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我并不认识,看起来有些凶猛,大概归起类来,应该可以归到猛禽类吧!?不对,是猛兽类,丫没翅膀,不能算是禽!
“你是?”我有些迷惑,既然不认识,那他来干什么?
来人没有说话,一把推开了我,走了进来。“我是河南帮的大金刚!你们谁是说话的?站出来吭个声!”
很有默契的,所有人都指向了我,而我指向了昱国。靠,被这帮流氓给阴了!我巨汗。什么时候我人品这么好了?都好到能让大家不商量一下,就一起出卖我了!?看看既然已成事实,我只好承认了下来了。
“吭!”我无奈的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声音。一边鄙视的看着宿舍里的其他一干众人,却无奈的被他们直接无视了!继续忙他们自己的事情。汗。
第一章 接触黑社会
“初中终于毕业了,真他妈的爽!!!!为了升入高中,为了不再被傻X老师骂干杯!”大头兴奋地嚷嚷着。“不犯二会死啊!”小鸡有点不高兴“你丫不能老实点坐着吗?没看大家都瞅咱们吗?二X。”这时,马仔站起来了,看着周围吃饭的人“看你妈头啊看,想他妈的死啊!呦!天云,来来来,过来喝点酒。”我尴尬地站起来了,“嗨,马仔。这么巧啊,你怎么也来这吃饭?”我是真的不想和他们有什么联系,我知道他们都是混黑社会的,我可是个好孩子,但我也知道,如果不过去,他们会觉得我看不起他们,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喝点酒去吧!
饭吃的格外的长,酒也不知喝了多少瓶,反正是不少。回家的时候头晕的厉害,进了门和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回我自己的小屋睡觉去了。
头好疼,我睁开了眼,一片昏暗,感觉很不好,天还没有亮。我借着月光,看看表,刚3点多。我又躺进了被窝。折腾了半天,我还是睡不着,我起来喝了杯水。月亮好亮啊,外边的楼群被照的明晃晃的,甚至有些刺眼。我的头疼的好像快裂开了,什么都想不了了。我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我适应了一会儿,终于张开了眼睛。抬头看了看,脑袋有点木,昨天和马仔他们喝的有点高了,按照校规规定,我们是不可以喝酒的,当然,我们已经毕业了,不再受校规的约束了,但我还是不太想喝这东西。
吃过了早饭,我有点茫然,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去,已经毕业了,在没接到通知书之前,我什么事也没有,书自然是不会去看的,初中的书我已经快倒背如流了,看了就想吐。高中的书我没有,其实是没借着。刚回北京两年(我是知青子女),还真不认识比我大那么一两届的学生。闲极无聊,我在想:是否我也不是个好孩子?因为,有时我真的好想和马仔他们在一起玩,但我有我的原则。
终于坐不住了,我起来后,和奶奶打了声招呼,出门了。
刚出小区,我就碰上了侯军,他是我的初中同学,一个班的,不过由于总和班里的那几个小混混不对付,因此考了另一所高中。其实,他比我们大,蹲过一年班,也是一个小混混,也就是混黑道的。他是我家北边的那帮人的小弟,而班里其他的小混混是我们学校边上那帮人的小弟。打了声招呼,我想过去,但他拉住了我,“走,天云,我们去喝点酒!”“不啦”我勉强的笑着跟他说,“我还有点事要办。”“操,不给面子。有时间来找我啊!”拍了了一下我的肩,他走了。和侯军分手以后,还真不知该干点什么,漫无目的的,我来到了青年宫。花了五块钱,我进了青年宫。今天小浩应该是来这里了,我想来看看他,小浩是我表弟,在这里学游泳。可游泳中心里没有他的影子,估计他又溜了。
路过影视厅,今天上映的是《异形》,以前看过,不过没看完,就走了进去……
看完出来,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我正在往外走,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回头一看,原来是姜芸。跟她不是很熟,我在学校是二班的,她是四班的。她好像在拍广告,有两个人拿着摄象机,还有几个人在说什么,我冲她笑了一下,“嘛呢?”“嗨,拍广告呢,真巧,竟然碰到你了。”她一边整理着海军服,一边答着。我刚想再说什么,突然听到那边在叫她,我摆了摆手“你忙吧,我也该走了。”“恩”她正在整理头发,嘴里叼着皮筋儿也冲我摆了摆手,顺手撸下了皮筋儿“有时间去我家玩!”我点了点头,回过身想:我有知道她家吗?好像从不知道。就当客套话好了。
出了青年宫,我又碰上了马仔。“天云,干嘛来了?”马仔还真是热情,“我来买模型,你呢?”说了一句谎话,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还是有戒心吧,毕竟他是出来混的。“是吗?看上哪个了?”他搂住了我的肩。我有点抵触,但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那个!”我随手指了一个。马仔顺着我的手看过去,是一个宫藏的航模,挺贵的那种。“那个不行,”马仔压住了我的手,给我指了另一个模型,是一个摩托的模型。“男人要玩这种的才够劲。赶明我送你一个。”说完,没等我答话,拍了我的肩一下就走了。感觉有点怪怪的,他干嘛对我这么好,我们又不是很熟。
晚上吃完饭,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早早地就上了床。
