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念转,口中冷冷说道:“有本领就自己进来吧!”
“进不去啊!怎么景物全变了。”隋炀帝道:“好像是古木丛林一般,无路可通。
袁紫烟微微地笑了,这小小的乙木阵,还真的很管用啊!
“紫烟!我都快迷失方向了,请开门吧!朕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明天就要走了。”袁紫烟道:“我不想大闹一场,毁伤你的皇宫内院,但我也不能容忍你的宫卫惊扰我,回去吧!好来好散嘛!”
“紫烟,我要撞上一棵大树了!”隋炀帝道:“我没有强暴你的用心,我只是想让你惊奇一下!”
“哼!惊奇一下,那种恶毒的设计,伤害了多少少女?”
“是是是!朕以后,再也不用这些东西了,开门吧!朕还有很多事和你商量!”
“不用了,我决定要走了,不想再理会你的事情!”袁紫烟道:“别再烦我了。”
“紫烟!你真的这样忍心么?你混入深宫,一定有很重大的目的,朕很想听听你的高见啊!”
“我却懒得再理你了!回去吧!你有十二个夫人!无数的才人、嫔妃,别再想打我的主意了。”袁紫烟道:“我要完完整整来,再完完整整地回去。”
“紫烟!听我说啊!我有事求你!”
完全没有了皇帝的尊严,叫声中充满着哀求。
“不要听了,你快走吧!我掩上耳朵了。”
袁紫烟吃了秤砣铁了心,伸出双手,掩住了耳朵。
以她的修为之深,就算重楼深锁,也可以听到十丈外轻轻的声息,掩上双耳,只是一种自然的本能!
她!仍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小姑娘啊!
良久之后,袁紫烟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忖道:“真的走了,这个没有耐性的皇帝,我们缘尽于此了。”
缓缓站起身,脱下嫔女的衣眼,也脱下一身烦恼,暗道:走吧!”何必一定要等到明天呢?既然决心绝去尘缘,又何必多受一夜煎熬,我已尽了心力,余下的就是在劫难逃了。
袁紫烟换上了青色的衣袍。
那是终南山修道时穿着的衣服,去意既决,还我本来面目。
缓缓打开房门,天爷啊!九五之尊的皇上,直挺挺地跪在门外。
他真的很伤心,双颊上的泪水一直不停地滚下来。
袁紫烟茫然了,叹口气,道:“你这是干什么?”
“求你呀!我进不去你的房门,也见识到了你术法的厉害,只好求你开门了。”隋炀帝道:“想不到世上真有你这样的奇女子。”
袁紫烟移开几盆秋菊,扶起了隋炀帝道:“进来吧!”
说也奇怪,只移开几盆菊花嘛!
立刻恢复了旧时景观,小巧的雅室,幽静的庭院。
隋炀帝呆了一呆,打量着袁紫烟的衣着,道:“你穿的什么衣服?”
“村女衣服啊!我来自山林中,再回山中去。”袁紫烟道:“这才是我本来的真面目。”
“不能走啊!”隋炀帝双臂一张,紧紧地抱住了袁紫烟,道:“朕知错了,不应该开这个玩笑!留下来吧!要朕办什么?只管吩咐,朕全都会依你!”
这哪里像是君王的口气,极尽委婉,泫然欲泣了。
袁紫烟心软啦!任他紧紧的搂抱着,低声说道:“真的想要我留下来?”
“是!”隋炀帝回答的斩钉截铁,道:“日月鉴我心,朕如言不由衷……”
要发誓了,但却被袁紫烟的一只玉手,堵住了嘴巴,道:“皇上,你是天下的至尊啊!怎可口出戏言?”
“紫烟!你如走了,朕将终生怀念不息,生活的不会快乐,这个皇帝,干的什么味道呢?”
袁紫烟叹息一声,道:“坐下来,我们好好地谈谈!我混入宫廷来,心无私欲。”
隋炀帝立刻放了袁紫烟,道:“朕这厢洗耳恭听。”神情竟也变得庄重起来。
袁紫烟搬过室中的锦墩,道:“坐下呀!”
“紫烟!你说东北王气西南来,指的是什么地方?”
