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南北-高干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花开南北-高干文- 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宋北良问:“那白茶知道吗?”
白君守深深的看了眼宋北良,嘴角牵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极为耐心的解释:“我小妹知不知道不重要,她愿不愿意也不重要,我们总不可能看她一次又一次的出危险吧?我小妹如果有事,要我奶奶怎么活?要我们白家人怎么面对?”
他看向宋北良:“北良,如果这次不是你恰好在花田坝,我小妹会出什么事,谁能知道?她以为她旧伤复发的事情瞒的很好,就为这事,我奶奶背着她偷偷掉了多少次眼泪,就算她身边安排了人,但谁能眼珠不错的看着她,是不是?”
宋北良紧紧的攥着拳头,白君守又说:“我小妹空长了一副脸蛋,可怜到现在也没正式谈过恋爱,既然她找不到那个人,那就只有等我们为她安排一个了。”
话刚说完,包括徐行简都愕然的看着白君守,白君守又抿了口酒,笑起来:“怎么,我小妹也这么大了,结婚也是正常的事情,再说,女孩子的青春可真是耗不起。”
宋南燊忽然站起身,死死的盯着白君守,白君守怔了怔,敛眉看向杯中微微漾着涟漪的酒:“宋大哥,北良,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清楚你们要的是什么?”
宋南燊和宋北良大大的一愣,怔忡间,宋南燊眼神恍惚的看了看宋北良,宋北良脸色瞬间就白了。
徐行简重重吸了口烟,咳了几声,偏过头不忍再看。白君守仿佛在自言自语:“风月场也有风月场的好处,你想忘掉谁,或是想记得谁,这里都是个好地方。”

宋南燊脚步踉跄的冲出了门口,宋北良站在原处顿了顿,也跟着冲了出去。宋南燊没有停顿的去了楼下的酒吧,坐在吧台边要了杯威士忌,灼烫的烈酒滑过胸膛,他几乎没有停歇的又喝下一杯,胸口处快要爆炸的感觉让他的心脏一阵紧缩,他惊天动地的咳起来。
宋北良缓缓坐在宋南燊身旁的椅子上,朝酒保打了个响指:“一杯Whisky。”
宋南燊好容易止住了咳,堪堪转脸看了看宋北良,忽然怆然一笑:“北良,你说,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宋北良定定的看着宋南燊好半晌,才说:“哥,你难道从来都没发现千瑶姐和白茶有些相像?”
“什么?!”
宋北良掉转目光,静默了片刻才说:“看来你真的没发现,那。。。哥,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宋南燊手突然颤抖起来,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直觉的想逃避这个问题,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他怕,他怕背后的答案太过惊心动魄,他怕背后的答案太过残忍无情。
他在那留不住算不出的流年里到底失去了什么,他已经不敢去想,他甚至没有看见那紫微星,它就已经远离他何止一光年。
几杯酒喝下,饶是酒量不错也难免醉意醺然,宋南燊眼神迷离,模糊的问:“北良,你要的是什么?”
宋北良攥着酒杯,脸色平静,只有眼中恍惚:“我一直都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选择。”
宋南燊端着酒杯发了会呆,笑起来:“那北良,你比我幸运。我。。。呵呵,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这样的韶光似锦,繁花流年,终究是被他辜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10。10日 
                  山无棱 天地合(上)
春节过后,天气依旧非常寒冷。
一日,刮了一阵狂风,天空忽然飘雪,白茶正在卧室收拾行李,电话响起来。她拿起听筒,是宋北良约她吃晚饭。
白茶看了看窗外:“下雪了呀,会不会不方便?”
宋北良笑:“我开车来接你,再说雪也不大。”
两人约了时间,白茶就把电话挂了。她摸到楼下,楼下没人,只有刘嬷嬷在厨房里不知在煮什么,香气四溢。白茶探头往厨房里望,刘嬷嬷笑道:“囡囡晚上吃点什么,嬷嬷给你做。”白茶说:“嬷嬷,我晚上要出去,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刘嬷嬷讶异:“下噶么大的雪还要出去啊?”
