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一只鲜嫩多汁的小白兔掉进了狼窝窝里,我当然是来看戏的”跟着压低了声音,却依旧没个正形,像是要说给什么人听一般,又大笑着道“你救我一命,从此以后我替你干活,新教主随便查查便查出来了,反正迟早是要被抓回来当苦力的,总是来讨顿喜酒的合算。”
“……那等会多喝几杯”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冷着脸淡淡的道。心里却是有道暖流缓缓流过。转身走向正堂,众人不识他却知杨莲亭,看向他的眼中多是带着鄙夷与不屑,却又不敢表露,只好虚假的道着贺,闷头喝着酒。平一指倒是不客气,随处找了个空座便自来熟的与边上的人攀谈起来。
“一拜天地”
天上朦朦胧胧的,竟是错落起小颗的雪子来,打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响声。东方说后山那的亭子里能看到很不错的雪景,到时候便一同去看景,喝酒,下棋。入了冬便盼着下雪,说那白净的雪花,像是最为纯洁之物,让看的人的心里都是透亮的。
“二拜高堂”
红木座椅上雕刻的确实精致,张牙舞爪的猛兽像是活的要吃人一般,也是,不知多少人为了爬上这座位而平白丢失了性命。东方说,等事情都了了,便一起离开。看,东方愿意放弃了这些权利跟自己走,离开这里,去过只有两个人的日子,他这样说的时候,满眼都是柔情,俊秀的脸庞带着些许羞涩,自己记得,像是刻到心里一般,深深记得。
“夫妻对拜”
风吹动了鲜红的衣摆,高束的青丝却依然一丝不苟的没有弄乱一丝。满眼都是红。红色……东方也是喜欢红色,总是穿着红色的袍子,上面绣着精致的图案,长长的袍子却是掩不住穿着的人的风华,肌肤越发显得白嫩,眉目越发显得诱人,让人不禁多看两眼。
……
“本座可是听说了,洞房夜,你居然下了让他浑身没了力气的药,还那么粗暴……真是……”任我行看着坐在下方满脸淡然的人,笑着开了口。
“上下之争罢了”似乎在说什么平淡的事,又像是不禁意流露心声的勾着嘴角。
“你们小两口的事本座自然是管不着的……”不禁有些满意,这个人够强势,看样子也是爱惨了那个杨莲亭,手里有了把柄,便也不用再忌惮什么,“听说你会弹治愈内力的曲子?”
“……学了没多久,内力还浅着呢。”他受了内伤?……可是当日并未看出……也好……当初东方特地找曲洋来给他教的琴,那秘籍也是无聊时有在练,但终究只是辅助的功法,又不能用来打架,便也只当作业余爱好罢了,没想到如今却是被惦记上了,正好可以借此看看他的内伤如何了……
“这颗药丹能增加人的内力,只是吃多了也不会有效,你先拿去。以后每日过来弹琴……你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罢”危险的眯着眼,盯着那人的表情。却只见他一脸受宠若惊的接过,而后又恢复了那般淡定自若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又有一丝疑惑滑过,这人的所有言行怎会如此这般的顺从他的心意,不过也仅是一丝罢了,这么个随手能捏死的人他还不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礼拜一直在期中考试啊……要考到礼拜天呢……亲们别急~我很快就写完了~
17
17、第 17 章 。。。
银装素裹,四处都堆积着厚厚的雪,天上还在稀稀落落的下着,下人拿着扫把不烦不燥的扫着雪,黎楚的死士小心的在屋子外守着,任我行派了许多暗卫过来监视,不敢明目张胆的靠近,便只好远远的观察着。
“以一个大夫的角度告诉你,你现在这种精神状态很容易得失心疯的啊!”一脸无奈的老头白了对面的人一眼,认命继续手上的包扎。旧的伤口结了痂,又被新的伤口覆盖,到了最后,满满一臂的伤口,显得有些渗人。只是平一指,自然是见过大场面的。
对面的人却像是没有听到,呆呆的看着桌上的一个盒子,盒子被烧的漆黑,有些地方已经毁被了,却还依旧完好,只是看着却没有打开,从被烧毁的屋子里找到这盒子是时候起他便没有再打开,他知道里面每一个镯子的纹饰,知道里面每一根簪子的镶嵌,只是他不敢打开看。
“我说,看了难过就不要看了,一切都还有机会。”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带来了教主并未死只是被任我行关押起来的消息后,这个人越发的疯狂起来,简直已经超过了人的范畴,凌晨起来翻看账簿,处理事物,到中午随意吃个饭,下午去给那任我行弹琴,弹整整一个下午,吃个晚饭,然后也不知在写什么,写到黎明,睡一个时辰,便又起了。任我行自然甚是满意的,只不过教主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心疼死的。
“我说,你就不能换只胳膊割……”老头撇撇嘴,一脸苦像的收拾起桌上的药瓶。
“……右手要写字,不能伤了”回过神的人淡淡应了,拿起一本账簿,翻看起来。
“……”哑口无言,想了想才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虽说任我行受了内伤,不过也快好了,即便那向问天要谋反,也打不过啊。”
“……只是需要个契机罢了”
“……喂喂喂,你给我的那本天嫁我还没研究完呢,你别试啊你,而且就算到了第七天也不见得是任我行的对手,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你”
“我自然……”
“黎公子,杨总管求见”丫鬟脆脆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讨论。
“让他进来吧。”黎楚似乎连眼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开了口。
