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见着老大这般,眉眼之上染上了笑意,因着这事儿,也算是值了!
“媳妇,俺困的紧,既然县官爷醒了,俺也踏实了!”
“成,三哥,六子,你们先去歇息罢,这儿有俺呢,若是有事的俺喊郎中便是!”
“唉!”老三说完便和六子出了屋,留下陈春花端着药粥面对着徐子,徐子动了动麻木的手臂,这一动便牵扯到背后的伤口,疼的他直咬牙!
陈春花皱了皱眉,道。“你伤的不轻,切莫乱动,觉着难受的也得忍着!”说着,便用汤勺舀了药粥递到了徐子嘴边!
倒是徐子瞧着这般,心里一动,微微张嘴喝了下去,这粥可是刚熬出来的,烫的紧,陈春花也没瞧,见着徐子猛的吹气,两眼闪着泪花,这才察觉着!
“实在对不住,我倒是没注意上!”陈春花手冷,端着碗自是觉着不烫,随后便是好生的吹了吹才敢喂给徐子喝!
老三出来也没紧着去歇息,倒是去账房找了老大,道。“大哥,你这是?”
老大自是晓得老三问道的啥,道。“县官爷为了救你,险些将自个的命给搭进去,俺们也都是晓得他的心思,若不是紧着媳妇,又咋的会为了你受这般重的伤?”
老三听了这话,心里有些犯难,道。“没想着这县官爷还真是紧着俺们媳妇!”老三现儿心里也明着,若不是县官爷真是紧着媳妇,又咋的会这般?
“成了,现儿啥都甭说道,你也去歇息罢,瞧着县官爷那伤,没个几个月能好利索?”老大心里糟心的很!
老三没说道啥,便出了去,早先就晓得县官爷惦记上自个媳妇,倒是没说道啥,为了自个屋里的事儿忙活前忙活的后的,硬是没将那话儿说道出口,现儿又救了他一命,更是欠了天大的人情,但若是用自个媳妇来还了这份人情,老三自觉是不会应!
徐子是为了老三挨了一刀,这休养的事儿,定是要搁陈春花屋里休养!
陈春花一家子也没说道,徐子自个更是不会提回去衙门,他无亲无故的就是回衙门,老三也不会应了他!
第三日,也就是腊月二十八,镇长与周天淼来了赵家村!
马上就年关了,因着这事儿,弄的这一块的家家户户都糟心,原本是欢欢喜喜的过年,那些被贼子平白无故杀了的人,哪个屋里没老小,不管的如何,今年是过不得好!
周天淼与镇长来了,顺道的带来了郎中,还有好些补身子的药材,瞧着徐子现儿醒了,又让郎中把了脉,这才道。“徐大人,尽可放下心休养身子,此事已由右相大人上了奏折,圣上允了你的几月的空闲,等身子骨好了后,便上京!”
徐子点了点头,瞧着周天淼道。“那贼子可是都抓起来了,死伤人可是都通知了他们屋里人,另,这些贼子是哪里人士,可是查清实了?”
“贼子都抓了起来,活口十三余人,至于那些平白无故受害的人已打发人将尸首送了回去,也打发了些银钱!”周天淼说着,瞧了瞧徐子道。“那些贼子的底细暂未探查清实,挨着年关了,并未着急着提审,昨日便押送回京,送去了宗人府!”
“那便好,还真是劳烦周大人了,都眼下这般时候,还由你亲自从京城赶来!”
“不碍事,太傅得知此事后,捎来了好些补身子的药材,见着你并未大碍,我也好回去与太傅知会一声!”
“多谢周大人!”
周天淼与镇长也未多做逗留,与徐子说道了一阵子话儿便回了去,这会子外边下着鹅毛大雪,陈春花交代文婆子拿了两件厚实的斗篷给他们!
临走前周天淼想起甚,瞧着陈春花道。“太傅托我将一样物什转交于你!”说完,周天淼拿拿出了一道带来的物什交给了陈春花,陈春花微微一愣,咋的这盒子跟那兴县县官爷屋里上回送来的礼一般无二?道。“这是何物?”