睡不着,虽然我躺在床上。脑子一直在转:马仔和候军是我所知道的我家附近有名的两个帮派的代表性的小弟,都是他们这一辈的大哥,干嘛都对我这么好啊?还有姜丽,自从我进那所初中以来就从没说过一句话,怎么今天竟然主动和我搭话?我想炸了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干脆起来下楼了。
楼底下挺安静的,人很少,虽然是夏天,但这两天有风,所以人们都很少下来遛弯。我正走着看见了候军,他一个人在街上走,“嗨,嘛去?”我跟他打了个招呼,谁知他竟然没有理我,还是急急忙忙的走着,后腰还别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我心里一紧,打架去?可他怎么不带小弟呢?我好奇地跟了上去。只见他走到了西直门外的高粱桥,站下不走了,我正奇怪,突然,周围出来了二十几个人,受里都拿着家伙,围住了候军。“候军,快跑!”当时我吓得冲着候军大喊!候军却象没听着似的,抽出了砍刀,迎着那帮人也冲了过去。
啊…………………………
我一下子醒了,原来是在做梦。我擦了把冷汗,起来喝了杯水又睡了。
也许人真的有第六感吧,我的梦在开学前成了真实,这是后话。
两天以后,马仔真的买了那个模型给我送家里来了。
“咚咚咚………………”
我正在家里看书时,突然有人敲门,“谁啊?”我忙放下书,一边穿拖鞋,一边大声的问着。“叔叔,我找一下张天云!”马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着打开了门,看着马仔。“进来吧,我爸不在这边住。”马仔愣了下,随后也是裂开嘴笑了。
“来看看,我送你的。”马仔说着拎出一个袋子,不用说,里面一定是那个模型。“马仔,你太客气了,干嘛要送我东西?”我的确很意外,本来以为那天他是随口说说,哪想到他真的买了。“没什么,这点东西才哪到哪啊!”马仔突然拍着我的肩说,“天云,跟我们一起混吧,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愣住了,什么跟什么呀?怎么我会和黑道扯上关系?他们找我能干什么?我又没打过架,也不认识什么大哥,不过是来北京两年,跟谁都没有关系啊!“为什么呀?”我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马仔依然热情的拍了我一下说:“没什么,你要喜欢就来找我。”然后我们俩就开始聊起了模型。
坚决不走黑道,我一直这么想,至少是在7月23号以前是这么想。
7月23号,是一个难忘的日子,以至于在往后很久的日子里,一提到它我的心还是很难受。那是我知道自己无缘三中的日子,也是知道自己被分到一个陌生的中学的日子,我以1。5分之差,走入了人生的另一条路,是一个岔路,也是崎岖的路。
接到了通知书,我感到天昏地暗,欲哭无泪。百无聊赖的时候,我一个人走到小饭馆去喝酒,酒过愁肠愁更愁,也不知喝到第几杯,马仔来了。“天云,怎么一个人喝酒啊?老板,给我来瓶酒。”
“我他妈的难受,不就1。5分吗?我真他妈的冤!!!”我哭了,这句话是我那天唯一记得的话,然后我就记不清了,总之是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后来我吐了,再后来我就没知觉了。
当我醒来得时候,我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我想起来,但头好疼。就象要炸了似的,起了一半我又重重的倒在了床上。我努力转过头,一个模糊的背影映入了我的眼帘,那个不是张婷婷吗?她是三班的,我只是知道她,却从没和她说过话。她怎么会在这儿?这到底是哪儿?我睡了多长时间了?我爷爷知不知道?他不会着急吧……
我还想想一些事情,但头不听使唤了,我又沉沉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头已经不是很疼了,但还是有点疼,张婷婷还在那儿,趴在桌子上睡得很香,我忍着疼,站了起来,走过去给她身上披了件衣服。她是我们学校的大姐大,厉害得连男生有时都怕她。听说她曾经砍过人,不过睡着的时候还是满可爱的。不想了,我想知道这里是哪儿!
我走到了窗前,拉开了窗帘,放眼望去,依然很陌生。“不用看了,这是我家!”不知道张婷婷什么时候醒了,我回过头“我怎么会在这里?”
“马仔把你送过来的,我家这几天没人,马仔看你醉得不行了,就把你送到我家来了。”
张婷婷淡淡的说着,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她其实是一个好人。
“谢谢……”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尴尬的站着。“你还睡吗?”张婷婷突然问,“哦,不拉。”“那我睡了,”她往床上倒去,“对了,千万别去别的屋,我妈不让我领人回家。”说完,她拉上了被子,睡了。
我无事可做,只好打量她的“闺房!?”怎么想到了这个词?我有点脸红。
她的屋还是蛮大的,窗户边上有一个大大的书柜,看了看,除了琼瑶、岑凯伦等人的书,剩下的几乎都是古书和名著。书柜的边上是衣柜,再往门那边去是写字台,写字台的边上是梳妆台,以前我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今天真见到了。不到五分钟,我扫描完了,剩下的时间无事可做,我犹豫了一下,从书柜里拿出了一本书,王小山写的《天爵》。我听说过这本书,但我从没看过。
书的内容很精彩,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里面说的是文革时期的北京黑社会,那时的黑社会虽然还是黑社会,但里面渲染了不少的政治因素。虽然里面刀光剑影不是很多,可是依然让我感到了那个时代的压抑和血腥。
看完了书,我抬起了头,揉了揉由于看书而过度劳累的眼睛,又晃了晃脖子。好累!我看了多长时间?