隋炀帝缓缓坐下,伸手去拉袁紫烟,把她揽入怀中,但触及到袁紫烟的衣服时,立刻又收了回来。
一国之君的霸气,似乎已完全消失了。
袁紫烟理一下鬓边的散发,沉吟了一阵,道:“大概在太原附近……”
“李渊。”隋炀帝皱起了眉头,道:“不会吧!他上月才晋献袁宝儿,如有二心,怎会把宝儿那样的美人送入长安的宫廷中,朕相信他花了不少时间,才能访查到宝妃那样的美女。”
袁紫烟暗暗忖道:“你认为天下的英雄人物都像你呀!日夜追逐女色,爱美人重过江山。”
“说的是!朕应该怎么做呢?”
“宫卫统领宇文成都训练了—批勇猛的武士,也罗致了不少江湖高手。”袁紫烟道:“如若能善用这批武士,扑灭崛起的王气,以固大隋朝的国基,并非难事。”
“对,未雨绸缪,明天朕召见宇文成都,让他查访李渊的反迹,找出实据,朕就处死李氏一门,以绝后患。”
袁紫烟微微一笑,道:“宇文统领的武功,十分高强,但妾看天象运行,是受到了人力的干预,必有高人在幕后主持,那就不是单凭武力,能够解决了。”
隋炀帝奇道:“人力能干预天象?”
“是!术法精湛的人,以步罡踏斗的奇术,促使天象加速运行。”袁紫烟道:“当然,它还要借助人力……”
“紫烟,怎么不说下去了,朕在听啊!¨
“妾婢已泄漏了太多的天机。”袁紫烟道:“再说下去,妾婢恐要遭到天谴了。”
“既是如此,朕不追问!但宇文成都乃朕手下第一勇士,他如不能胜任,朕到哪里再请高人帮忙呢?”
“皇上,紫烟就是为此下山的。”
“噢!朕竞虑未及此,不过,让你亲冒矢石,千里奔波,朕心何忍呢?”
“皇上,妾因此而来,一为大隋朝的江山,二为天下黎民,三为教训一下妄加干预天机的狂人。”
“卿家定要如此,朕也只好照办了,明日宣召宇文成都,由他来辅佐卿家……”
“妾无意追求权势名位!但这件事关系着国脉民运。”袁紫烟道:“如不能授予生杀大权,那就无能为力了!”
“朕明白,朕授你尚方宝剑,生杀于夺,如朕亲临,朝中百官,封疆大吏,如若谋反有据,卿家可先斩后奏。”
真是简单啊!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一件如此重大的事情。
对隋炀帝决断的明快,袁紫烟也不能不佩服了。
“紫烟,朕爱江山,更爱美人,卿家忍心负我么?”神情黯然,似是极力在控制着心中的悲凄。
一下子把国家大事,转向男女间的情爱上。
袁紫烟呆住了,吁口气,道:“皇上,你……”
“紫烟!朕要封你为一院夫人,希望卿家……”
“我不要夫人的名号。”
“好,好,朕封你为禁卫统领,护国大法师,加赐提调各路军马的大权。”
“可是,我一旦身膺重任,军务匆忙,哪里还有时间顾及到儿女柔情。”
“朕绝不相强,卿家在军务空暇之时,抽出一点时间来,陪朕饮酒赏月,朕就很满足了。”
袁紫烟没辙了,摇摇头,道:“皇上,你可是真会缠人哪!”