“我也并不知晓,另,徐大人此番受伤,还能望着春农之女能好生照看他!”
“请周大人放心,徐大人因救我三哥受此重伤,我定会好生照看他!”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周天淼说完,便与镇长出了大门,骑着马冒着大雪回了去!
陈春花见着他们走了,这才转身回了屋!
“媳妇,周大人他们走了?”老大伸手替陈春花扫去发丝沾上的雪花,陈春花点了点头,道。“大哥,你可是还记着这物什?”
“这不是上回兴县县官爷屋里送来的物什呢,俺记着上回打发六子送了回去,咋又拿回来了?”老大自是认得这盒子!
“这是周大人给俺的,说是太傅给的!”陈春花说完,便让盒子递给了老大,道。“打开瞧瞧!”
老大点了点头,便将封好的木盒子打开,这回里边跟上回一般,除了一块搁置稳当的玉佩,还有一张纸!
陈春花拿起里边的纸张,摊开一瞧,上边写着颇为有风范的墨笔,等瞧完这纸张上边的话儿,陈春花才晓得,这春农之女四个字是如何而来!
原来,这春农之女,是徐子先前与太傅所提,在陈春花进京面圣前,皇帝也正为封了陈春花为何名头而发愁,问了太傅与右相,才将这四个字给御用了!
陈春花这才晓得,那日她问及徐子这春农之女的含义,见着他那般说道,还以着是他胡乱猜测罢了!
老大瞧着自个媳妇这般出神,拿过纸张瞧了瞧,瞧完后,脸上倒是没啥反应,瞧了瞧盒子里边躺的那块玉佩,这玉佩本是徐子传家之物,这般送给自个媳妇,这太傅是真费了心思!
第两百六十四章 不将话儿说满了
若是到现儿这般,陈春花还不明着这意思,她真的白活了,瞧了瞧老大,道。“大哥。。。”
“媳妇,你若是不愿了,便将这玉佩拿去给了县官爷!”老大也不晓得该说道啥,太傅是徐子的家师,这事儿他也晓得,听媳妇说道过,这摆明了是不想给了他们拒了这事儿,若是拒了,定是要背上不义之名!
陈春花也是深知这点道理;在这块;没有兄弟妻不可欺一说,就是有这回事,也是怨了那妇人不守妇道罢了,更何况,她还是共妻,自是与这点儿沾不上边!
“大哥,这事儿俺得想想!”说完,便将纸张放进了盒子里边,将盒子收了起来,道。“先莫与徐子说道!”陈春花说完便上了楼,老大想扶着她上去,见着她这般,倒是没敢随着上去!
老大和老三心里有底,也与媳妇说道了几回,自个媳妇硬是没信这事儿!
徐子自是不知晓,太傅将这事儿告知了陈春花,并将他那传家玉佩给了陈春花,徐子那传家玉佩一直搁放在太傅那,虽说家师家师的叫着,太傅一早便将徐子当成了自个儿子,这玉佩留下,也是为了给徐子定亲之用!
陈春花上了楼,将盒子搁放在桌上,这会子是想明了徐子为何会这般救老三豁出自个的性命,晓得徐子对自个这般情意,饶是作为一个重生的现代女人,陈春花也是心里深受感动!
想着上回,因着楼房一事,晕倒在衙门,后边听着那婆子说道,药汤是徐子亲自熬的,她是没咋的想。现儿才晓得,老大当时那脸色是咋回事!
这般想来,徐子做的事儿可不少!但。陈春花却是想着,她若是真应了徐子。他可是不介着?她现儿有了身子,要做娘的人了,徐子想要啥样的姑娘没有,又何必瞧上她呢!
陈春花为了想这事儿,是没去瞧徐子,徐子这两日喝药也都是陈春花亲自喂,瞧着是文婆子端药汤进来。便道。“春花呢?”
“东家身子有些不舒坦,便让老妇来喂大人喝药!”
听完这话,徐子脸上一急,不由得动了动身子。身上那伤经他这一动作,包扎着的白布,立刻染红一片,文婆子瞧着脸色一变,道。“大人。你可莫乱动!”说着便将药物搁下,急急忙忙的走出去去喊郎中过来!