“恩,我朋友请我吃饭。”白茶走进去,掀开锅盖闻了闻:“好香啊,嬷嬷,记得等我奶奶回来,同她讲一声。”
刘嬷嬷从一旁的汤煲里盛了碗枸杞红枣汤递给白茶:“你们年轻人多出去玩一玩也好,你看整个一冬天,囡囡,你都不曾出去玩,小姑娘家的。。。”
白茶笑着说了句“知道啦”,端起汤碗就跑了,刚要上楼梯,刘嬷嬷赶出来:“囡囡啊,今晚约你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白茶无奈:“男的。。。是我小哥的一个朋友,嬷嬷,你知道的,前面宋家的儿子。”
刘嬷嬷一怔,嘴唇翕动着,白茶奇怪:“嬷嬷?”
“哦,我问问,同你奶奶也好交代。”刘嬷嬷垂下眼:“去吧,我等一歇叫人去收碗。”
白茶又看了眼刘嬷嬷,没看出什么端倪,便上楼了。
快到约定的时间,天空阴霾的厉害,白茶从窗里往外看,铅灰色的云层重重叠叠从天边缓缓推进,一点点挪到眼前,她看的有点呆,忽然听到汽车鸣笛声。往下看,是宋北良斜斜的倚在车门边,微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白茶也笑了笑,朝下面指了指,做了个口型:我马上就下来。
宋北良点头,说:不急。

白茶穿了件白色呢子大衣,围着一条毛绒绒的大围巾,把半张脸都裹在围巾里,只留一双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眼中有淡淡的笑意,望着车前的宋北良。
宋北良专注的看了少时,移开了目光,笑说:“冷吧?快上车。”
车内果然暖烘烘的,宋北良发动了汽车,沿着大院的路往外开。白茶把围巾一层层解下来,露出红红的鼻尖,她问:“北良哥,怎么忽然想到请我吃饭?”
“你不是马上要去花田坝了吗?”
“哦。”白茶摆弄着车上的香水瓶子:“是啊,要开学了。”
走了一段路,天气陡然恶劣起来,车外疾风骤雪,雪片打在玻璃上,哗哗作响。没多久,交通也开始混乱,车被堵在半路上,前进不得也后退不得。
车外环境再糟,车厢内总归是温暖又舒适,白茶看着车流中穿行的路人,鹅毛大雪中个个都是面目焦急,行色匆匆,她想起顾爽说的幸福比较论,不由一笑。
“怎么了?”宋北良转头问道。
“没什么。”白茶收敛神色,顺口问了句:“诶,对了,南燊哥最近还好吗?自从我奶奶过完生日,好久都没见到他了。”
宋北良握着方向盘,说:“哦,我哥到香港出差了,大概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那么久?”白茶怔了怔:“那我走之前见不到南燊哥了。。。”说完,又笑了笑:“那就只有等我暑假回来了。”
宋北良嘴角也弯了弯,没说话。

宋北良选的是城南一家名人旧宅改的私房菜馆,菜牌上的菜名取的都很好听,什么花好月圆,十全十美,还有一道菜叫良辰美景。
白茶戳了戳菜牌:“要这个良辰美景。”等到菜上来,白茶才知道良辰美景居然是肉汁牡丹,盘边摆了一个用萝卜雕刻上色的小亭子,如此新奇高雅的菜色,白茶却笑的半死:“我说什么良辰美景呢,原来是取牡丹亭的意思。”
宋北良说:“既然喜欢就多吃点。”
菜上齐后,一张小花梨木云纹八仙桌上摆满了寓意最美好的菜色,白茶说:“哎呀,别人形容人生是餐桌,摆满了杯具和餐具,这张桌子倒好,摆的全是十全十美,吉祥如意。”
宋北良只是笑:“就当这些全是我对你的祝福吧。”
白茶一怔,笑道:“不好,不好,我不能这么贪心,有这里面的一两样就好了,再说,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一梦初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随缘吧,随缘就好。”
宋北良也是一怔:“这是宋词还是禅偈?”
