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她想要找地洞钻进去。
实在不想再做人肉靶子,岑静鼓着嘴就独自出了校门。一生气就肚子饿,而且中午也因为这事没吃饭,岑静便走去了学校斜对面的超市。
为什么会喝啤酒,主要是一位民工打扮的大伯一直在饮料架前嘀咕,鸡爪配啤酒最美味,岑静脑子就一抽,买了啤酒和鸡爪,坐在超市门前的台阶上边喝边啃鸡爪。。。。。。
“为什么不敢!”岑静吸了口气,大步走到餐桌前,规规矩矩地昂首挺胸坐好。
柯向澜点了点头,也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递了一瓶啤酒到岑静手里。
岑静双手抱着啤酒罐子抿了一口,然后放下,双手撑住下巴,眼神清明地看着柯向澜,“你问吧,一定有问必答。”
柯向澜拿起岑静放下的啤酒,摇头道:“现在问和没喝的时候问,有什么差别。”
岑静撅嘴,偷偷丢了个白眼后重又抱起了啤酒罐子,她有些不耐烦了,每次和柯向澜博弈总是会占尽下风,她虽然没有好胜心,但也觉得这太过不如人意。
“这是几?”柯向澜伸出一根食指在趴到桌上的岑静眼睛前晃了晃,岑静眼神随着食指移了移,保持悄无声息的状态。
岑静的酒量差到等同于没有酒量,所以一点点啤酒就可以放倒她,而她喝醉了之后会变得十分可爱,此处的可爱是指,让她干什么,说什么都是相当的容易,像是一只小猫咪,腻人又可人。这一点,其实岑静并不完全知道,她只是从柯向澜嘴里了解到,自己喝醉了之后很絮叨,会说许多话,许多的实话。
“你快点问啊!”岑静的脑袋搁在餐桌上,眼皮越发沉重,但还是存在一丝清醒的意识。
柯向澜将衬衫挽上了小臂,他反而一点都不心急了,单手支着下巴细细打量对面脸色绯红的岑静,不自觉笑起来。
“喂,你到底问不问?”岑静在额头砸到餐桌上后,猛地揉着鼻子抬起头,她的说话声音虽然大,却已经开始含糊不清。
柯向澜若有所思地伸手捏住了岑静的脸颊,却仍旧一言不发。
岑静眯瞪着朝前扑了扑,又用力挤了挤眼,将柯向澜捏住她脸的手掰开,然后便大喇喇地偏头靠在他的手掌上,嘴里嘀咕道:“不问就算了,我睡觉了。”
柯向澜站起身,右手托着岑静的侧脸,他自嘲地扬了扬嘴角,语声苦涩,“就算是真的,我也想要你。”
喝醉酒睡觉其实并不舒服,或者说,相比于正常睡觉,岑静会更加的敏感,因为她脑子里会有一根筋突突跳着,有一点风吹草动就难过地醒过来,而这醒过来却又并不是完全清醒。
“你。。。。。。”岑静睁开眼,她说不出话,脑子再迷糊,眼前看到的也足够清楚。
柯向澜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眉梢,鼻尖,嘴角。。。。。。柯向澜无比轻柔地抚摸她的脸,耳垂,脖颈。。。。。。柯向澜。。。。。。
“不可以!”岑静瑟缩地想要往旁边躲,“不可以!柯向澜,不可以!”
柯向澜在这三声“不可以”里停下了动作,他伏在岑静的身上,手指轻轻捋着铺散在枕上的黑发,他亲了亲岑静的耳垂,靠在岑静耳边耐心地絮叨。
“我不是讨厌那个男生,我是讨厌自己只能摆着哥哥的架子去赶走他,我真害怕,怕你被那个只会甜言蜜语的男生骗走,他的情书写的真的很烂,不过还算情真意切,就是逻辑混乱,一看就知道理科很差,岑静,你的思维能力已经不好了,难道还要找一个和你一样差的?”
