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厨房帮妈端菜,看她兜着围裙的样子我又是一阵感伤,粘着她说,你好好保养,用贵贵的护肤品,等我将来能赚钱了跟你手拉手穿姐妹装去逛街。
我妈说好,我等着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下流
晚上和赵芝兰挤被窝,时不时吃个对方的豆腐,低俗猥琐的笑声自己听着都觉得下流。
不过话说回来,永远上流的人何其无趣。
“老赵,我怎么感觉你这两年一点没变呀,还跟孩子一样。”
“你懂什么,女孩子最好的状态就是外表比实际年龄小三五岁,内心比实际年龄老上三五岁,这才叫内涵。”
“说的这么沧桑!来,跟我走,带给你不老的神话。”
“你特么说谁老?我都15岁好几年啦!”
“别不要脸了,你分泌的是防腐剂么。”
“防腐剂?小道不登大雅之堂,我是时光守护者。”
“作为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你应该很严厉地检讨一下自己是否是个资深傻逼症患者。”
“我是一个极其猥琐的人。”
“知道了。好基友,一辈子。”
“是一被子。”
也对。
赵芝兰聊起前两天的事,“初中留宿男生的那个姑娘还记得吗?我前段时间在商场二楼遇到她,险些认不出来,妈的丑成什么样儿了都!”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难不成你还想我和她发展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我接下去:“哦,山无棱,天地决,乃敢与君绝!人民需要我爱,我不得不爱。”
“亲,难道你喜欢母的?”
“不,我喜欢公的,比如你。”
“我是女的,你有的我都有,真的。”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抓起我的手,“来来来,摸摸。”
“说吧,哪里整的。”
“西湖河畔的韩国医院。”
我大笑,“夏雨荷帮你整的啊?你不要告诉我是容嬷嬷!”
“不!是杨嬷嬷。”
“滚,早该嫁了这尿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我泼你口水!”
两人打打闹闹夜半三更才睡去,睡前我征询她明天的食谱问题。
“你会做什么,就什么吧。”
“一人做一道吧,公平。我会泡面,你呢?”
“我会吃啊!”
第二天起晚,踹了几脚赵芝兰叫唤的跟小奶狗一样,懒得理她,自己去觅食。
下午老赵回家了,我挥挥手,心情愉快。
曾一度以为是天涯海角的距离,如今看来,触手可及。
是这样的,我们小时候有无数个小心翼翼的愿望,并且那么容易满足,一双新鞋,一件新衣,一只手表,一块橡皮。这种种的种种,许多的许多,随着时间的齿轮被磨损、破败、腐化,最终被侵蚀成一盘散沙,风一吹,散落天涯。
现在除了突如其来的大姨妈再也感受不到那种心惊肉跳的刺激。
躺沙发上刷微博,有一条是这样的——
美人真的要多读书,这样羞辱起丑人来才更加伶牙俐齿。
我不屑,丑人也得多读书啊,这样反唇相讥起来就能够更加理直气壮了,不是么?
还看到有个硬心肠的人说:“你夜里不睡,是因为你还不累;你不想吃饭,是因为你尚未肚饿”。
糟糕,饿了。
在厨房笨手笨脚地切洋葱,我爸蹲旁边看,他说:“洋葱啊,剥着剥着会让你流眼泪,可到最后你发现,它根本没有心。”
我很惊讶,抬头问他怎么知道?
他讳莫如深地笑笑,说猜的。
妈妈刚巧回来,很惊讶:“哟,会切菜了呀,看来不急着嫁人了。”
“我才不嫁人呢,恐怖。”说完扔了菜刀去翻冰箱。
“去,净胡说,谁教你的?”
我找到牛奶和饼干跟妈一起看电视,“亦舒。”
“不要再看亦舒了,生活也并非那么黑暗,你瞧,今天阳光灿烂,多和同龄人出去玩儿,他们没有书上写的那般自私狭隘。”
我说我胆小,又非常自爱,我不敢。
“你难道没发现身边有作风正派的人吗?”妈妈问。
“爸是例外!”我反驳。
她讶异:“你说什么?你怎么就知道他例外了!”