“是元曲。”白茶说,呵呵傻笑了一下,“看来我大学没白念。”
说起文学,白茶笑眯眯的念了好几首词,又谈起纳兰词,宋北良听到她说:“我最喜欢纳兰词了,当初选中文就是因为看了一阕纳兰词。”
宋北良想起宋南燊卧室床头那本繁体的《纳兰词签注》,有的地方已经卷边了,大约是被主人翻看的太多次。
一路走来,他不知道这样的感情,到底什么样的结局才不算是惨烈。

吃完饭,雪已经停了,交通也恢复畅通。车很快到白家楼下,宋北良拿出三份包装好的礼物递给白茶:“白茶,你去花田坝我就不去送行了。这是我哥托我送给你的,这两份,一份是我送你的,一份是我送小海的。”
白茶拿着礼物,大眼一眨一眨的,很开心:“谢谢北良哥,也谢谢南燊哥。这里面是什么?”
“我送小海的是一个照相机,送你的是ipod,我看你宿舍里什么娱乐设施也没有,但听听歌总还是好的。我哥送你的应该是个手机。”
“咦?”白茶说:“花田坝好像没有手机网络,上次南燊哥那个手机不还是徐大哥给他的吗?”
“哦,”宋北良答的很含糊:“手机网络应该很快就架设好了。”
白茶也没多问,拿起礼物又道谢了才又上楼。
过了几天,白茶坐飞机先到省城,徐行简带着顾爽来接机。顾爽一见她,特别高兴,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拖着手就聊上了。
徐行简大为头疼,打断她们:“上车吧,上车再聊。白茶,这次还住上次那个君悦吧?”
白茶说“好”,转头又和顾爽聊的热火朝天。
白茶放下行李,才发现居然和上次是同一间客房。顾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拍了拍扶手:“这两天想去哪里,我陪你。”
白茶想了想,像个小孩子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她:“我想尝尝你们学校门口烤羊肉串。”
顾爽一怔,大笑:“好。”
待在省城的两天,顾爽带着白茶大街小巷的窜来窜去,又甩掉徐行简派的车,两个女孩坐公交车去最拥挤热闹的小商品城。
顾爽推开挤过来的人,艰难回头对白茶说:“这样的地方没来过吧?其实这里也有好东西的,只要有耐心淘。”
白茶真的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就是上大学的时候,偶尔跟着寝室同学到外贸街去淘衣服,但也不像这里居然在小小的楼里挤进了如此多的人,简直寸步难行。
不过,还是值得的,在一间卖软陶制品的小铺子里,白茶看中了一对软陶捏的耳钉,白色的小花,两片绿绿的叶子,虽然简单却很生动。一问价钱,居然只要十块钱,顾爽张口就说:“五块!”
白茶惊愕的看着她,一下就砍一半,太狠了吧。店主苦着一张脸:“八块!”
“五块!不然我们就不买!”
“七块,一分也不能少了!”
“这样,我们一人让一点,六块。”顾爽二话不说,从钱包里掏出六块钱放在柜台上,拿起耳钉,拖着白茶就跑了。
白茶昏头昏脑的跟着顾爽往前挤了一段路,顾爽回头朝她笑,把手里的小盒子递给她:“送你了!”
白茶接过盒子,顾爽说:“贵东西我买不起,你可别嫌弃。”
白茶捏了捏顾爽的脸:“说什么呢,我自己看上的东西怎么会嫌弃?谢谢啦,我很喜欢。”
晚上的时候,白茶躺在床上问一旁的顾爽:“诶,我这样占用你和徐大哥的时间,不要紧吧?”顾爽刚洗完头,正用大毛巾搓着发尾,微微一愣:“哦,我和徐行简分了。”
“啊?”
顾爽拿毛巾的手垂下片刻,又开始擦头发:“他过年前约我吃饭,给了我一笔钱还有这里的一套房子,然后我们就分了。”
白茶把手搭在顾爽背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顾爽哈哈一笑:“哎,他这样的人不是我能肖想的,分了也好,我准备考北舞的研究生,正好钱也有了,到时候把房子卖了,到北京还能换套小一点的。”
白茶顿了顿,说:“那。。。加油!”