岑静吸了吸鼻子,眼泪从紧闭的眼睛里滑落出来,她心酸的厉害。
“还有,你今天穿的是什么衣服?我什么时候同意你穿这么暴露的衣服的?一看就知道你没动脑子,不要说是别人逼你的,如果你够坚定,谁也逼迫不了你!你知道那些色鬼眼睛都放在哪里了?以后你不允许再这么穿!”
岑静莫名地觉得好笑,她睁开眼,柯向澜的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距离近得彼此间呼吸缠绕在了一起。
“你呢?”岑静抿了下嘴角,“柯向澜,你看我哪里?”
柯向澜没说话,他亲了亲岑静的嘴角,觉得不够,便撕磨着不肯离开,等到岑静乖顺地和他唇舌相缠,他才慢慢退了出来。
“我的宝贝,长大了。”柯向澜抚着岑静的脸,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所以啊,我可以要你了,由不得你说不。”
岑静想要点头,是啊,柯向澜你这么精明的商人,怎么可能不问收获。
水到渠成的意思是条件成熟,事情自然会成功。所以,在酒精的作用下,在那些说不完的耳语里,柯向澜不是那么轻而易举但还算利索地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
“疼,”岑静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灵敏到她快受不住,柯向澜像是不会餍足的饕餮,她控制不住地哭出声,“真的疼。”
柯向澜紧紧抱住岑静,他的喜悦无法言说,心里那个被不甘心,不确定,无能为力砸出来的洞渐渐被填满,他只是觉得不够,只是想要再紧密些。
“我疼。”岑静没什么力气再敲打柯向澜,所以像个小孩子般抽泣,时不时自动喊一句,表达一下其实已经麻木的感受。
柯向澜在激情过后便又心疼懊恼起来,这和他曾经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不应该只有他得到快乐,而岑静只是在他身下喊着疼,他们应该同步的,对彼此的。。。。。。
“抱抱。”岑静突然朝已经坐起来的柯向澜伸出双臂,明明眼睛还闭得紧紧的,嘴里却转换了词,一个劲儿地要“抱抱”。
柯向澜收回思绪,返身抱住了岑静,起码这一刻,她是需要他的,而他万分想要这一刻变成永久,万分的希望。
————————————————————————————————————
岑静是被突然的嘈杂声惊醒的,一瓶啤酒的威力实在太大,以至于她睁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嗡嗡嗡的有人声,电话声还有照相机的咔嚓声。
“岑小姐,你还好吗?我们现在送你去医院?”岑静来不及开口,已经被围裹着抱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岑静头昏脑涨地敲了敲脑门,睁眼的时候却看到柯向澜,离她几米开外的柯向澜,正担忧地望着她。
岑静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会站在离她那么远的地方,周围还挤满了人,而她更不会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看到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30
当江市的媒体以“柯氏总经理□□其妹”为标题大肆渲染这条在犯罪现场抓获犯罪嫌疑人的新闻时,岑静已经被作为重点保护对象全方面保护起来。自然而然地不知道柯向澜究竟在哪儿,并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岑静并不想去医院,但却被警官们半强制半劝说的,稀里糊涂做了一系列检查,等到她想开口询问,一旁的医生又以病人需要休息为由将警察们全部赶了出去。
就在岑静莫名其妙地想要闭眼休息时,原先站在角落的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转过了身,他摘掉了脸上的口罩,看起来面色憔悴。
林北巍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等到给岑静做主要诊治的医生又交代了几句离开后,他才走到床边。
“时机差不多了,”林北巍边说边从病床底下拉出一个纸盒,“等天黑了,你就换上这护士服,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岑静看着林北巍略显激动的侧脸,她揪住放到床上的护士服,有些焦急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警察会突然找到我们,看样子好像,“她顿了顿,“他们是不是抓了向澜?”
