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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您不要这么快拒绝。”张敬易留下瓶子就示意身旁的两人离开这个家。
三人站起身先后离开时，德维尔特意让开位置让赖利在中间，两人还对视了一会儿，这算是‘情敌’间的两看相厌么？德维尔不禁微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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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兰芬家离开后就打算缓步行走离开市中心再以非人类的速度赶回家里，刚做好打算，就在人来人往的广场的转角处碰到了被家里人派出来接送他们的司机，疑惑一下，张敬易还是先打电话和露唯司确定信息，得知缘故之后才示意身后两人坐进车里。
车子才刚驶离开市中心，德维尔就先拉下一直盖在头上的帽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抱怨似的声音对张敬易说道：“易，那个地方真的让我觉得难受至极，希望不要有下次。”
“如果你不跟着我的话，就不会有下次了。”张敬易一边抬手帮赖利遮住额头的刘海扶至耳后，一边应答着德维尔的抱怨。
赖利原本就在沉思，就被张敬易一个举措打断了思绪，还没有回过神就听到张敬易的话，不禁紧张的抓住张敬易的衣袖，“下次不可以催眠我了。”
德维尔打趣地看着张敬易和赖利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虽然是很温馨，但是在正室面前你们这样的交流对我而言可不好吧。”
德维尔的话让赖利不由得皱眉，“易可不认识你。”
“啧啧，别说的那么绝对，我可是比你还早认识他的哦。”德维尔抬起食指来回地描绘着自己玫瑰色的唇，视线对上张敬易，不外乎看到对方眼里的迷茫。“有些事情，是记在灵魂里的，不是记在脑子里面的。”
赖利不发一言，和张敬易非常有默契地十指相握，张敬易先是看着沉默的赖利，再对着德维尔说道：“我不记得我认识你，灵魂记忆什么的，很抱歉，我不信灵魂。我们之间有的只是交易，你知道的，我本来可以无视露唯司和你之间有过什么协定……所以，别试图激怒我。”
张敬易说完就头靠在赖利的肩上假寐起来，而德维尔却在回味着张敬易刚才所说最后一句，记忆里两个不相同的人影子却重叠在了一起，口一张一合说出一句话——‘别试图激怒我’……
车子缓缓驶进安静异常的别墅区，张敬易也结束了靠在赖利肩膀上的借以‘慰藉情绪’的行为，三人没有交谈一句，在进入屋子里面，就各自回房，只是张敬易的房里唯一的椅子上却坐着帧。
“事情和预想的一样吗？”帧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意外的是此时张敬易的房间今晚有着明亮的月光照射进来，刚好让逆着光的帧此时看起来更为魔幻。
即使是逆着光，张敬易还是留意到了帧不怎么样的脸色，“是的，德维尔也闻到了兰芬那里有液银的味道。还有戒指的反应，那个房里有神圣者职位的人存在，只是当时……”
“顾及到身边人的安危确实是好事，不过……”帧站起身换了个平时不怎么出现的站姿，“有时候要把握住最好的时机。”
熟知帧现在处于情绪的暴怒状态，张敬易不打算回应帧的话。张敬易的沉默让帧意识到自己今晚的失态，不由得抬手按着太阳穴，缓声说道：“易，有时候爱一个人是好事，可以为他而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波｜动，这对于我们来说是难得可贵的，但是为了爱失去了原本的自己，却是不可谓的悲哀。”
“我觉得偶尔放｜纵自己和爱人是必要的。”张敬易忽然想起回来时赖利不安的小动作，“大概是受到的教育方式不一样吧，我们那边习惯了精神上的交流，而往往刻意去忽视……肉｜体｜上的需求。”
“易，尽早熟悉这边。”帧走前靠近张敬易，两人平视的身高，让帧颇为不习惯地抬手拍了下张敬易的肩膀，“露唯司一直都想要自己抚养一个小孩，我不太了解人类和血族的孩子是怎么区分，但是，你在我眼里还只是个婴儿……慢慢的习惯这个家。”
“谢谢你。”张敬易怎么会不知道帧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但是突然要已经年近三十的他叫认识不算长久的人为‘爸爸’怎么想就怎么别扭。
“安。”帧和张敬易两人相互道过晚安，帧就离开了张敬易的房间，走在宽敞的走廊上，不禁想起刚才的对话，今晚和张敬易的题外对话实在是过于冗长。转角处看到衣着单薄的人站在那儿，不禁语句柔和了下来，走上前轻抚对方的头发，“露唯司，这么晚还不回去房间休息？”
“今晚是我逾越了，对不起……”露唯司话还没有说完就落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这让原本就感到冷意的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帧打横抱起露唯司才发现对方没有穿鞋，即使是在铺着厚重的毛毯的走廊上走动，夜晚的寒意还是会透过衣服布料传达到身体里，更何况没有穿鞋！帧有些薄怒，“刚才易才跟我说过有关异地教育存在的问题。”
