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当门被拉开的时候,沢田纲吉无可抑制的接收到了听从他的话,从其他班级转来的炎真那终于明白的无奈眼神,异瞳里面混合着了然和同情外,再没其他的东西。
原来如此……这样的教学观摩会,难怪纲你讨厌。
某BOSS趴在桌上,以泪洗面。
所以我才说教学观摩会什么的!!最讨厌了!!
一旁的山本和狱寺,看着自家BOSS如此模样,心里好笑的同时都不约而同的有点心疼,然而课堂上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叹口气瞅瞅身后兴高采烈的奈奈和某九代目老人家,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十代目,没关系的,高中的课程在意大利都学完了,您不是也学的很好么?”
对坐在身边的人低声安慰了几句,心底却有一丝丝的喜悦。
回到并盛的十代目,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
虽说在意大利总是竭尽全力维持一个BOSS的形象而努力背负那些责任,但是回到的并盛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可以稍微抛开一些束缚,做回自己,也不是坏事。
心底还在默默的纠结,耳边却传来的书页翻动的声音,四下里看了看,纲这才发现那个神出鬼没的英文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讲堂上,手上的粉笔拿在手上上下轻抛,眼神出奇的犀利。
“下面……我们开始上课,昨天给大家布置的口语翻译练习,大家回家做好了没?”
一片寂静,课堂上除了一片沉默外,就是学生们哀怨而汗颜的神情。
犀利的眼刀四下回顾了一圈,最终定在了纲的身上。
“那个……新转来的,那个什么……沢田纲吉?你来把这一段翻译一下。”
我就知道你会叫我!!
默然站起,心底腹诽着讲台上的讲师,把书翻到昨天布置下去的功课上,书页里,一片空白。
好吧,reborn,我现在才知道你的斯巴达教育该是多么的具有创新意义了。
头一次,沢田纲吉在心里如此真诚的赞扬自己的家庭教师,只为了对方在意大利更加斯巴达的教育让他终于对英文和意大利文这两种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东西,有了比较深的概念意义。
可是,老师为什么你一定要布置这种难为情的英文诗来让我读啊!!混蛋!!
“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between life and death
But when I stand in front of you
Yet you don’t know that
I love you
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when i stand in front of you
Yet you can’t see my love
But when undoubtedly knowing the love from both
Yet cannot Be togehter ……”
低沉的还带着些平日里听不到的沉稳音调,慢慢从口中涌出,不知道是被这诗歌本身的悲伤情绪所感染还是因为几年来养成的气度在这一刻展现,总之在这诗文读起的瞬间,棕发的少年,就在瞬间夺去了全场人的目光。
无论是平凡的家长还是气势强烈的黑手党,都被那种低缓而让人无法忘却的音调所吸引。
少年仿佛站在光晕之中,那种耀目的辉煌,让人赞叹的同时,却不敢仰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
低沉的声音还在继续自己独特的旋律,当那一段曾经让无数人神伤的诗歌伴随着翻译停止的瞬间,教室中的人,还依旧处在一种真空状态,完全不能回神。
尴尬,挠头,棕发的少年莫名其妙的看着教室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愣愣的盯着自己时,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那个……请问,我读错什么地方了吗?”
怯怯抬眼,纲看向讲台上的老师,疑惑的开了口。
不会吧……应该没读错也没翻译错啊,可万一要是错了……
回头看向此刻一副心醉神迷的奈奈,顿时黑线满头。
老天,千万不要让我再在妈妈面前丢脸了好吧?
被人问起,讲台上的讲师这才反应过来,眼底,一丝冷光轻轻划过,随即又换上了一副笑容。
“沢田同学翻译的相当出色!!”
说完,走了下来,拍拍少年的肩膀,低缓的唇音,慢慢的靠近了少年的耳际。
“不愧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领啊!”
眉峰一蹙,纲在听到这话的瞬间本能的想要和眼前的人拉开距离,却被对方不动声色的按住。
“不要急,彭格列十代,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你不必太在意呢。”
说完,继续拍拍纲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后,投给对方一个回味的眼神,转身走向另一侧。
“下面请……”
低沉的声音,已经无法听见,纲依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讲台上的那个眼神锐利的男人隐藏在课本下面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一堂课,就这样的在一种莫名的状态中结束,看着那个男人夹着教材离开教室,纲紧绷全身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
“十代目?”
