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无论何时,秦戮世界的核心都只会是他。
“嗯?”
“没什么。”秦戮将脑袋放在他的颈侧,感受着他的温度,微微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无垠,我想休息了。”
“嗯,我在这里。”曲无垠放弃了继续询问下去的打算,抚摸着他的毛发,在他呼吸变得平缓之后,贴着他的身体闭上了眼眸。
心中有些担忧,似乎吸收了那颗碎片之后,它就一直是这幅懒洋洋的样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30·第四块
曲无垠是被能量的波动惊醒的;周身环绕着两种气息;一半冰冷一半火热,两种孑然不同的温度让他轻皱起眉头。
睁开眼睛;却在瞬间又垂下眼帘。等到眼睛适应了强光,才缓缓地睁开。
顺着色彩,看向身边的大型犬类。
秦戮身上缠绕着两色的光芒;水色与深红色缠绕着。一个炙热一个冰冷;不断地交缠;而他却一无所觉。头像下方不止何时出现了一个没有时限的昏迷状态。
那双色的光芒避开了他与秦戮身体接触的地方,不越界一分一毫。虽然他没有直接接触;但是依旧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一冷一热的温度。
将拥着秦戮的手臂从他的身下抽出;看着他全身被能量缠绕成一个球体。两种色彩似乎在争斗;不过却没有对身为主人的哈士奇造成任何的伤害。
看起来它们是将体外当做战场,但是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哈士奇会陷入昏睡?
“无垠,出了什么事?”安庆国直接用钥匙打开了房门,那几乎将整个实验室照亮的光芒,让他担忧不已。
“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曲无垠微微皱眉,没有施舍给安庆国一个眼神。视线紧紧的盯着哈士奇的血条,长笛不知何时已经紧握在那只白皙的手掌之中。
“哈士奇怎么了?”顺着曲无垠的视线,看到了正在昏睡的秦戮。作为一个研究者,还是身体进化方面的研究者。安庆国对身体的了解可以说比一般的医生都要好很多。
看着被双色光芒缠绕起来的秦戮,下意识的靠近想要为它检查一□体。
但是被双色的光芒所排斥,从哈士奇的身边硬生生的被弹了出去。被随后赶来的应素接住,但是那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的唇角出现了一丝血迹。
“爷爷!”应素后退两步才稳住了身形,看向被自己接住的老者。视线在接触到他嘴角溢出的鲜血时,有些气愤的看向秦戮。
不经意间对上了曲无垠的眼眸,那气愤转眼间消逝的无影无踪。那双冷漠的眼眸,在一瞬间仿佛空洞到没有任何情感。
不似平时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是一个黑洞,那尽头定是绝望的深渊。
她从中看到了彻骨的寒意,是真正的冰寒,让她有种刚刚经历过生死的感觉。
但是心语异能感受到的温度依旧舒适,她的异能,果然对他们没有任何效果。明明他对她已经起了杀心,那种凉凉的舒适感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我没事。哈士奇很排斥我,根本无法检查它的身体,它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庆国一直盯着秦戮,没有发现两人的情绪。
虽然他自己已经受伤,却依旧关心着秦戮。如果它出了什么事,那···无垠他要怎么办?
应素看着老人的视线有些无奈,为什么他不能多为自己想一些呢。叹了口气,却没有任何办法。她也正是因为他这份近乎愚蠢的善良,才会选择跟在他身边。
将视线看向秦戮,他那周身环绕的色彩让她再次的浮现出了那个想法。如果将那件东西交给他,这件事情是不是就会有一个结局。
有些踌躇,用手指缠绕着衣襟,眉头轻皱。眼神看向身边正紧张地盯着秦戮的老者,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妥协。
既然这是你的心愿,那我便如你所愿。因为你,选择相信这一人一犬,不论有怎样的结局,都无悔无憾。
巨大藤蔓从脚踝一直缠绕到她的脖颈,红色花骨朵挂她的肩旁。这一棵藤蔓比起昨日那棵生长的更加粗壮,那未开放的花朵,依稀可以看出它盛开时的妖艳。
曲无垠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之后移开视线,手指在长笛上轻轻摩擦,带出几分灼热感。
应素眼中的幽绿变为幽蓝,蓝色的火焰出现,但是此次却不是灼烧花朵。一丝丝蓝色的能量流入藤蔓,藤蔓越发的粗壮,渐渐地应素那饱满的额头上出现了晶莹的汗水。
看着依旧未开放的植物,微微咬牙,调动体内全部的力量,让它们充斥整个花骨朵。
在她的努力下,花朵渐渐张开了一道缝隙。还是太勉强了,应素眼中有几分不甘的看着那抹娇艳的鲜红色。
以她的能力还做不到让它开放啊,那它吞下去的东西该怎样拿出来,要毁了这棵藤蔓吗?削弱自己的能力,来实现他的愿望,真的值得吗?
