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南北-高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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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南北-高干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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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垂下头,眼泪滴在桌上,宋南燊拿过电话:“君守,你干嘛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跟白茶说?”
白君守声音低了下去,不知跟宋南燊嘱咐了什么,宋南燊说:“知道了,你放心。”
白茶掏出纸巾,把脸上的眼泪擦掉,声音闷闷的:“我跟你们回去。”
宋南燊和宋北良都没说话,白茶站起身,走到厨房里,宋南燊听见白茶跟张老板结了帐,又对张老板说:“张老板,记得监督张佳的寒假作业按时完成。”
张老板说:“白老师放心,等张佳和她妈妈回来,我就看着她学习。”
白茶走出来,对宋南燊和宋北良说:“等我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白茶给常搏留了张字条,又把闲闲寄养在丁小海家里,丁小海一听说白茶要离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汪汪的看着白茶:“白老师,你还会回来的吧?”
“会啊。”白茶弯下腰摸摸丁小海的头顶:“放完寒假白老师就回来。”
丁小海的奶奶拎着一些笋干茶树菇递到白茶手中:“白老师,带点山货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白茶也没多说,只接过袋子,笑着对丁小海奶奶说:“那就多谢丁奶奶了。”
宋南燊带来的车停在学校外边,丁小海抱着猫一路跟着白茶,上车前,白茶叮嘱丁小海:“在家别贪玩,要好好做作业,不会的先放着,等老师回来给你检查。”
丁小海揉着眼睛,呜呜的哭起来。白茶蹲下身,搂住丁小海,为难的看着宋南燊和宋北良。宋北良说:“要不,跟丁奶奶商量一下,让小海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白茶问丁小海:“小海,要不要跟老师去城里玩玩?”
丁小海摇头:“我要陪爷爷奶奶过年。。。白老师,我等着你,放完假你可一定要回来。”
直到车开出很远,白茶回过头还能看见丁小海抱着猫的小小身影站在远方。她心里发酸,呆呆的看着车窗外,宋南燊看见白茶这个样子,心里跟着难受,便劝道:“白茶,不要难过了,放完假你就回来了。”
白茶长叹了一声,点点头又摇摇头。
宋北良说:“时间还早,休息一会吧。”
白茶眨眨眼,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低着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帽子边缘长长的一圈毛盖住了白茶半张脸,从宋北良的角度看过去只能见到她尖尖的下颌和形状美好的嘴唇,柔软的玫瑰色的嘴唇引诱着他伸手触摸,他转过脸闭了闭眼睛,是万般柔情,是百转千回,也是他尽力维持的那一丝清明,原来他可以这么爱一个人。
宋北良看了眼宋南燊,他的视线正好也转过来,两人都在对方眼底看见了然。宋南燊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宋北良的肩头,宋北良也展颜一笑,反手在宋南燊的臂膀上拍了拍。
无论如何,有些事是不会改变的,只是无奈,只是怅然,世事、缘法、得失,果真半点也不由人。

快走完一半的路程时,公路上堵了长长一串车流,等了半个小时,连一点往前挪动的迹象都没有。副驾驶座上的小黄跳下车去打听,过了一会儿回来说是前面的山体滑坡把公路堵塞了,现在正抢修,大概还要一阵才能通畅。
等待的时间总是缓慢,宋南燊和宋北良下车接了几个工作电话,回到车里小声谈起各自手里的项目。后座的白茶忽然低低的咳嗽起来,宋北良回头时看见白茶用手摁着后背,便问:“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
白茶说:“没。”
身侧的椅子塌了一下,白茶侧过脸,看见刚坐过来的宋南燊皱着眉正专注的望着她:“是不是很疼?”
白茶恍惚了一瞬间,笑着摇头,又咳嗽起来,断断续续的说:“没。。。嗳,真不是。”
宋南燊胸腔里的焦灼在横冲直撞,他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白茶望了望窗外,小声嘟囔了句:“呀,又下雪了。”
宋南燊和宋北良从车窗看出去,果然一片片雪花从阴霾的天空中安静的飘落下来。白茶拢了拢帽子,又侧头睡过去。
车厢里静寂无声,不知过了多久,白茶隐约听到一声低回的叹息。
                  名利场上的浮华之旅(上)
到省城时已是深夜,车直接去了离军区不远的君悦酒店。徐行简等在门口,一见到宋家兄弟,立刻迎上来:“唉,终于是到了,饿死我了,快点,大家都等着呢。”
宋北良笑:“既然饿成这样就先吃呗。”
徐行简说:“宋大少、宋二少没到,我们怎么敢先吃?”
