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久久湿漉漉地踹开浴室的门,红着眼吼道:“死麦涛!”
麦涛丢下黄久久的手机,兴高采烈地应了声:“哎!”
“你!你!”黄久久气得说不出话了。
“啧啧啧啧……”麦涛眯起眼打量赤身裸体的黄久久,“宝贝儿,想邀我洗鸳鸯浴?”
黄久久这才反应过来,忙关上门,却还是晚了一步,麦涛撒着欢扑过来,搂着黄久久转了两圈,摔在浴缸里。黄久久趴在浴缸边缘,想着能休克过去多幸福啊!
麦涛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黄久久有气无力地抱怨道:“大夏天的,放这么热的水干嘛?蒸桑拿啊?”
麦涛嘿嘿笑,从后面搂住黄久久,吻吻他的肩胛,动作轻柔了不少。黄久久不吭声了,他枕在麦涛厚实的胸膛上,不停地转换姿势想靠的舒服点,最后被麦涛捏住下巴,吻得缠缠绵绵。
浴室里没有开灯,闷重的水汽里飘摇着柔情,黄久久的神智有点恍惚了,以至于麦涛在他耳边呢喃一句“我爱你”,他似乎也回应了句什么,记不清了……
“喂,说真的,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吧?”
“嗯……随便你。”黄久久俨然是放在锅里小火慢煮的王八,大脑迟钝得不能思考了。
梁霆川把热牛奶从锅里倒到碗里,端给诚实。诚实已经吃完了燕麦粥,老实地捧过牛奶,喝了一口,撅嘴,“烫死了!牛奶煮开就没有营养了。”
梁霆川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懒洋洋地应道:“一下没注意就煮开了,以后记得提醒我。”
诚实把腿架到梁霆川膝上,勾住他的脖子问:“你今天怎么很没有精神?”
梁霆川翻翻白眼:还不是被你同学整的,小孩子就是麻烦事多,以后让你同学自己向你解释吧。
诚实挪呀挪,挪到梁霆川腿上骑着,梁霆川舔舔他唇上的牛奶,诚实说:“中午早点来接我。”
“唔。”
“你说那个洪安东是打什么主意?”诚实百思不得其解。
“想认你做干儿子吧。”梁霆川根本不放在心上。
“难不成是对我一见钟情?”
“不要自作多情了。”梁霆川嗤之以鼻:哪只猪会看上你个妖孽?自找苦吃!
诚实哼了哼,赖在梁霆川身上不动。
“还不快点下来把牛奶喝了。”
“唔……”诚实扭了扭。
“又耍什么花招?”
“……我昨天听到麦兜叫黄医生宝贝儿。”
梁霆川一脸黑线,“好恶心,刚吃完的早饭都要呕出来了。”
“你也这么叫我嘛~~”
“……”
“叫嘛叫嘛!”
“想听?”
诚实拼命点头,两眼放出亮闪闪的星星。
梁霆川笑,一字一字地说:“死,变,态。”
梁霆川:“乖,起来吃早饭。”
诚实,伸手,撒娇ing,“霆霆,抱我起来咩~~”
梁霆川:“爱起不起,死变态。”
午饭时间,梁霆川:“你起不起来?”
诚实:“霆川——抱我嘛——”
梁霆川:“很好,我看你能耗多久。”
晚饭时间,梁霆川:“……”
诚实,视死如归地:“梁霆川!你抱不抱我?!!”
梁霆川:“你尽管躺着吧。”
哐咚喀拉……
“喵呜——喵——”
诚实:“你在书房干什么?”
梁霆川:“把你的玩具和漫画打包一下全部丢到楼下去。”
诚实:“啊啊啊啊——我起来了我起来了……”
元凯气了一晚没睡,早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想哭的心都有了,呜咽着说:“你有什么打算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有抑郁症本来就睡眠不足,求你可怜可怜我不要再纠缠了。”
向海谨遵梁霆川教导,一本正经地说:“我搬进来和你一起住,好不好?”
元凯懵了,“你说什么?”
