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暮雪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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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同人]暮雪晨风-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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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邪他……”发生的状况脱离了控制,一时之间,解雨臣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皱紧了柳叶似的秀眉,支支吾吾。 
“说!”一把攥紧了解雨臣的衣襟,张起灵只觉得心里冒火,本是为了断那怨灵的尘缘来到此地,却意外救了这屋里的众位故人,打听心里念的那人下落,可看这解雨臣支支吾吾的摸样,怕是…… 
“小邪他……”再度停顿,终是仿佛下定决心般,抬起那双凤眸直视张起灵,解雨臣道:“小邪,他情况不太好……” 
(第二章完)

35。
第三章 除魔大典 

黄土弥漫的关中平原,飞扬的风尘中有一队人马骑着快马奔驰而过。在这条西汉张骞开创的官道之上,由于兵乱已经没了商客,所以在空荡荡的官道上,这队人马十分引人注目。 
“我说三爷,我王胖子离开灵武那鸟地方是看不惯李亨那个小孬种,您又何必抛下吴大爷他们,陪我走这一趟?” 
领头的胖子灌了一口皮囊里的水,摸弄着嘴巴说道,偶尔抬眼看着当头的日头,抹一把汗,骂一声娘,然后踢一脚胯下可怜的小红马,回头瞪一眼拉着尥蹶子的两匹良驹,心中一阵悲苦。
“哈哈,我吴老三本就是吴山上的老鹰子,看着大侄子的面才进一回官营穿一次官袍,也亏得你们那张将军是个人物,老子才愿意为他效命,至于其他人,算了吧!吴老三不是吴老二,吴老三有骨气!” 
回应胖子的中年汉子对着眼前的闹剧翘了翘眉,也不多做表示,就策着胯下的青骢马小跑着赶上了前头的胖子,对着胖子拉着的两匹骏马挑了挑眉,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两匹马一黑一白,正是那纵横沙场的“乌蹄踏雪”和“飞雪踏”。只是前几日在那被叛军肆虐的破酒馆里休息,意外撞上了无人看管荒野求存的两匹良驹。说也奇怪,自长安一别,大侄子带着大潘独上太白,本是约定于灵武聚首,时隔近半年却也杳无音讯。 
辞了那李亨赏赐的官职,吴老三却也乐得清闲,与吴家老小呆了几日,看着老太太整日对着自己一副臭脸,吴老三可是万般无奈,不就是个匪嘛!他老娘何必计较这么多?难不成,难不成自己不是她亲生? 
思忖良久,听前面那死胖子的破锣嗓子,吴三爷只觉得悲从心来,倒也不是嫌弃,可这天本就燥热,被那破锣嗓子唱出的歌声一号,胸中就更加烦闷得厉害。看那两匹骏马抖落着耳朵,想也是被折磨的不轻,只是这胖子脸皮忒厚,想也知道,自己苦口婆心的一番说教,怕是最后,也只落得一句“胖爷心善,唱支山歌给众位兄弟凉快凉快,三爷你嫌弃?” 
嫌弃! 
当然嫌弃! 
真他妈的嫌弃! 
你看看誓死跟随咱的几位兄弟,哪个不是憋着口气,苦着一张脸听着您唱曲。您是逍遥了,可……可也得顾忌别人的感受啊! 
哀叹一声,极为同情地看了一眼被胖子拉着的两匹骏马,吴三爷突然觉得自己能够体会这两匹畜生的辛苦。想当年跟着自家大侄子和那张小哥,那也是威风凛凛煞气四方啊! 
