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她一定要阻止才行。爱上他,将会是她不幸的开始!
她绝对不要再被遗弃了。
幼时被亲生父母遗弃,长大后又遭养父遗弃;那么未来呢?是否也一样逃不过注定
会被遗弃的命运,得不到一份属于她的挚爱?
老天,请给她一点力量吧!她必须勇敢的逃开傲狂的魔障,她绝不能爱上他
这个危险的男人!
他不会对她付出任何感情的。他要的只是她完全顺服的忠诚;他喜欢的,也只是她
这副躯体;留下她,只是想要惩罚她曾经犯下的欺瞒之罪。
囚禁一辈子——多么残酷的惩罚呀!
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必然将她寻获……多么可怕的男人。
茫然的眼神缓缓移动,目光落在镜中的一抹身影。
不自觉地,一些残乱的歌词飘逸出口——
爱上你我劫数难逃,
为你坐爱情的牢,
一辈子让情索在我胸口绕……劫数难逃呀!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去招惹他,不该将自己卖给他。
偿还了雷家的养育恩情,却赔上自己,背负一身情债。
淡淡净净窗前明媚态
分分寸寸阳光走阶台
来来回回心事挥不开
数数落落情字一身债
雷玉婷将戴在脖子上的链子取下,搁放在梳妆台上。
她不要再继续让那弯刀索取她的魂魄了。她转身打开房门走下楼。
傲狂正在翻看一份总部传过来的资料,看见雷玉婷下楼,他离开办公桌,走到她面前
揽她入怀,轻吻上她冰凉的唇。
“这个颜色很适合你,清冷、高贵、脱俗。”水蓝光华为她的美丽增添了高贵神采,
熠熠动人。
“你不觉得这个样子的我太过冰冷、太过乏味,很有可能会碍了你的眼?”她故意
淡漠地道。
雷玉婷的冷淡挑起傲狂微微的不悦。他凌厉的锐眸,很快的发现她胸前坠链不见了。
“链子呢?”危险的双色瞳眸微微眯了起来。
雷玉婷退开他的怀抱,淡淡答道:“取下来了。”再不取下,她就要跌进他的魔障
了。
屋内突被冰冷气息笼罩,悄然无声息,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傲狂粗鲁的拽住她的手臂,硬拖她上楼。
“你放手呀!”好痛,手快要脱臼了。
他伸手取来搁在梳妆台的坠链,强行为她戴上,语气危险地开口说道:“你最好不
要挑衅我的耐性。”他强行扳回她别开的脸。“戴着它,以后不许再取下。”她是他的
女人,所以她必须得戴着他专属的身份象征。
“我不要。”她伸手又要取下。
“你敢!”他的怒气渐升,箝住她的手。
她也开始恼火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怒道:“你不能支配我的意志。我既不愿,你便
不能强迫。”
双色瞳眸迸射出冰冽寒气,煞是令人悚然。
“我不能?”傲狂倾身逼向她瓷白的脸,“我买下你的忠诚,你就得服从于我;就算
是强迫,你也只能承受。”他在陈述她的义务,宣告他的权利。
“不!”她清冷的瞳墨偶迎上他愤怒的魅瞳。
他又危险地眯起眼。
雷玉婷微微蹙眉,神态冰冷,缓缓说道:“我卖的只有身体,我的身体忠诚于你就
够了,其他的我不愿意给。”
一旦付出真心、交出灵魂,不幸,便会降临。
被自己所爱之人遗弃,将会是一件不幸的事。
她的自私,不愿让自己承受那样的痛苦。所以,她选择了逃避。或许惹得他厌烦,
他便会将她赶走也说不定。
雷玉婷的拒绝姿态,严重地激起傲狂的愤怒。
该死的!这女人竟一再的违拗他、忤逆他!
她不愿当他的女人,却宁愿做他的情妇!