过了一会儿,顾爽忽然严肃的看着白茶:“白茶,我不丑吧?”
“不是不丑,而是很漂亮。”
“哦。”顾爽说:“我准备从良啦,打算凭脸蛋去大学正正经经找个男朋友,你说,现实吧?”
“这个。。。记得找个爱你的。”
“当然,唉,我也累了。。。”
                  山无棱 天地合(中)
回到花田坝后,常搏带白茶到新整理出来的计算机室,原来放杂物的一间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里面放置了十台电脑。
常搏说:“官梁的配额是五十台,我们花田坝分了十台。”
白茶很高兴:“太好了,以后连上网络,就更好了。”
常搏犹豫了一下,说:“这次是有人指明了捐给官梁县教委五十台电脑,听说是姓宋,白君窈,你认不认识?”
白茶怔住了,过了一会儿说:“我也不清楚。”
常搏看白茶脸色不太好,便说:“哦,我随便问问,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后天就正式开学了。”
白茶掩上门,从包里拿出手机,一开机,果然有一格一格的信号。她忽然觉得厌倦,拿出银色的ipod,戴上耳机,把音量调的很大,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白茶回到花田坝,丁小海是最开心的,和闲闲一起围着白茶转圈,亲热的叫:“白老师,我可想你了。”
丁奶奶在一旁作证:“是啊,白老师,小海自从你走了就开始算,整天唠叨白老师走了几天了。”
白茶拿出宋北良给他的卡片式照相机,又拿出书城买的《贝多芬传》和几本琴谱,丁小海乐坏了,丁奶奶说:“白老师,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怎么好意思收?”
白茶说:“这个照相机不是我送的,是上一次那位宋先生送的。”
丁奶奶笑呵呵的:“上次那个宋先生是好人,是个好人。”
白茶不知如何接话,只好跟着微笑。

开学后的日子过的很快,整日里还是忙碌。三月份的时候,白君守来看白茶,开了辆悍马,里面装了很多东西,有吃的,有用的,还有从白茶卧室里带来的小说。临走的时候,白君守简直想把白茶立刻从这样的穷山恶水带走,但看着白茶眼中清澈的笑意,面上依赖的神情,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四月中旬,中心小学有位教六年级的语文老师休产假,白茶又多带了两个毕业班,每日更是恨不能多长两条腿出来,才能更快的在教学楼里上上下下。
五一长假的时候,常搏要去省城看同学,问白茶要不要一起去,白茶说:“不去了,趁放假好好休息一下,实在是太累了。”
白茶这个学期有多忙,常搏一直看在眼里,白茶最忙的时候,就连中午休息时间也用来给毕业班补课,吃了饭就往教室里赶,一到教室就给学生答疑。甚至有几天,她连说话都很吃力,嗓音嘶哑的吓人,常搏一度以为她坚持不下去了,她到底是咬牙挺过来了。
有时候,常搏也感到奇怪,这个身世不凡容貌绝美的女生,是受过什么样的挫折,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经历,才会真的安心的待在这里。
但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他怕看久了,会产生妄念,会生出痴想,沉沦的时候很美,可要忘记却会剔骨剜心。他想,他还是懦弱的。

五一七天假,头两天,白茶在宿舍里睡觉,连早饭都不吃,勉强爬起来吃个午饭,又接着睡。直睡了两天,才觉得稍稍缓过来一些。
一天下午,快到晚饭时间,白茶靠在床头津津有味的看着小说,外面突然有些嘈杂,丁小海大声的笑着,她站起身,推开门,宋北良牵着丁小海,两人笑眯眯的说着话。
白茶很意外:“北良哥?”
宋北良臂膀里还搭着外衣,只穿了件竖条纹的薄衬衫,配着牛仔裤,在黄昏的日光里丰神俊朗。宋北良微微笑着:“我刚好到省城办事,顺便过来看看,过一会儿就走。”
白茶抿了抿嘴,这么大老远的跋山涉水,顺便?
宋北良又说:“白茶,你瘦多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很辛苦?”
白茶没有接话,抬眼看着宋北良:“过一会就走吗?这么晚了。”
“是啊。”宋北良愣了一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