可现在…… 
瞪了一眼那个还在唱曲的死胖子,吴三爷真的怎么看都觉得他跟“威风凛凛煞气四方”这八个字扯不上半点干系。 
从那张小哥英年早逝,貌似自家侄子最宝贝的就是那两匹良驹,可说也奇怪,在那旅店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大侄子抛下了两匹马,就连潘子也不见了踪影。 
想着先前大哥的缄默不言,吴三爷总觉得这些事存在着某种关系,而要寻出些蛛丝马迹,方圆百里,也不过整件事的起点——长安。 
这就是他已经逃出都城此刻又赶往故地的原因,他想找出答案,吴家大爷的隐瞒,大侄子和潘子的下落的答案,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集中到了一点,那就是长安。所以他在吴家大爷与解九爷会面之后的半个月内就收拾好了行李在自家老娘眼皮子底下偷溜出了灵武。只是他没有想过,刚出了城,就遇到了一个死胖子,曾经和他一起纵横沙场,麻烦缠身的死胖子。 
吴三爷觉得这就是他的命,所以他也没办法抱怨太多东西,只能用手尽力捂住了耳朵,在胖子那破锣声嗓子唱出的曲儿中,茫然抬头,望向前方黄土飞扬的道路: 
长安不远也不近,可这日头,怎么就这么难熬呢……

36。
从终南山请来的大巫首战负伤,竟然闭关了。 
将“囚金法”当作救世活佛一般存在的突厥人从来没有想到,这位传闻十分厉害的大巫,竟然会躺在马车里,狼狈的跟狗一般吐着血喘着粗气,被跟随的小道童半拖半拉进大帐子里,一整天都没露面。而就连他们敬重的将军阿史那威吉,此刻也站立在大巫的营帐之外,等候着那人的“差遣”。 
没错,是差遣。 
当那位大巫吐干净了胸腔里的淤血后,便差人找来了阿史那将军,让他在营帐外稍候,而这一稍候,便是不长也不短的,三个时辰。 
将军恼了。 
他们透过阿史那威吉浓眉之下的那一双跳动着愤怒火焰的眼睛,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将军已经恼了。但他们也知道,即使他恼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如今这只草原上彪悍无敌的野狼,也面临着和他们同样的窘境:偌大长安城里,悠悠荡荡夺人性命的怨灵。而要清除这些鬼魂,所有人,都得指望帐子里的那位,已经重伤的大巫“囚金法”。 
透过悬着的羊皮毡子,隐约可以看到那位躺在睡榻上的大巫此刻正跟他的随从在说些什么。所有人侧着耳朵试图明白他们的低语,但传入耳朵里的那字词生涩的汉话,还是让这些突厥人打消了念头,百无聊赖地抱着手随地坐下,偶尔扯出怀里的布巾,擦一擦已经许久没用的弯刀。
“阿史那将军。” 
阿史那威吉盯着钻出营帐的那个汉人随从小子,不屑地眨了眨眼权作回应。 
“囚道长说他带回来的那只狐狸,您得好生看管,不能伤到一丝毫毛。” 
得,本以为找自己来有什么驱魔的大事相商,谁知道却是为了那只奇形怪状的畜生。 
阿史那威吉嗤笑了一声,抿了抿唇,招来一个突厥兵士吩咐了几句。晦涩突厥语传达的意思,无非也就是将随从的话翻译过去。 
“去问问你们道长,我请他来是驱魔的,他闭关要做什么。” 
阿史那威吉打发走了那个突厥兵士,便用他那双狼一般的眼睛扫了随从一眼,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道长受了重伤,需要调理。” 
那随从虽然不满阿史那威吉的态度,但还是碍于其身份解释。但依阿史那威吉的脾气,又怎是这么容易松口的人。 
“哦?你们道家修仙练境,以除魔捍卫世间正道为己任,我还以为,有丹药符咒法器护体,你们可以不老不伤不死的。” 
阿史那威吉笑了一声,说道。 
“将军,道长也是人,做不到不老不伤不死。”随从不甘示弱,加重了语气,又补充道:“何况当时将军并未在场,不知状况之凶险。怨灵并非鬼魂,他们的怨气郁结得不到发泄,厉害程度,更是您无法想象的。” 
“哦?本将第一次请人施法时,情况可也是凶险得很。本将曾用长弓,拍散过一个怨灵。你说,这有什么难的。难道你们这些学法之人,比不得我这肉体凡胎麽?” 
“话可不能这样说,将军。你长年带兵,随身的长弓可带着杀戮之气,也算那怨灵倒霉,怨气薄弱,不能和你弓上的煞气相比,但你可知,若是遇上一群怨灵,个个怨气强硬,倒那时,说句不好听的,怕是将军你,生死不可知呢。” 
那围观的突厥兵士听罢便要拔出刀教训一下这目中无人的汉人小子,却被阿史那威吉阻止,他夺了那弯刀抛在地下,大笑一声正要继续同这汉人小子理论,却被营帐里传来的声音打断: 
“将军……” 
“大巫有事?”收敛了些狂傲,阿史那笑着问。 
“将军你何必同一个孩子这样计较。” 
营帐里,伤重的“囚金法”已经坐起身,望了一眼营帐外的众人,叹了一口气,捏诀作法就在那睡榻之上盘腿而坐。 
“大巫说的是。”许是修道的缘故,这位大巫身上有一股淡然和安静,总是能够平复阿史那威吉的火暴。他收了那笑容,问道:“大巫说要闭关,不是真的吧?” 