“很好……”他挑眉看着她。冷冷笑着。“既然你这么想要当暖床的情妇,我就成
全你。”
他的无情话语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戳穿雷玉婷脆弱的心。
“过来!”他的怒眸盯住她嫩白的丽颜。“现在,执行你的义务,取悦我。”冷峻
言词中满是寒意,没有半点温度。
雷玉婷咬了下唇,迈开沉重步伐,缓缓靠近他,无措地呆站在他面前。
他嗤地冷冷一笑。“怎么,不知道情妇该做什么吗?”眼中愤怒的火焰,覆盖了他
所有理智。
他拽住她,强行拉她到茶几旁让她反身趴站,上身俯贴桌面;撩起她的裙摆,他迅
速解开自己裤头,不顾她的反抗,蛮横育暴怒地强行将勃起硬挺进她还未润泽的窄穴。
“不要——”干涩的不适与他硕大的乍然接触,让她哀吟出口!
她没有反抗或是挣扎。如果他能够自此开始不再索讨她的真心与灵魂,只拿她的身
子来抵消那一笔金钱,那么,她愿意承受他刻意的羞辱。
然而……她的委屈承受,却更让傲狂怒火高涨!
他伸手攫握住她双乳,用力挤捏,恶狠狠地道:“别以为这么做我就会放过你,这
辈子,你休想摆脱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雷玉婷颤抖地嗫嚅着。
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她不明白!
回答她的,只有雷的一声冷哼,以及他在她体内一次又一次无情鸷猛的冲刺。
好冷,她觉得好冷……
一个人的心性、情绪能被人影响到临界点,终至爆发、狂怒,足可证明那人的影响
力实在骇人至极。
影子愣愣的呆立在一楼,支头想着半个钟头前气急败坏、拂袖而去的主人。他真的
想不透,向来冷静超乎常人的死神,怎会失控到暴怒的程度。
就连当初薇妮雅的背叛,主人都没这般暴怒……可见主人相当在意雷玉婷。
唉!他们两个人之间出问题,倒霉的可是他。
主人出门时命他不准跟上去,这……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呀!那西斯不知何时会出其
不意来袭击,他必须寸步不离地保卫主人才可以。
要是让波赛顿知道他没跟在主人身边,肯定拿枪轰掉他的脑袋。
罪名是——怠忽职守。
楼梯转弯处飘下一抹白皙身影,影子侧头看着雷玉婷轻盈飘下楼。
“他出去了?”雷玉婷环视着空荡的大厅,她知道他是傲狂的随身保镖,好象是叫
作……影子。
影子微一颔首,端视了她一会儿,开口说:“你不该惹主人生气的。”口气像是有
些责备。
雷玉婷微微苦笑了下,“他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影子沉默一下,又道:“主人向来尊荣贵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最好多
顺着他些,不要违逆他。”破天荒地,他竟会说这么多话。
雷玉婷淡淡瞥开眼!望向落地窗外的如茵绿地。
顺着他?她也是有脾气、会恼、会怒的人呀!更何况,她并没有刻意挑起他的愤怒,
她只是……只是避免让自己被夺去魂魄的自私女人罢了。
她不希望自己爱上那个危险又专制的男人,非常的不希望!
雷玉婷走到门前,影子唤住她。“你要出门?”
雷玉婷点头,“出去走走。”她离家好一阵子了,该回家一趟看看母亲和弟弟才是,
免得他们挂心。
“……请尽早回来。”主人并没有交代说不让童如初出门。
优雅身影逐步移动,渐行远去。
见到雷玉婷的雷学风好生讶异。“姐?”他呆了下。
“怎么了,姐变得很可怕吗?”她含笑进屋。
雷学风随即跟了进去,姐弟俩一块坐下来。
“你又翘课了?”雷玉婷看向时钟,才下午三点。
雷学风顽皮地伸出一指比比太阳穴,再转个圈圈。“拜托!今天是周末耶。”
“周末?”