“嗯？”露唯司有些跟不上帧的跳跃性思维……
“没事。”
宽敞的走廊上在帧和露唯司双双回房之后出现了德维尔的身影，他的眼神看向张敬易的房间方向，像是能够直接看穿那扇门看到里面的人一样，用份外专注的眼神看着张敬易的房间。
“C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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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反思 。。。
第二十四章 反思
三日后的张敬易所居住的住所气氛变得分外诡异，整座别墅不仅充满低气压的危险气息，就连平时气候宜人的环境都充斥着腐败的抑郁。
“没有想到原本居住遥远法国的凯文西长老也会来到这儿。”德维尔特意拿着一盏盛满甜美血液的酒在张敬易面前摇晃，“今晚一定会很热闹，作为酬谢你前几天的照顾，这个信息我就无条件透露给你了。”德维尔特地伏｜低｜身体靠近张敬易，冰冷的体温异常靠近张敬易，轻声低喃道：“凯文西长老以前可是帧的床伴哦……”
张敬易隐｜讳地打量着德维尔话里的‘凯文西长老’，其虽然贵为长老，但是外貌却年轻地不可思议，饶是张敬易怎么打量都觉得那是不超出十五岁的少年人。就在两人视线快要接触到的时候，赖利刚好出现打断了张敬易的打量视线。
“主人，那位就是殿下。”站在凯文西右侧的身着职业装但却打扮妖艳的女人在留意到自己父亲的视线移动，顺其将视线推移过去，三个各具特色人物站在那儿，尤其是黑色长发……女人侧目看着自己父亲还在看向那边，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在这里言语，但还是顾及到自己父亲的性格而将内心的话说出口。
“嗯……”凯文西将视线收回，就遇上曾经的挚友——若雷尔长老，内心颇为复杂地目送曾经的挚友离开，随后才往相反的方向绕个大圈才走进原本正在前方的门。就算是再好的挚友，也有为了利益而翻脸的一天，现在的凯文西和若雷尔彼此之间的相见情绪里也就只有属于地位竞争者之间的敌视……以及对于约束自身能力的帝国等级分化制度的忌惮。
“易，那边有什么好看的么？”在短暂的交谈中，赖利就留意到了张敬易的分心，顺着刚才来时的记忆，他将视线转移到刚来时的方向，那里空无一物。
“刚才……”张敬易看着赖利认真的眼眸，“没……我走神了。”
德维尔站在张敬易旁边静静地看着远处，慢慢地喝着杯里液体，神情给人感觉倒像是品味着上等红酒一般。张敬易被帧叫走的时候，赖利和德维尔因为身份特殊而被仆人们带去后花园，两个人之间的相处虽然安静，却也充满压抑的气氛。
张敬易看着大厅里正襟危坐着的各位长老以及顺手拉他走到上座示意他坐在一旁的帧，这段路程的前后张敬易都没有看到露唯司，张敬易忽然想起从宴会一开始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露唯司，忽然内心一种不好的感觉让他不禁皱了下眉。
装饰复古的大厅更是衬托出了现在的肃穆气氛，在座的诸位长老一别刚才聚会时的短暂热闹，现在有的只是诡异的静谧，刚落座的帧手刚离开张敬易，还未等他先开口说话，早就坐着等候的长老们中就有人按耐不住性子开始用些僵硬的声线像是质问的口吻道：“这次我们大家聚在一起除了贺喜小殿下的出世，还有……陛下似乎忘记极其重要的事情。”
帧坐在位置上不发话，而张敬易则是看向那位长老，表面像是四十多岁但相貌却是依然英俊，让人不难猜测出他年轻时是何等的美貌，不过……各位长老的姿态，除了属于贵族中的优雅之外完全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多余的东西，于此张敬易不禁心里冷笑，只要有人先主人发言，那么今天大家聚在一起的意义就变得很朦胧了。
“慊长老，我记得法规第一条就是戒询问亦或是提醒统治者任何事情。”帧的愠怒完全体现在冰冷的声线之下。
张敬易留意着先开口的那位容貌年龄酷似中年的男人，能够在帧的愠怒之下还保持着刚开口时的姿态，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反倒是张敬易有些不自然了。长老是隶属于统治者之下，如果在麻烦一点说这些关系，那就是皇室与臣室。不过稍微理清这个血族帝国的等级制度之后，张敬易才发现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法规顾名思义就是为了限制长老的能力而设下的，法规具有一定的束缚长老的能力，而且还必须由历代统治者的部分能力固定法规的束缚力，才能起到束缚长老能力的作用。那么现在的慊长老这时的举动确实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张敬易不禁往最坏的方向猜测，长老无视法规多少也和帧最近要沉眠有关，血族的沉眠时间是个机密，沉眠的时间正是他们最薄弱的时候，所以必须有一个能够抵挡外界入侵者的血系守护。但也不能排除……法规的强弱会受到帧沉睡的影响。
“慊长老……那并不是多年不见应该讨论的话题。”
