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准的是不晓得到了啥地儿,身上又没银钱的。。。”老大这话儿说的跟哄娃儿似的,倒是陈春花还真听了进去,道。“大哥,走罢,俺们现儿就走!”
老大点了点头,道。“媳妇,这,若是俺们走了,这屋里咋办,稻子和谷子。。。”
“稻子和谷子也随着一道去,场地里的生意与董娘说道了,田里稻子也收了,插了秧苗,喊了大柱子,大宝他们照看着!”老三从里屋抱着稻子出来道!
听了这话,老大没再作声,等物什一收拾好,一家子便上了禹城去,一同去的除了陈春花一家子,还有文婆子,大婆子,二婆子,其他的几个婆子留在了屋里,连着顺子一道留在屋里守屋!
徐子的事儿,搁村里没得着信儿,陈春花一家子这般走了,也都是给人说道是上青城去了!
而往渡江送粮食的事儿陈春花也顾不上了,去了禹城,见着了周天淼,便将剩下的银钱拿了一半儿给了周天淼!
剩下的一半,陈春花便不打算的拿出来,一想着,自个累死累活为这些难民,而自个男人出了事儿,却是这般瞒着她,她虽晓得朝廷是个啥意思,不就是怕着徐子的事儿让她晓得了,后边不往渡江送粮食,但尽管如此,陈春花心里越想越气!
周天淼朝陈春花点了点头,道。“这银钱你还是拿回去罢,渡江的水也都退了,朝廷拨下了一笔银钱,给这些人安置!”
这剩下的银钱也是三十多万,陈春花拿出一半还有十五万,周天淼这意思已是很明着,并不想将这银钱给上报朝廷!
陈春花听了这话,也没拒,将银钱收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陈春花说完离开了衙门,随后周天淼在禹城替陈春花一家子安置了一栋宅子,让他们住了下来!
第两百八十三章 渡江桥
陈春花瞧着这两娘女,双眼红肿,听了她们说道那会子徐子咋的救人,咋的被水冲走,若不是强撑着,陈春花这会子真是受不住了!
上陈春花这儿来的,便是那日徐子要救的姑娘,却是因着这边给水冲走了,姑娘本姓钱,钱苗,这会子低着头,不敢去瞧陈春花和老大他们!
“行了,若是没事儿的,你们走罢!”陈春花屋里的坐在椅子上,手扶额头,摆了摆手道!
钱苗听了这话儿,立刻道。“夫人,我不走,徐大人是因着救我而。。。我便是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上;还请夫人能让我还了这恩情!”
“还?”陈春花抬眼瞧着钱苗,道。“你还,你怎的还?我家相公至今是死是活都不知晓,你还甚?”
钱苗听了这话儿,倒是不知晓怎的说道了,钱氏拉了一把自个闺女,瞧着陈春花道。“徐夫人,这,我们也都不是大户人家,这点银钱你们定是要收着!”钱氏说完,便拿了银票出来递给了陈春花。
陈春花瞧了瞧那一百两的银票,皱着眉头道。“既然我都说了让你们走,你们走便是,这银钱我万般不得要,我家相公岂是能用能银钱说道的,再者,他为官,为的便是黎民百姓,你们走罢!”
听了陈春花这般说道,钱氏也只得将银钱收起来,随后与钱苗离开了宅子,等钱氏两娘女一走,陈春花站起身,道。“大哥,三哥,俺要去寻徐子!”
“媳妇,你上哪儿寻去,周大人不是说道。已打发人沿着河道寻了好些时日也是没寻着!”老大连忙拉住了陈春花,陈春花听了这话,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道。“大哥,徐子定是还好生活着。若不然的咋的寻不着?”
老大晓得媳妇心里难受的紧,想了想,道。“成,要寻俺们一道去寻!”随后瞧着老三道。“老三,你搁屋里带着娃儿,俺和媳妇去寻徐子!”
老三点了点头,道。“你们也小心些。虽说这水也都退了,禹城这块儿还是乱的很!”
老大和陈春花出了门,一路朝城东外边的河道去,河道边上没人儿。河里的水也浑的很,水流的稍急!