杨莲亭趾高气昂的跨进了门,看到黎楚的时候却是一顿,对于这个人不知所以的有些惧怕。
这个人冷冰冰的,却是说着爱他,自己偷偷的在改动他的账簿,相信他看一眼便能看出,却是从来都不介意的样子,渐渐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虽然没有明说,私自扣下的银两也是越来越多,不过他却是提都不曾提起过,大概真是爱惨自己了吧。
这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洞房的那天却是狂暴到害自己大半个月下不了床,像是跟他有几辈子的仇似的。想起那个洞房花烛夜,明明该是让他跳脚的记忆,不知怎的就红了脸,轻咳一声,“楚啊,我们好久不见了,莫不是忘了我了”
“怎会,我们可是夫妻呢,不是么?莲儿”黎楚并未抬头,淡淡的句子,却是讨好的语气。
听闻得意的一笑,转眼又是满脸谄媚的道,“我可是得到了一件好东西,特意带来,送给你做定情之物可好”说着拍了拍手,下人便呈上来一个盒子,打开,是一把老杉木制的古琴,淡淡散发着松树脂般的香味,雕刻精湛,做工精细,一看便知是上品,轻轻一拨,声音纯正。
黎楚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勾起一抹笑。
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琴声的屋中回绕,榻上的人打坐调息着,即便闭着眼,那满脸纵横的皱纹仍然透出一股戾气。
今日的琴并未见过,一开始任我行还记得防备着,只是这琴历久而音愈醇,效果比之前的都更为的好,深入其中便猛然忘却了所有。
又一曲正到□时分,忽然,“嘣”的一声,弦断音止。突然停止的音使得高座上的人体内真气蹿涌,强力压制着,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你!”怒视着地下的人,铜铃般大的眼中竟是赤色的眸子,抓起桌上的杯子便是掷去,底下一脸惶恐的人也不躲,胸口那么一袭,口中吐出的血溅了满衣,眼中依旧是无措。
“琴哪里来的!”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座上的人怒喝着质问。底下的人却是狠命的磕着头并不言语。
“啪”拍了拍桌子,地上立马跪了一个暗卫。
“启禀教主,是杨总管下午送来的。”不比不亢。
“一定不会是莲儿做的”底下跪着的人,越发卖力的磕着头,额头都破了,渗出血来,流到那恐慌的脸上。
“去查!”说着也不管底下的人,捂着胸口拂袖而去。
跪着的人终于是松了口起,抬起头来时,却是依旧面无表情。
“你知道这条路为什么不早点逃跑。”平一指翻着白眼,还道今天下午这人要自己收拾东西是干嘛,原来是为了跑路。
“你觉得一个不会武功的小角色跟一个整天只知道钱的人会想谋害他?现在他一定忙着呢,没空来追杀我们,”
“楚,那真的不是我做的……”杨莲亭不满的开了口,不禁心里有些恨恨的,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在他送的琴上做手脚,他一定整的人要生不的要死不能。
黎楚并未答话,一行人匆匆到了山脚,爬上了早已等着的马车上才松了一口气。平一指正想说点啥,转身却见黎楚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头上还冒着虚汗,心中顿感不妙,连忙拉过他的手来把脉。
“我靠,你什么时候受的伤啊,怎么伤这么重!不行,你这个样子怎么赶路啊!”说着就要把人往车外拉。却是立刻被拽了回来。
“去杭州,西湖,立刻,马上”说的很坚定,不容反抗。
“你怎么知道人一定在西湖!你……”
“我说,立刻!”即便他没有武功,平一指却从那冰冷的眸子中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油然而生。
“好嘛……都这样了力气还这么大。”刚嘱咐了马夫,转头,却见一连冷相的人已经晕了过去。
“……啧,一个两个都是疯子”无奈的叹着气,却只好认命的从包裹中掏出银针,让一脸茫然的杨莲亭扶着,细细扎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嘛,为啥我觉得平一指和小攻这么有奸情……诶,你要是再年轻点我就给你找个CP了……
不要着急,教主下一章就出来了……很快就要完结了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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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渡 。。。
“杨莲亭与黎楚产生争执,似乎提到了东方不败,他们的暗卫挡着没有听清。当夜,杨莲亭欲偷了黎楚的钱财逃跑,但被抓了回去。”
“昨日到达杭州,直接去了西湖,用黑木令进入水牢,暗卫在门口守着,属下不得入内,只能听见……杨莲亭的……咳……杨莲亭的声音。半个时辰后,杨莲亭是黎楚抱着出来的。他们离开后,属下进去看过,东方不败像是气坏了,一直叫嚷着,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说的什么。”
高座上的人听着属下的汇报,苍老的脸色浮现出些许不屑,“居然连关押东方不败的地方都能探听到,这个黎楚道真是个不简单的,只不过怎就看上了杨莲亭那厮,好好的一个聪明人也沦落到跟个废人争风吃醋的地步,气量如此能成的了什么大事。”
端起手边的茶轻饮一口,才缓缓的道,“先不必理会,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向问天那边有什么动静?”