让张敬易没有想到的是，凯文西长老竟然会开口解开这个尴尬的氛围，也由慊长老的态度转化可以看出凯文西长老在他们当中有着一定的地位。暗自替沉默不言语的帧捏了一把汗，长老的威望比统治者还高，往往就意味着……
“我们九位长老今天齐聚在这里只是为了庆贺小殿下的出世。”
若雷尔长老的外表年龄和赖利不相上下，张敬易自然知道外貌对于纯血族来说只是诱惑食物的工具，其实真正让张敬易觉得麻烦的是，长老们并不多言的语句里面的透出来的权势能力。他难保在帧沉眠之后以及露唯司不在场的情况下，他的出世会不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若雷尔你跟我来一趟。易，你就留下来和各位长老学习一些常识。”帧思考了很久才开口说出这句话，不等长老们的恭送话语就径直离开，而若雷尔则紧跟在帧的身后。
“又是这样……”凯文西走到张敬易的面前向着他抱怨道：“陛下每次会议都会在没有进行到一半就离开，在这样下去大家都会……”
张敬易站起身对着凯文西友好的点头笑了一下，接着以在座长老们都能够听到的声调说道：“父亲大人自然有事才会如此，由我来招待多有不周还请各位长老担待。”
在座的长老们都很不看好刚出世的非纯血‘殿下’，但是碍于凯文西的先示好，也多少收敛了一些刚才的态度，起码在场面上是大致给足了面子。
“其实我想请教各位长老的事是关于教会的。”张敬易接着的话题成功地引起了在座长老们的注意，没有各自的自我介绍也是血族纯血的交谊态度，张敬易也不得不说服自己改正多年来的礼仪行为概念，“我知道我的身份……”
“嘘……”打断张敬易说话的是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凯文西，凯文西笑起来很有午后阳光的味道，“你是陛下亲口承认的殿下，就是这样。我相信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比较殿下还小，身为长辈们理应先送礼才行。”凯文西的一席话显然是出乎众长老们的意料，看着凯文西先递出去给张敬易的盒子，在座的长老都明白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一时之间处于不利状态下，不得不欠了一个莫大的人情给了张敬易。
“恳请殿下的原谅。”
听到态度完全相反的长老们的异口同声，张敬易先是疑惑凯文西的举动，这算是示好？但也坐实了他一开始的猜测——凯文西的头脑和行为能力都是极为优秀。有这样的人物主动示好，张敬易再怎么多疑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做出何种判断，“各位长老言重了……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生儿，今天还请你们多多指点……”
凯文西不喜欢张敬易过多的客气话，挥挥手打断了张敬易还准备的话，“按照法规，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老师。殿下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行，至于在座的各位长老可别忘了今天发生的事。听闻西边的教会举动异常，各位长老若是有心……”
话已至此，什么都被点的异常明白，再不知道怎么做的人就不是长老了，看着神色各异的长老们，张敬易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是看着俊男美女在窃窃私语，而且所说的语言张敬易一点都听不明白。
“那是属于纯血的交流语言。”凯文西轻声对着身边站着的张敬易说道，不可否认张敬易占据了身高优势，对于这点凯文西不禁暗叹一声，在长老们里面最小的就是他了，“认真听好，刚才先是开口说话的是慊长老，排第二，跟陛下离开的是若雷尔长老，排第三。现在由左边开始，长得粗狂像是野人的是若森长老，和若雷尔属于同系血缘，排第四，沉默不言的黑褐色肤色男人是黑格尔长老，排第五，那位美妇是弗莱长老，排第六，她旁边站着的一对男女是茯芩夫妇，排第七和第八，第九是那边的小孩——杰希长老，别看他是七岁小孩模样，他是这里年纪最大的，只是因为一些缘由被固定在这个时间段，能力也没有上升过，所以就排在第九了。”
如此一来的介绍，张敬易也知道身边的凯文西排第几了……果然是个非常棘手的人物，张敬易纷纷对着由于凯文西的介绍而视线对着自己的长老点头微笑以示尊重，“他们是在说西边教会的事吗？”
凯文西听闻不禁挑眉，“你听的懂？”
“大概一点吧，猜的。”张敬易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一台机器，朦朦胧胧像是能够听懂那些晦涩言语。
“真是有趣的事情。”凯文西的好奇心很少，对于张敬易能够听明白受血系限制被保护起来的语言也不感到一丝好奇，“西边的教会是通过血祭的方式培养血族，不过按照刚才送过来的资料上描述判断，他们培养出来的很有可能是僵尸。”
“没有想到会是僵尸……”张敬易听到也是一怔，喃喃低语，忽然想起德维尔和他的交易，“那圣子是什么？”
凯文西没有立刻答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张敬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