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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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紫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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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可以认为张姑娘是心中难过,李靖一向推崇的好朋友——名满天下的李二公子,怎会如此没有骨气?”如玉道:“只不过几天辰光,就忍不住露出原形,以酒浇愁,也一头栽进女入怀中,可以和隋炀帝比美了。”

李世民问道:“虬髯客这么说吗?”

如玉摇摇头,道:“大王没有说,是我在猜他的心事。但七绝道长的看法就完全不同了。”

“他有什么看法呢?”李世民道:“可也是你猜的吗?”

“这次不是猜的!”如玉道:“是七绝道长亲口说出来的,幸好你念旧多情,又把我召来陪宿。否则,要告诉你这些事,还真得费上一番心思呢!传说的真龙天子有百灵护佑,古人是诚不欺我。”

“事情好像很严重啊!究竟说些什么呢?”

如玉道:“七绝道长不相信你这么快就迷失改变了,他认为你有七天忍受寂寞的耐力,但你忍受不到三天。他认为其中有诈,所以准备上山来亲自调查一番,他会些什么术法,我不知道,但我绝对无能抗拒他。

如果查出我两次陪宿,仍是处子之身,这档事就很难解说清楚了。所以,今晚上我惨了,必得忍受破瓜之苦。”

李世民点点头,道:“形势逼人,只好委屈姑娘了。”

李世民突然有所警觉地道:“不对呀!这些话一定在虬髯客的营帐中说的,你怎么会听到呢?你是歌姬领班,和她们住在一起,虽不在这峰顶之上,但好像也不会太远。”

“猜的好!”如玉道:“在峰下十丈之处,有一条小径左转三丈,有座天然石洞,我们和钟木魁都住在那里,钟木魁住在洞口一间石室中,我们住在两丈后的大山洞中,依壁架床,石帘隔间,看上去十分简陋,但洞里冬暖夏凉,不苛求,还可以过得去。我们看似自由,但活动的地盘只限在洞内。

个人若想出洞走走,先得木老同意。你见过钟木魁了,那张脸就算笑起来,也带了三分恐怖。所以,很少有人敢请假外出,我是管理歌姬的班头,那就更得自我约束一打,所以很少来看你……”

李世民插言道:“如玉,我很想知道你怎么知晓七绝道长准备上山来,亲自调查。你是骗我呢?还是别有所图?”

“是真的!”如玉道:“别有所图!说得太难听了,图什么呢?

吃亏的是我,忍疼的也是我,不小心蓝田种玉,以后的生育教养也是我,怎么算我都捞不到什么好处。消息是别人传来的,这件秘密本来不该告诉你的,这和你也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现在如不说明白,就很难解释清楚。话到此处,小婢实在不能不佩服李爷了……”

“和李靖有关?”

李世民讶然着。

“是!”如玉道:“李爷发觉我调入行官,立刻又收了一个记名弟子,是大王身边的伺酒丫头,名叫闻香。她有特别的本领,能知酒、监酒,负责替大王伺酒、收酒。”

“好!好!”李世民道:“这就永远不会调走了,她会长期的留在虬髯客的身侧。”

“更重要的是她很自由。”如玉道:“除了大王之外,没有人管她。只要大王喝酒时,她在旁边。平常上天入地,也没人理会她。

李爷告诉她,有重要的事情通知我。昨夜她来找我,表面上是为钟木魁送酒来,那是钟木魁最爱喝的酒,木老高兴得不得了,送了她一支神木令。她找到我,说出暗语,又摆了暗记,才开始谈入正题。

她听李爷说过,太原李世民是李爷最敬重的朋友,所以特别跑来告诉我。二公子,内情全都告诉你了,信也在你,不信也在你;我走了,我会替你选一个最温柔姑娘来陪你,你自己保重。”

说走就走,掀开被子,抓过衣服。

李世民心里慌了!

他一下子拉过如玉,拖入被窝中,道:“天气冷啊!你不怕受了凉!”