“难道不是吗?他从不毫无理由地夜不归宿,也没有诸多应酬。”
“哎,女儿心里的父亲是不是从来都是最正派的一个,无与伦比?”
我嗤笑,“是呀。”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电视正播到广告,索性换台。
有时候闲着无聊开始琢磨起五行八卦阵来,别说还挺有意思的,给自己卜卦,好运就得瑟地哼小曲儿,厄运就换着再算一次,接着哼小曲儿。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狐朋狗友
第三天实在熬不住了,我知道我必须得找个理由出门,否则佳节过后必胖三斤!最近基本都是蹲电脑面前聊天,连手机都冷落,找来找去居然在床底下,摁半天屏幕也不亮还以为坏了我爸提醒说是不是没电了?我恍然大悟,借着他的电话打给张薇,她居然在外头吃烧烤,简直丧心病狂!我说我马上来,给我留点儿。
套衣服的时候爸问几点回家?我说估摸着饭点我就回来成么?
我妈让我把手机带上。
“没电了,带也白带。”
“那就带你爸的,反正他也没什么正经事,省的老被牌友招出去,一点家务活不做!”说完恨恨地瞪了一眼我爸。
“好啦好啦,带啦带啦。”我边戴帽子边敷衍。
我妈把手机放外套里给我,“够不够厚啊这件?要不咱再加件毛衣?”
“哎呀不用!毛衣穿着我走不动路了都。”
“薄的那件啊,低领的,穿着不难受。”
“真不用,烦死了!行了我出去了一会儿吃饭别忘记叫我啊。”我低头穿着鞋。
“饿死活该!”老妈忿忿不平。
我猛地抬起头,“你真是我亲妈吗?刷副本打怪捡的吧!”
她佯装生气没理我,倒是我爸应了一句:“顺手把门带上。”
“我不会拆门,而且出去玩带扇门好不方便。”于是手舞足蹈地关门下楼,边召唤终极宠物赵芝兰。
张薇看到我狗腿地递过来两串儿烤肉,很香,但是我没接受,“妈的你们一群混蛋组织烧烤居然没有通知我!”
“什么呀打你电话老是关机,我还以为你闭关修炼呢没敢去你家找。”
“那你可以给我写信啊!”我摊手质疑。
张薇翘着兰花指作烟视媚行、颠倒众生的妖女状,“矮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傻逼,写信这事儿还得学百八十年。好啦吃吧吃吧。”
我本来就馋,现在见着个台阶赶紧下,生怕一眨眼人家就挪走了。
回到烧烤大队伍里,林学冬看见我第一句就是:“哟~我们沐沐最近又胖了啊?呵呵呵。”
“你能不能先客套两句好听的?”我啃个玉米口齿不清地回答道。
“我跟你说,那个……那个忠言逆耳。哈哈哈我操老子太有文化了!”也不知道在得瑟个啥,不理他,我只管吃就是。
谢登御踹了他一屁股,“傻逼。”
张海明和杨滨刚到,拎着几瓶啤酒和干红走过来,分给我们。没有杯子,大家就着瓶口喝,笑声和瓶颈相撞的声音引来几个附近的小孩儿,刚开始还送几串儿,后来人多了林学冬议还得铁石心肠,不然不够吃。
“尤其还有这几个女人在!”
最后一句真难听,我没来得及开口呢张薇就一巴掌呼过去:“女生能不能叫的来?”
“能!能!”
说着溜到烧烤架旁边,把烤熟的几串都拿走。
老赵吼起来,“给我们留一点儿!”
林学冬把所有的粗略舔一遍,眨着单纯无辜的双眸问:“还要吗?”
这下群雄并怒,把这混蛋揍了一顿,登御不解气,又踹了他一屁股。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
可能身上被烧烤熏得同化,回家的路上有坨黑色流浪猫尾随我而来,一直跟到门口,斜坡滚不上去急的团团转。其实家里已经有只白猫了,还聪明,各种会看脸色,会撒娇发嗲,会要吃的,会开冰箱。但看它这么落魄,我不忍心,于是捡回家。
我妈见着我就说刚才手机一直响,一直响,一直响。
“谁的电话?”