向海心虚了,低下头小声地说:“我,想搬来……”
“搬你的头啊!”元凯一个九阴白骨爪盖过来,向海还没有来得及招架,元凯又飞起一脚把他蹬飞。
楼下的房东大婶听到楼上乒乒乓乓的声音,抓着个扫帚冲了上来,嚷道:“作孽啊!怎么又打起来啦!小元你这练得是什么功啊?哎呦这个小弟的脸又流血了!小元,这就不能怪大婶说你了,玩也不能这么玩啊……”
元凯也懒得解释了,把手一伸,“手机链!”
向海应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链呈上去,元凯接过来,往楼下一抛,“去捡。”
房东大婶瞪大眼看着向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跑下楼去捡手机链,哑了。
元凯重重吐出一口气,“啪”地一声关上门。
向海捡回手机链,朝呆若木鸡的房东大婶苦笑,然后又在元凯门口坐了下来。手里的手机链上是个小小的狗熊,和大狗熊大眼瞪小眼,都是一脸白痴相。
崔和一直觉得裴向海是这群学生中最厚道的孩子,所以一直觉得他是病了所以才一连好几天没来画壁画,心急如焚地跑到向海宿舍里探病,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崔和大惊:不会是晕在床上起不来了吧?
向海!你是最有天分的孩子啊!老师最看重你了,千万不要出事啊!
崔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使劲撞开门……
?啦A梦的随意门?到了……非洲?
屋子里的窗帘一半挂着一半垂着,做雕塑用的红泥和黑泥到处都是,打模型的架子这边一个那边一个,用剩的颜料盒滚来滚去,无数排刷排笔泥塑刀洒满地,画架东倒西歪,素描纸速写纸满天飞,喝完的易拉罐堆成小山……
床……在哪里?
崔和一阵头晕,跨过一堆堆废墟,在衣柜旁找到一个落脚处,声嘶力竭地呐喊:“裴——向——”
“哗啦……”衣柜门豁然打开,里面画筒画板衣服衣架篮球滑板奔涌而出,如山洪爆发,把崔和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废墟里……
天下地产的洪总今天兴致来了,推掉应酬自己开着辆保时捷到江景别墅的娱乐场看儿子小狗,却只见两酸臭的泼皮坐在墙根下品尝着他亲自定的红酒烤肉和酸奶冰淇淋。
唐语是个大车迷,盯着那保时捷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万哲用胳膊肘戳他一下,低声问:“这个洪安东天天送这么昂贵的食物来贿赂我们到底有什么意图?”
唐语白他,“贿赂你?美的你啊!白痴,我们只是沾了诚实的光!这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万哲露出怀疑的神色:“他暴有钱,要盗诚实什么?”
唐语:“你就装傻吧,奸啊!谁说盗了?有钱人什么不玩?这厮八成是双的,他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想把直男掰弯都是易如反掌,更何况诚实本来就是个GAY。”
万哲上下打量唐语:“把直男掰弯?诚实不在你可以上。”
唐语口无遮拦:“他把那辆法拉利送我我是不会介意被他捅个一两次。”
万哲暴汗:“你个不要脸没贞操的贱男,难怪林月升不要你。”
唐语脸色一放,蓦地伤心起来。
万哲连忙赔笑劝道:“哥们,我随便说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心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果然,洪安东走过来第一句就问:“两位同学,诚实呢?他中午没和你们一起吃饭?”
万哲与唐语对视一眼:如果告诉他诚实每天都回家吃饭,他费劲心思天天更新的午饭都便宜了我们,那我们以后岂不是没得吃了?
唐语用眼神告诉万哲:我们不能为了点食物就出卖兄弟!
万哲投过一个心意相通的眼色,礼貌地对洪安东说:“洪总,诚实中午都有人接他回家吃饭的。”
洪安东:“哦,他是本地人?”
唐语:“是。”
万哲:“不是。”
一阵尴尬的沉默,洪安东抽出一叠卡,无奈地:“这是天下的一些子公司的招待券,KTV啦,西点啦,酒吧啦,娱乐场啦……我拿这些东西也没有用……”
唐语立时堆满笑容,“对了,我刚才说错了,他不是本地人,家在外地,洪总一定是想知道诚实的事吧?他是独生子,爱好是吃东西睡觉玩魔兽……呃,还有什么来着……”
万哲怒道:“唐语!”