……
一座小院安静的落在有些荒芜的郊外,房屋却是雅致,院外是好些竹子,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季,依旧带着几分翠绿,让人感到些许生机。
一个白衣人站在门前,等着什么,似乎有些焦躁不安,手揪着片叶子,无意识的撕扯着。
吱呀。
门打开,一个懒洋洋的老头走了出来,扯了扯身上厚厚的棉衣,看了看一脸急促的人,撇撇嘴道,“……教主……不愿见你。”
……东方不愿见他。
门外的人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想起去水牢里想把东方带出来时,他却是决绝的不抬头看他一眼,不肯,不愿出来,让他离开,说着愿意一辈子在那待着。
最后只好打晕了,匆匆易了容。
他伤的很重,又失了内力,身上好些伤痕,连那清秀的脸色也带着几道深深的刀伤。
东方……
为何不愿见他……
心抽痛起来,不知如何才能好受些。
取了琴,不一会,缠绵的琴声便悠悠透过薄薄的纸窗,荡在不大的屋里。
站在边上的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知无从阻拦,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小跑着去煎药了。
屋子里很暗,没有点蜡烛,窗也关的紧紧的,即便有些闷,却是冷到彻骨。床上的人看着床顶,默默的听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眼中也是呆滞的,只是看的深了,却发现那深入骨髓的悲痛。
过了多久了?
本就阴暗的天早已经黑了。夜,越发的寒冷寂静,似乎连时间都被冰住了,忘记了流逝。揉入黑暗的小院中依旧有悠远的琴声流出,丝毫不见力道的减弱。屋内的人不吃不喝不睡,屋外的人一样滴水未进,屋里屋外,似乎只剩下那琴声牵扯着,叫嚣着,明明是柔的似水的调子,却又像是火一般灼烧。
冬季的清晨,依旧是昏暗的。第一丝阳光扯开黑暗的时候,不知是几时。没有丝毫预兆,砰的一声,门打开。
弹琴的人顿了下来,抬起的脸上带着喜悦,被清晨的阳光罩着,温柔。
开门的人愣在那,抓着门沿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想说什么,却是哽咽着吐不出一个字,看着,似乎就打算这么一直看下去。
看到对方只穿着里衣,还赤着脚,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快步上前便将人抱起,走进屋塞进被子里,用力抱紧,死死抱着,用尽全身力气。
院子安静了下来。屋子里也是。呼啸的北风试图闯进来,却是无法。
安静的都听得见时间的流逝。
老头打着哈欠端药进来时,两人依旧这么个动作,沉默着,却是谁也没有动。
“这是你的药~这是你的~还有早饭……哎呦,我可真命苦~我好可怜啊好可怜~”老头子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伸了个懒腰便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转身出了门,离开前还没忘了把门带上。
“你病了?”东方慌张的伸手拉过他的手摸上了他的脉,本就苍白的脸色似乎又难看了一分“怎么受那么重的内伤!你……”
嘴却是被堵住了。
两人的唇都是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黎楚却是忘我的舔舐着,吮吸着那两片薄唇便像是品尝着世上最为美妙的琼枝玉露一般。只是对方却是没有什么回应,只是任由他吻着。睁开眼,看到那双深邃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哀伤。
作者有话要说:叮~今日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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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黎楚 。。。
我常在想,也许不是我也没有关系,任何一个人,只要对他好,付出真心,他便会死心塌地的爱上,即便那个人,不是我。
“你真的要去?”
“自然,他们迟早会发现牢里的不是东方,到时候就被动的很了。”
“可是你……”老头还要说什么,东方的房里却传来了一片乒哩乓啷的声音,我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转身跑去了东方屋子里。
这样的事似乎每天都有。
满地被砸碎的花瓶杯子,小心的绕过,在角落里看到那个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着的人。
小心的拥住他,给予他我的体温,尽量柔声的开口问道,“东方……怎么了?”
他不回答,只是埋着头颤抖着。像一个孩子般表现着他的脆弱与不安。
“……一切都会回来的……相信我……好不好……”我抚着他的背,希望能让他冷静下来。那个高傲的,藐视天下的人,却因为我……
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紧了紧手臂,他终是投入了我怀里,抱紧了我,身子却是依旧不自主的颤着。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还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