眼睛看着向庆国,垂下眼帘,再也没有一丝迟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一丝微弱的蓝色火焰升起,似乎和刚才那束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更加的冰冷。
看着花朵开始变得有萎靡不振,应素的眼中不由的浮现了几丝不舍,却依旧咬牙做了下去。
“盛开和枯萎吗?没那么麻烦。”不知何时曲无垠已经站在她身边,白皙的手掌附上了女子柔软的手指,熄灭了本就微弱的火焰。
看着植物上那叠加的名字,食人花与两个问号的叠加。在这个世界上,他见过显示问号的东西,便只有那红色的晶体了。
食人花三个字几乎将那问号完全掩盖,如果不是空气中骤然冰冷的空气,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不知道为什么被丧尸吞进独自里的晶体不显示任何东西,被植物吞下去,却依旧有那两个问号。
曲无垠不再考虑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看向血条少了大半截的花朵,这种花朵好像出生便是最高的品质,却要依靠能量来“补血”。
长笛轻轻舞动,【冰蚕牵丝】、【圣手织天】食人花的血液渐渐增长。随着血液的增加,花朵开始绽放。
在血液补到那漫长的血条的一半,最后一片花瓣便开始舒展,将暗藏在里面的晶体暴露在空气中。
秦戮身上缠绕着的红色光芒,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原本冷漠的眼眸第一次染上感激的情绪,全身冰冷的气息中一闪而过的暖意,让应素微微红了脸颊。
这个男人,还真是妖孽。只是不经意间的温柔,便如此的惑人。再次看向曲无垠身后的秦戮,眼中染上了几分嫉妒和羡慕。
几乎独占他温柔的哈士奇,该是怎样的幸运和幸福。
应素微微一愣,那微红的面颊突然恢复了正常。似乎刚刚那副春心萌动的样子只是错觉。
这个男子,有惑人的资本,强大的力量和那完美的容貌都让女子难以拒绝。
但是,他却是一座冰山,还是一座已经被融化的冰山。虽然融化他的是一只动物,却让所有人都失去了再去打动他的资本。
她知道,自己无法做的比那只哈士奇更好。明知如此,还傻傻的尝试这不是她的风格。也可以说是她太过软弱,她不想拿生命做一场爱情的赌注。
现在仅仅是有好感,如果真的恋上,恐怕最后连生命都无法保全。
一直都明白,能让男人疯狂的是利益,而让女人疯狂的便是爱情。而她,是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人,所以她不敢爱上他,也不能爱上他。
向庆国看看应素,再看看曲无垠,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原本有些凝重的表情染上了喜悦,让那本就和善的脸显得更加的和蔼可亲。
“有了这个,哈士奇就没事了吧。”向庆国带着好心情看了一眼红色的晶体。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能让他们在这危险的末世里奔走寻找。应该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也应该是对哈士奇有很大好处的东西。
曲无垠从食人花的手中拿出了那颗暗红色的晶体,摩擦着晶体上面的纹路,感受着那有些灼热的温度,有几分迟疑。
现在戮身上的两种力量似乎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如果让他吸收了这枚晶体,打破了平衡。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
第一次,他无法做出选择。从没想过会遇到让他感到害怕的事情,这是五岁稚龄便被他亲手遗弃的情绪。
但是无法否认,这一刻他的确在恐惧着。害怕这个一直陪伴自己的人离开。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习惯一个人?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软弱?
曲无垠眼中闪过一丝自嘲,将手中的晶体握紧。闭上那微微泛着紫色的眼眸,缓缓睁开,从那恢复了平静的瞳孔里,再也看不到一丝犹豫。
白皙的手穿过两色能量形成的光晕,将红色的晶体放在秦戮身上。
无论是怎样的结果,我们都一起承担,可好?
随着红色晶体被秦戮吸收,两种能量的平衡被打破。红色的能量开始沸腾,很快的便将水色压制住。两种色彩乖乖的回到了秦戮的身体,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秦戮依旧像刚刚熟睡的样子,平静、安详。没有一丝要清醒的预兆。
“怎么样了?还是不行吗?”向庆国连忙问道,从曲无垠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面孔上他无法看出任何情绪。
想到平时他对哈士奇亲近的样子,这样在哈士奇生死未明的情况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他诡异的令人心悸。
刚才那担忧的眼神还历历在目,现在却无法再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一丝情感。哈士奇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眼中划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希望是他想太多了。他无法想象失去哈士奇曲无垠会怎样。他们之间那种彼此相依的感觉,浓烈到仿佛失去彼此,生命就变得残缺。
“无垠哥哥,哈士奇没事了吧。”比起那句‘钟起哥哥’,应素此时说出的哥哥明显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应素眼中浮现担忧的神色,视线从曲无垠身上移开,看向床上的大型犬类,快点醒过来吧。你也不想让他担心的,是吗?
