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敬远说要回以前的小屋,冷蔚然摇头,问他现在的住址。
滕敬远说就住在小屋。
冷蔚然不说话。
滕敬远才说出时代广场的住址。
冷蔚然让司机开车,一路上滕敬远一直搂着蔚然,她只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滕敬远高兴极了,以为她终于原谅自己。
到了家,冷蔚然将药放好,让滕敬远坐在沙发上。
“滕敬远,你现在清醒了吗?”
滕敬远笑着点头,“很清醒。”
“好,我们谈谈。”
滕敬远用力点头。
“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我要结婚了,你别再找我。”
滕敬远的脸刹那间晴转阴,整张脸都纠结在一起,“不要。”
“现在不是扮家家,不是你一个说了算,我累了,不想和你再纠缠,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
“滕敬远。”
“不要,我不要分手。”滕敬远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只是摇头,否定冷蔚然说的一切。
冷蔚然叹口气,站起身,“你就这么不愿意让我得到幸福吗?”以前他给不了,现在又要阻止别人给。
滕敬远也跟着起身,“我愿意给你幸福。”
冷蔚然淡淡一笑,“我给过你机会,你没珍惜。”
“我错了,重来过,我再给,一定加倍给。”
“我不想要了,爱你太累,恨你太辛苦,放过我吧?”
“蔚蔚……”
“敬远,过去就让它过去,人该往前看。”
冷蔚然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爱你。”
她未转身,嘴角微扬,“把你的爱留给下一个值得你爱的人,记住,这一次一定好好爱她,别让她伤心难过,女人的泪流干了就没了。”
她上前拉开门。
“蔚蔚,我只爱你。”
“敬远,我不爱你了。”
砰,门沉沉关上,阻绝所有呐喊。
她头也不回地跑向电梯,电梯门合上前听到急促的脚步由远而近,她一直用力按着关门键,直到它关上。
在他跑到前,门关上,慢慢下沉。
结束了,都结束了!
心却有种莫名的失落,空空的,像被人悄悄掏空,一点重量感也没有。
冷蔚然用力按着心口,逼它跳动,扑通扑通,好沉重。
没了恨,心反倒不知如何跳动?
她握着拳,慢慢敲击胸口,跳着心跳声渐渐放大。
把它放空,才能将别人装进去,空了吗?空了,因为好轻,轻得有点不真实。
到了楼底,她走出大楼。
走进夜色,脸突然一丝冰凉,下雨了。
她扬起头,任雨水落在脸颊,有点冷。
走着走着,雨下大,砸在身上像冰块,微微刺痛。
走了好久,居然没有一辆的士。
冷蔚然在滂沱的大雨中孤单地走着。
终于,一辆的士经过她身边,按响喇叭。
冷蔚然钻进车里,车里的温暖一下将她紧紧包裹。
冷蔚然抹去脸上的雨水,雨水跑进眼里,隐隐刺痛,一股温热的液体慢慢涌出来。
她越抹越多,越来越汹涌,泪流满面。
她努力仰头,想将泪逼回去,可是,眼好痛,泪不停地向外涌。
一定是雨水泡浸了眼,刺激它受不住,才会不停流泪。
司机关心地问,“小姐,你没事吗?”
“没事。”她哽咽,“没事。”可是,泪更猖狂,哽咽也变得抽泣,止不住。
司机赶紧给她递过抽纸,不停安慰,“别难过,别难过,没什么事过不去的,天晴就好了。”司机猜她肯定是和老公吵架跑出来了。
嗯,天晴就好了,总会过去的。
冷蔚然努力抽泣,在眼中忍着泪,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人要学着向前看,回头只会陡增伤悲。
别回头,向前走,一定会幸福的。
一定比他更幸福。
泪在笑容中划过,有种特别的凄美。
错过,只为纪念我们曾深深爱过!