文婆子喊来了小郎中,小郎中瞧着徐子背后那块被染红,道。“县官爷,晓得你这般躺着难受的紧。也得忍着,若不然这伤怕是难好的很!”小郎中说着,便让文婆子去取了干净的布块过来,徐子赶忙止住了小郎中的动作,道。“你先去瞧瞧春花,听婆子说道她身子骨不舒坦!”
小郎中微微一愣,道。“县官爷,这事儿用不着你担忧,春花身子骨好着,你还是紧着自个便好!”
文婆子取来了布块,随后便去楼上与陈春花知会一声,道。“东家,可是在歇着?”
陈春花这会子坐在摇椅上边,扭头瞧了瞧文婆子,道。“有事儿?”
“县官爷伤口又裂开了,这会子喊了郎中给包扎着呢!”听了这话,陈春花皱了皱眉,站起身道。“俺去瞧瞧!”
小郎中给徐子包扎好伤口,道。“县官爷,切记莫再乱动,你这伤口可是伤的深!”
徐子点了点头,在这大冷天的,因着伤口疼的满头大汗,文婆子扶着陈春花走了进来,朝小郎中点了点头,瞧着床头的徐子因着见着她面色一喜的摸样,陈春花心里不是个滋味,道。“先将药喝了罢!”说着便走到床边,端起旁边搁放的药碗,这会子温热着!
徐子和顺子都受着伤,衙门里受伤的几个衙差第二日便回去过年了!
老三紧着昨儿便去镇上买了年货回来,上回买的年货都给糟蹋了不说,连着那马车也给弄没了!
大年三十,本是高高兴兴的,但徐子那伤是指望不上,顺子倒还好些,能坐着一块儿上桌吃饭!
今年也就陈春花屋里一家子吃个饭,像不得去年那边,各屋里有各屋里的过活罢了!
瞧着徐子一个人在里屋趴躺着也可怜的紧,一家子吃了饭,便搁他那屋里搬去了桌子,一家子人是搁他那屋里守的岁!
徐子见着他们三个,心里是暖的,好些年都没这般过了,就是在太傅府也仅是过了一个年头,后边这些年都是自个过活!
这搁一个屋里坐着,也没人开腔说道话儿,老大瞧了瞧徐子,又瞧了瞧自个媳妇,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既然都在,若不然将事儿都摊开了说!”
陈春花听了这话,没吭声,老三倒是点了点头,瞧着徐子道。“徐子,现儿俺也不叫你县官爷了,你喜着俺媳妇,俺也晓得,倒是这回也是清实的很,你是为了俺媳妇才救的俺,俺说道这话儿没啥意思,也是感激你着!”
徐子瞧了瞧老三,自是没懂这老大和老三将何事说道开?
“前两日,周大人不是来了呢,太傅托了他送了个盒子给俺媳妇,里边有块玉佩,那可是你徐家的传家玉佩,至于上京面圣得了那春农之女的名头的事儿,也都告知俺们了!”老大说完这话,徐子也都明着了,道。“这事,我并不知晓,家师怎的也不事先与我说道一声!”
这会子四人也都不开腔了,陈春花光瞧着那火盆的火星子发愣,半响过后,老大接着道。“徐子,你若是真是瞧上了俺媳妇,那也成,俺们也不说道啥,但俺媳妇是俺和老三的,你也晓得,若是这事儿真给应下来,你得入了俺们屋里!”
这点儿,老大是不得退让,也容不得商量!
“自然,这般说来,你和老三也是应了?”徐子听了这话,嘴角扬着笑意!
老大和老三见着他这般,微微点了点头,他们是应了,但媳妇应不应他们可管不着,见着媳妇这会子不吭声,倒也没喊她!
徐子活了这般久,还真是头一回有着这般高兴的事儿,瞧着坐着发愣的陈春花道。“春花,你可是应了?”
陈春花听了这话儿,扭头瞧了瞧徐子,道。“徐子,你可是真想着这般?”
徐子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记着头一回见着你,便是在清水镇凤祥酒楼!”