“恩。”曲无垠点点头,又摇摇头,“它会昏迷一段时间。”
抚摸着哈士奇身上的毛发,那如水般顺滑的毛发,也仿佛没有了活力。
它的血条明显的变长,但是那头像下方的昏迷的标志却没有一丝变化。
这样的昏迷会持续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第一次有这种无力感,明明就在身边,却仿佛遥远到无法触及。
☆、31·醒来
转眼间,两个月时间已经过去。原本说在实验室停留的两天;因为哈士奇的昏迷被延长;甚至还有继续延长下去的趋势。
应素脸上的担忧一日胜过一日;那最初的萌动消散。但是她对曲无垠的印象有了明显的转变,从原来的冷漠无情变成了至情至信之人。
可以说;她单方面的将他当做了朋友,虽然他不会在意甚至是懒得理会。
曲无垠从秦戮哈士奇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那间房。说他担忧吧;但是他的眼眸中没有担忧的情绪,说他不在意,他却一直陪在那只哈士奇身边。
爷爷整天在实验室里忙碌着;时不时闭门沉思,不让任何人进入。只是整天的做些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研究。
目前有实际用处的也就只有一个营养药剂,可以为昏迷的哈士奇补充必要的营养。
钟起,似乎越来越诡异了。和最初见面时相比,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如果说第一次见面,他是一个自大的伪绅士。
现在那整天带着的笑意,再也看不到一丝那时的优雅,有种妖艳惑人的感觉。有时候让她都有些失神,那妖娆中掺杂着一丝诡异。总感觉有种淡淡的熟悉感,但是却无法忆起。
应素无奈的叹了口气,手中拿着一颗泛着幽绿色光芒的种子摆弄着。哈士奇一昏迷,无垠仿佛与世隔绝。爷爷也为了想要唤醒他,整天的呆在自己的那间实验室里。
钟起仿佛成了整个队伍的主心骨。这样一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复杂难测。
“那只哈士奇还没醒?”钟起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靠在门旁边的墙壁上。曾经为了形象总是故作优雅的他,现在明显的随性。没有了伪装的他,多了几分潇洒,少了些许做作。
应素眼中幽绿色的光芒闪过,手中的种子消失在掌心。不愿理会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钟起,直接向门外走去,却被一只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抓住了手臂。“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
钟起这样说着,表情也似乎很疑惑,微微歪着脑袋,满脸认真地样子。那掩饰在阴影下的唇角牵起,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意,眼中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再抬起头来,看向应素的眼神中,多了几丝委屈。但是唇角诡异的笑意却没有任何的遮掩。
看到这个样子的钟起,应素打了个寒颤,心语异能感受到的越来越冰冷的温度,让她后退了一步,拉开与钟起的距离。“我很讨厌你,所以离我远点!”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再见!!”应素将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掰开,在接触到他的身体中,那微微泛凉的温度,让她越发的想要逃离,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危险。
有些匆忙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狠狠的带上了门,才有了一丝安全感。
第一次感受到彻骨的恐惧,曲无垠的杀意都没有让她感觉这样的危险和诡异。眼中微微一变,诡异···她怕的是那丝诡异而不是钟起本身带来的危险感。
为什么只是几天时间一个人的变化可以那么大,到底发生了什么。脑海中仿佛闪过一些画面,却无法抓住,这种答案应该近在咫尺却无法知道的感觉,让她有些抓狂。
闭上眼眸,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不能太过焦躁,现在她不仅要保护爷爷,还要照顾无垠和哈士奇。
“可是···我很喜欢你呢!”钟起紧紧盯着那扇门良久,直到双眼都染上了猩红色。用手指拂过眼眶,由猩红慢慢变回了原本的墨色,“还不行呢,不是时候,要忍耐啊。”
我要的是在你们全盛时期击败你们!让你们知道,我的东西谁都无法夺走。多么善良的想法,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
那只犬类,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昏迷呢?我快要忍耐不住了啊~
真的很想看你们的血液溢满实验室的样子,看你们在实验台上奋力的挣扎,让你们亲眼看到自己血肉的分离,看着自己身上的器官被一个个掏出身体。
在一分一秒中感受自己生命的流失,那种无能无力,只能任其发展的绝望感。
真是美好的场景,只是想象就让他兴奋的不能自已呢。
多么美好,多么具有艺术性的死亡,你们也会期待的,对吧?
钟起将眼眶上的手指放下,又看了那扇门一眼,这才离开,向那间角落里的实验室走去。
那些被向庆国救下的人依旧在实验室内忙碌着,只不过由原本的整理实验材料变成了围着一个实验台。钟起走过去,挥挥手,原本被围得紧紧的实验台,被让出了可以容纳两个人通过的道路。
钟起在他们炙热的眼光下走近实验台,仿佛接受朝拜的神邸。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自得,猩红的血色昭示着他本质的残暴与疯狂。
那台上躺着的男子,是与其他人相同的炙热。明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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