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颚枕于那人肩头“伤着你了?”
“教主何出此言?小人不明。”淡漠的,却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拒绝此人的温柔。
“看来的确如此。”强迫杨莲亭转身面对自己,却见对方神色平静,倒不如自己所想那般激烈。
掌心抚摸着那人的侧脸,这个男子……唉,其实自己的确不该如此担忧他。能让小史警惕的男人,不会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此人天资绝高。
“那便与我一同下山如何?”好言相劝,语气中难免带着几分宠溺。
杨莲亭嘴角狠狠抽搐,怪异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教主所作决定必有深意,无须更改。”抽回被他紧握的手腕,侧身不着痕迹的从他怀中逃出。
东方不败惊愕的低头,看着先前还抱着那人的手臂。他是怎么逃出的?自己为何没有察觉?“莲亭,你……”出口的询问被自己硬生生吞下,那孩子永远都有着自己的秘密。
“如教主无事,恕我先告退。”眼下对他什么都不问的态度很是满意,杨莲亭撤了下笑容便向告退。
可惜,对方怎会如愿?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迫不得已,他只能把这不愿出口的话,说了“我知你性子,先前必然又在胡思乱想。莲亭,先前你也说任我行出逃,那次也是因你才捆住他,如若见着你,他必会不顾一切只为夺你性命,更何况,眼下你……你的身份,这教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那这又怪谁?还不是你胡乱发情所致!”说到这点,杨莲亭也不看场合,不看是谁,立刻咆哮“现在这黑木崖上上下下都知我是你男宠!那群混账完全就把我当玩物来看!还说钟情于我?如若当真钟情,会不顾及此事?!东方不败,收起你这套,爷我不吃!”
可惜,这杨莲亭,说完就后悔……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要不是先前,过去财务管事,那六十开外的老头,一本正经假借合账之名对自己动手动脚;要不是过去李大哥瞧见自己也哀声叹息,要不是这向闻天居然对自己说了句“还真国色天香啊~”要不是前几日被几个长老的儿子围住言语轻薄,肢体挑逗,要不是…这要不是太多,可眼前这人却不闻不问。也不是,本就是自己让小依他们瞒住,反正都是这混账的错!
这边那说之人倒是痛快,被说之人却所料不及,愣愣的看着对方方。慢慢消化言辞中的意味,随即紧皱眉头。
这,平生第一次被旁人如此怒吼咆哮还责骂的痛快。可,心里却没过多愤怒,反而有几分欣喜。隐约回忆,这似乎是他首次撕开面具,真性情的与自己说话,而非先前那淡漠的口吻。
可,言语上的冒犯还是让他本能的感到不快。自己的错?还不信他的情意?这世间想要自己垂帘之人多了去,也只有这小子不是好歹!依然几次放下身段,却还这般刁难。男宠?如若当真是男宠,他还会如此由着他来?早先,早先……唉,如今的自己也无能力。
“小人过激了,还望教主宽容。”杨莲亭见对方神色逐渐凝聚,似有几分怒火。也不多言,立刻扬起往日神色,恭敬且又淡漠。单腿跪于地面,静等片刻,那人还未反应,便擅自起身“小人告退。”
“我让你走了吗?”还在静思的东方不败,再一次,再一次被那混账激怒。
又可笑的发现,在此人面前自己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想来可笑之际,每每争吵过后,自己率先后悔,却不知如何放下身架前去道歉挽回。
见对方僵硬的身影,东方不败自己都恨,恨自己!每次都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拉越大。
“杨莲亭,我当真是在担忧你,别……”不是好歹,这四字他不敢说,说了当真全无挽回之力“别这样……”他努力压制自己的脾气,柔和的放下身段“你与我心中自然与小依他们不同,是我所想结伴一生之人。并不介意旁人知晓,也是唯恐第二个小桃红,第三个小桃红出现!那你呢?我在你心中又是什么?往日愿与小史他们谈笑,却不愿正色与我。你又可知我在心中会如何想?自我们相见起,你便想这法子从我身旁逃离。我到不知自己是何猛兽让你如此逃的唯恐不及,深怕被我吃了?
你心中所想,心中所思,却从不愿让我知晓丝毫。一直暗中处理,哪怕这次孙长老之事,这般重大,你都不曾告知过我。
莲亭,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叹息着,东方不败缓缓揉着眉心,却不愿也不敢抬头注视着那已然长大的男孩。
在自己心中,似乎一直是他年幼时的天真与率性。可从何时起,他长大了,懂了,明了。却也不再对自己流露出那时率真的心性了?