“二公子!”如玉道:“我没有攀龙附凤的用心,我自荐枕席,只是表示出我心中的仰慕和敬重。十九年玉洁冰清的身体能够献给心仪的男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如玉,给李靖啊!”李世民道:“我相信他快来了!”

如玉道:“一个记名弟子的身份,使我矮了一辈,所以李爷不会要我。他也没有危机,需要我牺牲清白帮助他。”

李世民微笑道:“如果能留给你来来的丈夫,岂不是一件大喜事!”

“留得到吗?”如玉道:“人的运气不会永远那么好,大王一行动,我们就可能跟着他离开华山行宫,那时候大王随时都可能把我赏赐给他的部下,不谈了,我得走啦!”

如玉挣扎欲去,李世民紧抱不放。

他心中暗作盘算道:“她两度裸体荐枕,我如再拒绝她,可能伤害到她一寸芳心,接纳了吧!既可坚定她向我心意。也可避过七绝道长的追查。”

一番思忖之后,李世民放开了手脚。

如玉也如愿得偿了心愿,虽然忍受了一点身体上的小痛苦,但心中充满了欢欣。

如玉没有说谎,果然仍是处子身。

李世民也得到了一种舒适的满足,使紧张的情绪消退了不少。

“如玉,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李世民道:“天下平定之后我一定要把你收入宫中。”

如玉依偎入怀,低声道:“如果一切顺利,李爷很可能带我们投效入二公子的军营。”

李世民道:“那么,我会让李靖把你调派到我的身边,不过那里的生活十分辛苦。”

如玉道:“所以,我可以帮公子按摩筋骨,舒解忧闷,让你早入梦乡,养好体能,以应付战阵事情。”

“如玉!”李世民道:“我不想再碰别的女人了,留这里时就夜夜召你伴宿。”

如玉道:“相恋情热,三五天绝不会引人怀疑,但太久了就难说,七绝道长最可怕,他如一旦起疑,连我也会在他怀疑之中。

我何尝希望别的女人,享我心仪的情郎呢?但是为了大局,有时候必需要忍受牺牲,不是吗?”

“你很识大体,思虑也很周密。”李世民道:“你说吧!现在我们要如何应付呢?你熟悉这里的人人事事,想出来的主意必将是对症下药。”

如玉道:“这就要你装出点纨绔子弟的神韵了,表现出一点迷恋,七绝道长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要表现出一点乐不思蜀的味道,点到为止,过分的装作掩饰,反将画虎成犬。二公子,这是一场斗智啊!加上一点男欢女爱,就更易传神,你只管应付七绝道长,其他的由我对付了。”

第二天——

李世民把住加玉不放,事实上此女善体人意,生米已煮成了熟饭,李世民也真的有点舍不得放开她了。

七绝道长来得很快,第三天中午就到了华山行宫。

李世民坐拥如玉,一面饮酒,一面欣赏着歌唱舞蹈,那份陶醉欢乐,把一个豪门纨绔子弟的腐化、轻浮,表现得十分传神。

李二公子虽然少了这份经验,但他看过大哥建成、三弟元吉的玩乐神色,模仿起来倒也神似。

这样一个全神投入玩乐的人,当然不会有雄心大志了。

纵然是有,也被酒色消磨去了。

七绝道长很多疑,仍是有些不放心。

他挥挥手,冷笑道:“李二公子,可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世传二公子胸怀大志,礼贤下士,喜欢结交天下英雄,怎么?华山行宫这个小场面,几个稍具姿色的村女,就让二公子乐不思蜀了?”

如玉非常担心李世民被激出怒火,在双方激烈的口角冲突之下,招惹出七绝道长的杀机。

所以她用力拉李世民一下,盈盈站起,道:“歌姬领班如玉,叩见道长!”

七绝道长双目中暴射出两道奇光、盯住李世民看,似是要看透一个人的内心,口中却回答如玉的话,道:“你藐仅中姿,缺少温柔,出身于农舍之家,李二公子怎么会对你一见倾心?这中间是何道理?”