“别贫了。”宋南燊也笑,侧过身对白茶说:“饿了吧?我们先在这里吃点东西。”
白茶抬起眼,朝宋南燊笑了笑:“好。”
徐行简看着白茶,心里暗自骂了句,靠,怪不得呢,绝色啊。
宋南燊说:“白茶,这是徐大哥,我们几个从小一块在南方长大的。”
白茶乖巧的打招呼:“徐大哥。”
徐行简收拾起脸上的漫不经心,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白茶吧,我常听君守说起你。”
白茶暗叹,自家阿哥那家伙。。。
一行人到了包厢,坐着的人纷纷站起来跟宋南燊和宋北良打招呼,徐行简向大家介绍白茶:“这是白小姐。”
众人的目光落在白茶身上,白茶微笑着点了点头:“各位大哥好。”
宋南燊对白茶说:“不用拘束,大家都很熟的。”
席间空出了三个位子,宋南燊和宋北良一左一右的坐在白茶身边,宋南燊拿过菜单问白茶:“这里的花雕蒸鲥鱼还不错,要不要尝尝?”
徐行简在一旁说:“张爱玲说,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梦未完。这鲥鱼可真是要尝尝。”
白茶惊诧的看了眼徐行简,徐行简一笑:“想不到我这样的老粗还知道张爱玲,是不是?”
不过是一念之间,白茶已经了悟,就像谁也看不出白君守能写一手绝佳的魏碑一样,世家出身的人,谁比谁差。
白茶收回目光,笑道:“那我就尝尝看吧。”
包厢里温度很高,宋北良说:“要不要把羽绒服脱了,免得一会儿出了房间受凉。”
白茶脱了外面厚重的羽绒服,宋北良接过去,站起身挂在门口的红木衣架上。白茶里面穿着一件高领黑毛衣,头发扎成马尾,安静的坐在那里。
在座的都是人精,各种意味难明的目光轮番落在白茶身上,白茶低敛着眉目拿起手边的枸杞茶喝了一口。
点完菜,徐行简对服务员说:“来两支00年的lafite。”又转头对宋南燊和宋北良说:“这里没有82、85的,只有00年的,凑合一下吧。”
目光扫过白茶,徐行简又对服务员说:“再来一客焦糖布丁。”白茶看了眼徐行简,徐行简说:“这家的甜点师傅是特地从法国请来的,主打就是焦糖布丁。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些么?尝尝吧。”
白茶抿嘴一笑,这位徐大哥真的很有意思,大概是哄女孩子已经哄出经验了,这么老道。
酒过三巡,众人在推杯换盏间放松下来,徐行简端着酒杯对白茶说:“白君守的妹妹就是我们大家的妹妹,下次来这里,直接来找我。”
白茶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好啊,谢谢徐大哥。”
徐行简很高兴:“想当年白君守到这里追那个叫什么。。。”
旁边有人接口:“杨吟。”
“对。”徐行简说:“杨吟,原来是这里电视台的主持,现在拍了几部戏了吧?当年,白少千里追妞,那些肉麻的点子还是我跟他一起商量出来的。”
白茶被口中的虾仁呛了一下,宋北良拿过茶壶往白茶的杯子里倒了点茶:“喝点水。”
白茶喝了一大口茶,侧过脸低声问宋北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宋北良也压低声音:“前几年吧。”
白茶挑眉:“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们没在一起多久。”宋北良说:“大概前后也就两三个月吧。”
白茶愤愤然:“要是被奶奶知道,他就死定了!”
宋北良弯了弯嘴角,宋南燊似笑非笑:“谭奶奶有什么不清楚的,又没闹到台面上,难得糊涂而已。”
白茶愣怔了一下,清澈的目光在席面上转了转,她蹙了蹙眉尖,脸上流露出一点天真和一点凄惶,眼底的光芒慢慢黯淡下来。

吃完饭,徐行简又张罗着去唱歌。宋南燊看见白茶眉间的倦色,便说:“要不,我先送你回房间?”
