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斯内普挑眉。
哈利有些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我……啊不……我是说我已经十七岁了。”
“然后呢?”斯内普再次挑眉,假笑着看着口齿不清的救世主爬上床,同手同脚地蹭上他的胸口,有些笨拙地磨蹭着他的脖颈。
然后呢?然后灯熄了,救世主被吃掉了。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天哈利?波特,伟大的救世主回家后突然对他说,“我失业了。”
斯内普看着自己的宠物到处奔波找工作,神色憔悴黑眼圈眼袋,胡子拉碴头发凌乱,于是一拍案,自己的老婆自己养,一咬牙,决定再次干起自己的老本行。
于是,霍格沃茨再次迎来了一位黑着脸,无比严肃又刻板无趣的斯莱特林院长,兼,魔药教授,小动物们的厄运来了。
“是什么风又把你吹回来了,西弗勒斯?”麦格校长在办公桌后面透过眼镜望着斯内普。
斯内普挑起嘴角假笑着,“养家糊口。”
麦格校长翻了翻手掌表示理解,“这是今年的新生名单——正好你回来了,那么还让你去带新生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点了点头,随手接过名单,匆匆瞥了一眼,有个新生姓伊万斯。
所谓“新生伊万斯”简直快要把斯内普弄疯了。
他简直就是教授见过的,继“纳威?隆巴顿”和“哈利?波特”之后第三个坩埚杀手,并且不出意外的,他已经从排名第三上升到排名第一个。
“格兰芬多扣十分!伊万斯先生,如果你不介意,今天晚上请把魔药教室清理干净。”斯内普挥了挥手,坩埚里黑乎乎的一团东西消失了。
斯莱特林传来一阵嗤笑,格兰芬多的回过头去,递给快要哭了的同院友人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斯内普抬眼向最后一排望去,湖蓝色眼睛的小格兰芬多也同样抬头望着他,大眼睛孕育着氤氲水汽,浅棕色的短发服服帖帖地耷拉在他的耳旁。
他还能祈祷什么?幸好这个伊万斯并不是绿眼睛。
后来伊万斯同学像所有禁闭的小伙子一样在魔药办公室里度过了一个煎熬的夜晚,斯内普却对此深表怀疑。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仔细看黑板上的操作提示!你的眼睛长在脑袋后面了吗!”
“伊万斯先生!格兰芬多扣五分,现在离开这里滚回你的狮子窝去!”
“怎么又是你?这一周每天晚上都到我的办公室来,希望你能喜欢和蟾蜍卵的约会,伊万斯先生。还有,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
伊万斯同学看了一眼格兰芬多少得可怜的宝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了十月,麦格校长宣布,在万圣节那天会有一个化妆舞会。
斯内普撇了撇嘴,对此毫不在意。
“西弗勒斯,这是全校性质的活动。”麦格很委婉的说,斯内普从手中的餐盘上抬起眼睛,“然后呢?”
“我希望你能参加。”
“我拒绝。”斯内普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那种无聊的事情上,米勒娃,为什么你不去管管你的学院?某个坩埚杀手简直就要赶超当年的隆巴顿先生!”
一旁的新任草药学教授噎住了,内心默默流泪:我怎么了我?我躺着也中枪啊!
麦格的表情空白了一秒钟,“我知道了。”
距离晚会的开始还有半个月,总是迎来庆祝节日的霍格沃茨依旧像每一次活动开始前那样欢呼雀跃,伊万斯愁眉苦脸地来到植物园,虐待着还没出土的曼德拉草。
“怎么了?”纳威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斯内普教授还没有答应你?”
伊万斯点了点头,“你说……他会不会已经认出我了?”
纳威挠了挠头,“应该不会吧……赫敏不是已经帮你加固过了?人体变形术要比复方汤剂牢靠许多……的吧?”