陈春花瞧着这般,也晓得,若是想寻着徐子,那定是难上加难。老大叹了一口气,道。“媳妇,这块儿定是没有,要寻的,得顺着这道儿寻下去!”
“走罢!”
上去出去。一直到天擦黑,陈春花才与老大回来,沿着河道寻过去,出了禹城,便是下城那块儿,下城原先也给淹了,就是找人问着,也没问道出啥来!
瞧着媳妇和大哥回来了,老三让文婆子抱了稻子进里屋去,朝着陈春花道。“媳妇,若是寻不着的,明儿再去寻,定是能寻着徐子!”
陈春花点了点头,晓得老大和老三也是为了她好,但她现儿心里是真着难受,啥也不想说道,随后便闷声进了里屋去!
老大和老三相互的瞧了一眼,道。“大哥,这可咋整,若是徐子一直的寻不着,媳妇岂不是一直的这般?”
“急啥,媳妇这会子心里难受也是该着,寻不着倒也好,说不准徐子这会子搁哪儿给人救了呢!”老大说完,瞧了一眼老三,道。“你也莫急着说道啥,都是一家子!”
“俺这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瞧着媳妇成这般,俺心疼的紧,俺也是望着徐子若是给人救了得紧着回来!”
日子也过的快,半月过去,陈春花与老大连着下城那块儿都寻遍了,也都问道了好些人,后边沿着河流去了其他的几个县城寻,也都是没寻着!
一日一日的寻着,离徐子出事儿那日,足足两个多月了,若是活着的,定是能寻着,而后边也有人与陈春花说道,莫不是让那水给冲去渡江里边了?
陈春花后边与老大又去了渡江,而渡江那一片江水,若是徐子给冲了进去,定是没了命儿!
“别走,你这小兔崽子,给我站住!”陈春花和老大刚一下马车,便被一个人迎面撞了过来,陈春花防不胜防,连着那撞过来的人一块儿摔倒在地上!
老大瞧着了,赶紧将压在陈春花身上的小娃儿拎起来,接着便将陈春花扶起,道。“媳妇,你咋样,可是摔伤了?”
陈春花揉了揉摔疼的胳膊,不待她说道话儿,后边急急忙忙跑的一个中年男人,将老大手里拎着衣领子的娃儿一把拽了过去,抬手就甩了一大耳刮子,恶狠狠道。“小兔崽子,你还不赶紧的将物什交出来!”
这小娃儿浑身脏兮兮的,也瞧不出是男娃还是女娃,被这中年男人一大耳刮子下去,都给打蒙了,陈春花瞧着那人这般,便道。“这位大哥,小娃儿还小,有话儿好生说道便是,打他做甚?”
中年男人见着有人多管闲事,瞧了一眼陈春花,见着陈春花是个摸样好的妇人,道了嘴边那骂人的话儿也给咽了下去,道。“夫人,你还是莫多管闲事为好,这小兔崽子偷了我银钱,这银钱还都是救命钱,若不是这般,我又怎的会对一个小娃儿下重手!”
陈春花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朝那哭着的小娃儿道。“你还是将银钱还给这位大叔,若不然,你怕是也走不成!”
“我没偷,我没偷他银钱!”听着小娃儿这声音,便晓得他是个男娃,听了这话,陈春花摇了摇头,瞧着老大道。“大哥,我们走罢!”
“嘿,你这小兔崽子,我亲眼瞧见的还能让你狡辩了不成,赶紧将银钱拿出来,不然的,我非废了你的小命不可!”中年男人说道着,伸手将男娃身上搜了搜,还真是没搜着!
“你快放了,我真是没偷你的银钱!”男娃说完,一口咬在中年男人的胳膊上,疼的他脸色发青,一巴掌拍在了男娃脑袋上,男娃摔倒在地后,爬起来撒腿就跑!
待中年男人反应过来,扭头一瞧,便不见了那男娃的身影,瞧了瞧手上被咬的出血,中年男人更是没了好脸色!
陈春花瞧着这般,朝六子打了个眼色,六子点了点头,拿了些银钱予那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一愣,朝陈春花这边瞧了瞧,只见着陈春花已上了马车!