“你的手机我怎么知道,我没事儿看你手机干嘛。”
靠,念小学的时候谁整天密谋着翻我日记本来着!气的我差点到人民法院起诉你了。
拔掉充电器滚床上去,咦,黄俊。
他回来了,他妈妈只是胃溃疡,吐了点儿血送医院住几天。
“那可是你亲娘啊黄先生。”
“我知道啊,如果不是亲的我还能多留几天等她出院。”
“什么?她还没出院你就跑了?”
“不然怎么着,跟他们的小崽子抢饭碗啊?那边天气热,人心都开始腐烂,更何况食物。”
我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妈妈早就住院了,黄俊一直拖着不愿意去,后来他爸大大方方地办好护照买好机票他才不情不愿地出发。
挂了电话给小黑猫洗澡,吹干毛发在客厅撞见大白猫,它很愤怒地咪凹一声,表示抗议。老白脾气本来就不好,开始以为是母的,因为听说母猫难伺候,结果有一天翻肚皮的时候亮出了蛋蛋。
从此老白开始争宠,我只要抱小黑,他就一整天一整天不理我,也不看我,我走过去,他把脸扭开,我就也生气,不理他。结果他故意大摇大摆去吃小黑的幼猫粮,并且假装不经意从我身边走过,然后吐!在!了!地!板!上!
小黑不争气,就一个二百五,第一天差点被老白咬死,我从他嘴里夺出小猫的脖子还挨了他拍的一巴掌,手背都红了。老白晚上睡客厅,小黑却喜欢钻到床底下,有天半夜爬起来上厕所没来得及开灯,先看到一双荧绿色会发光的眼珠把我吓得心跳加速,初恋般的感觉。估计流浪习惯了,刚开始还保留着翻垃圾桶的爱好,我把厨房门关上,它就去翻厕所的垃圾,脏东西!我妈嚷嚷着丢出去不过也没下手。它长的就巴掌大,回家后很快就胖的圆圆的,喜好是沿着客人的腿往上爬,爬到膝盖上,客人抱在怀里说猫咪好可爱的时候我都没好意思说它可能刚摸过姨妈巾。
快到新年,我把新买的大衣翻出来,我妈看到特别喜欢,说我的脸配不上这件衣服,一阵心塞。我心想难不成还得整个容搭配漂亮衣裳?于是把这条心情发表在空间动态,没一会儿有人发过来一个窗口抖动,并问我是不是真的要整容?
先是纳闷了一下,问他:“谁告诉你的?”
“你说说上不写着吗?”
啊!我天!
“说说嘛,就说说。”
“好吧,我没事找事。”
可不就是没事找事。
我妈说我不在家的时候老白经常叼着小黑猫瞎溜达,我见过一次,觉得好玩也没去搭理,结果半个月后小黑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估计被老白扔了。从此老白登上正主之位。
作者有话要说:
☆、温柔的晚安
很久没有方文强的消息,今天他捎来贺电,说准备出去度假。
“你手边有电脑吗现在?”
“有啊,咋?”
“挂了吧,国际漫游挺贵的。”
他急忙制止:“等一下!”
“怎么了又?”
“没什么,就是很久没有打电话,怀念这种感觉。”
“行了你钱多我可穷的苟延残喘,上线吧。”
我问他国外怎么也有年假呢?
“没有就请呗。”
“什么时候走?”
“现在已经在墨西哥了。”
“墨西哥?S。H。E唱的那个墨西哥没有眼泪?”
老方发过来一个无语的表情,“那是莫斯科,俄罗斯的首都。而且我怎么记得是Twins唱的?”
啊,我这个low货!
“墨西哥在哪个国家啊?”我不耻下问。
“墨西哥就是一个国家。”
“哦,那墨尔本是哪儿?”
“在澳大利亚啊我的姐姐!”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我担心方文强的五脏六腑受到内伤大发慈悲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老方说墨西哥很沉静,计划从南走到北然后绕到纽约肯尼迪,回费城。我听了很激动,纽约啊!不夜城啊!传说中的曼哈顿和华尔街啊!于是要求道:
“你到了纽约一定要在埃菲尔铁塔下跟嫂子拍张照片让我这个没见过猪跑的蠢货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豪华奢侈的高大上小资生活!”
