸妈还没回来,不然让他们听到你说这种话恐怕要敲你的脑袋了!”许瑞安笑着摇头:“现在的小丫头太厉害了,简直是什么都敢说!”
“可不是,瑞安哥要找小姑娘的话要小心呢。现在的女孩子可不仅敢说敢做,还特别能缠人。嫂子不能生孩子,老爷子老太太肯定都接受不了,瑞安哥要离婚就赶紧离婚呗,再找个人结婚,齐人之福可不好享。”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心里肯定很瞧不起男人脚踏两只船是不是?不用拐弯摸角,我还就喜欢你这个天真无伪的性子,比北京那边的那些当面恭维巴结说好话背后不知道算计什么的家伙强多了!”许瑞安说完叹了口气,脸色难得现出了几分意兴阑珊的表情。
许静心里确实是带了几分鄙视的,见许瑞安一点儿也不恼,反而有些烦恼的样子,不由道:“瑞安哥现在可是家族的掌舵人,要什么就有什么,有什么可烦的呢?”
“怎么不烦呢?你以为我很自由吗?我和于霞的婚姻是我选的吗?我必须得像种马一样给许家传宗接代是我可以逃避的吗?我喜欢一个女人,只能等她生了孩子才有理由娶她,不然就只能委屈她做情人,这难道不是一个男人的悲哀吗?”这些话,许瑞安从不和任何说,但面对不擅长伪装的许静却忍不住说了出来。整个许家,只有许静的父母从不觊觎许家的财富,情愿过平淡的小日子,也养出了一个单纯的小丫头。
听许瑞安这么一说,思想简单的许静马上生出了几分同情,看来表面上再风光的人也有很多烦恼,司来还以为许瑞安找情人只是犯了有钱男人的通病呢,原来还有这些不得已。
“瑞安哥的情。。。。。。。。瑞安哥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她会给瑞安哥生孩子吗?”许静有些好奇地问。
第零四九章
“很漂亮很温柔的一个女人,从大学毕业就跟着我在一起,已经五年了,感情很深,可惜发生了一些意外,要不然明年春天我就可以做父亲了。”许瑞安有些感慨有些惋惜地道。
许静则是惊讶问:“有孩子了呀?又没了吗?”
“那个孩子真不应该失去的,怪我和于霞,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突然就没了。她没了孩子我都没能好好陪她,现在肯定很怨我。其实没了孩子我比她更痛心。”许瑞安表情沉痛,似乎忘了自己在劝说何以容去国外生产被她拒绝后,曾冒起过暂时不要孩子的念头。也许他是想博得许静的同情说出来却像是心痛无比的样子,又或者人总是这样,失去了的才觉得珍贵。
“瑞安哥也确实需要孩子了,上次老爷子可是当众表态了,看不到瑞安哥的孩子他老人家死都不能闭眼。。。。。。。。”许静有些理解地道:“嫂子人其实很不错的,在那种衣冠楚楚的人群中,她周身的气度都能压得住场,确实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就可惜不能生孩子,要是一般人家也罢了,领养一个也没什么,我同事领养的孩子就很可爱感情也很好,和亲生的没什么差别。”
“不是不能领养孩子,但老爷子不会让非许家血脉的孩子接掌许家的财富。前两年我也没看出老爷子这么急,你说,他老人家的身体近年来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看起来还行。”许静想了想道:“我也听有个婶娘抱怨了,说老爷子的健康状况一直都瞒着呢,旁支的反正谁都不清楚,还以为你们直系的知道,原来瑞安哥都不知道啊,有这个必要吗?”
“老爷子做事总有他的道理。。。。。。。。”许瑞安言不由衷地道。
“不说了,我爸妈特不喜欢我问他们家族里的事。瑞安哥先前说来西安是半私半公,这私的一半不只是来看我爸妈吧?”许静想到老爷子寿辰那天的盛况,从来不知道许家原来有那么多人,想想对她来说仍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还是不八卦了。
“。。。。。。。。还要去看一个人,她心情不好回西安来了。”许瑞安犹豫了一下道。
许静的眼睛马上又亮了起来:“她?传说中瑞安哥的小情人?她是西安人么?”
“是啊,你说不定认识吧!”
