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执迷不悟的蠢货。”鲁吉亚努撇了撇嘴,但很快又恢复了那一脸恶俗的笑容,“对了,我还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你又想怎么样?”克制住想狠揍对方一顿的冲动,基诺挑了挑眉,却见鲁基亚诺拔出了插在朱雀胸口的利刃,鲜血立即从伤口处冒了出来,吓得基诺一身冷汗。在还没来得及上前查看对方的状况之前,鲁基亚诺便将那把匕首比到了朱雀的颈边,立即明白过来对方的意图,基诺迈开步子冲向鲁基亚诺,“不要!住手!”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基诺只见到大量的鲜血从朱雀的脖子喷涌而出,并且很快停止了呼吸。抹去溅到脸上的几点温热的液体,基诺呆愣在原地,他竟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朱雀死在了鲁基亚诺的手上,涌上心头的悲愤让他终于把一切抛掷于脑后,挥着拳头向行凶者而去,“鲁基亚诺,你这个混蛋!”
“哈哈哈,拜因贝鲁克家的小少爷,要想杀了我没那么容易,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个人。”鲁基亚诺躲过了基诺的一拳,退到墙角,“不过在此之前,我建议你再去观察一下那只猴子的情况。”
基诺没有移开视线,他不知道鲁基亚诺这样说是否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时间一点一滴地在僵持中逝去,直到身后细小的j□j声吸引了基诺的注意力,猛地转过头去,基诺竟然发现朱雀睁开了眼睛在痛苦地喘着气。
“看到了吧?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说完这句话,鲁基亚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混乱的基诺怔怔地望着束缚架上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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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抵着脸颊,修奈泽尔观看着鲁路修发表的公开谴责,没有做出过多的表示。虽然没有指使手下这样做,但是得知这一消息后修奈泽尔也没有过于惊讶,既然被鲁基亚诺知道了朱雀和Code的事,对方的反应也在预料范围中,只是将这件事捅出去的人实在是别有用心。虽然对于虐囚的指责,修奈泽尔大可以否认,舆论也不会给他造成太大的压力,但是面对激怒的鲁路修,他真正的目的似乎收到了些许动摇。
不然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与其追究责任不如思考应对的方案,修奈泽尔刚关上电视,卡诺便进入了房间,并向他转达了鲁路修希望通话的要求。
雷厉风行的行事果然是鲁路修的作风,在发表完声明立即要求会谈,不知道是想确认昨天贸然攻击后这边的态度,还是真的忧心朱雀的现状。修奈泽尔换了个姿势靠向椅背道:“接进来吧。”
“修奈泽尔皇兄,好久不见。”出现在屏幕中的鲁路修气色看上去要比电视录像中的差了一些,一开口便是兴师问罪的架势,“我可以为朱雀向你讨一个说法吗?”
“很可惜,我对虐囚事件一无所知,我想你一定是被有心人流出的虚假情报利用了。”修奈泽尔四两拨千斤地转移了鲁路修的质问,“看在你心忧自己的骑士的份上,我就不追究昨天你的突袭对我军造成的损害,但是我们之间的条件交换依然存在。”
“哈,修奈泽尔,你以为我是笨蛋吗?想用这种方式就打发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词?”鲁路修穷追不舍,难掩愤怒,“如果你要证明朱雀没事,就把他带到我的面前,让我亲自问他。”
“你知道这样做是不可能的。”修奈泽尔回答道,“我了解你,如果我答应了这个要求,你只会当场耍诈,用一切方法带走朱雀,对此我不得不防。如果你一定要朱雀无事的证据的话,我可以给你视频或者照片为证。”
“视频、照片要伪造多少就能伪造多少,既然你说我看到的是有心人的欺骗,那你怎么保证你给我看的是真的呢?”鲁路修嗤笑着,目中带着些许狠意,“如果你不能拿出令我信服的证据,我就算倾尽全部兵力也要救出朱雀,就算你有芙蕾雅,我也不介意跟你玉石俱焚。修奈泽尔,劝你不要再惹怒我了。”
见鲁路修切断了通信,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礼节性的话语,修奈泽尔知道这一次鲁路修是真的被激怒了,太容易被感情影响判断,这是鲁路修的弱点,但是也是威胁,叹了一口气,修奈泽尔自言自语地道:“接下来这一步棋该怎么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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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极致的最后便是麻木,以至于朱雀的思维也开始有些迟钝起来,他可以听见周围说话的声音,但是又要花上更多的时间去理解他们在说些什么。终于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高大的影子,那是基诺,鲁基亚诺说他是个叛徒,从头到尾都欺骗了对方,那也是事实,然后朱雀又觉得颈部一阵刺痛便失去了知觉。
再然后朱雀隐约感觉到他被从拘束架上放下,带到了房间的一角,费力地睁开眼睛,对上的是基诺担忧的视线,在担忧背后似乎还有更多的疑惑和不解。朱雀这才回忆起来,他似乎被鲁基亚诺当着基诺的面杀死了,接下来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的体质呢?
