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几乎与她同时扑进李言怀里的,还有激动的嗷嗷叫的小五。
“二哥,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
“小五。”李蔓不满被挤出了李言的怀抱,用力推着小五,可小五个子比她高,块头比她大,她推了几下都没用,急了。
李言笑,伸手揉了揉小五的脑袋,“回来了,小五又长高了。”
小五嘻嘻一笑,看着边上比他矮了近一个头的李蔓,神色很是满意。
“李言,你怎么就回来了?你从哪儿回来的?我怎么看了半天,也没见着人影,一开门你就站在门口,我这不是做梦吧?”李蔓挤不进他的怀里,就抱着他的胳膊,揉了揉眼睛,又定睛的瞅着她。
“你经常做梦见到我?”李言微微转了下身子,李蔓便被他揉进了怀里。
李蔓一顿,鼻息间却是冰雪似的凉气,伸手在他胸口摸了下,衣服也都是湿漉漉的,忙道,“衣服都湿了,快脱下来换掉。”
“嗯。”李言身上穿的多,就跟个熊似的,再加上一路走回来,身上热乎乎的,也不冷,但经李蔓这样一提醒,也觉得太笨拙不舒服,便没有进屋,就在廊下脱了外面的皮袄,掸了上头的雪花,然后就放在了围栏上。
“对了,李书呢?找着没?”李蔓突然想到这问题,问。
“哦。”李言只哼了一声,也没肯定的说找没找着。
不过,此时,听见上头动静的李画,好奇的走到楼梯口一瞧,惊喜的发现了李言,便立刻朝底下喊,“大哥,二哥回来了。”
闻言,李香玉,李墨齐齐从房间里出来。
而李画也已经飞奔到了李言这边来。
“二哥,真的是你?”看着眼前黑了不少的李言,李画犹有种做梦的感觉。
李香玉和李墨随后疾奔上来,看到李言安然无恙,也都放了心,不过,没瞧见李书,都以为是没找到,于是,也都自觉的没有提他。
“李言,你先进屋,我去给你煮点面来。”想他辛苦,李蔓转身就要往楼下去,但小手却被李言一直紧紧的攥在了掌心。
“我不饿。”他目光紧紧的粘着她。
到底是在他们身边待长了日子的,李香玉也懂李言的心思,出门快三个月了,这回来,没有惊动一个人,直奔媳妇房里,这不明摆着吗?他想媳妇了,这会子,抓着媳妇的手,哪里还舍得松开?
“蔓儿,你陪着他说说话,我去做饭。”
“二哥,我去打点热水来。”李画兴冲冲的也跟着李香玉身后。
小五急忙回自己屋,拿了双棉鞋过来,给李言换上。
然后,几人一起进了李蔓的屋。
一落座,李言也不等人再问,便自觉的汇报了此行的结果,“三弟他很好,你们不要担心。”
“你找着他了?”几人异口同声的问。
李言点头,“找着了,他确实在常将军那儿。”
“这浑球,还真是去军营。”李墨沉着脸,恨恨的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该庆幸三弟找着了,还是该气恼他真的在军营,随时会有丢命的危险。
“那他怎么不回来?”小五问,在他的印象里,三哥那是绝对离不开媳妇的男人,这次出门应该也只是一时兴兴头,等他外出几日,没了媳妇在旁,他铁定煎熬不住要回家的。
李言道,“他有他的想法,咱们就先别管了。”
“不管怎么成?在军营里,和平年代还行,那要是真的遇到打仗了呢?”李蔓皱着小脸郁闷的说,还有一句,她是憋在心里,没说的,那就是,在军营里总不那么自由,家人想去见他难,他要回家只怕更难吧?那她想他了,怎么办?还有,他就不想她了?
人都说,当兵三年,母猪不嫌,而这古代的很多军营,是特设有那种营妓的,李书他。。。。。。
呜呼。
“不行,等过完了年,咱们就找他回来。”李蔓忽地斩钉截铁的说。
李言微怔,轻轻捏了下她的手,“行,依你,年后,等天暖一些,我带你去找他。”
“嗯。”听他这样说,李蔓总算心定了些。
不一会儿,李画端了一大盆的热水来。
李墨起身,拍了拍小五的肩,道,“小五,咱们先出去吧,让你二哥洗洗再歇息一会。”
“哦。”尽管还有许多话想问二哥,但小五还算识相,起身跟着大哥出去了。
李画放下盆,也出去了,临走前,还帮着带上了房门。
这门窗一关,屋子里暖和了不少,不过,光线也就越发暗了。
李蔓最受不得暗了,她眼神不太好,总觉得这样昏暗的光线,瞧不清东西,眼睛累,于是,索性点了灯。
李言也知她这习惯,不甚在意,只自顾自的起身走到架子边,就着盆里的热水洗脸。
李蔓点好了灯,就走过来,要帮他再擦擦脖子,可这一看,他衣服领子都黑了,不由鼻头一酸,“你这些日子怎么过的?”