一回头正见纲似乎有些疲惫的撑在桌子上,狱寺心底疑惑了一下,才刚刚唤出声,就立即被纲此刻变得格外凌厉的目光骇住。
眼前的少年,在瞬间改变了模式,从一个平平凡凡的高中生,化为了彭格列的十代首领。
“隼人……给我把山本和炎真君他们叫来,我在楼顶上等你们。”
轻轻嘱咐了一句,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似乎让眼前的岚守有些不知所措,纲柔化的刚才瞬间爆发出来的锋利情绪,闭了闭眼睛,极力平复心底的那份不安后,才轻轻开了口。
点点头,对于眼前人的为数极少的命令语气,狱寺自然知道是有事情发生,立即站起来,向教室门口奔去,而纲,也回头让奈奈和九代目先行回家,尤其是对于九代目,更是格外的叮嘱了好一会儿后,才放心的转身上了天台。
天台上,一群人已经齐聚,更高的水箱上方,云雀恭弥看着眼底忽然聚集起来的人群,厌烦的皱了皱眉梢,却难得的没有上去咬杀。
只因为,那只草食动物的神色,竟然是这五年来难得看到的凝重。
第十一章 身份
“纲?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节课的时间就彻底变了个样子,山本看着眼前神色沉郁的少年,眼神也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云雀学长。”
缓缓抬头,纲吉的目光越过了身边的障碍,直接看向了一直坐在水箱旁边冷眼看着下方一群人的云雀恭弥,下一秒说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奇怪起来。
“我想要并中所有讲师的任职资料,云雀学长那里有么?”
挑眉冷笑,云雀恭弥冷然看着眼前忽然变得如此锋利的草食动物,眉峰蹙了蹙,半晌,才冷冷抽出了自己的浮萍拐。
“理由。”
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云雀眼底的冷光也极度危险,对于他来说,资料什么的并不重要,但是对眼前用命令口气对他说话的人,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即使这个人,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领。
而他所需要的那个理由,也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必要知道的。
竭力平复自己心头的不安情绪,纲吉抬手,轻轻覆盖住自己的侧脸,遮住了眼底的忧虑情感,眸起的眉峰却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
“他知道我。”
轻轻的开口,少年没有再顾及什么,在守护者们疑惑的眼神中,把话说了下去。
“刚才的那个英文老师,他知道我是彭格列的第十代BOSS。”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顿时全部变了脸色,甚至于云雀恭弥,都不由自主的收起了浮萍拐,向来淡漠的面容上也涌起一丝丝微的动容。
彭格列的BOSS,对守护者,对意大利黑手党来讲,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坐上彭格列BOSS的位置短短五年的时间,那个新上任的十代目就以自己的手段和意志,在那个腥风血雨的黑手党世界创立了不可颠覆的规则。
没有人可以颠覆,也没有人可以反抗。
对于罪大恶极,几无人道的黑手党做派,身为黑手党教父之责的彭格列第十代BOSS会以更严酷的手段压制那些意图反叛的势力。
而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那个彭格列的第十代BOSS,永远都是一个善良而耀眼的人。
即便是如此,无论是在意大利还是在并盛,甚至于在全世界任何一地方,除去如加百罗列家族,西蒙家族这样与彭格列结为同盟家族个例以外,大多黑手党家族,乃至于彭格列的众多旗下家族对于所彭格列十代的资料,也仅仅只限于一个姓氏,有的,甚至连名字都不知晓。
更不要说那个第十代本人是在哪里出生,在哪里长大,有什么亲近的人——包括他本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有人得知。
彭格列的情报机密系统和反侦察系统,同样是位居世界第一,在那样的情况下,要得知BOSS本人的行踪,以及其家人的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那个男人竟然知道,甚至于,他不仅仅知道眼前的从意大利归来的少年就是彭格列的十代BOSS,还知道当时在场的人群众,有他重视的人,亲近的人。
光凭这一点,已经足够让眼前的彭格列年轻首领及其守护者震撼无比。
一个能够无视彭格列家族反侦察系统,在彭格列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洞悉BOSS家族及行踪的人,若是不调查清楚,无论是对首领本人还是对于整个彭格列来说,就太过于危险了。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云雀也懒得再和纲计较刚才对他下令的事实,浮萍拐收起,冷冷斜了下方一群人后,转身就跳下了水箱,眨眼间就已经消失了踪影。
知道云雀是去调查教员任职的资料,纲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守护者们的目光终于冷静了下来。
“十代目,一定没问题的,放心吧。”
不忍见到那双眸子里再度染上疲惫,狱寺犹豫了半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僵硬的说着这番话,自己也知道没什么说服力。
见自己让眼前这些人如此担心,纲吉最终摇摇头暂时甩掉了脑子里面的思绪,有些愧疚的看向眼前的山本和狱寺。
“看来……这一次来并盛一点都不太平呢……山本,我们的行程可能要提前了,我们离开的时候,妈妈她们……就要让你多加照应了。”
撇撇嘴,山本一脸郁闷的攀上了少年并不如何宽大的肩膀,一边暗自感慨这样一幅骨架是怎么挑起彭格列那种困难的同时,伸出手指戳对方的脸颊。
“阿纲你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带着怨气的看向一边终于回神,脸色却有些发黑的狱寺,山本瞧瞧自己眼前的姿势,忽然勾起嘴角,炫耀似地把整个人直接挂在了还没有他高的纲吉身上,双手大胆的直接环绕上对方的肩背。
少年的身躯拥抱起来比眼睛看到的还要纤细,而这副身躯在他手臂拥紧的瞬间微微有些僵硬,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后,臂间的人就已经放松了身体任他拥住,然后转过头来冲他无奈的苦笑。
“阿武……”
才想说什么,话语就立即被狱寺隼人咆哮般的怒吼给打断,岚守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吼声直震得耳朵生疼。
“棒球混蛋你又想干嘛!!给我放开十代目!!”
