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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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岁月静好-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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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心越难受,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眼泪都下来了。

“刘忠,等等我。”“辛建庆,你今天敢回去,我跟你离婚。”辛建庆、赵凤的声音同时响起,刘忠满脸泪的回头看向身后,辛建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着,赵凤则披头散发的往外追。

刘忠擦了擦眼泪,看着连棉袄都没穿的辛建庆,心松了松,脱下棉袄披在辛建庆身上,“大哥,车在前面,咱们赶紧走。”

辛建庆点点头,低着头快步往前走这,突然赵凤一个蹦高,抓住了辛建庆,“你不能去,这么回去,我赵凤在你们老辛家一点脸都没有了。”

刘忠心底一惊,就怕辛建庆后悔,辛建庆有多窝囊,刘忠不说知道个十成,也了解个七八成,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

辛建庆回头看向身后的赵凤,“赵凤,离婚吧。”赵凤被辛建庆的话吓愣住了,一下子坐在地上,手也松开了,辛建庆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赵凤身后的老头老太太,“爸妈,对不起了,那是我亲爹,赵凤这样的,算我对不起你们老赵家。”

说完拉了一把刘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赵凤回过神看着黑漆漆的身边,完全不明白,辛建庆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一辈子都没跟自己说过一句硬话的辛建庆今天竟然敢这么对待她,赵凤反应过来,蹭的一下站起身,转身走回院子,算计着怎么找辛建庆算账。

刚刚走进屋内,看到坐在走廊的父母,赵凤拢了拢头发,“爸妈,你们睡觉去吧,没事。”

赵凤的父亲,赵大庆看着完全没有一丝胆怯的姑娘,转头瞪了一眼老伴,“赵凤啊,你跟爸说,刚才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赵凤楞了一下,“什么是不是真的?”

赵大庆盯住赵凤,“你家房子是不是老人给买的?艳萍要结婚,老人是不是给了一万块钱。”

赵凤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的事,爸,你睡觉去吧,别听刘忠瞎咧咧。”

赵大庆一看姑娘的表情就知道人家说的是真事,赵大庆腾的一下站起身,抬手给了赵凤一巴掌,“你还是人吗?”

赵大庆回头看向老伴,老伴卢淑华躲闪的眼神让赵大庆越发的肯定老伴也知道,赵大庆瞬间像老了十几岁似的,颓废的弓着腰坐在了凳子上,“就你这样,我还能指望我死了你发送我吗?”

刘忠冻的哆哆嗦嗦的一路使劲踹这油门,心里只想着快点在快点,来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回去只用了四十分钟,到了楼下,没等车停稳,辛建庆跌跌撞撞的就冲下了车往楼上跑,楼道里传来的哭声让辛建庆心越来越沉,冲进屋里,直接来到老父的房间,被单下掩盖的身体让辛建庆傻了,呆呆的站在门口却不敢走过去。

辛建明看到站在门边连父亲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的辛建庆,腾的一下站起身,冲了过去,照着辛建庆的脸上就是一拳,“你还是人吗?赵凤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父亲生病你都不回来,钱是你亲爹吗?因为钱给少了,连老人最后一面都不见,辛建庆,你过来,”说完拽着辛建庆的脖领子就扯到老父的跟前,一脚踹跪下,“你看看,你看看这是谁,这是疼了你四十几年的亲爹。”

辛建明说完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辛建庆心底不断的重复着弟弟的话,自己还是人吗?自己还是人吗?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开始不断的在眼前闪过,辛建庆心里像火烧似的开始疼着,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刘忠回到楼上,看了一眼哥俩,也不管了,找到王建国,“建国,联系完了吗?”

王建国点头,“都联系好了,车就在楼头哪,现在怎么办?还要问问家里人。”

刘忠赶紧点头,开始找王涛,眼睛在屋内转了一圈没看见,刘忠嗓子开始有些发紧,可别没有阴阳先生啊。

“王涛。”喊了一嗓子,王涛赶紧从里屋出来,“姐夫,人在这哪。”

刘忠松了一口气,赶紧快步走过去,“找到了?”