回过头,床上早已没了人。她去哪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走啊!真是的。我只好站起来把书放回书柜里插好,回过身坐在了她的床上。心里好受一点了,虽然没去我想去的学校,但日子还是要过的。想开了,我也就好多了。正在这时,门开了,张婷婷和马仔走了进来。
“天云,起来了?”马仔笑着坐在了床上,拍着我的肩。“昨天你醉了,要不是碰上张婷,还真麻烦了。”
“我怎么来这里的?”
“嗨,昨天你醉了后,我正想把你弄回你家,结果碰上了张婷,她说家里正好这几天没人,送你回家又太远,就把你放她家了。”
“我爷爷知道吗?”我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知道,我和你爷爷说了。”
听到这句话,我放心了。
自从这次以后,我和马仔的关系更加密切了,经常一起出去喝酒、玩街机(电子游戏厅里的游戏机)。后来张婷婷出国了,自那以后我们一直没再见过面。不过在那之前,我们的关系还行,她甚至还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
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也该写作业了。这个暑假玩得太野了,有点收不回心了!
8月27日,我们去学校报到。
“嗨,马仔,你在哪个班?”我刚到校门口就见到了马仔。
“一班,你呢?”
“我也是一班。”
“呦,走,一起进去。”
由于我们班是由百万庄一中和光明中学两个学校组成的,而这又牵扯了不同地盘的利益,所以注定以后的生活也不会是一帆风顺的,至少在高一和高二这两年里。
因为今天晚上我表姐回我爷爷家来,放了学我就直奔家里赶。刚到小区口,我就看见了侯军,他正和几个小弟在遛弯。
“侯军,今天你们不报到啊?”
“呦,天云。”侯军听我喊他,连忙走了过来。“我刚回来,这不碰上他们几个了。你呢?也是刚回来吧?”
“啊,刚回来,我正要回家呢。得,今儿先不聊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那行,拜了啊!”
我没来得及听他还想说什么,就赶快往家里走了。结果,晚上侯军就出事了。我是第二天得到的信。
8月28日,我去找马仔,到了马仔家,他没在。我有点奇怪,平时这个点,马仔还在睡觉啊,今天他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
我下了楼,可巧碰上了大楠,他一见到我就拉住了我的手说:“知道吗?侯军出事了!”我一愣,昨天他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出事了?
“他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侯军昨天晚上在高粱桥被人给砍了!”我心一惊,高粱桥?不正是我梦里侯军出事的地方吗?
“他现在怎么样?”我有点激动,虽然我不是和他一起混的,但毕竟是他两年的同学啊!
“不知道,我听说他昨天一个人砍翻了十几口子,最后他自己爬着去的人民医院……”后面的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我甩开了大楠的手,直奔人民。
我到时,人民门口已经站了黑压压一片的人,每个都是痞里痞气的,看得出,都是来看侯军的。我往里走了几步,一个人抓住了我的手,我转头一看,是马仔。我跟了过去。
“侯军出什么事了?他要不要紧?谁做的……”没等马仔说话我就连珠炮似的问了起来。
“侯军没事,”马仔先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你怎么也来了?”
“毕竟是好几年的同学,我也不希望他出事。你呢?怎么也来了?”我有点奇怪,“原来你们不是不相容吗?”
“嗨,别说了,有些事你不知道以后再跟你说。”马仔拍了我肩一下,又对我说:“候军现在还在昏迷,但医生说他已没什么大碍了,就是等他醒过来了。”
我还是有点担心,拉着马仔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聊了起来。这次之后,我对他们了解又多了一些,对他们之间的恩怨也多少了解了点。虽然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但缘于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我竟然记住了不少内容。
第二章 初入黑社会
晚上九点多,候军终于醒来了。
我和马仔听说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俩去了医院外面的小饭馆,吃了点东西,喝了瓶啤酒就回家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去了医院,想去看看候军。想着昨天马仔讲的故事,还有他能够为了同学的情谊过来看候军,总是觉得他们这些混黑道的人都是那么的有情有义。
“嗨,天云,别走了!不让进。”我正想着,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是马仔,没想到他竟然也能起这么早。我向着他走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么早!”我对他已经完全没了抵触。
“也是刚来,想进去看看,没想到被拦了出来,有条子守着不让进!”马仔看着医院,悻悻地说,“也不知道候军怎么样了。”
“别担心,肯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