作者有话要说:蔚然很坚决啊!!!七千七算什么???偶说要更就能更到……摩羯座都是玩命的天使,还有两小时睡一下。有虫子请帮捉,下次更新一起改。
第三十六章 生病
冷蔚然终于体会到头痛欲裂的感受,脑袋像被人从太阳穴到后脑椽用刀狠狠划了一圈,整个脑壳一按就痛。肢无力,浑身酸痛,怎么躺都不舒服,甚至连抬手都觉得痛。
她一定是发烧了,昨晚的大雨将全身淋了个透,回到家时就已昏沉沉。她以为泡个热水澡就会好,没想到还是没抗过,整夜的梦魇将脑子烧得更狠。
天亮后,冷蔚然挣扎着起身,打算去上班。可是,脚心才触地,立即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她跌坐在床边,无力喘着气。
无奈之下,冷蔚然决定请天病假。这样的状态就算去公司,也难集中精力做事。
冷蔚然和领导请了假后,继续躺回床上,昏昏睡去。
又不知睡了多久,手机响了。
冷蔚然迷迷糊糊地听到熟悉的手机音乐在闹腾,她想等它自己放弃,可是铃声像个顽固的老头,一直响一直响。
蔚然终于闭着眼摸到床头柜的手机,接通。
“喂?”沙哑虚弱的声音完全不像她。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停顿,“蔚然?”是杨慕谨。
“嗯。”蔚然哼着浓浓的鼻音应着,脑子不清的分不清是谁,只能无意识地应着。
“蔚然,你不舒服?”
“嗯。”她仍是哼哼,好困,能不能晚点再问,让她再睡睡。
嘟……电话突然挂了。
冷蔚然也顾不上那么多,将手机一放,继续蒙头大睡。
没一会儿,门铃大作。
谁这么烦啊,电话才完,门铃又响?有完没完?
冷蔚然蒙在被子里低咒,扰人清梦的都是大坏蛋,好讨厌。
咚咚咚……猛烈的敲门声也来掺合。
冷蔚然终于被逼得去开门。
拉开门,看到杨慕谨的脸,冷蔚然无力地垂下手,“慕谨,我今天不上班。”她忘了和他说不用来接她上班。
杨慕谨二话不说,进门拥着她,一手探在她额前,一手关门。
“你发烧了!”
恭喜,你终于发现了,那请你让我好好睡一觉,现在真没心情应付你。
冷蔚然半眯着眼,点点头。
杨幕谨突然拦腰将她抱起,乍来的天旋地转更加剧她的头痛,她难受地呻吟出声,不要摇,不要摇,再摇头都要裂了。
杨慕谨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然后打开她的衣柜,取出一套外衣。
冷蔚然半眯着眼看到杨慕谨拿着衣服坐在床边,有点晕乎,他想做什么?
杨慕谨将她扶坐起来,抚着她的脸轻柔却带着命令的口气说,“我带你去医院。”
冷蔚然皱着脸,摇头,“不去医院。”她只是有点头痛,一点点肌肉酸痛,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去医院这么严重吧。
杨慕谨捧着她的脸,微微笑,“去医院好的快,你的脸现在烫得像火烧。”
真的吗?冷蔚然抚上自己的脸,没发现,只是比平时烫了点,也不是特别烫。
杨慕谨看她犹豫的样子,俊脸突然贴在她脸颊,赫,他的靠近令她更晕,不过,他的皮肤为什么凉凉的,像刚吹过空调的肌肤。
“你看,你的比我烫多了。”杨慕谨慢慢退开,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他的唇也微凉,原来真的是她太烫了。
杨慕谨将衣服递到她面前,“要不要我替你换?”
冷蔚然瞪着衣服,怔了三秒,脑中打结又打结,终于转过来,脸刷红,赶紧摇摇头。幸好,脸本来就烫,再脸红应该看不出来。
杨慕谨微笑着在她额前轻轻一吻,起身走出去,随手关上门。
冷蔚然快速换上外套,手随意地拢拢发,下床走出去。
简单洗漱后,杨慕谨载着冷蔚然去医院。
到了医院,挂了点滴,杨慕谨就守在冷蔚然床边,陪着她。
冷蔚然仍是困乏,一沾床没多久,又睡着了。
杨慕谨看蔚然又睡着,将手机调成震动,安静地坐在一旁。
由于他临时决定不去公司,很多电话找他,他总是悄悄地走到病房外接听。
当蔚然醒来时,就看到杨慕谨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
蔚然看着他温柔深情的眼神,心尖骤然柔软,慕谨,辛苦你了。
杨慕谨看蔚然醒了,赶紧凑近,坐在床边,细声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蔚然无力地笑着点头,没这么难受了。
杨慕谨抚顺她额前的头,“怎么会突然发烧呢?空调吹太狠了?”
