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是要好好庆祝一下了!哥哥,你真棒!”她踮起脚尖,在我腮边吻了一下,满鼻子都是她身上青春的香味。
被她偷吻,有些惊讶,但也坦然接受了,问她:“刚才你们逛哪里了?”
“大洋百货!现在想去莱迪逛逛,怎么样?”
我有什么主意啊,自然说:“好啊!随便你。”
9月初的南京,并不是太热了,莱迪地下商场里面有空调,冷气呼呼地吹着,倒也舒服。
商场里面人可真多啊,通道两边的衣饰店里到处都是人,大多是年轻的女孩子,身后偶尔拖一个不情不愿的男朋友。
不过我倒是无所谓的,以前和叶青在一起的时候,已经被她锻炼出来了,不仅有充足的体力应付逛街,还可以辨别服装的款式,提供一些比较中肯的意见。
落落看了几件衣服,觉得样式还行,但是就是质量太差,扁扁嘴巴摇摇头,在镜子面前比划一阵就又放回了衣架上。
“怎么不买,样子不好看吗?”
她摇头说:“质量不好,还贵。”
“可以讲价的。”我告诉她。以前我和叶青逛街,到卖衣服的小店,她总会趁机讲价。于是我便养成了看人讲价的习惯,现在落落不和老板侃价,我反而觉得奇怪。
她笑了:“我很会侃价哦,不过在你面前,多少顾及点淑女面子,就没有讲了!”
“我昏,这有什么顾及的啊?”
走过都市的忧伤(76)
她皱着眉头翘着嘴巴:“怕你一时不习惯,我能把你侃晕了。”这时候的表情像极了叶青,我的心忍不住又痛了起来。
我们走到一个卖饰品的小摊前,她看上了一对似乎银质的耳环,大得有些夸张,不过戴在耳朵上倒也俏皮可爱,熠熠生辉。老板要一百,结果我们两个人一通侃,最后六十元成交。
秦落买到手之后立刻把耳环挂了起来,拉着我招摇过市。她本来就长得青春可人,打扮也很时髦,现在又挂了一对夸张的耳环,谋杀了不少男人的目光。我心里泛着隐隐约约的酸,又有些得意,是啊,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倍受瞩目?她倒是不在意,两只小脚拎得飞快,逛东逛西的。
两个人逛得累了,便直接在莱迪里面的美食广场吃了晚饭,她要了韩国的石锅拌饭,我点了一份扬州炒饭,另外给她买了一杯珍珠奶茶。
看来落落的确是饿了,一份饭很快就吃完了,抱着奶茶咕噜咕噜地喝着。
她见我惊讶地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今天逛了一个下午,有点饿。”
我很快也吃完,问她:“去哪里玩呀?”
她忽然恍然大悟似地一拍脑袋:“哎呀,你不是说今天请客的吗?亏了亏了,我应该至少去吃哈罗哈才对的啊!”说完以后一脸的懊丧。
于是我又昏了:“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吃饱了才说啊?那我现在带你去吃好吧。”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吃饱了已经。”
我笑起来:“那留到下次吃吧,放心,少不了你的!”
“嗯!哥哥最好!”她笑着,给了我一个吻。
我们牵着手去游戏厅打电玩,买了十块钱的游戏币,两个人热热闹闹地玩了两个小时,什么汽车,激光枪,打鼓机,几乎都玩了一个遍。
等到我们汗水涔涔地从游戏厅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我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对她说:“落落,我送你回学校吧?”
“不嘛,我还没玩够呢,我们去酒吧坐坐好不好?明天上午我没有课,晚点回去也没有关系!”她一个劲儿地求我,可怜兮兮的,于是我便从了她。
打了一辆车很快就开到了1912,这次没有去“阳光慢摇吧”,我带了落落,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愿意让老朋友们看到。
于是我们就进了“SEVEN”,灯光比阳光慢摇更暗,音乐比慢摇吧那吵多了,看来老板没有请到好的DJ,至少不如阳光慢摇。
我正想出来,却被落落拉住了,她说她最喜欢这种氛围。
于是我们坐下来,要了啤酒和爆米花,拿了一副骰子,谁摇输了谁喝。
玩了一会,我和落落正玩得高兴。今天运气不好,连输三把,被她逼着喝了三杯酒。一下子喝下去,头晕晕的,屋顶仿佛也有些在打转。
走过都市的忧伤(77)
本来我们两个人十分专心地在玩骰子,我喝多了酒,便去上厕所,摇摇晃晃地去,摇摇晃晃地回。
就在我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在酒吧的一个角落的桌子上,坐着两个我十分熟悉的人!
叶青和林枫!
我还以为自己酒喝多了,眼睛花了,但是仔细一看,并没有看错人。他们显然也没有注意到我,正在做一个游戏,因为输了,叶青和林枫被同伴逼着要亲吻三十秒!
这个情景让我吃了一惊!叶青有些不好意思,她还是如与我在一起时那般浅浅的笑,看着面前的林枫,就像当初爱我时看我的眼神一般无二!于是,他们两个人当众拥抱了,并接吻!
