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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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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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皇,姬娜以后,不会再调皮了。父皇……” 

这童稚的句子,更加助长鬼畜的欲望。无端端深夜不眠的小孩,当以为戒。 

乳房并没有发育,却一样拥有原始本能。粉嫩精细的下体,型犹未成。他刺 

探着,手指和阴茎。 

姬娜并不知这行为,发自本能畏惧。他压在她的身上,难以呼吸。 

他撬开门户,这剧痛火辣辣的钻心。是烫的。肉体撑裂,撕开,鬼畜暴行。 

有血液溢出来,惨不忍睹。 

姬娜的惨叫声那用言语形容,凄厉地剪破夜宫。奥托强捂了她的嘴,手指掐 

烂她的舌却依然止不住她的哭叫。 

贝玲达躺落在草丛,她无力站起身来。侧过脸不愿目睹,一条青蛇在她脚边 

爬行。 

女儿的血泪是姑息,这悲剧的个性只在午夜深宫表演。 

甲虫爬上贝玲达的乳房,触须试探着浑浊的精斑。她的皮肤因此变得敏感, 

眼不敢望。 

姬娜的身体是好的。那样狭小的阴道依然藏着丰盛的快感。 

这快感在她的灾难,只有奥托血脉铺张。手臂上的抓痕现出渐浓血色。 

她整个都要裂开,死亡终于渐近。 

父爱汹涌的时候,即便童尸亦做成睡美人的温香。 

越多鲜血,越是绝色。 

…… 

“贝玲达。你当忘记这夜的所见。不可以再提。” 

“……” 

那之后是秋,再无人见过姬娜。贝玲达亦低调深居。 

皇室的事,不可追问罢了。只当逢到大主教授课的时期,宫殿寂寞下来,死 

气深沉。藏书的角落渐爬满蛛丝,存放果酱的瓶子摆在阴干的壁橱。 

彼端的战事亦旷日持久。 

转眼是深秋。桫摩再次请缨,奥托驳回。 

屡次前线传来捷报,美妻日渐隆起的腹,令桫摩几分安心。 

迦楼苍兰英武善战,机敏犀利。在西线的战场,闻风丧胆的妖魔称她为宁静 

死神。曝一听见这样称谓,她觉得它很微妙。 

最后的战役死去太多人。一夜之间,遍野狼藉的战场竟开出妖异的尸花。 

那些无论迦蓝族、拜亚斯还是魔族的尸骸,在它们身上盛开的妖花竟是同样 

的鲜艳。苍兰突然开始明白,善良或者邪恶,高贵或者卑微,当你死去,身躯都 

是一样的粪土。即便丑陋的妖魔,在它死去,那迎风招展的花同样鲜媚艳丽。 

观望唏嘘着的,还有年迈的杰弗逊子爵。 

他念动火系魔法的咒文,一阵一阵的熊熊烈焰把一切都超度成灰。 

“愿我的火焰,超度迦蓝族的英灵。而这世界不再有战乱。”他苍老的声音 

和衬满目凄艳的布景。 

她说:“所以有战,是心在荼毒。” 

“魔鬼荼世,英雄奋起,所以壮歌才会谱写。” 

她冷笑:“也许是人要去灭魔,妖魔所以才会不伤人。” 

“苍兰陛下,在大陆,我活了九十九年,大小战役历过无数,却从未听过有 

人怜惜妖魔。而据我所知,数年来您统帅天空诸部,斩杀妖孽无数,今日今时怎 

会作此感慨?” 

“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世界本不该有人魔之分。物种相异,彼此浮生。你看那 

么多国度城邦之间混战连年,那些人共人,魔共魔,究竟犯了什么天条要不停杀 

戮?” 

“这……” 

“人用着魔法,魔说着人言。终此一生,狗苟蝇营,最后魂归死神。是啊, 

死亡是恐怖的黑暗力量,却为什么又被称做神?” 