张了张嘴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朱雀觉得嗓子疼得冒烟,只能对基诺比划着“水”的唇形,金发的骑士很快便知道了他的意思,留下了一句“你等等,我马上回来”就离开了囚室,看着似乎忘记被锁上的大门,朱雀很想趁机逃走,但是他发现连日的囚禁和虐杀让他的体力到达了极限,连爬到门口的力气都没有。
很快基诺又回到了囚室,带着瓶装水和三明治。朱雀想伸手去接却发现连手都抬不起来,基诺连忙打开了水瓶,将瓶口送到了他的嘴边,大口大口贪婪地将水灌下,很快就喝光了一整瓶却还嫌不够。
“别急,还有。”基诺收回了空瓶,将三明治递到朱雀面前,“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费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回答,基诺便把三明治分成小块送到朱雀的嘴里,太久没有进食,让朱雀差点忘了咀嚼的方法,饿得太久让他反而没有了饥饿感,在被喂下了大半个三明治后,朱雀便摇头示意够了。靠在墙上等待了片刻,朱雀终于感到些许气力回到了身上。挣扎着向上坐起,铬绿色的披风从身上滑了下来,朱雀明白过来那一定是基诺盖在他身上的,他原本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衣不蔽体了。望着眼前曾经的战友,朱雀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用他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嗓子嘶哑地道:“谢谢……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我看到鲁路修……现在的皇帝在电视上说你遭到虐待,所以跟着鲁基亚诺来了。”基诺顿了顿,又满脸歉意地继续道,“抱歉,我来晚了。”
朱雀摇了摇头,能被基诺所救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何况他的确从头至尾都在欺骗他的朋友。然而想到自己被虐待的消息是从鲁路修那里传来的,朱雀的心不禁抽搐了起来,难道鲁路修知道了这些天来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够了,他不想让鲁路修感同身受。
“朱雀……”基诺的呼唤声让朱雀回过神,他觉得金发的骑士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最后只能提议道,“我会让修奈泽尔殿下把你转移到其他地方去的,我不会再让鲁基亚诺伤害你的。如果你能答应我不逃的话,我就去恳请他们不捆着你。”
这是一个诱人的条件,但朱雀还是坚定地拒绝了,“不……基诺,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捆紧我,否则我一定会逃的。”
YOU CANNOT REDO…58
没有了警方的无线电频道有点可惜,但是鲁路修还是舍弃了已经上了警方通缉名单的运尸车,在不远处的一栋小屋旁找到了一辆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的小型家用车。虽然朱雀对于这种私自侵占他人财产的行为表现出了极大的罪恶感,但是鲁路修表示在车主人发现车弄丢之前,警察已经找上他了。
虽然鲁路修很想彻底处理掉警方的运尸车,只可惜他现在连件没破洞的衣服都没有,就更不用说炸弹和燃油了,清理掉了车箱内的大多数痕迹并且带走了尸袋,鲁路修只希望他们俩的DNA不至于上了EU警方的资料库。
上车后不一会儿,朱雀便在后座上打起了瞌睡,想来也是,就对方已经两天未睡的情况下还可以那么精神,鲁路修对对方的体力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绕开了高速公路上警方设置的排查点,鲁路修花了一点时间才把车驶回了他们家附近。
这时朱雀已经醒来,趴在窗口观察着公寓附近的情况,“我想现在站在公寓门口正在看报的那人应该是个便衣警察。”
“果然已经被盯上了吗?”鲁路修向朱雀扔去了一定他在路上买的鸭舌帽和一罐喷漆,“我想这些东西你应该用得着。”
“真的要这么做吗?”朱雀苦着一张脸,纠结之色显而易见。
鲁路修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想我们的秘密公诸于世的话。”
“好吧……”朱雀呜咽了一声,就像只做错事耷拉下耳朵的小狗,认命地把鸭舌帽戴起,并故意把帽檐压低遮去他大半张脸,朱雀开口道,“把车绕道后面的巷子去,直接这样过去太显眼了。”
鲁路修环视了一下四周,折腾掉那么多时间后,现在正值上午人们纷纷外出活动的时间,而他们则要在光天化日之下顶风作案,的确得选择一个更为隐蔽的方法。将车绕道公寓后的小巷,朱雀看准周围无人之时,击倒了守在门外的便衣警察拖进了不显眼的小巷中,整个过程用时不过十多秒,鲁路修不禁觉得如果朱雀真成了作奸犯科之人一定是警察的噩梦。
进入公寓大门后,鲁路修与朱雀保持一定的距离,待对方用喷漆瘫痪了一路上的监视摄像头后,再小心翼翼地向前进,朱雀的嫌疑是很难洗清了,鲁路修可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他其实没死了。弄晕了最后一个守在门口的警察,见朱雀向这边招了招手,鲁路修这才与对方一起溜进了本该是他们家的地方。
屋内还是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原样,看来警方的确还没破门而入,鲁路修直接冲进了浴室,无论如何他都得先洗个澡,虽然在清理伤口的时候朱雀应该已经帮他把身上的污渍擦洗干净了,但一想到自己曾是浑身血迹,还在肮脏的小巷以及尸袋中躺了一会儿,并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洗不到澡,花费这点时间洗个澡还不至于罪孽深重。