“纳威,你真是一点都不会安慰人……”伊万斯理解性的点了点头,“你应该找个女朋友”
纳威脸红了,礼貌地回应,“谢谢,你也是。”
伊万斯:“……”
这几天霍格沃茨格外的吵闹,已经朝着老年人喜爱孙子方向发展的麦格校长对此永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斯内普把几个吵闹过狠的格兰芬多扔给费尔奇,便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书本约会了。
分开这么久,哈利?波特先生并没有主动来联系过他。
斯内普揉揉鼻梁,那个混蛋说过,恋爱是互相追着才有意思?简直傻透了,他从中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丝趣味。
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他站得很遥远看着莉莉和詹姆的婚礼一样。
内心最心爱的人站在别人身旁挽住他人臂膀笑得一脸幸福,穿着洁白的婚纱礼裙,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的新娘。
斯内普合上手中的书本,拿出魔杖挥了挥,一本巴掌大小的小书出现在桌子上,他拿起羽毛笔,在上面写【波特。】
墨水消失了,过了很久……有可能只有几分钟,黑色的墨迹现了出来,【嗯,怎么了?】
斯内普踌躇了很久,在本子上飞快的写下几行字,然后“啪”地合上本子,狠狠地摔在桌面上,墙上的挂钟啪啪地走着。
这次的回话很快的就来了,本来墨绿色的封皮变成赤红色,斯内普打开它,一行字映入眼帘。【呵呵,你也是,晚安】句子最后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心形。
“咚咚”“咚咚咚”
门被小心翼翼地敲响,斯内普收起本子,皱眉。“进来。”
“教授。”伊万斯站在门口,往日服服帖帖的头发有些凌乱,他似乎是跑着过来的,脸颊上还带着一片可爱的粉红色。他关上门,嘴角快要咧到后脑勺去了,“我来关禁闭”
“我并不记得我曾给过你这个。”斯内普绷着脸。
伊万斯呵呵地笑着,“当然有,因为太多次,所以你都不记得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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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万圣节化妆舞会还是开始了,斯内普不情不愿的戴上麦格教授给他的面具,黑色的金属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上面似乎覆盖着某种变形咒,他的眼睛变成血红色,长出了两颗并不算太长的獠牙。
斯内普的袍子自动变成斗篷,领子翻上来护住他的脖子,棉柔的布料变成光滑的,靴子变成更加夸张的长筒造型。
吸血鬼,这是谁的恶趣味?!
麦格教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偷笑,“很适合你,西弗勒斯,你甚至不需要自己换衣服。”
斯内普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舞会进行得很顺利,大厅里四张长桌子被搬开腾出一个足够大的场地,大家聚集在一起,麦格还邀请了许多幽灵,同霍格沃茨的幽灵一起狂欢,到处都挂着小南瓜和黑色的蝙蝠。
舞池中央的领舞是一对男性情侣,身材高大一些的那个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中世纪骑士的打扮,斯内普没有认出他是谁,矮一些的那个穿着黑色的披风,陪着宝剑,黑白相间爵士裤,黑色的半张脸面具是一张猫脸,头顶毛茸茸的耳朵在浅棕色的短发中异常明显。
黑猫爵士抬起头看了一眼斯内普,然后腼腆的笑了。
斯内普掂起一杯葡萄酒,面具上的魔咒发动,紫红色的液体瞬间变得血红。他的胃口瞬间消失了,放下酒杯,继续在墙角瞪着眼睛发呆,葡萄酒又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一曲终了,金发的骑士半蹲下来亲吻了黑猫爵士的手背,霍格沃茨的大厅爆发出一阵欢呼,舞曲再次响起来,所有人交换舞伴,金发骑士送给他一个飞吻,然后接过了另一名蓝眼睛舞伴的手。
“为什么不去跳舞?”黑猫爵士走过来掂起刚刚斯内普拿起又放下的葡萄酒杯喝了一口。斯内普白了他一眼并不准备回答。
黑猫爵士有些尴尬得冲他举了举酒杯,“那么干一杯?”