白茶打了个小呵欠:“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宋南燊已经走过去打了招呼:“我先把白茶送回房间。”徐行简点头:“行,房间我已经开好了,让他们直接带你们上去。”
宋北良正被人拉着说话,听见动静朝这边张望了一下。
白茶转身进入电梯,听到身后的徐行简在大声说:“就叫那几个学舞蹈的。”
电梯里的数字一个个往上蹦,白茶忽然朝宋南燊笑了笑:“美人在侧,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你们的日子倒是逍遥自在。”
宋南燊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白茶说:“我明白。”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到了房间门口,宋南燊说:“好好休息。”
白茶点点头,随手就掩上了门。徐行简订的是顶楼的三个豪华套间,厅中的窗帘没有拉上,从左至右一整面落地大玻璃窗外是灯火璀璨的夜景,这样的高度正好俯瞰众生繁华。
白茶没有开灯,走到玻璃窗前发了一会儿呆,在花田坝待了好几个月,每天晚上宿舍四周都是寂寂无声的,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犬吠,那样远离喧嚣的时光好像凝固了一般。猛然回到城中,颇有一种山中一日尘世千年的茫然。
迷蒙间,白茶听到敲门声,她辨认了一下,真的是敲门声,她说了句“来了”,走到门口又凑到猫眼往外看了看。
白茶拉开门,宋北良手里拎着她的羽绒服,问:“怎么没开灯?”
“哦。”白茶伸手在墙上摸了摸,“啪”的打开开关:“刚才忘了。”
宋北良把羽绒服递给白茶:“明天还要降温,记得多穿点。”
白茶接过羽绒服,宋北良的手机响起来,徐行简在那边说:“快点,就差你了。”
宋北良皱着眉:“来了,来了。”
挂了电话,白茶催他:“快去吧。”
宋北良又嘱咐:“泡了热水澡,对伤口也有好处。”
白茶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不要让他们等急了。”
宋北良眉头又皱了皱,说:“行,那我过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白茶关上门,走进浴室泡到皮肤发皱才从浴缸里爬起来,摇晃着走到床边,一沾床就睡着了。

卧室里的窗帘密闭性太好,白茶睡得天昏地暗,清醒过来时开床头灯一看,居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半了。
白茶汲着拖鞋到浴室匆匆梳洗了一番,刚洗的头发很蓬松,她只好辫了两条松松的麻花辫。等到穿戴整齐,一开门,门外站着的服务生走过来说:“白小姐,徐先生他们在副楼的Pub里。”
服务生把白茶带到Pub的地下一层最里面一个包间门口:“白小姐,徐先生他们在里面。”
白茶道了谢,轻轻推开包间门,室内乌烟瘴气人声喧哗。她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宋南燊坐在桌前,手里捏着一把牌,宋北良在里面的台球桌前,正专注的瞄准一个红色的球。
坐在最外侧的徐行简先看见了白茶,手中淅沥哗啦的洗着牌:“白茶,睡醒啦?先坐会儿,看看那边的单子上有什么想吃的。”
白茶依言走到一排沙发上坐下,宋北良击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球,围着的人欢呼了一声,他放下手中的杆,拍了拍身边一个人的肩,说了句什么就走了过来。
宋南燊抬眼看了看,把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
白茶拿着手里的单子从上看到下,宋北良把一碟曲奇放到茶几上:“饿了吧,先吃点。”
白茶捏起一块曲奇放进嘴里:“你们一晚上都在这里啊?”
宋北良失笑:“怎么可能,我们也是刚来一会儿。”
白茶又吃了一块曲奇:“哦,你们都吃过早饭了?”
宋北良笑:“我们起床的时候酒店还有自助早餐。”
“那怎么不叫我?”
