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独自抛下的韩彩林看着梦龙已经走远的身影暗自咬牙,并把眼中涌出的眼泪狠狠地擦掉,同时在心里下定决心:她是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放弃的!
而此时匆忙赶回酒吧的李梦龙则是刚好看到正抱着春香的成殷。
他着急地跑上前问道:“成大哥,春香她怎么了?她没事吧?”然后伸头去看窝在他怀里的春香。
脸色红润,神情舒缓的,看不出是哪里不舒服。
成殷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丹姬他们不是说你被韩彩林叫走了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春香没事,只是喝多了醉了而已,丹姬他们叫我来接她。”
李梦龙这才放下心来,然后挠着头对成殷的话避而不答反而嘟啷着:“她怎么喝了那么多啊,明明她的酒量不错的,居然还喝醉了。”
成殷似笑非笑地挑着眉说道:“那不是因为酒不醉人人自醉吗?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就喝多了,可是罪魁祸首却还在那里不自知,哎,小春可真是白伤心了。”
说完就不打算理会站在一边当电线杆的李梦龙,抱着春香就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诶诶,等一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春香的心情不好?她的心情为什么不好啊?明明今天她的心情很好的,你为什么说是我的原因啊?哎西,你跟我说清楚啊!”转了个念头,李梦龙就想明白了成殷话里的意思了,可是他不懂这话里的深层含义啊!所以他就只能拦着成殷的动作问个清楚了。
可是成殷会买他的账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了!
于是成殷众望所归地淡定地绕过李梦龙伸长的双手,继续往前走,拒绝和他再次交谈。
李梦龙不解了,所以他仍然是跟了上来,他看着成殷用堪称十分温柔的动作把春香安置在副驾驶座上,春香无意识间做出的小动作就完全可以看得出她对成殷的依赖信任程度,这让一旁围观的李梦龙深刻地感觉到了羡慕。
羡慕这两人仿佛无人可以插足的亲密无间。
“好了,李梦龙。”等到他回过神来,成殷已经把车门都关上了,正一脸漫不经心的看着他,语气也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他临上车前对着欲言又止的李梦龙说道:“要是你有什么话想要告诉小春的话,最好等到明天她精神比较好一点的时候。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眼睛眯了起来,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然后接着说道:“在说出口之前,你最好仔细想清楚了,有些话可是不能毫无责任感的就说出口的。”
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成殷就上了车,只留给他一个流畅的车身线条一晃而过。
李梦龙留在原地挠了挠头,按照他的说法,难道他知道自己想要和春香说些什么?
可是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啊?听起来怎么会那么复杂啊?
这种事情,不是想说就说出口的吗?还要考虑些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君,不要大意地上吧!
我还得努力码字啊嘤嘤嘤~~~
我是该祈祷我上榜呢还是不要上榜呢?=皿=
毕竟上次我的位置可是实在是很好啊!!
第21章 21
成殷在跟春香的室友说了一声后就直接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公寓里面。
他小心温柔地把她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后才放轻脚步走了出去,临走前他看着自家妹妹即使是睡着后仍然是蹙着的双眉,心里是无比的复杂。
不过,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掖了掖她的被角就走了出去。
他站在房间的窗边,窗户大开着,沁凉的夜风呼呼地吹乱他的头发,他单薄的衣角像是一只翻飞的蝶一样鼓动着。夜里的风很凉,他却始终是面无表情地凝望着窗外的某一点,专注而无神,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虚空,却又像是什么也没在看一样双眼毫无光亮。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面,背影几乎是凝固成一座雕像,高大,而不可动摇。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人清楚他到底在那里想了什么,只是等到他终于从窗边离开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是冰凉一片的了,甚至是他身上的衬衫也已经是一片冰冷滑腻。
他动了动微微僵硬的双手,觉得头上是些微的眩晕。
糟糕了。
他伸手摸了摸同样是透着凉意的额头,感到这上面的温度有些回升的态势,心里浮现一个不太妙的想法。
然后他为他的猜测在嘴角掀起一个无奈的弧度。