斯内普挑了挑眉,随手拿起桌上的另一杯葡萄酒,液体瞬间变得血红,“源于某人的恶趣味,我想我没有这个兴趣。”
“没关系。”黑猫爵士挑起嘴角笑得异常邪恶。他勾过来一把南瓜椅子坐在斯内普身边,随后仰头把杯中的葡萄酒喝了干净。
斯内普斜着眼睛看着他,黑猫爵士笑了笑,一两滴紫红色的酒从他嘴角溢了出来,他抬起手勾住斯内普的脖子拉近自己,后者却先一步印上他的唇角。
黑猫爵士的眼睛睁大,他的唇瓣被挑开,含住的葡萄酒从他的唇齿间流入对方的口腔里,然后柔软的舌头伸了进来,带着喷香辛辣的干红味道,温柔又细心地点过他的舌尖味蕾。他笨拙的抿了抿嘴唇,然后开始回应。
“没有人教过你……这是应该闭眼么,波特?”斯内普唇贴着唇吐出带着酒气的一句话,黑猫爵士这次更加惊讶,“你怎么……”
他的话语消失在喉咙里,然后蓝色的眼睛闭上,双手伸进吸血鬼大大的衣领里。
舞会还在热闹的继续,黑猫爵士已经拉着斯内普得手七拐八拐钻进地窖里。
斯内普随手摘下被下了三四道咒语的面具,血红的眼睛再次恢复了深邃的黑色,袍子恢复正常,黑猫爵士也摘取他的面具,露出“新生伊万斯”的面孔,他的身高同哈利一样,有着十七岁男孩特有的骨架修长。
湖蓝色的眼睛眨着,他拿出魔杖指了指头顶,脸红了一下,又指了指,头顶黑色的耳朵没反应,斯内普笑了,“怎么?伟大的救世主被自己的魔咒卡住了?”
“唔……”哈利恼怒的回复原来的容貌,随着面具被摘下来,他身上的斗篷和爵士服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单薄的白衬衫和牛仔裤。
去掉那些繁冗的着装,斯内普才发现原来他的屁股后面还有一条长长的黑色尾巴。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哈利揉了揉乱糟糟的黑色短发。斯内普已经陷在单人沙发里好笑的看着他,眼里全都是戏谑,“也许是上个月,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不是么?”
黑色的耳朵软趴趴的耷拉下来,哈利蹭过去头靠着斯内普的肩膀坐在他的大腿上,黑色的尾巴被他揉在手里捏捏挤挤,“真没意思。”
“不——其实我觉得很有意义。”斯内普从他手里勾走毛茸茸的黑色尾巴。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哈利嘟囔着,“别碰尾巴。”
“嗯?”斯内普伸手戳了戳他的头顶,哈利的脸更红了,“还有耳朵!”他补充道。
显然这样的警告完全没有效果,某人的兴致来了挡都挡不住,斯内普并不亲吻或者是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像逗每一只猫咪一样慢慢地揉着哈利的耳朵和尾巴,挠挠他的脖子和软软的肚子。
哈利缩在他怀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我今天还有正事和你说……”
“是什么?”斯内普好心情的问他,看着哈利已经红得不行的脸颊,“或许我们应该好好地坐回魔药办公室,谈你的‘正事’?”
