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病是不是？你不要。。。。。。”岑静的话还没完，便被柯向澜一个大力拉到了怀里。
柯向澜满意地笑了笑，语气却有些苦涩，“我不管你心里藏着什么事，如果你愿意守着它，那就作为你的秘密，我也不会再强求你告诉我，但是岑静，我必须要你保证，留在我身边。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做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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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毫无知觉的低级错误
电影《那些年》里有一句引人深思的台词，“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事是徒劳无功的”，但是，就算明知道这样，还是有人会坚定不移地去做那些事，而柯向澜，岑静觉得，他就属于明知道徒劳无功还是要去做的那类人，并且更加严重，他似乎更加坚定地认为，自己有能力更改“徒劳无功”的结局。
最近的柯向澜还是相当满意岑静这一阶段的表现，虽然她忙于实习，但没有再耍什么幺蛾子或者说一些他不想听到的话，虽然没有他想要的明显进步，但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可以说她有意识改变了。
这是柯向澜的想法，而岑静，她其实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最近够乖，因为她被越来越临近产期的阿枚姐逼上了绝路，是的，再这样下去，岑静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少东家生下来之前保持安然无恙。
“岑小静！昨天的支票，你怎么开的！”
午休时间，岑静实在扛不住，舍弃了吃午饭的半小时趴在办公桌上休养生息，却还没安静五分钟就被这声吼给震醒。
“阿枚姐，怎么了？”岑静皱紧眉头用力揉着太阳穴，头痛欲裂。
阿枚却气势汹汹一把将岑静拉了起来，气喘吁吁道：“你现在立刻马上去趟银行，昨天开的支票出了问题，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我下午还要做报表！”
岑静眩晕的脑袋勉为其难地理清了思绪，没再多说什么，拿起背包便冲了出去。
在赶往银行的路途中，岑静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回想昨天，因为提取的是一笔数目颇大的现金，所以那张支票她填的很是仔细，来回检查有三遍，还让阿枚姐百忙之中最后检验了遍，都没有问题了她才去的银行，而且，钱不是已经提取出来了么？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想不明白的岑静越发困惑，又控制不住地被这紧急突然的事件搅得心绪不宁。
刚一踏进银行大厅，守候在门边，昨天接待岑静的业务员小姐便双眼通红的拉住了她的手。
“不好意思，麻烦您跑一趟，不过，请您一定要帮我这一次！”业务员小姐的眼睛里蓄满了盈盈的水波，岑静看到她胸前的实习生挂牌，瞬间产生同病相怜的感觉。
岑静吸了口气，边跟着业务员小姐往柜台旁走边问：“怎么了？昨天的支票是哪里出了问题？”
业务员小姐表情凝重地点了下头，“年份填错了，写了2013，应该是2014才对。”
岑静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的错误，这个错误她犯的毫无知觉，可笑的是，在刚刚听到业务员小姐要自己帮助她的时候，她还舒了口气，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没想到。。。。。。还真是个大反转。
“麻烦您跑一趟，但是，如果您不来为我开一份证明，我一定会被要求离职的。都是我的失误，昨天替您办理的时候，没有仔细核对好。”业务员小姐弓着背，表情不安。
“是我的错。”岑静总算是找回丧失的语言能力，这一句话她说得很诚恳，但却也让她自己越发内疚，“对不起。”