“所以说,你都已经生病了就不应该来上班了好吧,老大?万一变得严重了该怎么办?我们整部部门可都是指望着你的诶…”
在知道成殷生病后就没停止过的韩梦丽还在喋喋不休着,成殷被她吵得脑仁疼。
他受不了的摆手让她出去,韩梦丽只能不满地嘟着嘴充满怨念地走了出去,不过在出去之前她还是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如果受不了了就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面。”
让成殷感到好笑之余还有些窝心。
等到她把门关上后,成殷才垮下了肩膀,伸手揉了揉额角,顿时感到一阵刻骨的疲惫,酸痛感从尾椎直直地窜上来,直充头脑,让他头上的晕眩感更加强烈。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以缓解身上正不断蔓延的不适感。
一旦空闲下来他的脑海中就忍不住又想起了今天正待在家里的春香,因为昨天喝酒喝太多,她今天直到成殷出门都还没从宿醉中醒过来,他只能提前为她熬好了醒酒汤加上便利贴留言给她。
虽然他心里是十分担心,但他还是没有留在家里照看她,因为据他的行程表安排,今天卞学道今天会和他一起讨论一下有关新晋新人的包装问题,大事方针已经决定了,就是有些细节部分需要敲定。
本来他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卞学道却是十分坚持,而且听说这个新人背后的人还和他有点关系,所以成殷也就只能打起精神来公司了。
不过,他瞄了瞄手表,发现现在距离约好的时间还差点,就稍稍放松了身体打算先休息一会儿再准备去社长办公室。
成殷感到自己是在一片昏沉的黑暗中行走着。
他感到身体不受控制,正在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他感到脚步虚浮,头重脚轻,甚至就连呼吸也有些困难。
他艰难地向前走着,却始终都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以至于就连一向都自诩冷静淡定的他都觉得心里茫茫然。
他在混沌中独自行走,孤独感和无措感接二连三地出现,只因他对前路一无所知。
他一向是个计划性很强的人,所以这种不能准确清楚自己行为的时候让他觉得格外漫长和难以忍受。
他想要快点摆脱这种情况,但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他已经是忍不住开始烦躁起来的时候,虚空间却是有一个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于是他侧耳倾听。满怀着意外与惊喜。
那个声音低沉浑厚,带着特有的鼻音在低声叫着他:“成殷,成殷……”
很有些锲而不舍的节奏。
他因为这个声音艰难地从昏暗中睁开了眼睛。
等待着他的是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近距离看,那双眼睛会让人有种它们是咖啡色的错觉,但其实那是双深褐色的眼瞳。
成殷从令人烦躁的深眠中醒来,有些无神地眨了眨眼,并没有意识到眼前人是谁。
卞学道见状疑惑地挑了挑眉,然后稍稍离他远了点问道:“成殷,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我的办公室了吗?为什么我下来却是看到你在,恩,休息?如果你累了,你大可以告诉我一声。”这样他就不用等了那么久还特地下来找人了。而且成殷居然还睡得很沉,他一连叫了好几次才把他叫醒了。
是工作太累了吗?卞学道扪心自问没有太过压榨自己的员工。
但是……看着成殷脸色中掩饰不了的疲惫,他又有点不确定了。
这时候的成殷已经从刚醒来的茫然状态中回过神来了,他瞥了眼手上的手表,发现果然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了,难怪这位大神会亲自下来找他。
他连忙打起精神来回答老板的问题,特意忽略了身上比之早上明显是更加严重的疲软感,他扯出笑来:“真是不好意思,社长,这次是我不小心没注意到时间,请原谅。那我们现在就来讨论吗?我已经把相关资料都提前准备好了。”
卞学道听到这里也没太在意他的这次难得的疏忽,以及顺便就也忽略了成殷略微蹙起来的眉头,他只是适合顺便说了说下次注意点的话。他相信成殷并不是故意的,毕竟成殷并不是这种会故意怠慢工作的人,所以他也没计较太多,也就没注意到太多。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在讨论着相关事项,这过程中,除了卞学道发现成殷会反常地偶尔走神外,其他都一切顺利。
至少在卞学道看来是这样的。
只是等到他们结束了讨论后他伸出去想要接过文件的手恰好擦过成殷的右手,这时却是发现他的手上的温度是异常得高。
他皱紧了眉,在成殷还反应不及的时候顺势拉住了他的右手,没有理会成殷“我没事”的解释,而是直接用另一只手覆上了他的额头,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这样的姿势有什么毫不意外的,他触手所及的成殷的额头也是一片烫人的温度。
他放下手,脸色是一片异常的阴沉,看得成殷异常疑惑。
自己不过就是发烧了而已,他有必要反应那么大吗?自己可是没有耽误什么工作,不过就是多花了他十几分钟时间,他有那个必要摆出这种难看的脸色来吗?
卞学道并不知道他现在正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只感到一阵难言的郁闷。
他凝着声音问:“你在发烧!为什么身体不舒服还来上班?“他看起来像是那么不体谅下属的老板吗?