东方不败此刻只觉万般后悔,为何自己会想要做他规矩?那三十鞭子,真正三十鞭子,听他们说,险些要了这孩子的命啊……
50 伸手的是你,自然要抓住
杨莲亭此刻只觉心中杂乱一片,逃避的侧身“教主属下先行告退,这几日属下自会好好待在教内,绝不添任何麻烦。”慌乱的跑出房门。
他不知这东方不败会用如此无力苍白的神色注视着自己,那眼眸中淡淡的绝望与愧疚交融着。
他是东方不败,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是能威吓武林东方不败。如今,在自己身旁,却又是儿女情长,柔怀天下之人。
他不知,今日东方不败所说代表什么。或许只是加深一个游戏的乐趣?不,不,东方不败不是这样的人。不论是书中所写,还是几年来自己的认知,他绝非这种无耻之徒。
那,难道?杨莲亭自认,他所持天赋并不高,那人所重视的武学内力最多也就三流,心性怪异,偶尔没大没小,不懂规矩。这样的人怎会入了他的眼?他东方不败瞎了吗?
如今,他当真说不清自己该如何。原本就对此人有些触动,眼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克,再不得不后退中眼瞧着自己阵地即将丢失。
轻叹声,其实…那人当真不错。可一想到如若与他一生,为何便会觉得麻烦不断?这笑傲江湖还未开片,自己便已然身心疲倦。
罢了,暂且先看看吧。自己也非扭捏之人,如若他真心如此,顺了他一回,也无所谓。只是,先前所言,岂是那人肺腑之言?又或者,他能改观自己心中所想?平等对待自己?
杨莲亭决定,等任我行之事告一段落,便下山。归期不定,先走走,好好瞧瞧着广阔天地再说。其次,确定自己在那人心中地位,以及他是否当真能与那人一生。毕竟,杨莲亭如若爱了东方不败,那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赔不起,也不愿赔。
嘿!他们之间还真成不了三人,这孩子似乎,有可能,况且,十有八九……自己两辈子都别想要了。
微叹,如今自己还是什么都别想,东方不败,此人心计奇深,如若他当真选定自己,恐怕此生都无法逃脱。还不如按着心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拍了下额头,杨莲亭转身继续去看自己账房内的小册。晚些时候,直接命人给东方不败带话,便说自己有事便不同用餐了。
这随从把话带到时已经满身颤抖,东方不败了无趣味的挥手让对方退下。也罢,自己如此突如其来把事挑明,也要给对方一个缓冲的时间不是?况且先瞧瞧他能逃到何时。
于是,在杨莲亭忐忑不安中平安的度过两三日。但然,他所在这是黑木崖,自然大多都是草莽,武夫之流,心中所想很容易便能被杨莲亭才出一二。
他赫然惊觉那些往日时不时之人,隐约没时间在多加骚扰,不过眼神中恶心的目光却越盛。
想来,那任我行果真,把人探入黑木崖内。可为何东方不败却说要下山?而非在山上解决此事?
当下皱紧眉头,他似乎担心如若再此下去,会让教众更不知如何择舍。
毕竟他上任并不久,而暗中属于过去任我行的旧部无法完全铲除。眼下回来,的确会给他带来诸多不利。便干脆折身,舍弃主场黑木崖,在他处决一死战。
他并不担心修炼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会败在那人手中,过去的东方不败便能与任我行势均力敌,更何况如今这修炼葵花宝典的呢?不过……那吸心大法则是个麻烦。
可,东方不败到底打算如何诱对方舍弃主场?而他便相信自己在黑木崖中,便定然是安全?
想到此,杨莲亭便觉些许不安,倒不是不信任那人,此人才华远在自己之上。可当局者迷,旁观者轻。
东方不败与任我行之间,同样都是天下英豪,同样旷世奇才,却同样高傲自满,更是如同了解自己一般了解对方。
任我行已然被关押三年多,也是心性最为不稳之时,这是东方不败的机会。
想到此,便放下手中杂事。今日也不让下人再去禀告自己不同吃那晚膳,直接向依然熟悉入骨的后院走去。
一路之上,都考着他与任我行之间的胜算。可猛然间站于大门前时,却赫然惊醒,自己这不是在……关心那人!关心!他就关心了!认了不是?
冷笑声,推门,却见东方不败错愕的半张双唇。不经意间,却见那水色舌尖静静的卷着食物。杨莲亭不得不感叹如今的身体还过年幼,经不住大风大浪……就连如今这小风小浪都顶不住啊!