听她声音不对,李言知她难受的是什么,就扭脸笑道,“出门在外,哪里有那么讲究。”
李蔓伸手摸上他的脸,大约这几个月在外风吹日晒的,这黑了不少,右眼角处还有一块细细的疤。
疤?李蔓一激灵,指腹便停留在那一处月牙形的疤痕处,“这里怎么回事?”以前是没有的。
李言一愣,笑着拨开她的手,“被树枝刮的。”
“能刮出这样一个伤疤来?”看这样子,这伤疤在脸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似乎也去不掉了,李蔓几乎能想象的到,当时受伤时,这伤口一定极深,且位置稍稍再往上一些,他的右眼就要没了。
想着,李蔓不觉心惊肉跳起来,抓着他就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伤疤不是树枝刮的,你别骗我。”
“好,不骗你。”看她小脸紧绷的快哭出来似的,李言伸手宠溺的抚着她的脸颊,柔声哄着,“路上救了一个猎户,当时他正被一头黑熊攻击,膀子都被扯掉了。”
他只说到了别人,却没提到自己,可是,一头黑熊,却足以让李蔓能想象到当时的危险情境了。
“所以,你这里是被黑熊伤的?”李蔓手指又摸向了他的脸,可转念一想不对,黑熊那东西多危险啊,她急忙抓着他的胳膊,四处看,还好,四肢完好,那么,身上呢?
她急着又解他的衣带,要看看身上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李言被她弄的有些痒,就笑道,“小东西,你也太性急了,好歹容为夫先歇息一会。”
这话话音刚落,李香玉恰好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推门进来。
一进来,就看见李言被推到在椅子上,李蔓几乎半个身子覆下去,那一双手急不可耐的撕剥着男人的衣服。
“咳。”李香玉脸皮抽了抽,被这火辣的一幕刺激的老脸一红,将汤面放到桌子上,转身要走,但又觉得话不说不痛快,便又回头道,“蔓儿啊,李言才从外头回来,这一路累的都不像样了,你好歹让他歇息几天,再,再。。。。。。那什么呢。”
“嗯?”李蔓一蒙。
李香玉深深瞅李言一眼,“面好了,快起来吃。”那么一个大老爷们,尽由着媳妇胡闹,哎。
“好。”李言笑着瞅着李蔓。
李蔓被盯的尴尬不已,想要跟李香玉解释,但又不好解释,只得讪讪起来,端了面递给他。
李香玉瞧着,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李蔓便坐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他吃面。
大约是真的饿了,那么一大碗的面,李言几乎是狼吞虎咽就吃完了。
“我再帮你盛些。”
李言摇头,胡乱的擦了下嘴巴,长舒一口气,转而,看她,“陪我睡会。”
李蔓一愣,看着他带着倦色的眉眼,点点头,待他起身,便踮着脚为他宽衣,末了,又快速脱了自己的外衣,钻进被窝,抱着他,为他取暖。
“你身上还挺热乎。”不过,肌肤相贴,李蔓才觉出原来手脚冰凉的是自己,忙离他远了些。
但李言却伸手又将她圈了回来,习惯性的将她冰凉的小手塞进自己的胸口。
李蔓轻轻挣了下,怕凉着他,但李言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叹息,“别动,让我睡会。”
“哦。”李蔓真就没动,不一会儿,双手果然暖和起来,而耳边也响起了他轻微的鼾声。
再抬头,李言紧闭着双眼,显然已经睡着,且睡的很沉很沉。
李蔓瞧着瞧着,眼眶就有些发热,脑袋不自觉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番外43 生人()
这一觉,李言睡的很熟很沉,看的出来,他是许久不曾睡过这样一个好觉了。
天都黑了,他还没有醒来,李蔓不忍打扰,轻手轻脚的自己先起来了,帮他掖好了被子,便先到了楼下。
楼下一片漆黑,家里人都在厨房那边,饭菜都准备好了,可是李言李蔓没下来,他们也就默默的等着。
李蔓摸黑进了厨房,看见这几人只傻坐着,也不吭声,不由一愣,笑道,“都怎么了?坐着跟雕像似的,都不说说话,怪吓人的。”
“二哥呢?”小五连忙起身,朝她身后望了望。
李蔓进来,坐到桌子边,回答,“你二哥太累了,还没睡醒呢。”
“哦。”小五有些失望。
李墨则有些担心,“他没事吧?”