“啊?我怎么认识呢?是谁是谁是谁?”偶尔的理智果然还是控制不住一颗长期热爱八卦的心,许静双眼闪亮,急切地问。
许瑞安看着她笑了笑道:“你刚刚不是提到你有个同事领养了孩子吗?就是上次在你们食堂见过的那个同事吧,就是她。。。。。。。。”
“什么?瑞安哥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是以纯呢?”许静连连摇头,一脸的不相信。
“谁说是她了,我话都还没说完,你这丫头性子也太急了,比你同事的那种沉静可是差太远了。。。。。。。。”
“我知道的啦,到底是谁嘛?”
“何以容,你同事的堂姐。”许瑞安直接道,碰到许静这样的单细胞生物,他说话看来只能用最简单的词句了,说完还是补充了一句:“这事我可没和任何人说哦,要是传了出去,可就是你大嘴巴了啊!”
“拜托,我和北京那帮子人一个也不搭边好不好,和谁说去!”许静有点不屑地摆了摆手,一直堆满好奇的脸上倒是正经了几分,“真没想到瑞安哥找的情人竟是以纯的堂姐,以纯应该不知道吧?”
“以前不知道,前段时间以容的孩子没了,何以纯去上海照顾过她一段时间,已经知道了。”
“啊!以纯请假去上海我知道,原来是因为。。。。。。。。她竟然没和我说起。。。。。。。。”许静有点激动地叫了起来,很快自己又想通了,“这种事好象也挺不好说,不是什么带面子的事。我去看欢欢的时候倒是有见过以纯的堂姐,长得还行吧,但也不是什么天仙国色啊,看起来有点怪怪的,给我的感觉很一般哦。”
“孩子没了,她受得打击挺大的,憔悴了也很正常。”
“有可能,反正怎么着都是瑞安哥的错。我可是帮理不帮亲的啊!你们那样的关系,虽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女人吃亏倒霉多了。”
许瑞安没有反驳许静的话,只是问:“你知道何以纯住在哪里吗?以容的手机打不通,我试着打去艘,打了两遍,有两个女的接了,一个说不在,一个说去了亲戚家。”
“那应该是去以纯家了吧,估计是在帮以纯照顾欢欢,好乖好可爱的小家伙却得了白血病真是可怜。我这段时间没空也好长时间没去看看了,瑞安哥想见何以容?”许静皮笑肉不笑地问,她倒是挺想看看热闹。
许瑞安若无其事地道:“得见一见才放心,她回来的时候很难受,不知道现在好点了没。”
其实许瑞安这段时间的感觉很奇怪,何以容这次回西安后,很少和他联系了,虽然中间有垢个电话,都是关于汇钱买房子的事,说话的语气大不如前,原以为她还在伤心生气才会那样,但最近一周却完全联系不上了,这让许瑞安有点不安,他不是舍不得钱,只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就不再联络,再说许家长辈现在的态度可都是有利于他们的,他急切地想告诉何以容。
“那好吧,瑞安哥干脆和我一起去以纯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人,正好我今天休息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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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欢欢刚刚吃了一块小蛋糕又全吐了出来,小家伙也彻底受不了了,哭了几声便不断抽泣。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东西了。
何以容和杨梅一起安抚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止了哭泣说要去和八哥小黑玩,何以容便陪她去了天台。何以纯从菜市场买了菜和水果回来,便看见杨梅手里拿着一把小梳子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
“小姨。。。。。。。。”何以纯将东西拎去厨房放好了过来,见杨梅仍没有反应就小声叫了一声。
“你回来啦?”杨梅的视线从何以纯小腹上一扫而固续道,“以后买东西之类的还是我去吧,你的身体也不太好。。。。。。。。”
“我的身体没事啦,您别听医生说得那么紧张。”
“没事最好,有事可就来不及了!坐下来歇会儿吧,欢欢和以容去天台了。”
看着杨梅一只手拿着梳子,一只手的食指上则缠着一束柔软幼细的头发丝,何以纯的眼神也跟着黯了黯。杨梅见她看了过来,不由叹气道:“欢欢的化疗反应越来越明显了,你看这头发,才梳了两下就掉了这么多,我都不忍心再梳了。真不如早些剃了戴帽子还好。”
“您别太难受,这是。。。。。。。。这只是化疗的负作用。”何以纯何尝不难受呢,孩子一点一滴的变化每天照应的她是最清楚的。有时候看着孩子受苦真的很受不了很想掉眼泪,但她只能忍着,不能在孩子,也不能在杨梅面前表现出难过和忧心的情绪来。
“为什么明明说适合的骨髓又不适合了呢?是不是那个姜雅不愿意捐?如果能早点做手术多好,这没了骨髓,不知道孩子还要受多少罪。。。。。。。。”虽然看过很多生病和有各种生理缺陷的孩子,但欢欢对于杨梅来说还是不同的,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子啊,看着孩子难受,杨梅的心里也跟刀绞似的。
“应该不是不愿意,是后面的高分辨配型不够理想。那样就算勉强移植的话也会出现明显的排异,对欢欢更没好处的。”
“那现在怎么办,只能等待奇迹吗?我这两天老是做梦,不是梦见孩子就是梦见自己被老虎或者蛇之类的追赶,回回都是吓醒的!”