隋炀帝缓缓伸出手去,想脱下袁紫烟的衣服,手指竟然有点颤抖。
他有数千次上床的经验,可从没有动手去帮女人脱衣服的经验。
袁紫烟早投降了。
她心中明白,如不让这个皇帝得偿心愿,这码事,就会没完没了。
何况,隋炀帝求爱的方法,是那么专心一志,百般顺从,也让袁紫烟有些感动。
袁紫烟得到了绝大的权势,可也赔上了清白的身体。
袁紫烟得到君王宠幸的事,很快的传遍了宫廷。
但江山不改旧颜色,袁紫烟拒绝了一院夫人的封赐,也没有华屋结采纳喜气,众多宫女紧相从的新宠气派。
她选择的住处,竟是几遭强暴的“逍遥居”。
当然“逍遥居”不再沿用旧名了,改作了“青莲小馆”。
她要隋炀帝履行承诺,不再用霸道的“逍遥椅”强暴女人,干脆占据了这个地方。
就算她们仍愿意吧!但那种铁箍加身的禁制,除了可满足男人暴虐的快感之外,实在缺少郎情妾意两相投的气氛。
袁紫烟由众多的宫女中,选出了两个资质优异,才慧过人的小姑娘,作为贴身的女婢,传授她们简易的奇术,便于速成的武功,以供差遣,赐名莲儿、巧儿,也改穿着紧身的短衫长裤,有别于一般宫女。
隋炀帝再三的请求下,袁紫烟也只肯留下了八个精于理事的宫女,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十二院的夫人,都来拜访新宠,看到了“青莲小馆”的简陋布置,心中甚感讶异,也对袁紫烟另有一番评价。
萧皇后也来了,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确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才慧。接着说道:
“皇上天性放荡,哀家也无意阻止,只是为他的身体担忧,现下的情景,是一日无宝儿就龙颜不欢,哀家真是忧心如焚了。”
“皇后,这方面妾婢倒可略效微劳。”袁紫烟道:“妾婢粗通医道,可以开个药方,由皇后出面,煎煮之后,让皇上服用。”
萧皇后有些惊喜的道:“很有用吗?”
“立竿见影。”袁紫烟道:“皇上会很快感觉到药力的神妙!不过,妾婢担心的是,如此一来,会不会使皇上更难自禁……”
“紫烟,顾不得那么多了,救他要紧。”萧皇后幽幽的说道:“看他形色日衰,哀家心中急痛交作,何况,宝儿的娇媚,如磁吸铁,皇上放纵,已成习惯,就是不服药物,也难自禁,那不是要他的……”
想说要他的性命,但话到口边,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咒言帝王龙驾早崩,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萧皇后也不敢宣诸于口。
“妾婢明白了。”
人红了,真能使天地变色,萧皇后纡尊降贵,不但亲来青莲小馆祝贺,还要和袁紫烟手帕论交,这就不是十二院夫人能够得到的殊荣了。
送走了萧皇后,袁紫烟静下来,思索日后的处境,首先要宇文成都和他几个重要的副统领,对她心悦诚服,才能使他们心甘效命,这就要一些手段了,如何能在不伤害对方的尊严下,展现绝技,术法,得要费番思量,计划周详。
袁紫烟也发觉了为国效命,并不是单纯的和敌人以决生死,人事关系,也必需妥当应付,才能化阻力为助力,水到渠成。
单是深宫内苑中,这些春花般的妃子、夫人,要应付起来,就叫人头大如斗。
袁宝儿也来了,带来了一阵香风和亲切的微笑。
她没有一般夫人、贵妃的气势,宫女随从,前呼后拥,只带了一个贴身丫头,而且,还留在门外等候,进来的只是袁宝儿一个人。
“我是来向姐姐祝贺的。”袁宝儿微笑着说:“小妹资望浅薄,入宫不过一月,不敢和众家夫人、贵妃争长短,抢先赶来,只好在一侧等候。”
说的好委婉,也表现了动人的诚恳。
袁紫烟忖道:如此可人的美女,形将视作寇仇,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是上天的捉弄?还是人为的悲剧?
她口中却应道:“先后有序,长幼齿分,我应该叫你姐姐呢,还是妹妹呢?”
“妹妹罗!”袁宝儿笑道:“小妹是诚心攀交而来,还望姐姐有以教我,疼怜妹子!”
“言重了,宝儿妹妹。”袁紫烟淡淡笑道:“我无意和你争宠宫廷,道基有深浅,术法各不同,就算我想和你争个一日长短,我也没有争宠的本领啊!”
“看起来紫烟姐姐对小妹有所误会。”袁宝儿凄凉一笑,道:
“天风吹落护花露,尤未盛开已成秋,道人不是悲秋客,间关万里相思愁!紫烟姐姐,守得云开月明,希望能留个见面情缘。”
这话说的很坦白了,也道尽了心中的忧苦。
袁紫烟心中悸动了,这个红粉小佳人啊!一腔情怀,满腹愁肠,和她的娇娆美貌,完全不相雷同,为什么呀?
