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墨扶开了垂下的头发。
“不想知道我是‘且听风铃’酒吧老板一事的原由吗?或许更多有关我的事。”
平静的湖面起了涟漪,一阵风疾驰而过。
“做梦都想!可总不能逼你做你根本不想做的事吧,况且那样得到的信息有点虚伪!”
“冥都有两大家族,其中一个就是我们家,并且我是家族里唯一一个合法继承人,出现这种情况都有历史原因的,这些都是次要的。”
“那重点呢?急死人了。”
“家族会议一致通过让我明天就到哈佛大学更进一步学习MBA课程,学习期间不能归国,一呆就是一年。”
“你将学到更先进的管理理念,为了家族事业更好发展,我支持你!”
“是吗?听到了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可我不能再和你们一起玩了!”
“啥时也那么儿女情长了,我们不都年轻吗?来日方长,不是有再过20年我们来相会之说吗?你就放心去吧!”
“20年啊!我都老得不能再老了,怕你都记不得我的摸样了!况且我…”
“说啊!真是的!”
“我爱…”
“行了,别说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你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早6点整!”
“哦!那么早啊!恐怕不能去送你了。”
“没事的!”
冥真走上前抱住了拉墨,把头贴在他的胸口,倾听他的心跳和呼吸声。拉墨正想回抱冥真,她放下了双手转身就跑,任拉墨在后面喊她的名字,头也不回一个,一个劲地跑。剩下拉墨孤单影直,落寞涌上心头。
哭着跑着,风在耳边呼呼而过,落叶也随风飘起,也不知奔跑了多久,压过多少学校的马路。
“伟,你在忙吗?”
冥真哭着打电话,伤心地哭着,在抽泣哽咽,声音也在颤抖。
“在哪呢?我去找你!”
“在银杏路。”
冥真靠着一棵粗大的银杏坐着,旁边有个路灯,射下黄黄的灯光,她从包包里掏出了日记本,开了锁,借着路灯写了一篇日记:
日出日落
花开花谢
潮起潮落
一阵丝存寒意的秋风飘来,一片叶子畏缩地向四周探头,毅然从树尖上落下,在蓝天与地面之间划过,不经意留下了优美的弧形——绘出绚丽的图形——一会儿编织饱满的心,一会儿勾勒飞蝶……它累了,轻轻地悄悄地靠者向往已久的大地熟睡了。它在做梦呢!梦她童话般灿烂神奇的童年,花季雨季般的灰色的少年,意气风发的青年,披星戴月的中年……
忆一
长途跋涉,路途漫漫,遥遥无期。
累了,停下步伐,坐在路旁不起眼的石块上,回望自己前一秒踏过留下足迹的路,不禁感叹:一路风尘。
平静的生活,日复一日的同样步伐,湮没不了那颗欲动的心。
认识他只是偶然的一次回眸,但又是注定的——被上天遗忘的弃儿寻找一段得到祝福的情感。
干烈的材火燃着它的身躯,耗尽光和热。壮丽之后,留下了一堆废墟。我与他的友谊在人们羡慕的目光下进行着。
“喂!我生病了!”
“吃药了吗?别慌,有我呢!累了吧!靠着我,歇歇!”
“哦。”他的身体的温度,隔着衣服,我能感受的到,就是我多年的心愿,心在发抖,不知下一秒会怎样……
收获的季节,欢笑,喜悦……而我被眼泪模糊了双眼,世界的繁华淹没于泪水。这一刻是过去世界和未来世界的分界点,我与他成了彼此往事的一部分,太仓促了,太快了……
未来的一切告诉迷茫的我:封存记忆,意味着失去。
命运点津了我:虽然你的情不是完美,时常让我伤心难过,但你——我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珍惜!
忆二
这一切的事我还没回过神来,偶尔的思考加剧思维的混乱——深刻,扣人心玄;变幻,耐人寻味;心碎,万万念俱灰。总之交织了人类千百年的软肋——感情。
事情是偶然开始的。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和风拂面,心情被关押于十八层地狱,魔王八辈子的怨气贯穿我那可怜的身躯!阳光一丝一丝穿透云层到达充满生机的地球,却被灰蒙蒙的心拒之门外。
朋友突然出现于眼前,刻薄的话语让我的灵魂七散八离。一会才会过神来。似乎交汇了人间最悲哀的交向曲——心情近况欠佳。眼泪禁不住飞扬于明媚的天空——我期待的还没出现——还有更适合的 ——你要过得比我好!