想到李言眼角的伤疤,李蔓心下一窒,但怕家人担心,只摇头道,“没事。我有点饿了,咱们先吃饭吧。李言那份,先盛出来留着,等他醒了再热给他。”
“嗯。”李香玉点头,起身张罗摆饭摆菜。
李蔓也起身帮忙。
因李言回来,家里人心口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李书虽未回家,可是下落也打听出来了,等年后天暖了,就去找他回来,到那时,一家团聚,还和以前一样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李蔓这样想着,心情大好,胃口也跟着好起来,连吃了两碗饭。
饭后,简单的洗漱了下,便上楼去。
李言还没醒,李蔓点了灯,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他疲倦的睡颜,看着他眼角那处很明显的疤痕,心里又是一酸,突然想到什么,她心头一跳,忙轻轻的掀了被子,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衣衫。
这一解开,果然愣住了,那健硕的腰腹处,三道长长的疤痕,似乎才长好,呈现出淡粉的颜色。
李蔓只觉眼睛里像是被火灼了一下,热热的,刺痛。
“唔。”似乎感觉到了凉意,李言双臂不自觉的环抱起来。
李蔓惊醒,连忙将他衣服系好,盖好了被子。
这一夜,李言竟是未醒,直到第二天晨阳升起,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睛晶亮,不似昨日才回来时的疲倦。
“醒了?”李蔓趴在他身侧,弯着眼睛微笑甜蜜的看着他。
似乎,这还是两人在一处时,她第一次比他醒的早,而他也是第一次在她的注视下醒来。
“什么时辰了?”李言抬起头,望窗口看了下。
被窝里,李蔓伸手搭在了他胸口,笑道,“睡够了吗?”
“嗯。”李言侧了侧身子,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你什么时候醒的?”
“没一会,饿吗?要不要先起来吃点东西?”李蔓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想到他疲倦的睡到此刻才行,这一双眸子里又氤氲水雾,波光粼粼。
李言深吸一口气,鼻端满是媳妇身上那独有的清香,不觉心思一荡,抱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拉了来。
“想我了吗?”
将她拉近,他温柔的看着她,神色紧绷,气息有些急促,但却没有别的动作。
若是以往,李蔓定然觉得古怪,可此刻,她却是鼻子一酸,她看出他眼底的情‘欲,可是,他没任何动作,是因为身上的伤吧?
傻瓜,昨天回来,他还死活不让她看。
可她还是偷偷看了,原来眼角那处伤竟然还不算致命,这腰腹上的三道疤,才最要命吧?
她的手从他的胸口,不自觉的滑落,伸进衣服里,就要摸上那伤处,却被李言猛地一捉,勾唇笑道,“就急成这样?”
他邪肆的笑声未落,火热的吻就落在了她的眉心,身子就要朝她压过来。
李蔓忙按住他,“别动。”她怕他腰腹处的伤口再裂开。
李言却眯着狭长的眸子,坏坏一笑,“你确定,我不动,你一个人能行?”
“你别瞒我了,我都看见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糊弄她?李蔓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心疼的睨着他。
就这样,豆大的泪珠,簌簌的竟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李言一窒,忙伸手帮她擦泪,“这怎么就哭了?我不动还不行吗?都依你,你爱怎样便怎样?”
“唔。”李蔓呜咽一声,抱紧了他,那温软的小手就趁机滑进了他的衣服里,轻轻按在了他的伤处,那伤口是如此明显,几乎拉着她的手心。
李言微微凝眉,叹道,“我道你哭什么?原来是为这个?你这丫头,你什么时候看到的?男人的衣服是能随便脱的吗?这次是我就罢了,以后可不许了,这是坏毛病,要不得。”
“呸。”这种时候还跟她说这些个?“这里也是被熊伤的?”
“嗯。”李言轻轻哼了声,似乎没觉得什么。
李蔓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越发恼了,这三处伤明明极深,即便现在好了,她都能想象的出,当时的他伤的有多重,有多痛,而且,他一人在外,身边一个亲人都没,那个时候的他,一定是很难过很凄凉的吧。
“一会,我让大哥去请许伯来一趟,给你再瞧瞧。”
“用不着,早好了。”李言并不想此事闹的家里人都知道,毕竟,最危险的时刻早已过去,而他也活着回来了,这就够了。
李蔓却坚持,一面自他怀里起身坐起来,“你再躺会,一会我叫小五把早饭给你端上来。”
“嗬。”李言好笑,“当你家男人是做月子呢?我好好的,还让人伺候不成?”
伸了个懒腰后,李言也坐起身来,李蔓忙拿过床头柜上的干净棉袄裹到他身上。
看她如此体贴小心,李言心口突然涩涩的涨涨的,猛地,又将李蔓抱进了怀里,抱的紧紧的,头枕着她纤弱的肩,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息。
不可否认,直到此刻,想起那些濒死的日子,他仍旧是后怕的。
他的淡定,其实是装的,没错,他就是害怕会死去,害怕永远见不到她。
“李言。”李蔓喉头一哽,也更紧的抱住他。
可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小五急促的喊声,“二哥,外头有个女人说是来找你的。”
“嗯?”李言一顿,李蔓犹未听清楚,“怎么回事?”
小五还在门口喊,“她冻昏过去了,二哥,你快起来看看去吧。”
“是个女人?”李蔓狐疑的瞅着李言。
李言也是一脸莫名,“看看去。”
“哦。”李蔓急忙穿好了衣裳,跟李言一起下了楼。
就见李香草那屋里乱了起来。
“你们几个大男人,就不要杵在这屋里了,李画,你快去烧点热水,哦,还有,盛点热汤面过来。哎呀,这是造什么孽,这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冻成这样?”
李香玉一边吩咐着,一边解开姑娘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用力的帮她搓着手心脚心,又拿出热水袋贴在姑娘的胸口。
“大姑,怎么回事?”李蔓进来,就见到了这一幕,诧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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