我以为自己喝多了,或者在做梦,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眼花,掐掐自己,也是疼的。于是我脑子里轰然炸响!我无限哀怨而虚弱地喊了一声:“叶青。”
他们正接吻呢,听到有人喊她就把目光转移过来,正好看见了我,我们三个人眼神对视,一时间竟愣住了。
林枫迅速地和叶青分开,很尴尬地低下头去。
我的头昏昏的,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这面前的一切不是真的。但是我怎么能够骗自己呢?自己最爱的女人和自己最好的兄弟如今拥抱在一起接吻,这叫我如何不感到震惊和诧异!叶青依稀是我记忆中的那般模样,熟悉得让我心碎,叶青你知道吗,我爱你。在没有你的这些日子里,我受了多少苦?你可知道任何一件事情的点滴,都能够让我想起你,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些从前啊。
我的眼泪落下来,颤颤巍巍地走过去:“你们,怎么能够这样?”
林枫过来拉我:“周余,你别这样,你听我解释。”
这时候秦落看见我一个人在这边,也走了过来,拉我:“哥哥,怎么了?”
叶青看着我身边青春娇艳的秦落,目光里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我暴怒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安慰落落,我温柔地对她说:“你坐那边,等我一会,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她这个时候倒还乖巧,乖乖地坐回了位置。
林枫又拉我,还没有说话,我就大吼一声:“你别碰我!”
于是他只好缩回手去,其他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个局面。
本来热闹的酒吧,被我这一声吼,全场沉寂了下来。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叶青,这个曾经无比熟悉、带给我无数欢乐的女人啊,你怎么能够如此背叛我?
她叹了一口气:“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说。”
林枫起身也要跟来,叶青说:“你别来了,我和周余单独说。”
我们走了出去,酒吧在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又恢复了喧闹。
走过都市的忧伤(78)
我和叶青走到门外,外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我们两人在那场大雨以后,第一次见面了。那天在雷雨中离开,我的心痛得不得了,但我却无力去挽留,等我后悔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她。
没有想到,她现在却和林枫在一起,这究竟是命运对我嘲弄,还是和我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我看着她,依然旧时模样,隐隐约约有了时日的沧桑。
我刚想问她,为什么要背叛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她来是想和我认错的,但我没有接受。
这时候叶青说话了:“周余,你先不要激动,你听我慢慢说。”
“你说。”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的。
“那天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去火车站,回杭州。但是我到了火车站的时候,晚上的火车延误了,我只好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火车站里哭。结果,林枫去找到了我!周余,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你听我解释过吗,你肯原谅过我吗?你自负,骄傲,你有为我考虑过吗?那么大的雨,你就抛弃我,要我离开。我好恨你,恨你的无情。你知道吗,林枫他一直很喜欢我,但是他因为你的缘故,却一直把这份对我的喜欢埋藏在心底。他知道我从你那出来,担心我出事,开着车在大雨里满南京城地找,终于把快要上火车的我给找到了。他把我带了回家,我冷,他又让我洗了热水澡,还煮了面给我吃。当时我心里所有的委屈全部释放了,抱住他哭,他也哭了,他说他喜欢我。当时我十分脆弱,他对我这么好,于是,那天我们两人就在一起了。他对我说一定要好好对我,绝对不会欺负我。我就答应了他,辞了工作,专心和他一起经营公司。周余,你也别生气,是你首先放弃我的,后来我也难受,但是他对我这么好,我想就这么和她过吧,把我们的从前都给忘记,反正你也不会在乎我。林枫说不要跟你说这个事情,怕你激动,他感觉很对不起你,但是只能这样,只好瞒着你。后来他知道你有了女朋友,这才稍微安慰了一点。周余,我看那个女孩子挺不错的,你好好珍惜她。如果可以的话,你不要怪我们,我们依然可以做朋友。”叶青平静地说完了,然后看着我。
我喝多了,虽然叶青说得平静,但我可是听得心潮澎湃,怒火再次飙升。
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女人同时背叛了我,我骄傲的内心怒不可遏,一把推开了她:“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们!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我走进酒吧,不管不顾地拉起发愣的秦落,带着她离开了1912。
我心里悲愤万分,屈辱、愤恨、后悔等各种心情交杂在一起,我沉着脸拉着秦落拦了一辆出租车。
走过都市的忧伤(79)
被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背叛了,这种巨大的失落、痛苦和愤恨可想而知。我对落落说:“我送你回去!”
她睁大了无辜了双眼看我,委屈地说:“哥哥,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不是你的原因,我自找的。今天心里难受,你别怪我啊。”
落落摇头说:“我不回去了,今天我想陪你。”
我看着身边的她,青春可爱,娇艳如花,想起刚才在酒吧发生的一切,也许是因为报复的心理,或者是想释放自己心中的苦闷,我对她情动了。
“那好吧,你跟我回去。”
秦落点头说:“好呀。”说完就乖巧地把头靠在了我胸口。
我们很快到了家,进了房间,开了空调,稍稍地把温度降了一些。
落落第一次来,大致参观了一下,然后就关了门。其实屋子里面除了我们就没有其他人了,隔壁的沈建星早上出门就说去外地跑一趟业务,这里只属于我和落落两个人了。
我们拥抱在一起,动情地激吻着,我流着眼泪,思念着叶青,本来对她还有隐约的希望,如今我已经彻底绝望了。
现在我真正地失去了叶青,那曾经原本可以是地久天长的爱情。我知道自己爱秦落绝对比不上爱叶青那么深刻,也许秦落只是我对叶青情感的替代,我感觉自己对不起落落,但我想在以后的日子里,会用心如一地去对待秦落。
我吻着她,她闭着眼睛,无限陶醉的样子,我的眼泪忍不住又落下来。落落,你可知道,你面前的这个男人,直到现在心里还一直在牵挂着叶青?