“唔……算了”哈利抖了抖耳朵,伸出手开始奋斗那些难缠的扣子,“明天再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番外完——————
———第二卷…pet as partner…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篇是过于仓促的产物,下次回家也许会修改一下……
(尼玛我好像写H啊呜呜嗷嗷嗷——)
开始那句话是来自于林俊杰《转动》
58、在一起的旅行
Sometimes I hate you but most of the time;I love you。
有时候恨你,更多的时候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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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呜呜驶过,长长地车厢在铁轨上咣当咣当,车厢的某一节坐着一个一身黑的男人。
列车员礼貌性的敲了敲门走进来,“您好,先生,需要什么服务么?”男人把眼睛从一本奇怪的厚书上移开,皱了皱眉刚想说“没有”,他胸口的衣襟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扒开,露出里面纤尘不染的白衬衫。
“好吧……”列车员看着面前的旅客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的衣服掖好,然后支吾着说,“那来一盒牛奶……还有一只杯子。”
“好的。”列车员最后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整衣领的男人,从外面带上了门。
“麻烦的小东西。”斯内普伸出手,戳了戳从他领口里探出头的猫咪,绿眼睛的小动物讨好地舔了舔他的下颚,然后“咕噜咕噜”地哼着,拿头顶软软的绒毛蹭着斯内普的脖子。
“喵——”黑猫被斯内普从衣领里揪出来捧在手上,小小软软的一团,四只小爪子无力的踢打着他的手掌和指尖,大眼睛眯了眯,好像很不满意从温暖的胸口被掏出来。
斯内普按着手中扒着他衣角想要往上爬的猫咪,指尖习惯性地寻找着温热柔软的下颚和肚皮的肉,听着自家宠物舒服的“咕噜”声,颇有点无奈。
“绿眼睛的,”斯内普思想上恶狠狠,口气却恶不起来,拿惯了银质小刀的手指显现出特有的灵活,“每一个、每一个,都是那么麻烦!”
手掌中的黑猫呲了呲牙,咬住了斯内普的指尖。
“先生您好,您的……牛奶……”列车员再次敲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从刚刚起就异常奇怪地男人平伸着一只手,另一只凌空像是在掌中揉着什么,看到他进来,那个一身黑的男人就放下双手,对着他手中的牛奶点了点头,“谢谢。”
“请慢用,有事可以再叫我。”向来训练有素的列车员已经恢复了他原来的干练,迅速又平稳地放下牛奶托盘,转身带上门,最后留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在男人突然之间敞开的领口,带上门,嘴里嘟囔着现在的人真是压力越来越大了,为什么这样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人竟然神经衰弱?要不然就是他自己傻了,列车员揉了揉眼睛。
斯内普伸出魔杖把成牛奶的杯子变成一个小盆子,从自己的风衣里面揪出已经笑到打滚的小黑猫,扔进奶盆里,看着一小团的黑色从奶白色中无辜地探出头,这才觉得世界是美好又正常的。
“一会儿……先要从伦敦进对角巷”斯内普慢悠悠地数总和,然后有些惊讶的看着猛舔盘子的小黑猫点着头,“——你知道?”
小黑猫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再次用纯真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地看着他,然后迷茫地摇头,斯内普叹了口气,抹掉黑猫嘴角一圈白,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做了千百次的样子。
火车轰隆隆地驶进一条隧道,只有一人一兽地车厢暗了下来,面前的小家伙愣住了,大眼睛阖上一半,竖立的瞳孔因为光线的减弱而变得浑圆,斯内普默默地看着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一样的小动物,一言不发。
黑猫抬起头,绿色的眼睛放大而圆形的瞳孔像极了一个人,他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掉残留的牛奶,目光触及是怀念某事的样子,然后钻回斯内普的风衣里面安静地窝着。
安静的车厢里只回荡着火车偶尔的咔哒声,桌上被遗忘的书本再次被拿起来读着,突然冲出隧道的火车带来外面刺眼的白光,斯内普的视野被突然亮起来的光线刺得一片白茫茫。
反射性地闭上眼睛,脑海里突然闪现的是那个可恶地小鬼对他凄美地笑着,然后喃喃自语般地说着“这些我都会记得。”
视觉恢复了,车窗外的阳光洒在对面空荡荡地座椅上,他的衣领里,那只黑猫好像突然蔫了一样半闭着眼睛缩着爪子,不闹也不解他的扣子。
斯内普揉了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