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羞又惊的一幕如蛇蝎一样盘踞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她抬手拂开遮挡到眼前的一绺乌发边走边警觉搜寻。她胳膊上的一道勒痕异常显眼,显然是昨晚达峰琥用花裙布条绑勒所致。茹娜丽沿着走廊兜转半晌仍未发现达峰琥踪影,绕过一个大厅边柱走向楼梯想到其它楼层搜寻。突然,她在楼梯边停住脚步瞪眼打量一个匆匆向大厅旁卫生间走去的男伤员,男伤员头缠绷带露着一对黑眼睛,套在身上的一件病服显得极不合身。
“这人好眼熟!”
茹娜丽嘀咕着刚要走进细看,男伤员捂着腹部一头冲进男卫生间。“背影看好象就是犯人!”茹娜丽万分狐疑下意识朝男卫生间走去。“哇…”一声惊叫一个男子从卫生间快速穿向门边,淋湿的裤前吓得茹娜丽猛然一抖侧身靠到门口,男子冲到大厅抛下一句怒骂:
“神经病!”
16。刀子在柔情前放下
猛扑一下脑门的茹娜丽捂鼻忍住一股袭来的怪味,她迅速朝卫生间外后退几步,暗暗自责疏忽中险些步入男子禁区。她站在大厅一根边柱旁目光紧紧盯住男卫生间门口,半晌见头缠绷带的伤员仍未出来,愈发肯定那人十有八九就是乔装打扮的达峰琥。突然,她浑身一惊迅速从柱边抬腿再次朝男卫生间门口跨去,侧身靠在门边朝卫生间内探视。
“会不会翻窗逃窜!”
茹娜丽心中顿生一丝狐疑,急得不顾羞怯装着清洁工冲卫生间内提高嗓门询问:
“有人吗?”
卫生间内半晌无人应答,茹娜丽急得朝卫生间跨去察看窗口是否有翻越痕迹,卫生间隔断内突然传出一声咳嗽。茹娜丽猛一受惊一脚踩在卫生间地砖一滩水上,右腿朝前一滑摔倒而下,跷起前冲的左脚“咚…”的一声踹在隔断门上。隔断内刚才咳嗽那人正是达峰琥,吓得浑身一惊急从蹲位旁提裤站起,拉门就往卫生间外冲去。
躺在地上的茹娜丽从他慌张神情立即判断出是窜逃犯,不管一切伸手抱住他左腿。头颅缠着绷带的达峰琥眼皮一眨看清是茹娜丽,急得抡拳就要朝她脑袋击去,一个匆匆往卫生间内冲来的男子吓得“哇…”的一声扭头就跑,楼层内迅速荡开男子惊慌失措的喊叫:
“不好啦,一,一个女,女子冲进男卫生间,缠住一个长裤滑下的男病员死死不放……”
叫喊声迅速引来许多男女朝卫生间门口奔去,达峰琥情知不好急忙提起刚才受惊滑到小腿的长裤系好腰带,猛然弯腰抓住茹娜丽右臂朝上使劲一拉,在几个男女涌到卫生间门口的刹那掏出早晨刚买的水果刀,将她身腰紧紧箍住用刀抵住脖子冲门口大声喝叫:
“不准进来,谁进来我马上割破她喉咙!”
“娜,娜丽啊,我让你受苦了!”
突然,一声惊叫门口男女被一双手臂推得七弯八倒,随即在人群中探身到门口的庭杉狂喊着不顾一切往内冲。达峰琥脸上掠过一丝绝望刀刃一动就要刺划茹娜丽颈脖,危及时刻庭杉身后紧急伸来一双有力手臂,猛劲一拉庭杉跨进门口的身子迅速倒向门外。拉拽庭杉的是一个魁梧警察,刚刚闻讯从搜寻的东侧楼层赶来。
“不准伤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
闻讯赶来的另一个警察一边维持混乱秩序一边高声稳定达峰琥情绪。达峰琥见门口人群渐渐往后退却,抵得茹娜丽脖间细润皮肤微微凹陷的水果刀缓缓抬起,扭首朝卫生间窗口张望欲寻求逃脱机会。他蓦然又浑身一抖脸上再次爬上绝望神色,透过窗玻璃他隐约发现底楼有警察身影晃动。
“峰琥,峰琥,是你吗,果真是你吗?”