“没有没有，岑小姐你能来就已经很好了。真的，是我要谢谢您。”业务员小姐的背躬得越来越弯，岑静咬住唇，没再说什么。
所要填写的证明除了需要岑静本人的签名外，还需要按公司的公章，岑静出来的急，没有带，旁边业务员小姐稍转平静的脸色在得知这点后，又变为欲哭的模样。
“我现在回去拿，你不要急。”岑静拉了下背包，转身就想跑时却被从旁边VIP室出来的一帮人给震慑在原地。
业务员小姐立马鞠躬九十度，对着来人恭敬地喊了句：“行长好。”
岑静回过神来，也稍稍弯了下腰，语气平静：“爷爷。”
柯董事长扫了眼岑静的装束，面色变得深沉，“来为实习的公司办事？”
“嗯。”岑静点了下头，恢复到一贯的低头状态。
如果岑静再仔细看一下那位银行行长，应该就能想到，这位是曾经的副级转正，也就是当年那位被柯向澜嫌弃年纪大，被她无意间堵话的某退休财务部部长的孙女。
“小许，怎么回事？”
银行行长的过问显然让惊弓之鸟般的业务员小姐更加惶恐，名叫小许的姑娘颤抖着声解释了遍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后头埋得比岑静还要低。
“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苏栗不否认自己这话其实还有讽刺岑静的意思，刚才见她第一眼，她就认出了她是当年那个还有一个月就满二十的小姑娘。苏栗自认是大度的人，但当年的那次羞辱，就算她已经结婚生子，现在看来，还是没有能够彻底成为被封尘的一道无所轻重的疤。
“是我的错，我现在回去拿章，马上就回来。”岑静硬着头皮出声，她还是有一点点小正义的，不能让自己犯的错由别人来背黑锅。
就在岑静准备往外走的时候，柯董事长沉稳地发话，“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急在这一刻。这样，小静，爷爷送你回公司。”
岑静的第一反应是内心吼叫着的一连串不，但最后变为外向的直观表达却是，“好，谢谢爷爷。”
柯爷爷面露笑容，朝岑静伸出只手臂，岑静抿了下嘴唇，上前抱住。
其实，对于柯爷爷，岑静一度也是非常疑惑的。因为老爷子对她的态度阴晴不定，时而慈爱，时而又严厉，时而又非常之疏远，所以你永远也不知道，这次见面老爷子对你会是什么态度。
但显然，这一次，柯老爷子对岑静是护犊子般的溺爱。
坐上柯老爷子的座驾，岑静还是控制不住地轻呼了口气。
“听森汉说，你决定毕业后去上海工作。”老爷子这话是陈述的语气，岑静就算因为柯向澜前阵子的预防针此刻否定，感觉也是困难的。幸而，老爷子也没给她回答的时间，接着道：“上海就不要去了，怎么说你也是我们柯家的一份子，说到底，我也是舍不得你去辛苦，没必要。
”柯老爷子说完也叹了口气，车内萦绕着老人家为晚辈担忧的气氛。
岑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又开始疑惑，从什么时候开始，柯家真正的掌权人已然接受了她这个存在？还如此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
“明嘉这孩子真不错，从美国回来还记得给我带巧克力，可惜啊，我都一把年纪了，牙齿都快掉光喽。小静，还是你帮我吃掉吧？”柯老爷子抬手接过从前排递来的纸袋子，往岑静的膝盖上放去。
岑静瞬间头晕，无意识般嗫嚅出声，“明嘉。”
“是啊，明嘉是苏老的孙女，苏家和我们柯家是世交，明嘉和向澜可是一起玩到大的，本来会一起出去留学，后来。。。。。。哎，往事就不说了，现在小姑娘学成回来了，是越发会做人了。”柯老爷子很是感叹地轻轻敲打着膝盖。
“爷爷是不是想找她做孙媳妇？”岑静眨着眼睛望向鬓发都已花白的老人家，是真的老了，岑静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柯爷爷头上可是一根白头发都没有的。
“明嘉我有见过，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选，真的，如果是做孙媳妇，我觉得她会很不错。”岑静微微笑着，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小鸡啄米般，蹦一个字出来就往前点一下头。