酒意泛上来,我更紧地抱住她,直到她一声惊叫,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抚摸着她的胸部。我缩开手,她却娇媚地贴了上来,嘴中带着微微的酒气,热热地喷在我脖子处,痒痒的:“哥哥,我爱你。”
于是我放松了心中的防线,我原本要为叶青守着的青春,如今要为另一个女孩子开放。也许并不是因为真正的爱,而是出于一种对压力的释放,一种对情感的渴望,一种对欲望的解脱。于是我们之间的吻少了恋人的暧昧,多了情人的挑逗,性的意味渐渐浓重。
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天气热,我触摸到她裸露的肌肤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于是我说:“落落,要不我们先洗澡吧?”
她正情动,听我一说,似乎有些惊觉,于是红了脸,怯怯地说:“好吧,那你先去。”
我拿着毛巾进了盥洗室,打上柔滑芬芳的沐浴乳,好好地洗去身上的残埃,那些残留的酒意,却怎么也洗不掉对叶青的思念,对林枫的愤恨。
等我裹着毛巾回到卧室的时候,却发现落落已经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走过都市的忧伤(80)
她还穿着皮凉鞋,斜斜地搭在床帮上,洁白的小腿裸露着,平躺在床上,胸口微微地起伏,宛如睡美人一般动人。
我坐过去,轻轻地喊她,她也不理。
看来她也累了,毕竟逛了一天,晚上也喝了不少酒,又这么晚了。
于是我轻轻地帮她把鞋子脱了,把她安放在床上,给她盖上毯子。
夜色深了,我也有些困,不忍心再惊动她,在她身边躺下,关了灯,准备与她共度这个夜晚。
闭上眼睛,和叶青在一起的那些往事纷繁袭来。她的笑脸,她的容颜,在我脑中一一闪回,我这才知道,这辈子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去她。可是如今,她已经和林枫在一起,我们已经无法挽回。
月色清冷如水,照射在床上,看着秦落的身影有些模糊,也许,旧的已经离开,我只有把所有的爱,都给秦落,才能稍微减轻我心中的伤痛。
就这样躺着,想了太多太多,刚才对秦落涌起的那些欲望,如今已经消弭无形。
渐渐的,我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沉睡于一个许久经年的往事梦中,那梦里,只有叶青,只有我。我们相爱,我们欢笑,我们在鲜花铺满的草地上相拥着,静静的,愿意这是天长地久。叶青,你知道吗,我爱你,我怎么不能忘了你。
一直到早上,我才被闹钟惊醒,秦落也醒了,看到自己衣物完好地穿在身上,红了脸,微笑着看我。我们彼此对望,却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想着还要上班,于是起床,她也跟着起来。
我抱歉地对她说:“昨天的事,真对不起。”
她笑着:“没什么啊,你不是没有做什么嘛!”
看着她并不在意,我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也许冥冥中总有注定,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发生,那些会让我们悔恨终生的事情。
落落坐车回学校,而我依然去上班,今天对我来说比较重要,要去签定出版协议。
来到公司,一切如昨,没有什么改变,我也依然笑脸面对着每个从我面前经过的同事。可是,有谁能够知道我的昨天,在晚上我经历了怎样的沧桑变化?
在办公室里忙了一会,白梅喊我过去,一份出版协议已经摆在我的面前。
首印五万,版税8%,对我来说,这已经算是十分优厚的条件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签了合同。
白梅告诉我,签了合同以后,就会很快地开始操作,包括编辑、排版、制作封面、插图,甚至是一些宣传方案,大概两个月左右,就会上市。她希望我尽快把下面的30万字整理出来,争取一炮而红。
看着她对我如此殷切,我不禁有了紧迫感,一种对事业的责任心开始泛滥。
走过都市的忧伤(81)
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感觉人生有了一个比较大的转折变化,失去了最爱的人,却开始在自己事业的方向上迈出了重要一步。也许,人的改变,就是在这么多的自觉和不自觉中进行的吧?我虽然心里还思念着叶青,尤其是她和林枫在一起的事实,让我至死都不会原谅他们。
于是我努力工作,把自己的生活排得满满的,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叶青。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想都是回忆,尤其是在失去的情况下,回忆显得特别伤人。
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周五下班以后,白梅叫住了我。
我已经上班一个星期了,白梅时刻都很关心和照顾我,尤其是她帮我出版了我的小说,还帮我推出个人单曲,我心里十分感激她。我们两人之间的相处也十分融洽,已经完全超脱了上下级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