“将军,论年龄,我可没有您年轻力壮。虽然修了这么多年的道法,但毕竟异族,对着汉家的道术还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炉火纯青。” 
“倒也不是本将难为老人家。”阿史那威吉忽然凝重地锁了眉,说道:“您这一闭关,势必又会有怨灵来大营骚扰,我手下的将士,可是对这刀砍不死火烧不成的鬼魂心惊胆寒啊。” 
“这将军倒也不必挂心。”囚金法会意笑了笑,一头的辫子随着他的动作晃晃悠悠,“我已对小童吩咐过,在大营四周布下结界,只要我闭关的日子大家安然处在这结界里,自可平安。”
“大巫您可是忘了,这营子里的粮草,可是消耗殆尽,安大人前些日子书信里说近些时候会有人送粮来城,您让我们不出去,我们岂不是饿死?” 
囚金法知道阿史那威吉是存心挑衅,却也不恼,只是允诺四十九日之后出关,而出关之日,便是让这长安恢复太平之时。 
“不是我瞧不起您,首战已伤,不知您还有何手段,可解这长安的怨气。” 
“将军可是忘了,我带回来的那只,灵力颇为强大的异兽?” 
六尾飘扬,阿史那威吉想起那只关押在天牢里的异兽,心里便有些不安,听随从说,囚金法是要用那灵兽祭天,他看过那异兽的摸样,自然知道这是个不凡之物,只是真的用它祭了天,这长安便能够太平如初吗? 
阿史那皱着眉想要说些什么,那双如同饿狼般的眼睛,却看到营帐里的人突然咳嗽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来的冰雪便将他覆盖,整个营帐里,骤然寒的像是冰天雪原一般。

37。
吴三爷潜进长安城是在囚金法闭关的第十五天傍晚。也怪那吴二爷太过谨慎,有关长安有关吴邪的状况半句都没有透露给这吴匪首,所以当吴三爷一行“光明正大”潜进长安城时,这城里地狱般的盛况,还是让他们至今回想起来都心惊胆寒。 
“唉……” 
想起半个时辰前惊心动魄的“死战”,吴三爷叹了口气,斜倚着破庙里的廊柱,随手一抬擦去脸上的血水。 
“好歹你们没事。” 
突然之间多了好几个伤患,解雨臣和潘子有些忙不过来,只得暂时将还昏迷的黑瞎子放在了草垛之上,虽然有幸生还,但那位至今未醒,口上说着不担心,但毕竟同生共死一场,心里却还是记挂的。 
胖子此时正在破庙里烤着火,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搬弄来的几根玉米,剥了皮后便串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很快,玉米的香气便弥漫在这破庙内,作弄得众人饥饿难耐。 
“死胖子,不要一个人独吞!” 
解雨臣骂了一句,看着胖子第三次将手伸向烤玉米,心说这人也真是的,明明嘴上说着共患难,却如此可恶,僧多粥少,还要独吞食粮。 
“官人~你看这厮无礼~欺负……奴家……呜呜呜。” 
胖子心细如发,又怎会看不出解雨臣在担心什么,只拿手遮了面,做掩涕状。捏细的嗓音卖弄里透着一股风骚,让人恶寒。 
“死胖子!你他娘给九爷拿过来!” 
张了手作爪状向着那胖子正烤的玉米抓去,谁知那人虽胖灵敏却不容小瞧,一把抄起火堆上的烤玉米,就在这间不大的破庙里左躲右闪,纵使那解雨臣颇多能耐,也无法近身。 
“唉?” 
手里的一空,还没来得及炫耀,胖子一回头,便看到草垛上原本还未醒的人此刻正半坐半卧在那里,手里正拿着胖子的烤玉米,啃了一大口。 
“奴家……官人替你报仇了!” 