“我哥去敲过你房间的门,你没听到。”
白茶怔了怔,有些赧然:“我一点也没听见。”
宋北良帮白茶点了一客酸奶油芝士蛋糕和一客提拉米苏,又倒了杯果汁端过来。台球桌那边有人叫嚷:“二公子,你再不过来这局就要输啦。”
白茶说:“快去,我还没见过你打台球呢。”
宋北良一笑:“好,那你在这里慢慢吃。”
白茶拿着小银匙一点点挖着提拉米苏,时而看看宋北良,时而看看宋南燊。他们兄弟俩的气质就像肖邦夜曲分别从鲁宾斯坦和毛里奇奥波利尼的琴键上流淌出来,一样华丽的基调,宋南燊的那阙夜曲是贵族式的优雅疏离,宋北良的却是富于男性魅力的明快爽朗。
就像现在,她虽然看不懂台球,却觉得宋北良俯身的姿势和眉宇间的气宇轩昂十分帅气养眼,而宋南燊坐在那里,内敛而温润,脸上专注思考的表情很迷人。
她不得不感慨,他们这群人总是能把很平常的事情经营出令人心折的味道。

白茶喝了口果汁,身边忽然坐下一个女生,她认出来是一直坐在宋南燊后面的那位。女孩化着亮眼的烟熏妆,爽朗的朝她笑了笑,她也回以一笑。
女孩问她:“你也是学舞蹈的吧?”
白茶不知如何回答,含糊了一句:“嗯,学过很多年。”
女孩说:“我就知道我感觉不会错,怎么原来都没见过你?”
白茶愣怔了一下:“哦,我第一次来。”
女孩仔细的看了看她:“你多大了?满十八了么?”
白茶咽下蛋糕,笑起来:“我肯定比你大。”
女孩不信:“我是这里最大的,都二十了,你看见那边那个女生没有?”她指了指台球桌边的一个戴着贝雷帽的长发女生:“她才十七,这里她最小。我看你跟她差不多大的样子。”
白茶说:“你们都是同学?”
女孩抽出一根烟点燃:“是啊,只有她,”她又指向刚才最小的女孩:“她是学小提琴的。”
女孩问白茶:“要不要来一根?”
白茶摇头:“我不会。”
女孩眨眨眼,摸了摸白茶柔软的发梢:“没事,慢慢学着点就好了,不然你也是要被逼着在这里吸二手烟。”
白茶吃完了提拉米苏,又端起芝士蛋糕,女孩在一旁默默的吸烟,突然说:“你吃这么多甜的,不腻么?”
说完,她站起身走到牌桌上拿起一碟话梅鸭舌递给白茶:“吃点咸的换换口味。”
白茶接过话梅鸭舌,女孩又重重坐下来:“你别跟这些人客气,不然就是瞎浪费表情,反正他们也不在乎,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白茶很同意:“嗯,的确。”
话梅鸭舌很入味,白茶连吃了好几个,问女孩:“你不吃么?”
女孩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刚才我吃了一碟,实在吃不下了。”
白茶呵呵的笑,女孩站起身从冰柜里拎出两瓶嘉士伯,手势利落的把瓶盖撬开,递给白茶一瓶:“来,喝点。”
白茶接过酒瓶,女孩碰了碰瓶身:“我挺喜欢你的。”
白茶惊愕的看了眼女孩,女孩一笑:“我猜你是宋大少还是宋二少的女朋友吧?”
白茶喝了一大口啤酒,问:“你是徐行简的女朋友吧?”
女孩哈哈一笑:“我是他的女伴。”
白茶若有所思,也拿着酒瓶碰了碰:“哦,来,不谈那些了,喝点酒。”
                  名利场上的浮华之旅(中)
徐行简摸了一张牌,跟对面的宋南燊说:“白茶和我的妞聊的还挺开心。”
宋南燊朝沙发那边看了一眼,白茶已经脱下了羽绒服,拿着酒瓶靠在沙发上正笑得开怀,看见宋南燊的目光,白茶朝宋南燊粲然一笑。
宋南燊忽然就有些心浮气躁:“怎么还喝上酒了?”
徐行简回头看了看,扑哧一笑:“一瓶酒而已,白茶这么大的人,难道连一瓶啤酒的量都没有?”
宋南燊暗自平复着心绪,徐行简又说:“我看,你们就是把她照顾得太好也管得太紧,白君守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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