“找到了,里屋准备东西哪。”王涛说完错开身体让刘忠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满头灰白头发的男子。

刘忠收回目光看向王涛,“老太太怎么样?”

王涛皱了下眉头,“不怎么样?姐夫,赶紧问问,人怎么办?挺尸几天,是去火葬场还是去医院太平间。”

刘忠点头往老太太屋里走去,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的老太太,刘忠鼻头一酸,忍了忍,走到老太太身边蹲了下来,“徐姨啊,我辛叔得送走,现在要看你们什么意思,是火葬还是土葬,土葬是不是要送回老家。”

好一会,老太太才睁开眼,看着刘忠没等说话眼泪先下来了,“刘忠,老头子得回家,我答应过他,带他回老家祖坟的。”

刘忠使劲压下心底的酸涩和眼里的泪意点点头,“行,咱先送火葬场的停尸房,问好日子,三天后咱们动身,送辛叔回老家。”

老太太边流泪边点头,嘴里还不断的囔囔自语着,“回家,回老家。”

刘忠站起身背过身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陪在老太太身边的晓北,“晓北看着你徐奶奶。”晓北哽咽的点了点头。

刘忠转身离开了房间,走进老人挺尸的屋内,拽起辛建庆辛建明哥俩,“老太太的意思是送老爷子回老家,阴阳先生已经来了,咱先把人送火葬场停尸房去,三天后起身送老爷子回去。”哥俩点头答应着。

第一百九十九章

1994年1月11日,星期二。

“起灵”凌晨三点在寒风中的一声大喊,打破了凌晨的静寂,晓北满脸泪的紧紧抱住怀里不断挣扎的秦鹏,“爷爷,爷爷。”“爸,回家了。”

耳边一声又一声沙哑撕裂的喊声让晓北的泪好像止不住的河水一样不断的流淌着,泪眼模糊中,红色的棺木缓缓的抬起,一步一步的在哗啦哗啦的白布声中往灵车走去,身前身后一声又一声的哭喊,棺木下那个慈祥严厉的老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哭声没有叫回远去的背影,子女的呼唤没有让他再次睁开紧闭的双眼,相伴一生的爱人那小小的呢喃没有让他再次抚摸着爱人的脸颊,一切的一切全部结束了,无论生前多伟大无论身前多不舍,此时此刻,一切都掩盖在红木下。

“晓北,带着鹏鹏赶紧上车。”刘忠擦这眼泪跟着把棺木抬上车,交代一声赶紧跑下车,看到抱着哭的俩孩子,感觉嗓子眼都堵的慌,时间来不及了,必须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上路,这一路上一天一夜的时间,人停车不停,必须赶紧往回赶。

晓北点头,抱起秦鹏往大客车上走去,除了灵车还有一台单位出的大客车跟着送老人回家,这么一大帮人,没有个大车还真装不下。

“晓北,晓北。”晓北停下脚步,在肩头擦了下眼泪回头看过去,辛清芷满脸泪的跑过来,“晓北,鹏鹏去灵车。两个开路撒钱的,我哥自己不行,孙女不让上,必须秦鹏过去。”

秦鹏挣扎的从晓北怀里蹦出来。没等晓北说话,使劲往灵车冲去,晓北看了一眼清芷。红肿的双眼,满脸的泪,“你赶紧过去吧。”

清芷点点头,“晓北,照看点我妈,灵车坐不下那么些人,我妈跟着坐大客。”清芷抽了下鼻子交代着晓北。晓北点头,“放心吧,我知道。”

晓北坐上大客,透过布满霜气的车窗看向完全看不清的车窗外,心里一阵阵的疼痛。泪意又一次涌上,这几天好像要把一生的泪流尽似的,总是想哭,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晓北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感受着来自心底的酸涩,车缓缓动了起来,“爸,儿子带您回家了。”

大明叔沙哑的大喊声透过车窗传进晓北耳里。晓北心底默默的念叨着,“辛爷爷,师傅,回家了,晓北送你回家,咱回老家。回你想着念着的大山,晓北一路上会陪着你。”