突然,一个女子甜润声从卫生间门口传来,达峰琥浑身一抖转首朝门口细看,英蕾正扶着面色苍白的美靓吃力地朝人群内边挤边问。一滴泪珠从达峰琥眼眶爬上布满绷带的脸上,他从病房逃到楼上后乘隙从一个医务人员暂时离开的推车上顺手拿走一卷绷带和一件病人上衣,他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机的乔妆打扮仍未能逃脱降临的灾难。
他蓦然想到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见他彻夜未归,此刻必定倚在窗前望着他晨昏行走的人行道以泪洗面。他猛然一抖望着门口美靓脸庞愣愣发呆,以为是姐姐闻讯赶来。他眨眨眼皮看清是他近段时间一直追恋的美靓,泪珠愈发从眼眶中“噗噗”往下滚落。
“你是峰琥,你肯定是峰琥!你不会伤人的,对吧?快,快放下刀子!”
英蕾的声音又缓缓从卫生间门口传来,紧紧逼向他眼前的汪汪眼波柔和美丽。达峰琥举着刀子的僵直手臂缓缓变软,他愈发感到对不起眼前这个美丽温柔的女护士。从见到她第一眼起他就隐约感到她是自己的庇护神,当他早先在空房间内朝她双膝下跪时,他就感到自己抱着双膝的眼前姑娘有一股神秘力量,一种让自己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神秘力量。
“噗通!”
英蕾会说话的柔和双眼牢牢紧盯达峰琥泪水直淌的眼睛,他终于坚持不住抬手将刀子扔向敞开的窗外,双膝着地再次跪到英蕾膝前,抱着她双腿失声痛哭。
“咔嚓!”
一付铮亮手铐蓦然将他手腕牢牢卡住。
第5部分
猛扑一下脑门的茹娜丽捂鼻忍住一股袭来的怪味,她迅速朝卫生间外后退几步,暗暗自责疏忽中险些步入男子禁区。她站在大厅一根边柱旁目光紧紧盯住男卫生间门口,半晌见头缠绷带的伤员仍未出来,愈发肯定那人十有八九就是乔装打扮的达峰琥。突然,她浑身一惊迅速从柱边抬腿再次朝男卫生间门口跨去,侧身靠在门边朝卫生间内探视。
“会不会翻窗逃窜!”
茹娜丽心中顿生一丝狐疑,急得不顾羞怯装着清洁工冲卫生间内提高嗓门询问:
“有人吗?”
卫生间内半晌无人应答,茹娜丽急得朝卫生间跨去察看窗口是否有翻越痕迹,卫生间隔断内突然传出一声咳嗽。茹娜丽猛一受惊一脚踩在卫生间地砖一滩水上,右腿朝前一滑摔倒而下,跷起前冲的左脚“咚…”的一声踹在隔断门上。隔断内刚才咳嗽那人正是达峰琥,吓得浑身一惊急从蹲位旁提裤站起,拉门就往卫生间外冲去。
躺在地上的茹娜丽从他慌张神情立即判断出是窜逃犯,不管一切伸手抱住他左腿。头颅缠着绷带的达峰琥眼皮一眨看清是茹娜丽,急得抡拳就要朝她脑袋击去,一个匆匆往卫生间内冲来的男子吓得“哇…”的一声扭头就跑,楼层内迅速荡开男子惊慌失措的喊叫:
“不好啦,一,一个女,女子冲进男卫生间,缠住一个长裤滑下的男病员死死不放……”
叫喊声迅速引来许多男女朝卫生间门口奔去,达峰琥情知不好急忙提起刚才受惊滑到小腿的长裤系好腰带,猛然弯腰抓住茹娜丽右臂朝上使劲一拉,在几个男女涌到卫生间门口的刹那掏出早晨刚买的水果刀,将她身腰紧紧箍住用刀抵住脖子冲门口大声喝叫:
“不准进来,谁进来我马上割破她喉咙!”
“娜,娜丽啊,我让你受苦了!”
突然,一声惊叫门口男女被一双手臂推得七弯八倒,随即在人群中探身到门口的庭杉狂喊着不顾一切往内冲。达峰琥脸上掠过一丝绝望刀刃一动就要刺划茹娜丽颈脖,危及时刻庭杉身后紧急伸来一双有力手臂,猛劲一拉庭杉跨进门口的身子迅速倒向门外。拉拽庭杉的是一个魁梧警察,刚刚闻讯从搜寻的东侧楼层赶来。
“不准伤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
闻讯赶来的另一个警察一边维持混乱秩序一边高声稳定达峰琥情绪。达峰琥见门口人群渐渐往后退却,抵得茹娜丽脖间细润皮肤微微凹陷的水果刀缓缓抬起,扭首朝卫生间窗口张望欲寻求逃脱机会。他蓦然又浑身一抖脸上再次爬上绝望神色,透过窗玻璃他隐约发现底楼有警察身影晃动。
“峰琥,峰琥,是你吗,果真是你吗?”