“苍兰陛下,您说的这些倒令我想起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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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在古早的岁月,大陆上充斥着未被分割的众神、人类和魔族。那时的魔族 

并不应被称为魔族,只是一个形象怪异种群。” 

“是的,”苍兰说道:“外型并非定性的标尺。在众神之中一样有容颜丑陋 

,形态奇特的异形。独眼、千手、蛇发、鹰嘴等造型在各个神话体系中层出不穷 

。” 

“众神、人类和异族长期共存,彼时的世界并无战乱杀戮。时空不知轮回了 

多少年,大陆在出现了一位叫做‘暗灯’的人。” 

“暗灯?”苍兰惊讶这个名字,十年来,桫摩擦亮油灯的那幕,她无限次浮 

现。 

“暗灯”。这诡异的名。 

“是的,‘暗灯’。他竟挑起神人两界对异族的鄙夷,又让异族憎恨神和世 

人。接着他诱使人入魔,人类便遭众神遗弃。” 

“他……如何做到?” 

“这至少是七千年前开始的传说。传到我这一世,早已无从详考。这甚至只 

是传说而已,苍兰陛下,您便当作听风趣谈资吧。” 

“暗灯”…… 

“他说,所有的战乱和杀戮只不过是一切种群内心的嫉妒与邪欲的外化。他 

降临这个世界,只为让诸生明白三世本无善和恶,本无高贵卑微;本无神魔。而 

那些全部的罪,只是由于外力引诱,暗恶潜质于是舒张。” 

子爵望望苍兰,她背向着哀艳地烈火熊熊,那从未褪去的淡漠神采终于被这 

绝世传说化解。 

她那灰蓝色的深邃瞳孔流露出困惑的神情。抹着淡蓝花汁的一对薄唇亦微微 

轻启,一对洁白的羽翼是收拢的,微颤抖着,使人看上去不是那样如常的宁静。 

她袒露出性感消瘦的肩,单边肩带。 

丰满而匀称的乳房被淡蓝色半月型铁甲恰到好处的包围。 

他的视线在那停留了片刻,他必须承认,这九十九年来,从未见过比苍兰更 

完美的绝色。 

于是他更加认真的叙述那个故事,“暗灯曾说过,之所以为神,是因太多禁 

忌。之所以为人,是因不安禁忌。而之所以为魔,却是因自成禁忌。于是他便杀 

了神取悦魔,灭了魔救赎人,再使人入魔触犯神。神于是屏弃人。” 

他说:“让纯净内心的尽迷信神;让内心破碎的尽堕化成魔。” 

苍兰一时悟不出那许多的奥义,惟有倾听而已。 

“他自诩浑浊世间的一盏暗灯,照穿一切心神的总和,而他的光势必分割三 

界。后来三界至高的能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力消灭他的肉身。但依然忌惮他 

的灵,于是在大陆最高处的加缪雪山,筑起众神塔,将他的灵请进顶尖。再用乌 

金锻造巨链形成封印结界。然后由居住在大陆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岁岁膜拜。” 

苍兰思量着。 

“对了,在拜亚斯祖先留下的羊皮古卷中记载了一首暗灯教人传唱的歌谣, 

只是可惜,到了今代,再没有人读得懂那古怪的语言。”他再次望向陷入沉思的 

美女,她在火光中孤孑。 

他试着用沙哑破落的声音吟唱—— 

“弥呱哒莎,撒弥依哇昆塔,伊挖革哒莎。塔朴啼咻昆娜,伊挖伊挖拉,修 

弥呀哒,啊珈啊珈闵贾,古西伊挖闵贾……革莎昆塔,啊西闵贾,赛雅伊挖伊挖 

拉……” 

在这一刹那,子爵终于看见苍兰的面上掠过苍白惊惧的神色。 

他于是停顿下来,而她也察觉自己的失态。 

她说:“我很累,回去营阵。” 

走出几步,回头问他:“子爵殿下,在拜亚斯,人人都知道暗灯的传说吗? 