蔚然望着慕谨关切的眼神,心中突然内疚,慕谨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愧疚的。
杨慕谨看她不作声,以为她仍不舒服,轻声安慰,“这是小病,打完针就会好了。”
蔚然在心里挣扎,最终仍决定诚实以对。
“我昨晚去见了滕敬远。”
杨慕谨一怔,定定望着她。
蔚然只粗略说了滕敬远酒醉受伤,酒吧找到她,她带他去医院。送他回家的事她没说,不知如何说。
杨慕谨静静听完,微微一笑,抚着她额头,“你就是心太软。”
蔚然低声道,“对不起。”
慕谨轻笑,“傻瓜,别多想,好好休息,赶紧把病养好,别再让我担心。”
蔚然感激地点点头,慕谨总是如此宽宏大度,常令她无地自容。
慕谨看点滴已经打完,他去叫护士来取针。
护士过来给冷蔚然取针时,杨慕谨站在床边,嘴角带笑安静地注视着。
从医院出来,杨慕谨送冷蔚然回家。
蔚然担心他的工作,催他去公司,他叮嘱她按时吃药后离开。
蔚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暖暖一片,女人脆弱的时候最容易感动。
杨慕谨才离开蔚然的家,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敛去。
他在等电梯时,脸色已经开始寒冰,拳头微微握紧。
电梯来了,他黑脸进电梯,空无一人。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那个人一有事,你仍是深更半夜都要赶去?甚至弄得发烧生病,你是有多难受?真舍不得干嘛强撑?分手就是分手,为何总要藕断丝连?难道到如今,你的心里仍未清干净?如果真如此,为何要答应我的求婚?只是为了躲避某个人才做出的选择吗?
杨慕谨越想越郁闷!只要一想到蔚然夜会滕敬远,心里的火山就翻滚着喷发,烧得他内心狂躁。他控制不住地猛力砸向电梯墙,震得整个电梯咚咚作响。
滕敬远,我一定会将你从她心里连根拔起!
作者有话要说:杨的嫉妒何时会爆发?担心。
37、第三十七章 强掳 。。。
冷蔚然在家休息了几天,病慢慢好了。生病期间,杨慕谨一直悉心照顾她,让因病变得有些软弱的蔚然心有感动。
杨慕谨从未多问冷蔚然与滕敬远之间还有什么问题,只是耐心地劝她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婚礼的事还有很多要操办。
冷蔚然每次看着慕谨温柔的侧面,心都隐隐有愧,她不该再受滕敬远的影响,再心软。她承认腾敬远最近做的事在她心里引起某些难以抗拒的变化,每个熟悉的小物件都提醒那段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让她疯狂沉迷又痛彻心扉的爱情。
冷蔚然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不要回头,回头只会再伤得遍体鳞伤。她早过了疯狂的青春期,只有温和长久的爱情才适合她,即使没有爱情,只要有暖暖的陪伴也足够。
如果对爱不再抱希望,就不会付出,也不会在乎得到的是否很少。那颗被爱深深伤过的心已经怕了,自我保护地小心翼翼关闭,不让别人碰触,也不刻向任何人敞开。
她强迫内心变得坚强,对爱情可有可无。一个人看开后会发现,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冷蔚然努力将一切隐藏,在杨慕谨面前始终微笑,他喜欢她的淡然,她就继续淡下去,没有激情澎湃,也就不会有多余的心伤。
平和是她与他最好的相处之道。
生病期间,冷蔚然几乎未出门,每天都是杨慕谨过来照顾她。滕敬远也没骚扰她,她明白,肯定是杨慕谨做了什么,滕敬远估计过不了保安那一关。只有一个包裹寄到家里,冷蔚然看也没看就随手扔在茶几下。
蔚然病刚好,杨慕谨就提出想将婚礼提前。
蔚然望着杨慕谨和煦的脸,心中明白,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内心是担心的。