突然,一个女子甜润声从卫生间门口传来,达峰琥浑身一抖转首朝门口细看,英蕾正扶着面色苍白的美靓吃力地朝人群内边挤边问。一滴泪珠从达峰琥眼眶爬上布满绷带的脸上,他从病房逃到楼上后乘隙从一个医务人员暂时离开的推车上顺手拿走一卷绷带和一件病人上衣,他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机的乔妆打扮仍未能逃脱降临的灾难。
他蓦然想到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见他彻夜未归,此刻必定倚在窗前望着他晨昏行走的人行道以泪洗面。他猛然一抖望着门口美靓脸庞愣愣发呆,以为是姐姐闻讯赶来。他眨眨眼皮看清是他近段时间一直追恋的美靓,泪珠愈发从眼眶中“噗噗”往下滚落。
“你是峰琥,你肯定是峰琥!你不会伤人的,对吧?快,快放下刀子!”
英蕾的声音又缓缓从卫生间门口传来,紧紧逼向他眼前的汪汪眼波柔和美丽。达峰琥举着刀子的僵直手臂缓缓变软,他愈发感到对不起眼前这个美丽温柔的女护士。从见到她第一眼起他就隐约感到她是自己的庇护神,当他早先在空房间内朝她双膝下跪时,他就感到自己抱着双膝的眼前姑娘有一股神秘力量,一种让自己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的神秘力量。
“噗通!”
英蕾会说话的柔和双眼牢牢紧盯达峰琥泪水直淌的眼睛,他终于坚持不住抬手将刀子扔向敞开的窗外,双膝着地再次跪到英蕾膝前,抱着她双腿失声痛哭。
“咔嚓!”
一付铮亮手铐蓦然将他手腕牢牢卡住。
17。爱有多深;疼有多深
第五章爱有多深;疼有多深
拿起扫帚抵挡同室犯人的侵袭,吃饭挨着排队昔日皱眉不吃的饭菜现在却唯恐填不饱肚皮,一不小心难得吃到的红烧肉还会被同室号称铁砣的犯人挟走,达峰琥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了自由的可贵。他有时向隅而泣被铁砣笑为娘娘腔,劳动改造间隙独自一人瞧着远方愣愣发呆又被他其他犯人笑为想女人。
“想就想呗!我,我怎么对得起她们!美靓,英蕾,还有叫,叫什么来着,叫茹,茹…,对,茹娜丽,我,我都对不住你们啊…”
达峰琥对他们的嘲笑置若惘闻,一次望着远方禁不住掩面哭出声来。他不知自己当初是怎样带到监狱的,当他第一次看到黑森森的监狱大门才知道自己在人生道路上迈出了后悔莫及的一步。“咣啷!”铁门的关闭声至今还常常在他睡梦中响起,吓得他常常在睡梦中失声惊叫。一次他在睡梦中惊叫时暴怒的铁砣将燃烧的烟蒂丢进他圆圆张着的口腔,他痛叫一声惊醒过来翻声揪住铁砣,铁砣迅疾出拳击中他脑门,后脑壳“嘭…”的一下磕在身后墙壁上,隆起的包块过了好长时间才消除。
“小子,想和老子过招,还嫩着!”
铁砣盛气凌人的声音间或还在其他犯人跟前响起,在犯人中他趾高气扬俨然老子天下第一。达峰琥在家时连吃饭洗碗这样的家务事都懒得去做,姐姐疼他爱他使他体验到慈母般的温暖。现在面对监狱生活他一时难以适应,白天紧张的劳动改造更使他常常腰酸背疼,空余时间汰衣洗碗这些他以前从不沾边的事情还要去做。铁砣见他柔弱可欺,换下的脏衣服常常推到他面前,他忍气吞声只好替铁砣搓洗衣服,铁砣看得稍不顺眼还提着他耳朵厉声训斥:
“放老实些,洗不干净当心老子捧扁你!”
达峰琥强忍一腔怒火默不作声,他只想好好改造早日跨出这黑森森的铁大门,跨进日夜思念的温暖家中,扑进疼他爱他的姐姐怀中好好痛哭一场。他在劳动改造休息空余,会择一清静无人处哆嗦着手臂从怀中掏摸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张充满青春气息的美丽脸庞和美靓长得极为相似,他盯看着照片半晌一动不动,这是他姐姐达绮艳探狱送给他的照片。照片右上角一处微微泛黄,是她姐姐探望他时溅落在上面的泪珠。他珍惜地待泪珠渗进照片才放入怀中,他深深感受到姐姐的温暖在自己体力涌动。
“哇!好漂亮的大美人!快让我欣赏欣赏!”