” 

杰弗逊子爵露出得意的神情:“哈,不。这是我从一百六十岁老杰弗逊子爵 

那里听说的。我的父亲,他现在,还管理着皇朝所有的档案卷宗。哈哈。” 

“你们家族真是长寿,年轻的杰弗逊子爵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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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苍兰几乎发疯,那是什么歌词—— 

“海鸥那么大 大到托起一座空中的城 

而它还是海鸥 不会为魔 

它飞翔在海洋 神并未远远离去 

长着白色翅膀的 白色翅膀的 

主宰 非神 魔鬼咆哮的地方将不会有益 

只有血 只有殷红的血 沾满翎羽的白 

不再有什么灵童站在诸水之上 手握莲 妄想末年的奇迹” 

——杰弗逊子爵的歌词,是天空城迦蓝族的古语。世上通晓这种语言的人便 

只有她和死去的大祭司。 

她几乎发疯。 

她已决定,在战事完结之后回去拜亚斯。 

登塔! 

*********************************** 

o… 

在姐弟分离的九个月时间,桫摩给苍兰写了信。 

那些诸如:姐姐在战场厮杀而我却不能并肩而战,你的巨雀剑饱饮魔族血, 

我体内那些激昂的信念和战意,某天终被这幸福的生活耗去殆尽。 

妻子是温柔的,只是常有愁云锁住眉。奥托是亲和的,待我如子。而我却从 

不愿以他为父亲。因为桫摩的身体内,流淌着和你一样高傲的血。我们是一式两 

份不可分的。 

姐姐,我知道凭藉你的智慧和武技是无论如何不至陷入危险。但是天已转寒 

了,可有记得加衣? 

妻三个月前怀孕了。我想如果是女孩,那一定会很像很像你。你曾经说此生 

不会完婚,我和妻约定把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赠你,让她继承天空的皇位。让她拯 

救天空。只是不知道,这可爱的孩子是否有资格翼望。 

在这些捷报频传的日子,我的血液俱在沸腾。姐姐,我为你感到骄傲。妻子 

将分娩了,我期待着看她那双灰蓝色的眼,迦蓝族的皇室唯一不会改变的遗传特 

质。那双高贵深邃的瞳。 

我和妻商量赐名为“瞳”。她是好的,你会喜欢她吗?我的姐姐。 

这些天,妻常常在他父亲那里呆到很迟。我想奥托大帝也是如此激动地憧憬 

着当外祖的情形。有的时候,我都会看见他轻轻拍打妻隆起的腹,笑地大声。而 

当一个人在居室的晚上,会听见寒风中高塔上锁链颤抖的声音,我本是讨厌那响 

动的,而现在它竟像一首欢快的歌颂,祝福我们的瞳,早早降生。 

…… 

而翎的唯一一封回信是简洁的—— 

“胜出。返程拜亚斯。已在归途。” 

拜亚斯皇家卫军队是骑马或乘骆驼。而天空城的将士则以大鸟为坐骑。只是 

战事紧密,大捷的归途,迦蓝族的战士会让坐骑休息,选择步行。大鸟们就跟在 

大军行进的路线,于半空威武翱翔。 

原本,从位于西线荒原的战场返回拜亚斯的路途需要七夜八天。可是那夜, 

杰弗逊子爵在行营的帐篷内安寝,然后不可思议地寿终正寝。 

苍兰可以发誓子爵的死与己无干。她想,或许是之前他催动火系魔法耗尽太 

多精气,又或者缘于泄露天机。 

就地举行的隆重葬礼,她看着他那斑白的须发,竟又想起那日眼色另类的大 

祭司。她忽然觉得惧怕死亡,衰败枯竭的死亡。 

很遗憾,也正是因为这葬礼的耽误,她错过看见初生的瞳。 

而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老迈的子爵真正的死因,只不过是奥托大帝遥遥寄 

上的一粒黑色蜡丸。 

他完成了一场完美的作秀,描绘出如此动人的一个传说,然后就被大帝淘汰 

,被大地收纳。 

连奥托大帝自己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他是否会跪在子爵的灵牌之前,面无 

表情却心如潮涌地说:“我杀你,并不是因你的罪。而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插 

进苍兰的阴道,给她高潮。” 