柯老爷子略微吃惊，但随即老人家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抬手摸了下岑静的额头，“小姑娘终于长大了。”
岑静转脸用力笑起来，是啊，小姑娘的时候不懂事可以被理解，但如果长大了还不懂事，被讨厌什么的，也只是初级的不伤人的负面影响吧，而如果这么一路不懂事到最后，肯定是会变得很悲惨了。
阿枚姐非常之感概，因为不开窍的小实习生岑静同学，这天将因为支票事件而没有能够完成的工作打包准备带回家，话说，岑小静来了这么久，不论她怎么暗示，岑静都没有过这个念头的，现在却这么主动，相当进步了。
但这个在阿枚眼里的进步，在柯向澜眼中却是又一次挑战他的权威。
捧着资料背着书包的岑静刚神游太空地下了公交车，就被守候在站台等她的柯向澜逮到。
柯向澜盯着她手里的那沓资料夹，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我不是说过，工作不允许带回家的吗？”
岑静没什么力气和他争辩，这一天真的很累，因为柯爷爷的缘故，累的感觉更上一层楼。
“哦。”岑静点了下头，转身。
柯向澜上前抓住某人的手，语气里染上了愠怒，“去哪？”
“街角的咖啡店，我把工作做完了再回家。”岑静说着抬手揉了揉眼，越来越困。
柯向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小妮子是真的有本事气到他，楚楚可怜的样子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总是能一击即中。
作者有话要说：
☆、12。妹妹是最可怕生物
岑静一向不觉得自己性格里有骄纵的因子，但事实上，在过去的那几年，柯向澜事无巨细的照料以及无微不至的宠溺，早就使得她潜意识中的“坏脾气”渐长，只是对待外人一贯的冷淡让人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对于柯向澜，岑静会无意识地显露出来。
“这些是你做的？”柯向澜随手翻开文件夹，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有些惊叹。
岑静鼓着脸颊重重点了下头，然后双手撑着下巴盯着面前的咖啡杯。
“我记得你的专业和这些，完全不用打交道吧，怎么？”柯向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可还记得填写高考志愿表的时候，小妮子叫嚣着只要不和数学打交道什么都可以的“狰狞”模样。
岑静没好气地夺过柯向澜手下的文件夹，语气显得萎靡，“我现在可喜欢数字了。”说完，岑静用力梳理了把头发，瞪大眼睛准备开战。
眼睛看到的明明是挺大的数字9，但看到第二秒的时候，岑静却忍不住打了哈欠，然后眼前便逐渐变得模糊，随即就开始踏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垂下头眯了两分钟的岑静猛地惊醒，目光呆滞地望着对面正举着咖啡杯悠闲品尝的柯向澜，揪了下耳朵后自言自语道：“还是先做英语好了。”
柯向澜忍俊不禁，小妮子这是穿越回高三了？
“英语，英语，”岑静嗅着鼻子在资料堆里翻来翻去，“英语去哪里了啊？”
柯向澜起初还有些想调侃小妮子，但看她一脸欲哭无泪的神态，最终还是心软下来。
“我教过你什么？脑子混乱的时候就先睡一觉，忙里忙慌的，什么都做不好。”柯向澜拉住岑静乱动的手，语气严厉。
岑静被震慑住，眨巴着眼睛呆愣了两秒，非常委屈地辩驳：“可是要交啊，会被骂。”
柯向澜恨铁不成钢地揉了揉岑静的刘海，“睡吧！我什么时候让别人骂过你！”
岑静傻了吧唧地嘿嘿笑了两声，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便放心地躺倒在了面前的桌上。
柯向澜看了会儿睡得香甜的岑静，心里升腾出满足感。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感觉，有些变态。
怎么说呢？认识他的人应该都以为，未来的柯夫人要有十分优秀才能配得上他吧，他自己也一度想着，他的妻子，不是百分之九十的完美是不配他的，因为他自己是什么都争取百分百完美的人。但这个一度，却被岑静所打破。
你问他什么时候察觉到被打破，柯向澜答不上来，但他就是可以明确告诉你，他不想要百分之九十优秀的女人了，他只要面前睡得心无旁骛的岑静。