泪水顺着晓北的脸颊流淌着,心底的呢喃着,脑海里闪过这十几年和辛爷爷相处的一幕又一幕,严厉的、慈祥的、满脸笑容的、含泪的、一幕幕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但心底的抽痛不断的提醒着晓北,真的结束了,又一个生命结束在这个寒冷的冬季。

辛建庆在车缓缓动起后看了一眼完全没有身影的妻子,闭了闭眼睛低头看向身边的红色棺木,眼泪流淌下来,怕掉在棺木上,辛建庆赶紧抹掉,“哥,你把军大衣披上,这车凉。”

辛建明红肿着眼给自家老太太披上厚衣服,又把多出的军大衣递给大哥,看到大哥斑白的鬓角,辛建明只有心酸,不管怎么样,父亲没有了,大哥虽然窝囊点,但毕竟是自己亲哥,剩下的亲人,辛建明只想留住一个是一个。

想到这里的辛建明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棺木边怎么也劝不住的老太太,眼神闪过一丝担心,怕只怕老太太熬不住。

可已经劝了一次又一次,老太太只想最后陪一程,这个简单甚至到了卑微的愿望辛建明拒绝不了,拒绝不了满头白发的老娘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咬着牙,辛建明在车缓缓开动后,坐在了老太太身后,让老娘能靠在自己身上,仔细看了一下,身上的厚衣服,屁股下面的厚垫子,想到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辛建明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秦鹏,眼神闪过一丝欣慰,总算没白疼这孩子。

车缓缓离开了火葬场,一个半小时候,车驶出了D市,按照阴阳先生的要求,秦鹏、辛清明两个人顺着窗户洒下大把的铜钱,车停在了D市的路口,辛建明走下车,转头看向出来的方法,“爸,儿子带你回家,一定要跟住儿子。”

抹了把脸,辛建明上车,车继续行驶着,一路上晓北陪在于莲身边,每到路过一个县市,大把大把的铜钱顺着车窗不断的撒着,一声又一声的喊声,引导着辛爷爷回家的路,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第二日的凌晨四点,终于赶回了大山脚下,辛爷爷的老家,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等待着,太阳升起的时候把人下葬。

扶着于莲踉踉跄跄的走下车的晓北,走到棺木边,轻轻抚摸着棺木,微微闭上了眼睛,“辛爷爷,到家了,到了你日思夜想的家乡,你安心吧,晓北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你慢慢的走,天冷路滑,您走好,晓北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秦鹏。”

刘忠、辛建明、辛建庆、王涛、王建国、一些老家的亲朋,一锹又一锹快速的挖着土,天寒地冻,二十几人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算把土坑挖好,等待太阳刚一升起的时候把棺木下葬。

六点半,天空蒙蒙亮,七点太阳露头,“孝子贤孙准备下葬,男人上女人下,不能在停留了。”一声大声的吆喝打断了晓北的思绪,不知道被谁扯了一把,晓北一下子推到后面,看着棺木被抬起,看着棺木缓缓下葬到土坑里,晓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低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身边传来的哭声让晓北感觉一阵阵的冰冷,再也看不见哪慈爱的脸庞,再也听不到哪带着浓浓关爱的呵斥。

眼泪掉在冰冷的雪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小坑,“老头子啊,你慢点走,等着我,别扔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找不到你。”

一声沙哑的好像泣血的沙哑喊声响起,让晓北使劲咬了下嘴唇,抬起头看向坟墓旁边,眼前出现的一幕,让晓北觉得眼睛都充血了似的,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趴在地上死死抓住棺木的老太太,刘忠、辛建庆、晓北、清芷,四个人一起把老太太抱了起来,“上土。”

随着一声大喊,一锹又一锹的黑土掩盖在棺木上,没一会,高高的土包升起,晓北、清芷搂住老太太,石碑被立在了土包上,辛氏第七代子孙辛德之墓,晓北第一次知道了辛爷爷的名字,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老人的墓碑上,晓北、清芷扶着老太太走到墓碑前,扶着老太太坐下,晓北等清芷磕完头,走到墓碑前跪在了地上,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晓北含着泪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随着眼泪掉落在地上的还有心底的话,“辛爷爷,一路好走!”