成殷听了这话有些惊讶地说:“不是社长你说的今天有重要的事要找我商量吗?我想着既然社长那么重视这个新人,那我总该也来讨论一下的。而且我清楚我的身体情况,其实并没有多严重,所以社长并不用担心的。我不会因此影响到工作,社长也可以放心,请相信我的职业素养。“所以说你就不用那么大惊小怪了,而且怎么说都是因为社长你说有事他才会带病上班的,这实在是不能怪他的。
卞学道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才想清楚他的意思,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以及一阵无力感。
成殷这话也能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别来管我,只要我的事没有影响到工作,我并不需要你的关心。
想到这点,卞学道的眉头反而松了开来,他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的部长生病了,作为社长都有义务关心一下你的,所以现在你会给我这个机会让我送你去医院吗?”说是这样说,但他抓着成殷的手却是一直都没松开。
成殷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然后就很快松开了,卞学道特地在“我的部长”上面停顿了一下,仿佛就是在暗示他他的身份。
于是他顺水推舟地说道:“既然如此,难得社长那么热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下来就麻烦社长了。”笑容也是一点也没落下,温文尔雅一如以往。
在卞学道出去的时候他就顺势挣开了两人相握的双手,卞学道神色如常,仿佛什么也没察觉到。
在去医院的路上,卞学道看着他凝视着前方的侧脸声音有些沉:“你怎么会烧得那么厉害?昨天干了什么吗?怎么那么不小心?”烫人的温度高得让他有些惊心。
卞学道可以发誓他是绝对没有想要打听成殷隐私的意思,他只是有点困惑,因为无论怎么看成殷都不像是不会照顾自己的人,能让他出现纰漏的也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他好奇的就是除了春香还能有什么事会影响到他。
不过很显然的,成殷并不想告诉他太多的事,他只是简要地说了下原因:“我只是昨天晚上在窗边站着吹了会风,可能就是这样不小心就着了凉。”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想告诉你,所以别问太多了。
不过这次卞学道却是没有理会他的话外之音,而是接着问道:“在窗边站到着了凉发起烧来,想来也不可能是在发呆吧?”他自顾自地笑了,然后接着说:“能让你思考了那么久的,没什么可能是工作,这阵子没什么重要到这种地步的事。那就只能是私事了……是有关春香小姐的事吗?也许你可以说给我听听,我可能会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也说不定。“
成殷好不容易理解了他的意思,但他却是并不打算回应卞学道的好意,他淡淡道:”我在这里先谢谢社长的热心帮助了,但是我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了,所以就不用麻烦社长了。就是不知道社长原来竟然是个那么关心员工的人,这倒真是让人惊讶……“说是惊讶,声音却仍然是平淡的。
间接地承认了他的猜测,却是更加明确地表明了立场。
成殷侧过脸来斜瞥着他。
看到成殷疑惑的眼神,卞学道笑了下,解释自己那么热心的原因:“就算是已经放弃了,我也算是春香小姐的朋友吧?关心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才对,而且比起这个……”
他缓缓踩下刹车,在等红灯的空隙转过头来看着成殷,流光溢彩从他的眼睛中闪过,“更重要的是,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的,成殷。但是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承认这点呢?”
因为始终没有承认他这个朋友,所以才会自始至终都对他那么客气疏离,虽然一直都知道成殷是个即使看上去很好相处,但是实际上却是很难才会让别人走进他心里的人。他这种人很容易就能交上朋友,但那也仅限于是普通朋友,如果想要成为他的知交好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即使是早就知道了这点,他也一直没急着想要得到对方的承认,毕竟每个人的标准都不同,但是今天这件事却是让他产生了另一种想法。
他想着,恐怕是只要成殷不愿意,哪怕是自己一直以诚相待,他应该也不会真正交付他的友情给自己。他的面具戴得太好,如果不是今天生病让他的态度转变得那么明显,恐怕自己也不会察觉到这点。
所以,要想从一个比你还要会假装的人口中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除了单刀直入外别无他法。
于是他就直接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他并不担心成殷会回避这个问题,因为据他对成殷的了解,也许他是会顾左右而言其他,但是只要是你认真地发问,除非他是真的不想告诉你,否则他就不会是敷衍了事的。
而他相信,成殷并不会介意他是不是知道原因,也不会介意自己看出这件事情,他也许只会惊讶自己为什么会把他说出口。
果然,成殷听了这句话也只是平静地挑了挑眉,然后问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那么直接就把这件事问出口?据我所知,卞社长应该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才对,在知道这件事后会做的事应该是马上停止向我示好才对。然后这件事就这样被我们一起默契地丢在脑后才对,最后继续好下属好老板的关系。”
他揉了揉酸疼的鼻梁,感觉疲惫已经快要把他淹没了,但他还需要打起精神来应付麻烦老板的麻烦问题。
喔,真是感觉糟糕透了!
他无力地在心里呻吟着。
于是他也就没注意到卞学道的眼里有着笑意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修改一下细节部分,不是伪更啊,新的章节待码中……
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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