合着那些银钱也都是赈灾的银钱,剩下的三十万两银钱,她也不能装进自个荷包,寻徐子这些时日,倒是瞧着好些难民还没住有住的地儿,虽说朝堂已拨了银钱下来,可于那些难民来说,这些银钱能够得着个啥?
若不是这般,这光天化日之下,又岂会有人肆无忌惮的偷抢呢!
“媳妇,周大人这会子该是在渡江衙门,俺们这就过去罢?”老大瞧着陈春花愣神,拍了拍她的手,道。“渡江这块,那些房屋都给冲了,一时半会的也住不上!”就连这渡江城里边的宅子,也都是一片狼藉,没瞧着有个完整的!
陈春花点了点头,道。“去罢!”
随后,六子便驾车去了渡江衙门,虽说这水退了也两个多月了,也仅是渡江城里边,挨着渡江过去那边儿的百姓也过不去,渡江桥现儿都还没起手修建,这修建大桥的银钱,朝廷还并未拨下来,饶是周天淼着急也无用!
周天淼还为这事儿犯难,渡江城里边那些宅子原本都是那些逃难去的大户人家屋里的,现儿都给难民们住着,也都依靠着他们自个修葺修葺,其他的县城还成,渡江往下去的那边,没了这桥,光是凭着那小船渡江过去,费事不少!
听着手下人说道陈春花来了,周天淼赶紧搁放下手里的笔墨,道。“快请她进来!”
这渡江的衙门被大水冲刷一番,倒也真的干净的很,怕是因着没请工匠来好生修葺,也都这般了!
陈春花和老大进了衙门,周天淼笑着道。“春农之女,你可算来了,我正有事儿找你商议!”
“何事?”陈春花说着,也不客气,便坐了下来!
若不是到了没法子,周天淼还真不想找上陈春花,因着徐子一事,他自是觉着心中有愧,随后瞧着陈春花道。“是这般,渡江桥不是被大水给冲毁了,朝廷也未拨银钱下来,这可就犯难了,也是因着这般,好些难民眼下还是待在渡江城,吃住也是用着朝廷上回拨下来的银钱,这银钱本是该用在几个县城修葺的,却是用来养活了这些人!”
陈春花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道。“那渡江桥我知晓着,若是修建起来,怕也得好几万两银钱才是,既然这般,上回赈灾的银钱还有,便拿出十万两来修建渡江桥,至于这人,便让难民们自个忙活!”
“自是要这般,能得了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渡江桥一日不修建起来,便是要一直养活着好些人,一日还成,时候久了也成性子!”
禹城那块儿与渡江这块比起来,自是好得多,这大水一退,大伙也都回去了忙活着,倒是好些乡下庄子的,拖家带口的离了乡!
第两百八十四章 为何不敢
陈春花能这般爽快应了下来,真是应了急,周天淼虽说对春农之女的为人多多少少知晓些,但因着徐子一事,他心里也没个准头,现儿是踏实了!
而陈春花自是要将银钱拿出来,用在该用的地儿,那银钱本就不是她的,再者,若是她将那银钱给私吞了,可是要挨着多少人戳脊梁骨!倒是周天淼是想多了些罢了!
“明日我便打发人将银钱送过来,若是没事儿的,我们便回去了!”周天淼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不碍事!”陈春花说完站起身与老大离开了衙门,瞧着外边这般大的日头,陈春花却是不想紧着这会子赶路,瞧了瞧老大,道。“不急着这会子回去,找个茶馆歇息会!”
“成!”老大扶着陈春花上了马车,六子驾车寻了一家茶馆,茶馆这会子人多的很,地儿不大,倒是坐满了人!
见着门口来了一辆马车,茶馆里边的人个个都瞧着门口,待陈春花和老大下来,大伙一瞧,来人定是大户人家!
陈春花见着人这般多,直觉的不想进去,而老大却没作声,扶着陈春花走了进去,茶馆地儿小,进去了也没寻着个能坐的,老板见着有客人来了,赶忙走了出来,道。“客观,来来,里边坐!”说着,便将手里的帕子一扬,道。“没瞧着客人来了,还坐着做甚,你们都紧着出去,占地儿了!”