唐语愣了愣,正有点愧意,只听万哲又说:“你这样说太笼统了!”然后,条理清晰地娓娓道来:“陈诚实,男,年龄二十三,生日是九月三号,身高一米七三点八,体重五十四点二公斤,手机号码137,喜欢的颜色是红色,不会抽烟,酒量很差,只要半杯白酒就可以放倒,没有什么不爱吃的,可是比较朝三暮四吃什么玩什么都很容易厌,现在和一个奔四的老男人同居……”(梁霆川:阿嚏!)
哇靠!这么私密的事都说出来了!唐语张大嘴,待万哲喘了口气,这才回过神来,露出赞许的眼神叹道:“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洪安东满意地笑了,把手里一大堆卡递上,“两位尽情去玩,用完再找我拿。”
唐语和万哲笑容满面,一叠声应道:“行行行,洪总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就是男人的友情……
月升:“唐语,我穿长裙好看还是穿短裙好看?”
唐语:“你把胸隆大一点比较好看。”
一顿毒打。
月升:“唐语,我是烫卷发好看还是把头发拉直比较好看?”
唐语:“你把脸整一下比较好看,不过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一顿毒打。
月升:“气死我了!一和死痰盂说话我就来气!我就这么难看吗?”
万哲:“什么,唐语居然这么说?真是过分!”
诚实和向海一头。
万哲:“怎么可以在女生面前说实话呢?”
三顿毒打。
诚实:“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向海:“呜呜——痛痛痛……”
元凯晚上在大排档喝了几瓶啤酒,看到坐在隔壁桌的少根筋就无名火起,勾勾手指头,少根筋就乖乖地挪到他面前。元凯说:“坐。”
狼狗听话地坐下来。元凯问:“你要和我一起住?”
狼狗点头。元凯:“找出个合理的理由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和我一起住。”
狼狗:“我喜欢你。”
元凯敷衍地点点头,“好好,就算那样吧。可是我不喜欢你,你就是和我一起住也没有用。”
狗眼迷茫了,元凯耐心地说,“还有,你不住宿舍的理由就是喜欢我,现在我明白告诉你没可能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住宿舍吗?呐,你好几天没洗澡了,快馊了,我会被你熏死的。”
元凯站起来付完帐,拍拍向海的肩,“我要去上班了,你也回去洗干净睡个好觉,不要再跟着我。”
向海不再跟了,他独自坐在大排档里,垂头丧气。
元凯过了马路,在街对面回头看一眼向海,笑了笑,却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眼圈儿湿了。
黄久久的八哥好开心,新主人拎着它到海边溜达了一番,吃了顿海鲜,然后到大型超市里逛了圈,一路上多少人和它搭讪啊!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回家后新主人在鸟食罐里倒了点红红的水,滋味儿还不错,喝完有点晕。只听主人大吼:“你给它喝酒干什么?它死了要你偿命!”好感动,原来主人这么重视我!
新主人说:“嘿嘿……没事的,你看,它还能说话,来,说一句,我爱你。”
八哥:“我爱你。”
麦涛:“哇,小久,你这八哥好聪明。”八哥:“好聪明。”
黄久久在帮麦涛整理刚买回来的一些生活用品,乐了,“它本来就很多话,什么话都学。”
麦涛坏笑,说:“接吻。”八哥:“接吻。”
麦涛:“来点高级的吧,。”八哥:“。”
黄久久大怒:“别教它说这么下流的话!”八哥:“这么下流!”