妖道果然多疑,登上一秀峰前,他已把如玉的出身、性格探听得非常清楚了。

“贱妾尤属处子身,二公子大概看上这一点,对如玉就多留了一点宠爱。”

“难得啊!歌舞姬中,能够守身如玉,实是叫人难信,所以我……”

“二公子就亲身一试了?”七绝道长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哪?

鬼丫头如是信口开河,贫道就立刻取她性命,以消二公子胸中之气。”

李世民冷笑一声道:“如果她欺骗了我,早已被我打出了华山行宫,哪里还用得着你道长出手呢?”

李世民却暗暗忖道:他两道目光有如利刃,洞人肺腑,也是一种武功,希望如玉能支撑得住。

“原来李二公子有着这样的雅兴、嗜好,好!下次再有聚晤贫道当替二公子准备上十个八个未曾入道的姑娘,让李二公子玩个尽兴,可真是人各有志,人各有志啊!”

七绝道长大声笑中,起身离去。

但是那荡漾于大厅中的笑声,震得李世民全身血气翻涌,忍不住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厅中的歌姬和侍酒女婢早已在七绝道长进入大厅后,得到示意,悄然退了出去。

现在的大厅中只有两个人,李世民和如玉。

目睹七绝道长离去,如玉挣扎坐起,左手握诀,右手按在李世民背心上,道:“杀人魔音,二公子要全力抗拒,不可稍懈,快些双手掩耳,由婢子挡它一阵。”

此刻李世民才发觉内功、技艺的修为上,如玉似是都强他一筹。

奇怪的那笑声似是停留在大厅中,回旋激荡,久久不去。李世民掩上双耳,才觉得气血逐渐平复下来。

突然间——

一声清啸传来,快如流矢,一下子刺入那回荡的笑声中。

就像是刺破了水缸,储水迅快的泄去,回荡的笑声随着那清啸逸出大厅。

李世民放下双手,长长吁一口气,还未及开口,行宫外传出了一个冷硬的声音,道:“牛鼻子老道,你跑到我这里杀人啊!

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了!”

“木老言重了,贫道杀人自当负责,绝不会拖累到木老身上,何况这贯注五分内力的魔音如何杀得了李世民,至于如玉那丫头,死活又算得什么大事?”

李世民清楚的辨出是钟木魁和七绝道长对话,谈的正是他和如玉。

“希望李二公子没有受到伤害,我若无法向大王和张姑娘交代时,绝不会让你牛鼻子好过。”

“看来木老并没有纵容七绝道长伤我们的用心。”李世民道:“他放进来七绝道长也只是无心之过。”

“作戏啊!”如玉道:“二公子,多用心想想啊!我也该受伤了。”

一张嘴,一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弄得全身都是。

李世民无法辨出是真是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置?

“二公子,你真的被那牛鼻子老道弄伤了?”

钟木魁道:“娇滴滴的大姑娘,如何能禁得住魔音折腾.可恶啊!可恶!”

他目光又投注到李世民的身上,道:“二公子也受了伤,不行!这要老夫如何向张姑娘交代,我去追他取解药。”

说走就走,一跺脚,飞身而起,化成一道黑光穿门而出。

“二公子!”闭目依偎在李世民怀中的如玉低声道:“解药绝不可以吞下去,但也不能不吃,把他藏入舌底之下,一有机会就吐出来,放入衣袋中。”

李世民呆了一呆,道:“你没有晕过去?”

如玉道:“我若真的晕过去,谁来保护二公子?记着,不能吞下解药。”

“解药有问题?”

“二公子,防人之心不可无!”如玉道:“一步大意,就可能终身遗恨,公子多珍重,我伤得很重,不能多说话了。”

她闭上双目,嘴角间立刻流出了两行血来。

天啊!这是重伤啊!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大伤形象。

李世民最大的困惑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无法肯定如玉的伤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又怎么能装得这般的像呢?鲜血似是装在口袋里,要吐一张嘴就吐出一口,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钟木魁去似怒矢,回来得也很快速,铁杖顿处,人已落在李世民和如玉相拥而坐的桌子前面。

看过了如玉姑娘的伤势,钟木魁双目闪过一抹奇光,道:“如玉姑娘是不是已经死了呢?”