妈妈粗糙的手抚摸过我,稍带的微热驱活了我的冰封已久的暗红的微动的心。窗外的景色真美——生命——生命——真美!
忆三
山重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我们像每个恋爱的孩子一样,在大街上,琴弦上,寂寞上 。
孟姜女哭长城
牛郎织女
穿越时空,走街巷,已被万家灯火耳熟能详
我是沧海一粟,我们的故事微不足道,而我 ——
封住生活感动的点点滴滴
存于闲暇时刻
事存于心
干净的纸张记上了冥真的心情幻化为文字,变得有了灵气,跃跃冲破了纸膜的限制,变成忧郁的灵魂,游荡人间。
“你在哪呢?”声音震落了许多枯叶,簌簌往下落,落地叠成了美丽的图案。
高大粗壮的树干一棵接着一棵排到黑暗和光亮交接处,路灯夹于间隙发出黄黄的光线,路面上的落叶依稀看见。
“你在哪呢?”寂静的林间回荡真挚的话语,裂缝树皮间的小昆虫竖起耳朵听着,偶尔也回应了几鸣声。
拉墨着急地走树窜树找着冥真,踩着松软的土,踢起了一层压着一层的落叶。在一棵树下停留喘气,手机也响起了,见是冥真打来的,赶忙接起。
“我就在你傍边呢!”
拉墨围着那棵树转了转,发现树有一个窟窿,里面闪出微弱蓝色的光,他冲里面喊了喊:
“冥真,你在里面吗?”
冥真从里面慢慢地爬了出来,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木讷站着,伟爵伦翰替她弄去头发上的泥土和树叶,环视了四周,林间落叶踏着微弱的光,飞舞树于树之间。
“发生了啥事?”
冥真闷不吭声,还是木讷站着。
“一起走银杏路怎样呢?”拉墨耐心地问着。
冥真点点头,转身跳下了小土坡,瞬间气流带飞了几片落叶,也带来了伟爵伦翰的陪伴,耐心的陪伴,洋溢深情的陪伴。
高大银杏树覆盖下的石板路上,冥真和伟爵伦翰慢慢地移动,顶着路灯黄黄的光线踏着枯黄的落叶,踩着一块一块的石板于冬日漫步银杏路。伟爵伦翰安分的走路,没过多的提问题。黄黄的灯光下他俊俏的脸菱角分明,高大壮实的身躯在石板路上留下了硕大的影子,安全感油然通过挂在枝头黄灿灿的银杏叶而萌生,萌动的心发了芽而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守护,冥真的坏心情也在银杏路魂飞烟灭,连碎屑也无从可寻。
“这是我第一次踏入这所大学的也留下一段故事的银杏路!”冥真说了句话,一句久违的话。
“你已经不是新生了!”
“是的,这学期也要结束。该到盘点的时候了,该开始的已经开始,该结束的已经结束,可事物之间的关系都是千丝万屡,雾里看花,难理清楚!”
冥真蹲下捡起一片残缺的银杏叶,叶肉被虫子吃去了,只剩下脉络清晰可见的叶脉。
“也许这就是生活啊!”伟爵伦翰听了冥真的话,不禁感叹,长舒一口气,拉长了话语最后一个字。
“因为这条路,发生了许多故事,我也获得了许多的恩赐,比如结识了寝室的姐妹,认识你和拉墨,还有时尚学姐。你们对我都很好,我无从报答!”
冥真停了下来,多走一步的伟爵伦翰背光投下的影子完全覆盖了冥真,他转身就像一堵高墙立在眼前。
“认识我有啥好的呢?”伟爵伦翰傻傻地笑,还做出了标志性动作:用手捎头,皱起眉头,嘴努努的。
“你人很好!”冥真做出捶打他胸肌的假动作,而掂起脚尖,伸手掐了他有点肉的脸,还推了他一下,随后赶快闪人。
“疼啊!看我怎样弄死你,别走!”