林北巍叹了口气,他握住了岑静的双肩,语气急速,“你不要管这么多了,柯向澜他动了你,就该得到惩罚,还有,你现在只要听我的,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去另外一个国家。”
岑静咬住了下唇,她实在理解不了这样没有前因的解释,所以在迟疑了两秒后,岑静果断地摇头。
“我不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
“你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我把你当亲生女儿养育了十五年,现在不过是要你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的,岑静,作为你的父亲,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林北巍用力地按住岑静的肩,眼神坚定,他不希望这个时候,岑静再出错。
岑静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不论如何,柯向澜还会有柯家在背后帮助他,而眼前的林北巍,作为自己的父亲,却还是个逃犯,尤其是眼下,外面满是警察的状况。
正如林北巍所言,岑静在夜色的掩映下,成功地逃出了医院,而坐到早早在停车场接应他们的轿车里时,岑静越发困惑。
坐在驾驶座上的,正是她的继父,柯森汉。
————————————————————————————
“姓名。”男警官神色严厉地望着白炽灯光下面色微沉的脸,想到医生鉴定书上所写,面色也不自觉变得更差。
柯向澜抬眼,扫了眼对面撑着桌子的男警官,嗓音低沉,“她怎么样了?”
坐在一旁做笔录的警官小叶忍不住冷笑出声,“你还好意思问?你怎么有脸问的?现在人家以□□罪名要告你,你还是乖乖回答问题!”
柯向澜双手交握往后靠坐在椅背上,他在想,是苏家的人暗地捣鬼还是爷爷这么做的?搞得现在人尽皆知,在这个节骨眼,对于两家的颜面都过不去,而且柯氏即将上市,这个时候爆出这样的丑闻,完全就是在自讨苦吃,难道是竞争对手搞鬼?
“快说,姓名!”小叶警官对于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犯罪更加的嗤之以鼻,明明应该有和身份匹配的道德感,却总是在刷下限,关键是还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想想就挺恶心的。
柯向澜回过神来,他敲了敲桌面,面色恢复平静,甚至嘴角带上了些笑意,“我要见我的律师。”
——————————————————————————————————————
柯森汉开车速度拉的有些快,岑静坐在后面忍不住紧贴住椅背,耳边轰隆而过的擦风声让她想颤抖。
“本来就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却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林北巍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说话声里竟然染上了哽咽。
柯森汉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岑静,冷静道:“现在,我们两个就送你去机场,你的新身份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有一点留恋的离开这里,我说的留恋,就是你以后的人生,和柯家一点关系都不会再有,你就是你。”
“为什么?”岑静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事情发展好像完全让她的脑子接受不了,所有的一切都蒙着层厚厚的布,而她却似乎怎样也揭不开。
林北巍看了眼柯森汉,在得到柯森汉的点头之后才慢慢开口:“事情根本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你妈妈在遇到我之前,确实是和他在一起过,只是,你不是他的女儿,这一点,科学手段的检测我已经做过了。”
“那我是谁的女儿?我。。。。。。”岑静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这个信息,不是柯森汉的女儿,她很高兴,因为这样,她和柯向澜就不算是乱伦,但是,如果这样,那她是谁的女儿呢?很明显,她也不是林北巍的女儿。
柯森汉接过了林北巍的话,“当年我和你妈妈分手,是因为她突然怀孕了,不可能是我的孩子,虽然很爱你妈妈,但是我没有能够接受,所以就分开了。前一阵子,我知道了,你妈妈为什么会突然怀孕,因为她被□□了。”
岑静想要发出的音节卡在了喉咙口,她不敢相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对你妈妈来说,怀孕应该是更大的打击,我查过医院的资料,你妈妈在生下你之前,精神就出现了问题,后来是你外婆的努力,还有我的出现,才让你妈妈意识到,这件事已经不可能改变,后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仓促结了婚。”林北巍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色,揪住了自己的眉心。
岑静咬住下唇,死命地咬紧,等到脑子完全接受了这些信息,她才艰难地重又开口:“所以,我真正的爸爸是个□□犯?!”