因为他就这么看着她，心里就产生了满足感。这很稀奇，他却喜欢。
满足感，从许多地方都可以得到，签订对公司来说非常有利的合约，得到员工们的交口称赞，甚至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能改变一名贫困生的未来。。。。。。但这些满足感，都比不上现在。
柯向澜其实很喜欢帮岑静做作业，因为每当他帮她写政治历史的时候，小妮子都会流露出异常崇拜感激的表情，而这种表情，在他帮她解数学题的时候，尤其明显。
他想起了高三那年，有一回放假，小妮子因为丢东忘西的，隔天要上学了才想起来还有三套数学卷子没有做。她就那样，穿着睡衣赤着脚，大半夜地敲他的房门，告诉他这个天要塌下来的消息。
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开夜工了。只是这夜工才开了一道填空题，小妮子就扔笔不干了，撅着嘴巴躺在沙发上憋气。
“不怕老师骂了？”柯向澜撑着下巴算出第二题的答案，小妮子翻了个身，屁股对着他。
“上次开家长会，老师可是把不做作业的同学家长喊出来训话的。”柯向澜放下笔转头看她，岑静哼了声，又往沙发里缩了缩。
“所以现在，你在和我耍赖？”柯向澜抬手揪住岑静的领子，将她往他面前拉过来。
小妮子的嘴巴翘地可以挂油瓶，侧过脸闭着眼睛就是不吭声。
柯向澜无奈地叹了口气，“岑静同学，我已经在帮你写了，但是你不能得寸进尺，全部都依赖我吧？”
“为什么不可以？”小妮子睁开眼，眼里是信誓旦旦的意思。
“为什么？”柯向澜不可置信，有点吃惊地弹了下岑静的额头。
“因为我困了。”说罢，岑静又往沙发里滚去，还随手拿了个抱枕盖住自己的脑袋，活脱脱表达自己就算是死也不出来写作业的强势立场。
柯向澜是在那次体会到鸡同鸭讲，哦，不对，应该说是转换句子中心思想的巧妙厉害之处，但那感觉，他当时觉得好笑，笑过之后，解了一个晚上数学题的后果让他无语凝噎。
服务员小姐目光艳羡地远远望着那如玉的男人，看他聚精会神地轻轻翻动文件，看他小心翼翼将外套脱下来盖到对面女生的身上，看他时不时抬头，目光却一直是落在那熟睡的女生脸上。。。。。。
“真是太有爱了！”新来的服务员小姐实在忍不住，抱着餐单晃了晃。
一旁经过的店长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她那副眼冒小星星的样子，叹气道：“人家是兄妹，你别瞎想了。”
“什么？兄妹？”服务员小姐摇头道：“怎么会啊，明明就是一对情侣，你看他们啊，郎有情妾有意的，他还帮她。。。。。。”
“是妹妹亲口说的啦！还帮忙替他哥哥找对象呢！对了，你要不要试试啊！”店长露出戏谑的表情，又是无奈地摇头。
服务员小姐哎了声，“这年头，有妹妹的男人可不能要。”
“怎么，你不才说有爱的吗？”店长露出疑惑的表情，现在的小年轻，想法还真是奇怪，她是快跟不上时代了。
服务员小姐转身小声解释，“妹妹啊，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了！你看，那哥哥，看妹妹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爱啊，反正我是受不了的；而且哦，要是你和这妹妹的关系处的不好，和她哥哥啊，十之□□得黄！而且的而且，要是结婚了，再加上婆婆，那肯定会。。。。。。”
“哎哎！你这些歪理都是哪里得来的，瞎说八道！”店长大人拿过餐单敲了下服务员小姐的脑袋，“别瞎说了，快去厨房看看蛋糕做好没！”
“不信，不信就算了，哼。。。。。。”服务员小姐十分不满地嘀咕着退了场。
岑静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她饿了，中午没吃饭，下午还跑了两趟银行，下班的时候其实早就饥肠辘辘，奈何思绪被工作缠绕，现在在睡梦中，胃终于抗议起来。
“饿了？”柯向澜在岑静抬眼的瞬间便问了出来，以至于岑静眨巴了两下眼才确定地点头。
柯向澜将手中的文件放下，然后将旁边的慕斯蛋糕端到岑静面前，瞧着还睡眼惺忪样的岑静，温柔道：“吃吧。”
岑静没说话，拿过勺子便开吃，等吃到第三口的时候才回神，望着柯向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