袁紫烟道:“宝儿,你好像有痛苦。”
袁宝儿打断了袁紫烟的话接道:“我要和紫烟姐倾心相谈……”
“皇上驾到!”
隋炀帝的车辇已到了青莲小馆的门外。
“紫烟姐!有暇时请到‘琼花院’中小坐片刻,小妹……”
“好啊!你也跑到这里来啦!真是拣日不如撞日啊!快快摆上酒宴,朕要和两位爱妃,喝个痛快。”
“皇上,这里太小了。”
“对!这里太小了,到宝妃的‘琼花院’去,哈哈!天上人间两美女,尽为朕收入后宫,天下快乐事,莫过于此…”
“皇上,紫烟姐有很多重要事待理。”袁宝儿道:“你要怜惜她,别要把她给累坏了。”
“说的也是!朕能兼得鱼与熊掌,却不能让日月同时争辉天上。”
“说到哪儿去了。”袁宝儿笑道:“紫烟姐仙容之姿,还不是被你霸占了,皇上,还不知足啊?”
袁紫烟掩口微笑,犹带一分羞涩。
隋炀帝看看袁紫烟,又看看袁宝儿,突然纵声大笑,道:“上天厚我,上天厚我呀!朕应该满足了,满足了……朕在想啊……”
真的想入神了,呆呆站着,不再言语。
“皇上,想什么呀?”袁紫烟道:“想的那么入神。”
“想入非非了。”袁宝儿低声道:“一定是折腾人的花样,让人又羞又怕。”
“朕在想!朕在想……”
说不出口了,但脸上却泛起兴奋的笑意。
袁紫烟摇摇头,笑道:“说吧!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是皇上啊!”
“他有点怕你,紫烟姐,你是小嫡人间的仙子。”袁宝儿道:“皇上想的很邪气,不敢当你面说出来了!”
“朕深爱两位卿家,爱得太深了,倒也是有点畏惧。”
当面承认了。
“朕是否要说出来呢?”
自言自语,却又像征询两人的意见。
“说吧!我们洗耳以待,准备恭聆雅教呢?”袁紫烟好奇的说。
但袁宝儿却好像早知道了,娇媚一笑,道:“只怕是雅不起来呀!要是风雅事,就早说出来了。
“虽不太雅,可也不是很邪,朕在想,如能和两位卿家共宿于一张龙床之上,那种左拥右抱之乐,才是人间的至乐。”
“邪的厉害呀!”袁紫烟道:“你还真能说得出口?”
“朕本来不说的!拥在心里想想算了,是你们逼我说的!怎能怪朕呢?”
“耐心点等着吧!”袁宝儿笑道:“紫烟姐姐,忙完了国家大事!皇上再求她不迟。”
“你就要走了。”隋炀帝有些吃惊的说:“怎会如此一个快法,宇文成都检点兵马,总也要十天半个月吧!”
“太慢了,妾婢明日会见宇文将军,三日内一定动身。”袁紫烟道:“皇上,等妾忍气吞声北征归来,卸下征衣沐香汤,薄施脂粉侍君王,红袖添香夜读书,画眉之乐天地长。皇上,小别胜新婚啊!”
“紫烟!护国北上,总得要三五个月了。”隋炀帝望着袁紫烟,无限爱恋地说:“以你千娇百媚之身,纵马驰骋于万里风沙之中,朕心怎忍呢?”
“皇上多情,感于心,国事为重,皇上就忍耐几个月吧!”
“朕可以忍受数月相思之苦,可是,紫烟,朕现在要求的,只是一夕之欢,卿家何不成全了朕呢?”
绕了个大圈子,又回到了左拥右抱的床事上去。
袁紫烟呆住了,要她裸体相裎,和袁宝儿共事君王于一张大床之上,实在是一件令她为难的事。
“紫烟姐,聪明莫过帝王。”袁宝儿叹息一声,道:“我们斗不过他的。”
对同床共侍一君王,这码子事,袁宝儿似乎是并不反对,为什么呢?她是别有用心乎?还是要一窥袁紫烟的裸体之美,是否和她的形貌一样动人。
“两位卿家怜朕一片痴念,想是不会拒朕于千里之外了。”
说的委婉动人,痴的可笑又可怜,可是,非常有效啊!
袁紫烟苦笑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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