伟爵伦翰也不甘示弱,追了上去,可灵巧的冥真一闪一躲,他怎也找不住。
冥真的小动作,改变了气氛,银杏路洋溢他们欢喜的笑声。
“看你还跑!”
冥真被伟爵伦翰抓住了,被按在脚上,不能动弹,又被弄得全身痒痒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不敢了!好痒痒啊!受不了了!
她求饶到,可伟爵伦翰没理会她假惺惺的动作,继续着侵略。 她边笑边流泪,泪水顺着眼角落在枯叶上,在从这张枯叶流到那张枯叶,最后剩下的一点渗入了泥土。
“你在流幸福的泪水吗?”
冥真冒出了一个不着边的话语:
“你能背得动我这个泪罐子吗?”
“背十个你都没问题!”伟爵伦翰做出了很拽的动作,还束起了食指,鄙视冥真。
“你说的哦!下次一定给你背。”冥真用手把他的食指撇了下去,伸舌头给他做了鬼脸。
伟爵伦翰傻傻的笑,做出了标志性动作:用手捎头,皱起眉头,嘴努努的。
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今天的夜只属于冥真和伟爵伦翰。
“拉墨6点的飞机,现在已经3点了,你陪我去飞机场吧!”冥真插了一句话,极度破坏气氛。
“他去哪呢?”
“他要去美国留学,一年以后才回来了!”
“酒吧由谁来管理呢?”
“你还知道他是我们酒吧的总经理啊!怎没见你告诉我呢?”
冥真轻轻打了伟爵伦翰一下,怪他没告诉她一些实情。
“又没问,再者我也不是他顾的宣传员。飞机场离这挺远的,再说话就来不及了呦!”伟爵伦翰催着冥真不要在埋怨了。
“我又不知道飞机场在哪!”冥真委屈地说着。
“莫非你是偷渡客!”
伟爵伦翰做福尔摩斯的习惯性动作。
“你怎知道啊!我就是从国外偷渡来的!别告诉别人啊!不然我要被遣送回去了哦!”
“别在开玩笑了!出租车就在前面了。”
银杏路的路口停着一辆车,顶亮着“无人”标志的出租车,伟爵伦翰轻轻地敲了一下冥真的头,让她下次别开这样的国际玩笑。
他们来个赛跑,看谁先到达出租车那,输的付车费。他们跑了起来,气流带起了许多的叶子,在路灯黄黄的灯光下,好壮观:冥真遥遥领先带起的叶子挡住了伟爵伦翰的去路,可他过五关斩六将,气势如虹追着冥真。
出租车的门给打开了,是一只纤细嫩白的手,随后钻入一个高大的喘着粗气的伟爵伦翰。
“帅哥和你女朋友哪去潇洒呢?”
伟爵伦翰催促着:
“去飞机场,有急事!”
“是飞机场宾馆吗?五星级啊,服务一流。”
“航空港停飞机场的啦!别搞错了,我们要送人,麻烦你开快点!”
冥真有点听不进去了,解释得足够清楚。而伟爵伦翰在一旁狂笑,肚子也有点疼了,把司机郁闷得没话可说,赶紧上路,顺便放了点轻音乐。
冥真透过车窗向外看了一会,觉得学校的夜景好美,她从来也没那么仔细看过,平时没那么显眼的景观都成了她眼中的“西施”,出神地欣赏。看累了,打几个哈欠,想睡了,转头看了看在一旁静静坐着的伟爵伦翰没困意。
“能靠着你睡吗?”
她说完又打几个深深的哈欠。
“咱俩都啥关系了啊!随便靠,把我当床也没问题。”伟爵伦翰做出了让她休息的姿势,也示意司机把音乐给关了。
冥真一把倒在他身上,把他的大腿当枕头,就这样睡了,没一会就开始喃喃呓语,竟说一些非人类听得懂的言语,伟爵伦翰拖下他自己的外套给冥真盖上,大腿麻了也舍不得挪动,怕惊醒了冥真。
“和别的女孩就是不一样!想得到你,又怕得到你!”