得,又是一个不正经的。 
想也奇怪,这张起灵帐下变态奇多,一个死胖子已是极品,这黑瞎子黑副将,可是极品中的极品。 
“滚!你是谁的官人,谁是你的奴家!都他妈给九爷滚!” 
那两人的一唱一搭彻底击溃了解雨臣的底线,那位曾经知书达理的大少爷,此时就像是炸了毛的母鸡,这让胖子想起曾经的那位名为“吴邪”的军师,他不禁感慨:恋爱中的人,都是疯子。 
外面仍旧是怨灵游荡啃噬枯骨腐肉的声音。这狭小的破庙里却因为失散的人重聚,而变得热闹而温馨。 
胖子的笑话打消了半个时辰前的恐怖,也让众人的心情恢复了平静。黑瞎子苏醒,吴邪尚存活。还有什么比这些消息更加振奋人心? 
人,原来只要有希望,便可以活下去。 
“大潘啊……” 
再次看到自己的左右手,吴三省自然开心,虽然入城时带着的手下全部死在了怨灵手上,但这并不影响吴三省的心情,他接过潘子递上的水囊喝了一口,开口问道:“你刚还没告诉我,当日你们三人被困,是如何脱的身?” 
“这个……” 
潘子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谈起,只好望向解雨臣,乞求他给众人解释一番。 
“三爷,关于这些……” 
“吴三爷,好久不见。”破庙的门忽然被打开,自外向内走进一人来。一身黑色华服蔽体,头束金冠,腰上的麒麟兽首狰狞,俊眉之下一双冷目沉郁似夜,线条分明的薄唇配上颈项姣好的曲线,这般容貌俊逸,不是那已经死去的张起灵张将军,还能是何人。 
“小哥!” 
“哑巴!” 
抢食的两人手中玉米同时落地。 
“三爷,这个,就是我们脱险的缘由。”解雨臣不自在笑了笑,说道。 
“好久不见。”对着庙内的众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张起灵跨进门中,只一点,地上的火焰便燃得旺盛了些。 
“没事的。进来吧。” 
门外空空荡荡,也不知这死而复生的人又使得是什么把戏。胖子挑了眉正要开口问清所有缘由。却从门外飘来一团团光来,一黑多白,只把这庙内的众人吓得半死。 
“咩……” 
羊鸣声凄惨。那些光团落在地上,化为人形。除了那二位长舌长袍显眼些的,其余皆是白衣飘渺,正是城中游荡的怨灵,只是凭感觉而说,这些似乎又与城里食人的有些区别,虽然面相恐怖,却不见威胁。 
“麒殿。” 
穿黑袍的恭敬作了一揖,唤道。 
“嗯,你们下去吧。” 
那些光团又飘了出去,而随着光团的消失,众人的目光也落在了地上。 
空荡荡的地上正蹲伏着一物,四蹄被捆绑着,正是一只肥美的山羊。 
“五鬼搬山。” 
解雨臣小声念了一句,便撸起袖子,拿了潘子的九环刀向山羊靠了过去。 
“小哥,行啊!” 
果然,在那胖子的眼中就只剩下吃食,他此时也忘了刚刚的困惑,一双眼睛,就只盯着解雨臣杀羊剥皮,卸肉烤火。 
“张小哥,我不解……” 
抬手打断吴三爷的疑问,张起灵靠着火光坐下,一双眼睛盯着窗外的月,浓郁似夜,“不急,吃饱再说。” 
这已经是第十五天了,找了多日,翻遍了那突厥大营,却还是没有吴邪的下落,而今日前去终于有了些收获,三十四天后,突厥人要举行“除魔大典”,以灵兽祭天求平安,这灵兽,想也知道,必是吴邪不假,那么,他张起灵就来一个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吃饱喝足,等那除魔之日抢人便可!【星期天还值班……讨厌值班!呜呜~~~】

38。
三十四日后。 
这次的“除魔大典”规模宏大。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找齐了那囚金法囚道长祭天所需的诸多物品。又花了不少人力财力在长安城里砌了一座汉白玉的石台。阿史那威吉这位纵横草原的苍狼,此番可谓孤注一掷。 
雕刻符文的牛角号吹响了三声。闭关的囚金法被四位壮汉自营帐抬了出来,放在那汉白玉的石台之上。 
今天的囚金法罕见地将那满头的辫子编成了一束,由头绳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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