自打知道姜雅的骨髓最后的检查不合适之后,杨梅确实连着几晚没能休息好,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暗黄,一下像是老了几岁。但一向注重保养的她都没心情去关注了。
“小姨,您别太担心,一定会找到合适的骨髓的。入了骨髓库的主动捐献人总是少数,咱们中国这么多人,肯定会有适合的,只是没有登录个人骨髓信息而已。晚来那边已经想了个办法,他准备请一批人去各大城市做有偿采集,如果找到了合适的,会有高额的报酬。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参加检查的。”
“这么做希望是大一些,可是这种等待实在是让人受不了。”杨梅一想到欢欢那消瘦苍白小脸蛋,眼圈主忍不住泛红。
何以纯强压着内心的痛继续安慰杨梅同时也是安慰自己道:“肯定能找到的,一定能找到的!”
“关键是多久能找着啊?前天那个孩子,那个没能救过来的孩子听说从发现到没了只有三个月时间不到,咱们欢欢。。。。。。。。”
“小姨!不一样的,那孩子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欢欢。。。。。。。。欢欢是早期的,不会有事的!”杨梅提到前天她们去检查时刚好碰上的那个突然没了的孩子,何以纯似乎又听到了孩子父母悲怆的哭声,她心里也难受极了。
杨梅见何以纯变了脸色,才从自己一时的软弱情绪之中警醒过来,连忙反过来安慰道:“是啊!不一样的,我真是糊涂了。都怪这破天气,老是阴沉沉的,弄得人心里总是没办法舒畅!今天我做饭吧,向东会不会过来吃晚饭?”
“他可能够了。。。。。。。。”
“向东的工作也太忙了,周六都不能休息也真是。。。。。。。。”杨梅说着见以纯表情更差,连忙打住,叹了口气直接去厨房了。
何以纯一个人坐在客厅渐渐有些心烦气燥,正准备上楼找何以容和欢欢,门铃响了,走去门边一看是,许静正热情地向她挥舞着手臂,连忙过去开门,电子门锁坏了,应该找人修一修或换一下了,一直没去弄,还好是来往的客人很少,不然总跑出去开门也非常麻烦。
走近了才发现许静身后跟着的男人竟然是许瑞安,这让何以纯非常意外,但还是客气地打了招呼请他们进屋。
“咦,以纯,你看着比我上次见的时候气色好一些了呢,小宝贝儿的病情是不是好转了。”许静大大咧咧直言不讳地问。
“还不太好。”何以纯轻轻摇头。
许静道:“那应该就是回家住着休息得稍好一些,天天在医院里陪着是很累人的。”
边说边进了屋,何以容正好带着欢欢下楼来了,一眼便看见了许瑞安,脸色立马变得苍白起来。许瑞安和许静也是仔细打量着何以容,一个是出于关心,一个则是因为好奇。
“你怎么来了?”何以容走近之后,用略有些颤抖的声音问。
“来看看你。”许瑞安简单回答,视线转到了欢欢身上,正准备和小家伙说话,何以容却急急拉了他道,“我们出去谈。”
何以容拉了许瑞安就走,许瑞安只得冲何以纯表示歉意地点了一下头就跟了她出去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话也确实不好在一堆人面前说。
看着两人拉扯着出去了,许静耸耸肩道:“以纯,你的嘴巴也实在是太紧了,他们的事我今天才知道呢。”
“我也是那次休假去上海之后才知道的,欢欢,去厨房找小姨婆吧。”不知道许静和许瑞安一同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