“哎哟,这位老爷夫人,这块儿来坐!”坐着的人赶紧让开来,让陈春花和老大坐下!
这些人让位是让了,但将陈春花和老大两人围着瞧,这还能让人自在呢?
“去去去。都一边待着去,被你们这般瞧着,人还能爽快?”茶馆老板努了努嘴。笑骂一声,随后去厨房拿了茶壶和茶杯摆上了桌子。倒上了两杯茶水,道。“客官慢用,这会子大伙都搁渡江城里没地儿去,两位也莫介!”
陈春花点了点头,倒是没觉着有啥,老大先前那阵还成,现儿可觉着不自在了。握了握陈春花的手,见着好些人一直盯着自个媳妇瞧,那脸色慢慢儿的沉了下来!
“老板,这渡江城的大伙为何都搁这儿待着。虽说渡江桥是给毁了,可不是还能渡船过去?”与其这般坐等着官府派发吃食,就是渡江过去也成,费事是费事了些,总归比起游手好闲来的强!
茶馆老板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将一旁坐着的汉子拉开,一屁|股坐了下来,瞧着陈春花道。“夫人,你是不知晓。这渡江桥没涨水前,那是宽敞的很,后边的几个县城,拉物什都是往桥上过,现儿房屋也都给冲没了,好些人是妻离子散,一无所有,若是渡江过去,这一来一回的银钱也不少,连着走了好些人,倒是留在渡江城的,还不都是舍不得自个屋里!”
陈春花听了这话,沉闷了下来,随后便道。“这渡江的船不是官府管着?”
“哪能啊,渡江的船,一向是齐家一手管着,官府也不管这事儿,再说,这船也是齐家祖传的,岂能流入外人之手?”
晁阳国甚少用得上船,河流也不少,但都是绕水而居,自是于国无害,那齐家的祖搁在邻国,倒是抢手的很,齐家是晁阳国三大家族之一,自是也就这船的生意做去了邻国!
也是因着这般,才敢与百家齐名!
若是将渡江桥修建起来,没个个把月是无法修好的,这修渡江桥,自是要用得上船!
陈春花想了想,道。“那船要做出来,并非难事,与其这般等着,不如将船琢磨着做出来!”
“夫人,你这话可说道的真是容易,不怪的你是妇道人家,这齐家的名头,在哪儿摆着,谁敢私底下做船,就是做出来了,若是让齐家知晓,可是要出事儿,往回也不是没人想着这事儿,还不是给。。。”茶馆老板说着,压低了声儿,细声道。“还不都是让齐家给敲打了!”
“怎的这般,那齐家做生意,又不是朝廷,难不成这事儿报官也不成?”陈春花并不晓得齐家究竟的有多大能耐,但想着,这齐家是做生意的,大伙都生意都讲究着心甘情愿,被这般敲打,定是有事儿!
茶馆老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齐家可是有人的,那齐家三小姐,便嫁进王府,给了那亲王做侧妃,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有了这般,谁敢与齐家作对?”
“亲王?”陈春花这会子想起,亲王上回不是让圣上给贬去了天涯城,这都去了天涯城还能顾着得上齐家?再说,嫁进王府,那做的是侧妃,可不是王妃!
“正是亲王,若说那齐家三小姐,年纪轻轻,三年前才嫁进去,往回这齐家也是依仗着亲王,才敢如此,又得了齐家三小姐嫁进王府为侧妃更是蛮横的很,而齐家三小姐容貌好,甚是得宠,与那王妃一般无二!”
陈春花听了这话,不禁多瞧了茶馆老板几眼,这老板倒是将王府的事儿了解的透彻,瞧着他虽是与人打趣着,也不是那般严谨的人,现儿瞧瞧,倒是有底子的,道。“这可就难办了,我先前倒是听外边人说道,这亲王去了天涯城,可还是能管着这档子事儿?”
“虽说亲王去天涯城,但毕竟儿的还是亲王,除了当今圣上,谁敢对亲王无礼?”陈春花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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