“似还有一口气在。”李世民道:“如不施救,就很难说了。”

钟木魁道:“扶住我,我帮她一把回天之力。”

右手一抬,拍在如玉的顶门之上。

李世民想不出如玉的感受,但却看出如玉全身汗出如浆。

钟木魁拿开右手。

如玉已睁开眼睛,挣扎跪在地上,道:“谢谢木老救了我。”

钟木魁冷笑一声,道:“你能活过来,算是运气。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致你于死地,你只是一个歌姬领班啊……”

“木老是说七绝道长对如玉特别下了毒手?”李世民道:“在下怎么一点也瞧不出来呢?”

“二公子可是问老夫要证据?”钟木魁道:“还是逼老夫帮两位讨回公道?”

如玉闭上眼睛,垂着头不敢说话,但李世民却感觉到一股细微的力量在身上轻轻的撞击,是提醒他要小心应付。

但如玉全身拜伏于地,不见任何动作。

这丫头果然已得李靖传授了术法,而且也修炼有成,躯体和四肢未曾举动,竟能发出力量,也瞒过钟木魁这般的高手。

李世民暗暗吁一口气,调整一下波动的心情,道:“不敢有此妄念,只希望木老说出经过,一开在下茅塞。”

“说出来亦是无妨!”钟木魁道:“老夫也不怕牛鼻老道找我麻烦,他用回荡的杀人魔音,试试你李二公子的功力如何?却用摧心掌伤了如玉……”

李世民惶急的道:“这……这如玉姑娘的伤势是否有救呢?”

钟木魁仰天打个哈哈,道:“摧心掌伤人内腑经脉,但老夫的乙木神功却有起死回生之力,如玉丫头的伤势已经无碍,但不知二公子伤势如何?”

“世民伤势亦无大得,只吐过一次淤血……”

钟木魁取出一位红色丹九,道:“伤到内腑了,不可大意,这有药丸一粒,二公子先请服下,休息一日,大概就可保平安了。”

李世民心中忖道:果不出如玉所料,只看这丹九的颜色,就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心中念转,人却伸手接过,投入口中藏干舌下。

钟木魁道:“两位休息一下,老夫不打扰了。”

转身步出行宫。

李世民憋住一口气,俟钟木魁去远之后,才吐出药丸,托于掌中仔细查看。

如玉抬起头来,取过药九,收入怀中,笑道:“李爷了然药性,日后见着李爷时,让他瞧瞧究竟是什么毒物?”

李世民打量如玉好一阵,才低声说道:“你真的没事了?”

如玉点点头,道:“木老也没有查出我身怀武功,李爷在传我武功、术法时,早已想到今日,所以特别传了我息隐之术,散去功力后和常人一般。钟木魁查出了我身受摧心掌伤,却没有查到我练有武功。”

李世民又问道:“你真的挨了七绝道长一记推心掌?也真的吐了那么多鲜血……”

“不知道为什么老道士看我很不顺眼?无声无息的遥击我一掌,幸好我早已有备,伤得不算太重。”如玉道:“钟木魁倒是真的帮忙,以他的乙木神功帮我打通了受伤的经脉,二公子但请放心,小婢现在完全没事了,倒是另有一件事叫人烦心……”

“什么事呢?”李世民道:“钟木魁看似憨厚,实亦阴险,只是太过自负,就难免有些粗心大意了,只要稍用心机,不难应付。你还有什么烦心之事,不妨说出来研商一番,也许可以讨论出一个应付之策啊!”

“药力的反应……”如玉道:“我们不知道是什么药物,无法应变,岂不是让人一下子就看出破绽了。”

李世民道:“这……确实有些麻烦了!”

如玉道:“为今之计,只有委屈二公子暂卧榻上,伪称不适,妾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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