蔚然点点头,好。既然迟早要办的事,早办总比晚办好,这样也可以消除慕谨心中的担忧。
杨慕谨看蔚然毫无反对,一抹笑泛在嘴角,眼中暗暗闪过松口气的神色。
冷蔚然浅浅笑,握住他的手。
她需要一个安定的肩膀来承受已深感疲惫的躯壳。
慕谨,一切会好的。
——
一切会好的,冷蔚然始终是这样想的。
那天是冷蔚然与杨慕谨相约去拍婚纱的日子。
一大早,杨慕谨就开车过来接冷蔚然。
冷蔚然细心检视自己的容颜,确保没有一丝苍白后,微笑挽着杨慕谨出门下楼。
由于直达车库的电梯坏了,他们只好乘坐另一部电梯到达一楼大堂,杨慕谨去取车,冷蔚然则从大堂出去在楼前等他。
经过大堂时,保安看到冷蔚然,热情地打招呼,“冷小姐,好久不见了。”
冷蔚然微笑,“是啊,你好。”
她病的这几天,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想动,不想出门,整天就宅在家里。
公司也不催她,知道她正在筹办婚事,也宽容地允许她在家办公,有紧急事就电话联络。
冷蔚然走出大楼,抬头望望天空,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
嗯……太阳的味道,冷蔚然闭上眼深吸一口,好想太阳能将她的心也晒一晒,阴郁的心都快霉掉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冷蔚然慢慢低下头,接通电话。
“蔚然,你等一下,车库有辆车坏了,堵在出口。”杨慕谨的语气透出少许着急。
冷蔚然微笑着安慰,“没关系,你慢慢来。”
“蔚然……”杨慕谨欲言又止。
冷蔚然弯着眼,轻声问,“嗯?”
“我真的有点心急,好想看你穿上婚纱的样子。”说到最后,杨慕谨的声音慢慢变小,似自言自语。
冷蔚然轻笑出声,“别急……”我等你还未说完,手机突然被人夺去。
冷蔚然尖叫着惊讶地扭头,赫然对上一双阴沉的眼,心咯噔一下停了!
你……
还未等冷蔚然从惊愕中醒过来,她已经被滕敬远紧拽着手拖着向外走去。
冷蔚然一边拍打他的手,一边尖叫着想逃开滕敬远身边,“滕敬远,你想干嘛?放手,快放手。”
滕敬远寒着脸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向自己的车走去。冷蔚然的手机仍在他手中,话筒传来吱啦啦的声音,杨慕谨在电话里大喊大叫,“蔚然,怎么了?蔚然?蔚然!”
冷蔚然听到杨慕谨的声音,心生一紧,大声喊,“慕谨,救我,救我。”手仍不断拍打着滕敬远,他却纹丝不动,手像铁钳紧扣住她。
滕敬远打开车门将冷蔚然塞进车内,她挣扎着还想下车,他手中一按,快速将车锁上。
冷蔚然在车内不停拍打窗户,气愤地大叫,“放开我,滕敬远,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滕敬远根本不理她,当着她的面将她手机按掉,然后绕到另一边坐进车里。
冷蔚然努力想打开车,可滕敬远已经将总控打开,根本无法开车门。
冷蔚然只好转过来撕打滕敬远,“无耻,下流,你这是绑架!”
滕敬远将她双手一控,将她紧紧压在靠背上,怒瞪着她,“如果绑上你可以让令你安静,我会做。”
冷蔚然尖叫着用力挣扎,“滕敬远,我恨你,好恨你。”然后,又扭头朝车外喊,“慕谨,救我。”可惜车紧闭,外面根本听不到车内的动静,只能透过窗看到一男一女在挣斗。
滕敬远听到冷蔚然叫杨慕谨的名字,脸色更难看,手也不免加重,将她扭过来按坐在那儿。
冷蔚然手机正巧这时又响起。一定是慕谨,冷蔚然心急地去抢。
滕敬远先一步将手机拿开,按掉。铃声很快又响起,滕敬远脸一黑,接通。
电话一通,就听到杨慕谨在电话那头大吼,而且气息有些乱,估计他一边跑一边打的电话,语气中全是关切,“蔚然,蔚然,你没事吧?”
滕敬远冷冷回过去,“没你的事。”
杨慕谨一听是他,声音立即提高三倍,严厉警告,“滕敬远,你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