他看着冥真迷人的脸蛋,在心里闪过这样那样的念头,不知念头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或许根本就是他自己的错觉,或许从冥真身上得到启示:上天注定。
想着想着伟爵伦翰也累了,身子还是没舍得动,头靠着后背垫,睡了。司机认真驾驶,一会拐弯时来个急刹车,一会加速超车,趁机抽根烟,车内明显形成了一静一动两派,静的那派完全信任动的那派,有时陌生的生命就这样相互扶持。
车子上了机场高速公路,平稳行驶着,窗外的亮点一闪而过,城市里的一切沉睡了,没了点大都市的气息,安静吞没了大都市的繁华,大都市的繁华也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机场高速越往郊区延伸,车子行使的终点也越来越近,没过多久,机场的标志性建筑出现眼前。
“帅哥,到了!”
伟爵伦翰一手揉糅眼睛,转头看了窗外一眼,在看看熟睡的冥真,有点舍不得叫她。
“地震,快跑啊!”伟爵伦翰故做紧张。
“才地震啊!我再睡睡!”冥真翻了一下身子,一手打在伟爵伦翰的脸上。
他使出了杀手锏。
“拉墨乘坐的飞机起飞了!”
冥真听到了起飞两个字唰地猛然站起来,头撞到了车顶,睡意全无,一咕噜冲出车厢,回头见伟爵伦翰没下来,就郁闷地问了句:
“你怎还车上!”
伟爵伦翰缓慢地挪动着。
“你昨晚睡在他的腿上一夜了,人家还能动吗?”司机为伟爵伦翰解释到,也替为同胞伸冤。
她钻进车内,帮伟爵伦翰揉揉腿,快速让肌肉放松。冥真少女时学过,还领了高级按摩医疗师证,她没弄几下,伟爵伦翰的腿不麻了。
他们径直走进候机室,找到去美国飞机的验票处,在旁边的侯机座位上坐着,等待拉墨地出现,伟爵伦翰替冥真买了瓶水,也陪着等,冥真的心随时间地流逝紧张起来,担心那期待的画面如期而至。
候机室出现了一帮黑衣人,落款大方地往这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拉墨和玲儿,拉墨带着墨镜,面无表情。冥真站了起来,注视庞大队伍移动,眼泪出来了,用手拭去,伟爵伦翰给她递纸巾。拉墨侧头看到了,径直向她走去,玲儿在一旁跟着。冥真流眼泪更凶了,纸巾几乎不够用,连手都用上。拉墨给玲儿打了一个手势,她就停住了,没在向前走。
“我就知道你会来!谢谢!”拉墨摘下了眼镜。
“要记得回来!好好照顾自己!在美国也解决终身大事了吧!如果可以顺便也把我忘了吧!”
冥真有点语无伦次,哭得更凶了。
拉墨走上替她擦去眼泪,把头贴到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转身回到队伍里,直接通过了验票处,头在拐角处回了一下,一滴眼泪从墨镜里流出:开学那天,自己对冥真如此着迷,领着她解决了入学一切繁杂的事情……
第一章 冥都
17
一片雪花在空中飘啊飘啊,轻轻落在了地球上的某一角,它回头一看自己的轨迹,兄弟姐妹们,寻着它的轨迹也纷纷而至地球。漫天的雪花,雪花装饰的天空,五颜六色的世界变成了白色的王国,那么温馨、朴素、自然。
“下雪了!”池河利大喊着,声音灌满了寝室的每个角落。
“真的哦!好美的啦!你们都来看啊!别后悔了!”艾乐冲到了窗户。
“英国也下雪了吧!”丝雨感叹着。
“在我脑袋里,好像有些什么记不起来了!”冥真看着雪花,想起了些什么,又记不得是啥了。
“你们今天都活动吗?”池河利激动地问着,还把手伸出了窗户外去接一片雪花,雪花触到了她的手成了冰。
“没!”
“没!”
“我也应该没!”
“今天是我的生日!刚好可以大家一起过!还在这样特殊的假日里,好幸福啊!”
“耶!有节目了!”其他三个异口同声高呼着。
“我们四个姐妹去滑冰吧!”池河利高声宣布着。
寝室热腾开了,她们几个都在忙着准备滑冰的用具,准备得差不多了,要收队时,四个人一涌而出,笑声回传楼道,不绝于耳。她们四个一路狂奔到了‘未央湖’,湖面已经完全结冰,但没有一个人在上面滑冰,她们四个还是吃螃蟹的第一人,一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