陈春花自是晓得,道。“我现下有了身子,与其入了赵家,不如娶个黄花大闺女,姑娘摸样好性子好的大有人在,无需为了区区一个共妻如此!”
徐子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一僵,扯了扯嘴角,道。“春花,你这是拒了我?”说完这话,徐子脸上一片黯然,抬眼瞧了瞧陈春花,道。“摸样好的姑娘是多着,可名叫陈春花的却只有一个,让我心里挂念之人也只有你,无妨,既然你不愿,我又何必强求于你!”
听这徐子这番话,老大和老三心里明着徐子现儿的心思,但自个媳妇不应,他们也是没法子不是!
“我可没拒了你,若是你已下定了决心,那我此刻也要与你说道清实,既然要入了赵家,那便没有出赵家的一说,想必也先前也知晓,我嫁的是赵家三兄弟,而老二另娶分了出去!”
徐子听了这话,定定的瞧着陈春花,等她继续说道下去,陈春花站起身,将徐子那传家玉佩拿了出来,道。“这玉佩我先收着,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我便将它还于你,先不将话儿说满了,说不准等你日后伤势好了,又想透彻了!”
徐子点了点头,知晓陈春花的意思,伸手拿玉佩接了过来,道。“既然如此,还望你能记着今日这番话!”
“我定是会记着!”
而陈春花没想着,徐子才是真正的腹黑狼,老大和老三比起徐子,无法相提并论,当然这也是后话!
老大和老三两人相互瞧了一眼,心想这事儿算是定了下来罢,自个媳妇这般说道,那徐子又岂会突生变卦?如论如何,他们对徐子也算不得陌生!
似乎有了陈春花这话儿,大伙心里也都高兴着,老大和老三先前担心着,现儿倒是不担心了!
陈春花也不算应了徐子,倒是留了余地,她对徐子并没有其他,念着他对自个的好,也不晓得后边与徐子真的成了亲,会咋的过活!
过完大年三十,陈春花嫁来赵家也有两个年头了,屋里日子过的越发的好,心思也好,一家子都盼着陈春花肚里的娃儿落地!
大年初一,上陈春花屋里来拜年的人颇多,熟道的不熟道的都紧着上了她屋里来,倒是今儿这大年初一,那兴县县官爷的大房夫人却上了门来!
这大房夫人是个面善的,人说道话儿也是温柔的很,瞧着陈春花说道。“上回捎来你屋里那木盒子,倒是让你给打发人送了回去!”
“夫人,这礼该收的收不该收的不能收,想必夫人定是知晓这理儿!”陈春花喜着与这般人说道话儿,也不拐着弯儿来!
大房夫人点了点头,道。“说道的也是,今日过来是想瞧瞧徐子!”
“听夫人这般说道,莫不是与徐大人相识?”这大房夫人能叫徐子的明儿,定是熟人罢?
大房夫人点了点头,道。“徐子乃家父得意门生,自是相识!”
第两百六十五章 怕痛
听了大房夫人的话儿,才晓得,这兴县县官爷竟是娶了太傅之女为妻,想必,那兴县县官爷也是右相一派了!
随后大房夫人便进了里屋去瞧徐子,徐子一见着是她来了,微微一愣,山里眼里闪过不可察觉的神色,饶是如此也被后边进来的陈春花收进眼底!
“你怎的来了?”徐子扯了扯嘴角,依大房夫人所说,既是相识,又咋的这般拘礼?
这兴县县官本姓张,冠上张姓便称为张氏,张氏瞧着并年岁不过二十几,听了这话,笑道。“知晓你因着这回的事儿受了伤便紧着过来瞧瞧,到是挨着大过年的,这般可是受着了!”
徐子点了点头,瞧着后边进来的陈春花心里不知作何感想,道。“无碍,休养几月便成!”
“听你这般说道,我也就放心了!”张氏说完这话,屋子里沉寂了下来,谁也没吭声,陈春花总觉着这夫人与徐子有些不对,想了想,道。“夫人,若是不紧着回去,便搁我屋里留饭罢!”
张氏点了点头,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客气甚!”陈春花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张氏与徐子相对无言!
半响过后,张氏瞧着徐子道。“那玉佩。。。”
“我收着!”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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