秘密在一次劳动空余休息时被一个淫笑声突然打断,正全神贯注躲在一条河坡僻静处看着照片发呆的达峰琥猛受惊吓,刚要将照片往怀中揣去,身后伸来铁砣手臂一把抢过照片,盯着照片上达峰琥姐姐脸庞双眼发光。达峰琥急得腾身站起刚要抢夺照片,铁砣低头冲他姐姐达绮艳脸庞重重亲吻一口,嘴中还情不自禁荡出一串淫声:
“美妞,美妞,好漂亮的美妞!”
“咚!”
铁砣淫笑着刚要低头再冲达绮艳脸庞亲去,突然击向脑门的一拳震得他脸庞仰抬向上,后退两步仰倒在刚刚挖掘的河边一堆泥土上。铁砣揉着晕眩脑门瞪目一看,手中照片已无影无踪,达峰琥正一手捂住胸前一手握拳朝他朝怒目而视。铁砣气得双腿一旋从河边土堆上一跃而起,顺手操起旁边一把铁锹朝达峰琥劈去。
达峰琥侧身躲过铁锹闪到铁砣身后,飞起一脚踹中铁砣后背。铁砣前冲两步急忙用锹撑地,失去平衡的身体仍顺着锹柄扑倒而下,脸庞一头栽在刚刚挖好的一堆烂泥上。铁砣气得从烂泥上一跃而起,沾满烂泥的脸庞上眨巴两下睁开的双眼显得恐怖吓人,嗷嗷狂吼着抡着铁锹朝达峰琥狂扫而来。
18。爱有多深;疼有多深
达峰琥经过较量已知道他底细,一个腾挪避开扫向胸前的铁锹,飞掠过锹柄的右脚重重踢在铁砣下颔上。铁砣嘴唇猛一哆嗦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淌到沾着泥土的脸上,双眼晕眩拄着锹柄接连后退。忽然,他感到脚下一个踏空身体后仰翻滚到河坡上,翻跷而起的铁锹闪过一道寒光直朝他脸庞扎来。他吓得头颅一缩铁锹扎在一侧河坡草地上,翻滚的身体猛然感到一股凉气直逼而来。
“妈,妈呀,峰,峰哥,快,快救救我……”
突然,他吓得大惊失色转头朝岸上达峰琥立着的方向拼命喊叫,翻滚的身体“噗通”一声落入河水中,一股浊水将他后半截呼救声堵回嗓门。达峰琥双臂交叉站在岸边一动不动,怒色仍未消退的双眼注视着河水中时沉时浮的铁砣,扭头朝一侧河坡草地上啐去一口唾沫:
“活该!”
这是一条沿着监狱围墙内侧开挖的河渠,达峰琥身边不远处河坡上犯人自耕自种长着的蔬菜在阳光下泛着油汪汪绿光。远处随风传来狱警集合犯人的口哨声,显然劳动间隙短暂休息时间已经结束。达峰琥怒气未平拿起铁锹拔腿朝哨音方向走去,头颅蓦然又在河水中冒出一截的铁砣随风飘来断断续续的“救,救命”模糊声。
“看来他不会游泳!”
达峰琥嘀咕一声挥手将铁锹插在河坡泥土上,驻足朝头颅再次没入水中的铁砣瞟一眼,略一犹豫飞身扑入河水中。一簇水草勾绊住他朝铁砣方向划去的右臂,他抬起左手捋开右臂上水草,顺势向前朝水面上铁砣漂浮的乱发抓去。铁砣挣扎着探出水面乱划乱舞的手臂勾住达峰琥左手,借着达峰琥臂力迅速从水下探出脸庞。
“哇…”铁砣喷出口腔的一口浊水溅得靠近的达峰琥满脸都是,一只手臂转瞬勾绊上达峰琥颈脖,水性一般的达峰琥在一股压力下竟然呛进一口河水。他感到脖子上的手臂越缠越紧,铁砣粗肥身体已牢牢贴靠到他胸前,他身体象绑上石块一样向河水深处沉坠。
达峰琥抽手抓住铁砣缠绕在脖间的手臂奋力一掰,沉坠的身体终于挣脱缠绕冒出水面。他狂吸两口气迅速又沉入水面,双足奋力踩水将铁砣脸庞托出水面。铁砣仰躺在他手臂上大口呼吸,转瞬又转脸向河岸挥臂划拨河水,口中发着嗷嗷模糊声催促体力明显下降的达峰琥快速朝岸边靠近。
突然,铁砣身体猛一哆嗦从达峰琥手臂上翻入河水,眼角余光中一条在河边游动的长蛇吓得他脸颊肌肉猛一抽搐,碰一下水面上方达峰琥右手“嘭”一声栽入深水中,竖翻朝上的左脚冷不丁踹在达峰琥鼻尖上。一阵酸痛从达峰琥鼻梁直抵脑门,他抬手揉搓脑门忍着迸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