她居然无心到连今天是何月何日都漠视了。“妈呢?”她没问父亲,反正她也不想
看到他。
“到超市买晚餐的材料。”倒了两杯果汁,他将一杯递给雷玉婷。
她啜了一口。“你们都还好么?”毕竟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二十年,她仍然还是
挂念他们的。尤其,是在她心烦意乱的现在,心里更是渴望寻求亲情的温暖来抚慰内心。
“姐,你好象瘦了。”童志翔放下杯子,移到她身边端详她憔悴的面容,心里很是
不舍。“是不是你的老板太过苛刻员工?”那张帅气的脸顿时黯了下来。
她摇头。
“还是你住在他那边住得不习惯?”他再问。
“不是的,那里很……舒适。”她言不由衷地轻轻摇头。
“冥域”果真取得恰当。那儿的确冰冷,没有生人气息。
雷学风沉吟了下,忽然问她:“他有没有欺负你?”这才是自己最在意的事。
他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使得雷玉婷一时怔愣住。
“他真的对你乱来!”帅气的年轻脸庞突地化为肃凝。那混蛋真是可恶透顶,居然
敢动他的宝贝姐姐。
“学风!”雷玉婷伸手轻拍他紧握住拳的手。“我很好,他没有……对我怎么样,
你不要胡乱臆测。”他的激动令她诧异,她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会有这么火爆的一面。
雷学风望着她,像在审视似的看了许久,才闷闷地开口:“你还是回家比较好,我
觉得那个男人很诡异,你最好不要跟他有什么牵扯。”一想起她被那男的搂抱着,他心
里就老大不痛快。
雷玉婷却是呆呆地,说不出话来。离开他……她也想啊!但……他不会放过她的。
哪怕穷碧落下黄泉,他都会将她亲手带回吧!
他若肯放过她,她又何必这般痛苦。她没忘记他曾扬言她若离开,雷父的事业必遭
困顿。
她不会关心父亲事业的兴衰,但却会担心母亲遭父亲的迁怒出气,平白惹来父亲的
谩骂与拳打脚踢。
“姐。”雷学风喊着怔愣的雷玉婷。“你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依他对自己
姐姐的了解,她一向不喜欢亲友以外的人太过亲昵地碰触她的身体,而那个傲狂居然可以搂着她的腰,举止如此亲昵。
“我……”雷玉婷咬住唇,顿了下,连连摇头。“我没有!”不!她没有爱上他!
没有!没有!没有!
雷学风仍继续说道:“姐,你应该很清楚,不相爱或是单方面的付出情感是很悲哀
的一件事。”父母就是一个最佳的例子。他顿了下又道:“那个男人太过诡邪、太过出
色,恐怕不是托付终身的好对象。”
雷玉婷勉强一笑,轻声说:“学风,你想得太多了,我和他只是……主雇关系而已,
不会有什么感情牵扯的。”
“最好是这样。”雷学风撇撇嘴。
“我该回去了。”起身走到门前,童志翔跟她问了“冥域”的地址,她写了地址给
他,便心神恍惚地离去。
雷玉婷才刚离开童家一小段路,身后便传来一道骄蛮清脆的女声。
她回过头。“你是……”眼前的少女似乎有些眼熟。“你是学风的同学?”如果没
记错,是叫周黎梦吧。
周黎梦走向她,神态高傲地撇嘴斜睨着她。“喂,你是学风的女朋友,干嘛又另外
勾搭上外国俊男?想脚踏两条船啊!”嫉妒令她口出恶言。“不要脸!”
雷玉婷清冷的眼中有了抹了然。“周同学,请你在未了解事情之前,先不要妄下断
言,那是一种很幼稚的行为,你懂吗?”
“你敢骂我!?”周黎梦气得瞪大眼。
雷玉婷摇头,淡道:“我是学风的姐姐,不应该是你吃醋的对象。”
“嘎!?”周黎梦先是愣住,而后意会到自己的心意被人窥知,红着脸轻哼了声,
然后匆匆跑开。
“少女情怀呀!”摇头淡笑,雷玉婷又往前走去。
再不走快一点,待会儿夕阳隐没,山路可会是一片漆黑。
“啊!”突然一只手圈住她的细腰,令她骇然地低呼出口。
“你上哪儿去了?”傲狂恍如夜之魑魅般的出现在她身旁。
雷玉婷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她捂着骤跳的心口说:“你吓坏我了。”他似乎不生气
了。
傲狂亲吻她微启的唇,将她搂紧。
他真的不生气了吗?雷玉婷有些纳闷。
“你去了哪里?”他搂着她继续往前走。
“回我家。”见他似乎没生气,心情又像挺好,她便回话告知。
他停下脚步,性格的眉有些蹙拢。“以后别再回去了。”
她也蹙起娥眉,看着他微微不悦的脸。“有理由吗?”他真的想把她关在“冥域”
里吗?