…… 

奥托大帝。 

他的阴茎在贝玲达的后庭内荡气回肠,燃烧父亲的爱火焚化她的每一寸。她 

背过身,做成母犬的姿态。 

隆起的肚子贴在地面,那里面藏着的是屈辱的骨肉。 

奥托大帝把女儿的处女馈赠给桫摩,却在那之后奸淫她百千次。起初的时候 

,贝玲达会哀求他,他说,等你怀孕,我就不再奸你。 

后来,贝玲达怀孕了。他便说等你生下他的孩子,我便再不奸你。 

等到贝玲达即将临盆了。他说,我便轻轻地,轻轻地奸你。 

女人是柔弱的,不知道抗争的。她只有无限次供他泄欲,用自己每一个洞穴 

容纳他白浊的精液;隐瞒自己的夫君。 

每一次,桫摩吹灭蜡烛,为她盖上被褥轻轻吻她的时候,贝玲达只有把面颊 

贴进他的胸膛,希望他感觉到幽暗中她在他心口垂泪。 

有的时候,奥托大帝抽插在她的阴道之中,会一边赞叹她的绝美,并告诉她 

当一个女人在发情呻吟的时候,无论高贵的天神或者卑微的妖魅,无论面对情人 

还是兽奸都是一样最美的。 

不知道为什么,贝玲达早就不再有眼泪。哪怕淫水涓涓流淌成溪流,乳头分 

泌出白汁;哪怕即将分娩的子宫常是一阵的疼痛。 

她不曾让眼泪流下来。并非坚强,而是最堕落的麻木。 

再多的流泪,纵然洗净周身精斑;却不会变成利剑,斩断谁的输精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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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贝玲达分娩的时候,苍兰还在路途。 

远望见高耸的加缪雪山和众神之塔,它屹立在那里,在天和地之间保持桀骜 

的耸峙姿态。 

贝玲达分娩的时候,桫摩一直守在产室门外。医者和侍女则在室内劳碌。 

桫摩很害怕听见妻子惨痛的叫声——这是每一个为人母的女子必经的痛楚。 

他又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夜晚,在暧昧的幽暗之间,她曾因剧痛嘶叫,再用指甲划 

破他背肌,刻下难以磨灭的痕。 

他一直守在产室的门外,以她的痛苦为痛苦,却也期待着初生的瞳。期待他 

的孩子来到这世界第一声的哭。 

奥托大帝出现在他身后,他说:“孩子,我的孩子,我看得见你的焦急。” 

他尴尬的笑笑,一边拭擦着额角析出的汗。 

“再等等吧,我的孩子。我也好想看到我的外孙。”奥托大帝拍拍他的肩, 

“孩子,你看那边——那边天上的,是什么?” 

桫摩顺着他指示的方向转头仰望,却后肩一阵剧痛,电光火石,眼前是黑, 

便失了知觉。 

奥托收起手刀,恼怒的骂一声:“浑蛋!” 

然后迳自撞开门,看见惊怵的那一幕—— 

面如死灰的贝玲达分开双腿坐在墙角,就像一株死亡的植物。她的下肢未着 

一片的衣物,猩红的血渍从她的胯下流在大腿,流到齿裸的脚踝,在地面集结成 

恐怖的一滩。 

在那一滩的血污之中,分明看见模糊的膜块和脐带的条状。那一滩在不断的 

扩大,贝玲达的眼神是如此恐怖,她甚至未看他一眼,而只是盯着自己怀抱中那 

个小小的婴儿。她把下巴贴近婴儿的小脸,白色上衣被染成触目惊心的红。 

整个室内都是血腥的气息,那是压抑而沉闷的。 

奥托缓缓的走过去,抬起贝玲达的下巴。 

她的体温是冰冷的,且面上只沾着血,而没有泪痕。他的手指触到她,仿佛 

这并非一具肉身,而是没有生命的尸骸。 

而在她怀抱中的那个婴儿,那个本该叫做瞳的女婴,已被母亲挖出双眼。在 

瞳小小的,鲜嫩的脸上,本该带着婴儿特有的肥胖和光泽,可她却是死的。 

他在一滩血中找到婴儿的眼珠,一只是完整的,而另一只却破碎不堪。 

在瞳小小的,鲜嫩的脸上,只有两道惨淡的开始凝固的鲜血,只是阴森的死 

亡气息。她和她的女儿浑身都是血渍,甚至分不清哪些是来自母体。 

瞳的眼睛不是那深邃的灰蓝,瞳是奥托和贝玲达乱伦的产出。 

她望望怀中的死婴,望望身边的父亲。然后低下头去,看见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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