站起身的晓北静静的看着冰冷的墓碑,好一会才走到一边,一把又一把的黄纸不断的扔在圈里,“爸,快过年了,别舍不得花钱,想吃点啥想穿点啥,缺啥少啥,你记得告诉儿子一声。”

身边的大明叔不断边扔纸边哭着念叨着,上午离开坟地回到老房子,晓北刚洗完手,清芷咚咚咚的跑了过来,“晓北,你快看看去,奶奶发烧了。”

晓北心咯噔一下,连手都来不及擦赶紧跟着往里屋跑,“叫鹏鹏过来,鹏鹏随身带着银针哪。”

清芷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跑,晓北冲进里屋,躺在炕上的老太太脸色蜡黄,身边围着于莲、辛建庆、辛建明、刘忠,晓北直接冲到老太太身边,三指直接搭在脉搏上,心沉了一下,放下手指,回头看向跟着清芷跑过来的鹏鹏,“鹏鹏,针拿来。”

秦鹏点头,也不知道从那里拽出个小包快速的打开,递给了晓北,晓北先抽出四根银针,头顶顺着扎了上去,一针又一针,四针扎在了头顶,三针扎在了上身,两针扎在了手上。

“鹏鹏,开药,给大明叔,赶紧抓药。”晓北边慢慢揉着扎好的针灸针,边回头叮嘱秦鹏,秦鹏点头,手指搭在老太太手腕,一分钟后拿下手指,看了下周围,拽气大明叔,“叔,跟我去后院,我一个人拿不过来。”

辛建明点头,反手拉着秦鹏往后院跑,这一刻,辛建明心底庆幸,老爷子没白在秦鹏身上费心思。

抓药,熬药,所有的一切,秦鹏全部自己做,二十分钟后,晓北把针撤掉,在于莲的帮助下把老太太身上的厚衣服脱下,又强行灌了点水,盖上被子守在一旁,等秦鹏小心的端这一晚汤药走进来的时候,晓北清芷扶起老太太,秦鹏擦了擦手,一勺又一勺的小心的把汤药喂进老太太嘴里。

此时老太太已经恢复了神智,看着自己面前小小的秦鹏手里端着汤药,认真的喂着自己,想到这些年的相处,想到去世的老伴,老太太边哭边喝,秦鹏把手里空了的碗放在一边,认真的看向老太太,“奶奶,你别哭,我陪着你,真的,我秦鹏说话算话,等咱回去,我就搬你哪陪着你,我虽然代替不了爷爷,但我啥都能干,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秦鹏的话让老太太紧紧抓住秦鹏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第二百章

烧完头七的第二天,晓北跟着辛建明、辛建庆、辛艳萍离开了大山,而秦鹏则和老太太、清芷、清明、艳丽、于莲留在老家,单位有些事情需要交代,辛建明只能先回D市,等放假的时候在回来,依依不舍的离开大山,走之前,晓北最后去辛爷爷的墓碑前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开了,脚步有些沉重,晓北不知道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

火车缓缓的驶出县城,晓北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喜气的辛艳萍,微微皱了下眉头,装作没看见似的趴在了桌子上,辛建明接完热水回来看到趴在桌子上的晓北,坐在晓北身边,“丫头,累了吧,你爸回去的时候,让你跟车回去,你还不走。”

晓北抬起头看向明显憔悴了许多的辛建明,笑了一下,“大明叔,我得给辛爷爷烧头七,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烧头七就走,我心里难受。”

辛建明揉了揉晓北的头顶,“你辛爷爷没白疼你。”

晓北扯了下嘴角,又趴在了桌子上,不白疼,怎么能白疼,辛爷爷在自己身上和秦鹏身上投注了多少心血,晓北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是就那么走了,晓北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老人当初对自己的那份心意,别人怎么看无所谓,但一个人活着,最起码的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辛建庆看了看晓北和建明,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难怪,难怪父母和弟弟一家都喜欢人家孩子。不说别的,就单单冲着人家对父亲的这份孝心,也比自家孩子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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