柯森汉摇了摇头,“是柯家的安排。”
岑静抬起手背用力擦了下脸,她曾经是有真切地怨恨过自己的妈妈的,她搞不明白,为什么前一秒还对她笑得温婉美丽的妈妈,在后一秒就可以死命地掐她,在两个极端之间来回游走让岑静不能接受,开始积累怨恨,以为是妈妈的性格问题,却从没想过,这件事的起源终究是因为她,和她的亲身父亲。
“我在想,为什么你妈妈在死之前会骗你说是我的女儿,可能,她根本不知道她是在骗你。她应该就是靠着这个念头才生活了这么久,如果我没有再次出现,也许就不会刺激到她,不会再。。。。。。”柯森汉苦涩地遮了遮眼,话便停落在了这里。
岑静吸了口气,“所以你们为什么要送我走?为什么一定要送我走?怕我走上我妈的路?可是我已经走上了,不是么?我爱柯向澜,我不会走的!我也走不掉的。”
柯森汉语气变得冰冷,“不!你不爱他!你只是依赖他!岑静,我要求你,走出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遇见更多的人,如果,三年后,你还是觉得你爱他,你就回来,只是今天,你必须离开这里!”
“小静,爸爸这一辈子已经是毁了,但是你还年轻,你可以重新走你想走的路。你小的时候就喜欢画画,我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走得远一点,不要框定自己,离开这里。”林北巍回过头,朝着岑静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岑静没有再说话,她心里很乱,完全不知所措,就这样离开,肯定是不对的。
车厢内就此安静下来,岑静闭上了眼,她了无睡意,却困顿的不行,脑子里挤满了事情,她知道要理清,却真的没什么力气。
“喝点水,”林北巍给岑静递过来一瓶岑静最爱喝的茉莉蜜茶,“闺女,好好睡一觉。”
岑静迟疑地抿了下嘴角,这声闺女,她最爱听了,亲昵的很,自己好像因为这一声就真的变成了一件小棉袄。
——————————————————————————————————————
柯向澜的律师是在第二天才到的,这无疑迟到的过分了,但做事却还是非常有效率,因为律师刚到,说了几句,柯向澜便出了警局。
“怎么回事?”柯向澜刚坐上轿车便神色严厉地问道。
上了些年纪的律师毕恭毕敬地回答:“昨天晚上,您的二叔出了车祸,已经去世了。车上还有一位不知身份的男人,也因为重伤,死了。”
柯向澜握紧了拳,后肘顶在后座上,良久又问道:“岑静呢?”
律师略微慌乱地变了变脸色,“岑小姐她,原本是在医院的,但是后来就不见踪影了。医院的摄像头拍到她上了你二叔的车,但是,车祸现场却找不到她。”
“什么叫找不到?”柯向澜猛地转头盯住律师,语气里却不自觉地含着颤抖。
律师低了低头,“因为是在高速路上发生的车祸,所以。。。。。。现在警察们正在排查,但是。。。。。。”
“去车祸现场!”柯向澜转头朝老王厉声吩咐。
律师又低了低头,“柯老先生要求您出来后立马回别墅,您二叔的遗体已经接回来了,您必须回去办理丧事。”
柯向澜闭上眼,他眼前浮现出昨天,他的岑静,睁着困倦的双眼慌张地在人群中找他,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被别人带走,而现在,又是无能为力。不过,他还是心存希望,她,不会有事。
是没有事,因为岑静在喝了最爱的茉莉蜜茶后,昏睡着被送上了去往丹麦的飞机。
无奈的是,这一别,又是七年。
作者有话要说:上卷完。
☆、32。爸爸比较爱小孩
西蒙略微激动地将要在会议上播放的PPT又观看了一遍,今天可是他进入柯氏以来第一次有机会在大Boss面前宣讲自己的文案创意。虽说大家都觉得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的西蒙有着西方人特有的热情大方,但西蒙自己知道,他还是紧张的,毕竟这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