麦涛揽过黄久久,粘上他的嘴唇亲了一把,回头对八哥说:“看清楚了,这叫接吻。”八哥点头。黄久久惊觉大事不妙,借口说:“我洗澡去了。”
麦涛嬉笑着说:“我们先演习一轮给它看看。”
“你变态啊!”黄久久抓狂,无效,麦涛把他按倒在地毯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笑得格外色情。黄久久不挣扎了,轻轻咬住下唇,麦涛用牙齿咬开他衬衣上的纽扣,手也不停着,熟练地拉开他西装裤的拉链,伸进去揉捏。
黄久久换了几口气,闭上眼睛舒服地享受,麦涛却突然住手了。黄久久瞪眼,一脸疑惑,还没有开口,就见麦涛嬉皮笑脸:“求我啊。”
“你!”黄久久气绝,这王八蛋把他搞得欲火焚身,居然半途刹车来威胁?是人吗?!!
麦涛笑着欣赏黄久久的的窘相,“求我啊,求煽情点~~”
黄久久嚎叫:“吃屎去吧你!我自己解决!”
“哦?”麦涛按着黄久久的手脚,用膝盖在他身下蹭几下,又不动了,“我看你自己怎么解决。”
妈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和这死人渣较劲从来没有取胜!黄久久哭丧着脸,“唔,麦涛,求你……”
麦涛笑的乱抖:每次玩弄这小子都取得很满意的效果!
黄久久恼羞成怒:“笑屁笑啊?你自己要我求的!”
麦涛松了点劲,在他额头上啄一口,忍笑说:“宝贝,你好玩毙了!不过你可别真爱上我。”黄久久愣了愣,麦涛冲他眨眨眼,“犯规就不好玩了,gameover!明白吗?”
这算什么?同居宣言?
黄久久咆哮:“我好爱你!我超级爱你!爱死你了!现在就over吧!马上over!”
麦涛一笑,俯身吻上他的唇,热烈又娴熟,缓缓下滑,喉结,锁骨,胸口,一路细细碎碎的吻,肚脐,小腹,最后用温暖的口腔包裹他的欲望,麦涛脸上的胡渣在他大腿内侧磨蹭,扎得他又酥又麻。黄久久望着天花板的吊灯,用手指穿过麦涛扎手的短发,毫无保留地呻吟出来。情欲如潮,飘飘欲仙,他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本来还有一丝期盼,这下都破灭了。期盼?搞笑!都自己独立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期盼有人疼有人爱?那头狼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游戏!行啊,老子陪你玩!老子奉陪到底!
黄久久喘着气推开麦涛,泄得一塌糊涂。
麦涛片刻没有耽搁,爬起来拉下拉链,掏出蠢蠢欲动的大家伙顶住黄久久的嘴唇,“宝贝儿,换你了!”
你妈妈个XXXX的!黄久久就差没把黑眼珠翻到脑袋后面去。
麦涛催道:“快点!”那神情就像在求黄久久做他最爱吃的咖喱鸡盖浇饭一样诚恳。
整个一发情期的怪兽!黄久久心里把麦涛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心不甘情不愿地含住了麦涛的武器,舔没几下,麦涛那急性子就按着他的脑袋自己乱蹭乱顶,黄久久被顶得要吐了,有苦难言:死怪兽!小心老子把你的命根子咬断!看你还横!
麦涛一点自觉性都没有,最后全部射到黄久久嘴里去了。黄久久连滚带爬地冲到浴室去吐了又吐,咬牙切齿地冲麦涛竖中指,涨红了脸骂道:“死败类死变态死禽兽……”
麦涛嘿嘿直乐,“宝贝儿,嘴上功夫不错嘛!那以后一三五用嘴二四六用下面的……”
“你做梦!”
麦涛根本没理会黄久久的愤怒,耸耸肩,“哎呦,我兄弟还不答应,它说每天都要上下交替服务。”
黄久久狂怒,“啪”地把浴室门关了。
麦涛自顾自笑个不停,回头看了眼八哥,八哥把脑袋伸出鸟笼,看的津津有味,阴阳怪气地说:“。”
麦涛惊喜地赞叹:“真聪明!”
从此以后,黄久久惊怒地发现如果和八哥说你好,它会回一句:“。”
梁霆川:“上学期几科没有考过要补考?”
诚实:“两科。”
梁霆川:“呦,才两科,不错嘛。”
诚实:“嘿嘿,总共考三科。”
梁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