“纽约拍哪门子的埃菲尔铁塔啊!还有,之前那个已经是EX了。”
“啥?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分就分呗你情我愿的,要不你给哥们儿介绍几个?”
我很激动,终于分手了,昧着良心表示很同情。
“行啊,要什么样儿的?”
他邪笑的表情,憋了半天才说:“随便吧,像你这样的也勉强能接受了。”
“一样的没有,叫我妈生也已经来不及。漂亮可爱淑女大方、通情达理学富五车,请选择关键词。”
“都要怎么办?”
“活该你女朋友把你踹咯。”
老方蹲完马桶继续跟我聊,我调侃,他说总开玩笑没意思。
“哦,我尽量正经点。但你不觉得一本正经挺尴尬的吗?没几句话可以说。‘天冷了衣服多穿点、别饿着了多吃点、无聊了是么洗洗睡吧’,基本就是这几句废话,谁不知道冷了穿衣饿了吃饭啊。”
“也是,又不是男女朋友。”
“男女朋友啊,也没什么好说的啊。”
“是不是他经常跟你说这些来着?”
“没有,谁要跟我说这些早被我讽刺死了。”
他没回,自己觉得乏味,于是发过去一句:“冷,我睡了先。”
“晚安。”
“你还不睡觉?等着妖怪来抓你?”
“我现在是白天,准备出去吃饭,你赶紧睡吧。”
哦,我忘记中美时差了,发呆间隙他又发了一句:“晚安。”
然后下线。
翻来覆去睡不着,偷偷跑到衣帽间拿出黑色的风衣,看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穿上,很厚实很温暖,但也很沉重。
回到房间裹被子里,不可遏制地思念起那张脸。
我独自走在荒山野岭,一脚踏空险些掉下悬崖,赵芝兰横空出现拉了我一把结果自己失足滑落,我探头寻找却不见踪影,心脏抽搐动弹不得。
晨铭你在哪儿。
有人搂我入怀,我放心地回抱住他,因为我知道是谁。我想,这一定是梦境,否则他怎会从我脑海里走出来呢。
赵芝兰忽而出现,站在一旁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她还说,这不是梦,沐沐,这是真的。
一路上我望着这个英挺男子,他离我咫尺,幸福感铺天盖地倾袭过来,我笑的流眼泪。
枕边微凉,还是一场梦。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
不知怎的,忽然感冒了,低烧。
我爸妈端茶倒水掖被喂饭,即使没有那么难受也假装很虚弱,这样的温情能拖一秒是一秒。
但咳嗽是真的,咳得天旋地转死去活来,跟黄俊说过之后他很惊讶:
“我早上起来发觉也感冒了,全身都痛,咳嗽流鼻涕,八块腹肌了都。”
“我才六块,看来还得抓紧时间咳一咳。”
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赶紧从床上弹起来跑浴室找体重秤,没电了。
我妈看我火急火燎地团团转,于是抱着我的腰问干嘛呢?她比我高,一把就抱到我的胸。
“妈,你看我这两天有没有变瘦一点?”
她捏了一把我脸上的肉肉,说出一句令人痛不欲生的话:“没有吧好像。”
我不甘心,追问道:“怎么会?”
“可能病的不够严重?”
“哦,看来还得抓紧时间病一病。”
也是很忙呢。
吃了药之后浑身酸软,不得不老老实实待家里。QQ上出现一个陌生人跟我打招呼,网名是“住在比基堡的包子”,一看就知道八成是个基佬。
我回个笑脸。
他也笑,“还记得我呀?”
“不记得呀。”
“你在西餐厅吃饭帮你买单的人。”
莫名其妙。
“小农从来没有去过西餐厅呢。”
“我说的是以后。”
“哦,那你买吧。”
“嗯,不是买一次两次。”
“哦。”
“是一辈子哦。”
“哦。”
我点开他头像大图,妈呀好丑,赶紧拉黑。
不可否认,漂亮的人确实拥有先天优势,谁会翻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