换了一套干净衣服从浴室中出来后,鲁路修又目击了朱雀一脸怜爱地把亚瑟装进了猫笼,让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果然指望朱雀教训那只罪魁祸首是不现实的。把所有需要以及必须带走的物品塞进了旅行袋,这才觉得饥肠辘辘的鲁路修又打开冰箱,把可以带上路吃的东西也一并塞进了包里,等离开这个作为他们短暂的家,最后需要做的便只有销毁一切证据了。
回到了停在小巷中的车中,掏出了一个有着红色按钮的遥控器,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深知把家中的所有线索全部销毁有多么困难的的鲁路修,这一次为了以防万一他便从一开始便布下了引爆装置,却没想到真的会有用武之地。
“鲁路修……真的要这样做吗?”朱雀皱着眉头,这已经是短短的一小时内对方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了。
“放心,炸弹的量我经过精心计算,绝对不会影响到其他住户,而且我还特地避开了消防喷淋装置,想必有火灾发生的话一定能很快扑灭的。”用理论说服了朱雀,就算对方看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但鲁路修没有停手的打算,将车开出一段距离,鲁路修按下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只能到身后一下爆炸的轰鸣声,鲁路修不禁舒了口气,这样的事他真是好久没有做了。
将车驶离案发现场,觉得气氛有些凝重,鲁路修趁着红灯回过头向后座的人调笑道:“朱雀,这下你的杀人嫌疑是彻底洗不清了,现在的感想如何?”
“别取笑我了,我是无辜的!如果不算上打伤警察和抢夺公物和私人财产,还有爆炸罪的话……”抱着装着亚瑟的猫笼,朱雀的眉毛已经皱成了一个“八”字,“鲁路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有两条路,”鲁路修再次发动汽车,“第一条路,我们这就离开这里,寻找下一个居所;第二条路,在逃走之前找到那个连环杀手,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们不能这样一走了之。”朱雀毫不犹豫地答道,“我们现在做的事已经扰乱了警方的搜查方向,说不定那个连环杀手已经在物色下一个目标了,我们得赶在那之前找到他,况且现在应该还有另一个女孩还没有被解救出来,这是我们的责任。”
“哈,这是当然,我还没有仁慈到让杀了我的家伙就这样逍遥法外。”鲁路修的嘴角挂起了笑容,现在他有了朱雀,那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很快那个连环杀手就会知道把我作为目标就是他最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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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路修,你还记得你被绑到了什么地方吗?”车已经被停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朱雀把被困在猫笼中烦躁不安的亚瑟放了出来,任凭灰猫抱着自己的手磨牙。
“嗯……不记得了,应该说是根本就没看见。”鲁路修往嘴里送着从家里带出的饼干,看对方没有像平时贵公子一般文雅地小口分食曲奇并细嚼慢咽,朱雀绝对对方是饿坏了,“我只看到了周围的的建筑和不带路名的门牌号,那边应该是市郊的住宅区,不过市郊的住宅区基本都长一个样,没有足够的线索。”
突然想起了什么,朱雀又补充道,“对了,警察告诉我凶手可能是出租车司机,因为可以长时间监视我们那座公寓的地点只有对面的出租车扬招点。”
“不可能,凶手的年龄不大,出租车司机怎么可能买得起那样的房子?”鲁路修立即否定了警察的猜测,但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一想也觉得还有别的可能,“不过倒有可能他只是为了方便监视假装出租车司机而已,这样的话他的正职还真闲啊……”
“就跟你一样?”朱雀抬眼脱口而出问道。
“我说过了我没那么闲!”得到鲁路修严厉的纠正,朱雀不小心捏了一下亚瑟的爪子,然后又得到了一口重咬。鲁路修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不过我觉得凶手的手可能受过伤,那边的电子锁用的是虹膜识别的款式,而且他从头到尾都戴着手套,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是那种会让指纹都读不出的伤,不是烧伤就是化学药品侵蚀……”
朱雀接过话,“说到这里我听到发现你尸体现场的警察有说什么没有灼烧迹象什么的……”
“我记得以前公布的被害人死因不是烧死,难道灼烧是死后造成的,为了防止模仿犯所以才没有公布消息……”鲁路修说着拿起他的电脑开始查起了什么,“果然没有,朱雀,这下你越来越像模仿犯了。”
“呜……”朱雀不由地呜咽了一声,在抢鲁路修的时候他真的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这个结果总觉得有些讽刺。
“虽然被害人死后再烧掉尸体可能是为了掩盖尸体上的证据,不过我们不妨顺着火灾这条路查查,将时间设定在连续杀人案开始之前,搜索有关火灾的新闻……”鲁路修不知道又进了哪里的数据库,自言自语地开始了搜索,朱雀发现每一遇到这样的场合自己便毫无作用,只能低下头继续玩猫,直到听到鲁路修兴奋的声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