他深邃精锐的双色眼眸望进她清澈晶亮的困惑水眸。“别和你那个没有血缘的弟弟
太接近。”那个少年是以一种爱慕的眼光在注视着她,他不允许任何男人以那种目光盯
视他的女人!
“你在说什么?”雷玉婷以不可思议的神情瞪住雷。“学风是我的弟弟呀!”姐姐
和弟弟亲近,有什么不对吗?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你……”这下她总算懂了。“志翔才十八岁,他只是一个孩子,而且他是我的弟
弟!”好可恶,她又没有“恋弟情结”!
“总之,以后没有我允许,不准你踏出冥域一步!”不理会她的杏眼圆瞪,他搂着
佳人回到“冥域”。
一进屋,便迎面扑来阵阵膳食香味。
傲狂拉着童如初坐下,影子立即走入餐厅,没多久,便领着一名微胖的妇人出来。那
妇人手上端着一碗香味四溢的汤汁。
雷玉婷满脸不解。
“喝掉。”傲狂接过那碗汤汁,端到她唇边。
何嫂是他负气出去后,找了许多家药膳料理店才挑选中的;当下便将人给带了回来。
出门时,他确实气急败坏,后来他细想了下,他不排除她是故意想让他对她厌烦的可能。
他差点忘了,她是个聪颖的女人。
“这是什么?”雷玉婷莫名所以地看着汤汁。
“何嫂。”影子指示何嫂作解释。
何嫂先是笑笑,然后才说:“这是药膳的一种。”
在经过何嫂的一番说明之后,雷玉婷大概了解她面前这碗炖汤有补血暖身的作用。
其中她只记得两样:红枣含铁质,防贫血;桂圆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使身体暖和起
来,适合手脚冰冷的人食用。
“一定要喝吗?”她的娥眉微微蹙起。
傲狂挥退影子和何嫂,“喝了它,对你长年冰冷的体质将有所助益。”他希望她能红
润健康。
“我不喜欢桂圆的味道。”她神色略显黯然。
他不希望抱着一副冰冷的身躯,也不愿见到她苍白无血色的脸……这一切,只为了
不想欢爱时会扫了他的“性”趣吧?她兀自在心中猜测。
但是执拗的雷却硬要她喝下那碗汤。
她摇头。“我真的很不喜欢桂圆的味道,那甜味很腻。”她向来不爱甜食类的食物。
“我坚持,你非喝不可。”雷端起汤汁狠了一口,抬起她的脸,将口中汤汁喂进她
嘴里。
直到那碗汤汁全由他喂完,雷玉婷仍然无法自怔愣中回过神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一下子残冷无情,一下子温柔和煦……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会当成你是在勾引我喔!”他舔去她唇边的汤渍,戏谑地
道。
不知是药汤的关系,还是他轻狎的话语,雷玉婷嫩白的面容倏地转为酡红,醇醉得
迷人。
“就这样一辈子都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嗯?”温香软玉抱在怀中,心中满足欣悦无
比。
雷玉婷静静地偎在他胸中,极力遏止自己点头允诺。
明知道他眷恋的只是自己的身子,她却仍是傻傻的栽进那片温柔的魔障之中。
是夜,万籁俱寂。
风,扬起鬼魅气息;空气之中,有着淡淡的腥杀之味。
夜幕中,一弯新月恍若死神手上那把勾魂夺魄的弯刀,诡谲至极。
五条人影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潜进屋里,利落的上了二楼。
五条人影悄声进入房中,缓步趋向床,才刚举起枪,便立即感到握枪的手有股刺骨
剧痛,枪支纷纷落了地。
“哇啊!痛死了!”其中一人捂住被笔尖刺出鲜血的手吼叫起来。
原本已熟睡的雷玉婷立刻被惊醒,随即被眼前的景象骇愣住。
“别担心。”傲狂在她耳畔低语,握住她冰冷微颤的手。
五名闯入者相视一眼,大喝:“死神,纳命来!”
还没出手,五条人影已相继倒地。
傲狂左手的掌心雷射出四发子弹,门口的影子则射出一发。
“不——”雷玉婷低呼一声,双手捂住脸。
“没事了。”他搂住她,轻声安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