话音一落,岚守有力的手臂就直接上前把纲扯了出来,动作却完全没有蛮不讲理的味道,只是看似不经意的将他护到另一边,然后又一次开始那上演了一次又一次的夺宝闹剧。
扶额,揉着太阳穴,纲无言的看着眼前两个再度吵成一团的人,再看看自己身处的位置,眸底原本被突发事件消磨掉的柔光再度泛起,轻声叹口气,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期间,他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从吵架眼看着要升级成为打架的两个守护者以及他们身边一群看好戏的西蒙家族成员,眼底的光芒也愈发柔和与包容。
有这样的一群人在身边……虽然有时候会很辛苦,可是……真的很幸福呢。
拉开楼梯口的大门,纲回首,整个人斜靠的门边,天际的阳光照射在披在肩头的散发上,熠熠发光。
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朝对面两个天天都得因为他而吵起来的岚守和雨守轻轻微笑,眸底的温柔隐藏在最夺目的橙色光芒中。
“隼人,阿武,该走了哦。”
听到异样的称呼,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到的是那个温柔的大空包容的微笑和那向他们轻轻伸出的修长手臂。
脸,瞬间在同一时刻红成一片,山本和狱寺几乎同时尴尬的停止了吵嘴,愣愣的看向眼前衬着阳光,格外耀眼的少年。
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怪异。
他们只需要就这样,抓住他的手,守护在他身后就已经足够。
第十二章 六道骸
重新乘坐上彭格列的专机时,已经是三天之后,鉴于学校的突发事件,那天放学之后,纲就将学校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了正在家中吃饭的reborn。
门外顾问对此事难得的抱有了重视的态度,在房间商议很久之后,最终将行程提前了两天。
就这样,仅仅回到日本五天的彭格列十代首领,就这样再度坐上了返回意大利总部的飞机。
静静躺在专机上BOSS专门配置的大床上,纲吉难得的在临战前夕得到了reborn的许可,所有的文件和待办事宜全部丢给了一同前来的秘书,而身为BOSS的他,则心怀不安的被一群人死盯着躺在床榻上休息。
或许是因为并盛的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自那天开始,年轻的首领就再没有好好的睡过一次囫囵觉。
听着床上人的呼吸慢慢的沉稳下来,reborn挥挥手,让身后这次跟随来的守护者们各自回房后,一个纵身就跳到了宽大床榻的一侧,小小的身子坐在柔软的枕头上,沉默地看着睡梦中少年紧皱的眉梢,向来不为任何人所动的眼底涌起一丝些微的情感流露。
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学生之一。
自从这个被诅咒的身体幼龄化以后,他用这样的一副身躯,锻炼了不止一个黑手党的首领。
然而,没有一个人,让他这最强的彩虹之子,如此的重视过。
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彭格列的首领,牵动他的,还有一种别的东西。
最近五年,每次看到这个少年,看到自己的这个学生,reborn总会想起过去和露切在一起的日子。
他记得这种类似的感觉,想要守护一个人,就像他对那个时候的露切一样。
可是,那个对他来讲可以说是一种救赎的女人,却在他说出会保护她一辈子的时候笑了起来。
她告诉他,你所喜欢的那个人并不是我,reborn,在不久的将来,你会遇见那个你真正想要从心底守护的那个孩子的。
身为占星师的露切,说出来的话reborn从没有怀疑过,然而当时的他,确实是对这句话完全没有在意。
甚至于,在刚刚遇见这个实在懦弱废柴得不像话的孩子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少年在未来对他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如果不是三年前那一场让人几乎无法忘怀的战斗,或许他这一辈子,也不会明白自己心底那种悸动究竟是为谁而来的。
Reborn不会忘记,三年前的那个多事之秋,那在大战中隐藏的危机来临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