“你,怎么来了?”挥手,让小依快些准备碗筷。
“往日不是一直与教主同吃同住?”谈笑间,极其轻松入座,接过小依递上碗筷。瞧见桌上还有些许信件及三四个外人。
只是自己来得太快,让在场无不惊讶,还未回神。
那东方不败的确惊愕,这几日他对那傻小子不闻不问,不过是唯恐过快,吓着了那傻小子。却不想,眼下居然会送上门。
见他神色坦然,居然还说那……四字。其间暧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虽说他万分肯定这不过是这傻小子随口说说,可落了旁人耳内却绝非这么回事儿。
唇角上扬含笑,舌头柔软的漠漠卷出:同吃同住,四字,心里暖的发烫。
杨莲亭耳尖的听到那四字时,也知错了,可……他扪心自问,绝非如表面那般排斥东方不败,从小桃红那事前,自己便对他有了几分情谊,只是那时这份暧昧之色却被他挥鞭扫去。
自此,他心中决不敢在生这般心思,甚至就连随后东方不败的紧追不舍都一一当下,旁若无人却狠是冷落了东方不败。
一次次违背自己感情的理智,一次次过分的理智下,自己被迫背对那人。眼下,这人找了个下脚石给自己。没有道理在过多拒绝了,杨莲亭如此对自己说。
他不能因为自己叫杨莲亭便拒绝这般优秀的男人,虽说此人的脾气与性格与自己心中所渴望的另一半背道而驰,但无法否认,自己被他所吸引。
看着碗中自然出现的虾仁,是那人一边与手下说着什么,一边拨的。仿佛口中咀嚼,却不由得……
是他先伸出手的,那就不能拒绝我的一切。
杨莲亭越发觉得这理由的完美,随手拿过他身旁东方不败并未刻意回避的书信阅读。却并未注意到身旁那人的惊讶,以及随后不经意间的含笑。
51 七日离别
“怎么能确保任我行会到场?”杨莲亭口中还咀嚼着食物,口齿不清的问道。
“任盈盈,”极其顺手的夹着菜放入他碗中“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
果然够…无耻,杨莲亭暗赞“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注感情。”
“我直接邀战,如若不来,他也失了颜面,即便坐上教主宝座,却也是抹不去的污点。”见对方动作自然而写意的吃着他布下的菜肴,东方不败心中心情更好。他隐约明白对方接纳之意“到时我只需杀了任我行,那些跳梁小丑便不需在意。”
“嗯,”杨莲亭点头“擒贼先擒王。”手中则是那些暗中勾结任我行的长老密谋之信“什么时候去?”
“三日后,你……当真不与我一同下山?”过去是唯恐对方趁他不备伤了他,如今见此人深藏不露自也不必担心,只想永远相伴,片刻不离。
“我在黑木崖上等你。”杨莲亭轻声说,语气缓慢而低沉。
那说不出的沙哑透露的点点情谊,让东方不败为之一振,心中说不出的难以相信。恨不得勒紧眼前那人的前襟,狠狠问问,是不是场玩笑。
可,他明白,自己心中的不舍。如若,如若只是欺骗,他也认了。想到此,东方不败倒也自然,虽说心中为先前所想而微痛,但一切都向着自己所思那般发展。
放下手中筷子,暗暗捏住杨莲亭的手。眼帘微垂,他记得眼前这人说过,如今整座黑木崖上所传都是些污碎之言,使自己言行过于猖狂所致,到是连累了这傻小子。想着,便不由捏紧那人的手,如过去未曾得到允许时一般无二,只是如今那细长有力的五指却会回应自己。
东方不败当下又觉得好笑不易,可笑的却是自己如今这获得获释的心情。
自那日后,就连瞎子都能察觉两人间不同寻常的气息。杨莲亭也不再要求可疑隐瞒,但然,那人却会注意。
三日一晃而过,那日杨莲亭以总管身份送东方不败下山。望着他,自己缓缓想起此人居然打算下山时不带任何旁人。虽说此事并未公开,却也未加任何疑隐瞒,有心之人定然知晓。暗中打算动些手脚之人必然不在少数,因此,除了小史外,东方不败居然不再多带随从。
杨莲亭尚未开口,但那铁青的脸色却表露些许心思。最终东方不败只得以留下华氏二兄弟为前提下,另挑选五个侍卫,待于身旁。
杨莲亭面色和悦,上前为他整理衣着“就算不是帮忙,带着冲做排场也好,如今你毕竟是教主了。”语气淡然而随意,似乎并不会注重东方不败的身份,自己在他眼前不过是个奴才这种想法。
“赫,”东方不败轻声笑道“这世间也只有你方能说出如此荒诞之言。”虽说微微责怪之语,却不会有任何嘲笑或藐视之意。
反而让杨莲亭浑身不自在的觉察出几分宠溺,下意识后退步,拉开两人之间距离“时辰不早,还请教主先行上路!”
这最后两字颇有咬牙切齿之意,暗中贴身跟随的小史立刻便想笑,却在下一息觉察出东方不败飘向自己这得淡淡警告,他只觉身后冰凉一片,竟是冒出冷汗。
心中有些无奈教主对杨莲亭呵护之意,似乎远超他们所想,更为某只忙前忙后的小傻瓜而感到悲哀。显然,自己这几日亲近的举动让自家教主万分确定决不会松手放人。
如若他还想逃,小史毫不怀疑,东方不败会直接打断他双腿,锁屋内,永远也别想双脚着地。
在屋内,两人还能表现出些许不舍之情。并一个万分自信,一个万分肯定,那最后的希望会属于他们。只是,如今这还算幸福的时日内,却让他们唯恐出现那不愿面对的结局。
此时,这两人……似乎都有话要对对方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返回先前,杨莲亭恋恋不舍下,终究要见人走,立刻在众人注视下冲上前拉住东方不败衣袖,深喘几口,才稳住气息。东方不败见他追来,心中很是高兴,决定即便此刻杨莲亭提出要与他一同前去,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犹豫之色。却不想对方却双手紧抓自己手腕,颤抖着双唇“把烈风留下。”
东方不败嘴角狠狠抽了下,却也只此人自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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