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温度烧热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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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温度烧热烫-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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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区雅弁一个人咬着叉子呆呆地看着站起来的四个人出神,不懂这件事有什么好紧张的。

    「这个消息让煜南旗下的股票在华尔街的股市全部无量暴跌,有的已跌至昨天的一半价位了,少爷你看,这是美国发回来的传真,还有股票的现值!」

    南巽人接过来一看,所有的股票在股市一开盘就直往下探底,煜南企业的帐面收益因为股票暴跌,不知道会减损多少。

    这还是第一天的损失,以后还会像滚雪球般继续扩大。

    面无血色的南巽人抱着肚子倒了下去。

    「少爷,少爷!」眼明手快的谷少基适时地扶住昏倒的南巽人,避免他在倒下时撞到桌角。「怎么办?」他求救似的望着在场所有人。

    区雅弁在南巽人倒不时已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看看漠然的三张脸蛋儿,顾不得立场不对,当机立断迭声下令:

    「少基,先扶南巽人回他的房间,然后打电话叫医生来!」

    也许是慑于区雅弁的气势,也许是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吓慌了,让一向对她存有偏见的谷少基竟听话地乖乖照做。

    另外三个女孩却在这时很有默契地转身想要离开。

    区雅弁对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大叫: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干什么?回房准备打包行李。」卓有希冷冷地说。

    「你们?全部?可是南巽人还没公布新娘子是谁,你们是不是该等他醒来,公布答案后再走?」

    「你这小傻瓜可真是死脑筋!没钱的南家又有什么用?凭我的身分和美貌,要嫁的人当然是财势足以和卓家匹敌的人,现在南巽人什么都没有了,他怎么配得上我?」卓有希说完转头就走。

    「何心梦、刘子意,你们?」区雅弁一手抓住一个,她拼命地想替南巽人挽回些什么。

    「谁要跟个穷鬼结婚?!我来南家是因为他的财力可以帮助何家再起政坛;要不是因为如此,我才懒得理那些变态的整人把戏。我走了,以后南家有什么事不要找我!」何心梦更狠。

    刘子意脸上却有一丝抱歉。

    「对不起,我来是急需煜南的财力好帮助家里度过难关。然而现在面临危机的南家早巳自顾不暇,我实在没有时间滥用我的同情心。」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区雅弁也只好放手让她们走了。

    回头一看,厅里原先坐满了观礼的亲戚,这时却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溜光了,整个大厅空荡荡的。

    对众叛亲离的南巽人而言,现在正是他最需要有人在身旁安慰他、支持他、一起共度难关的时候,这些人却在这时头也不回地决绝而去,难道他们对南家一点情义都没有?那之前的谄媚逢迎又算什么?教人情何以堪!

    区雅弁看着人去楼空的南家大厅,千回百转的情绪全涌上心头,呆站了许久,才弯身慢慢捡起落在地上的纸片;泪,也滴在纸上。

    号称无敌的煜南王国,崩塌竟如此迅速。

    不知为什么,区雅弁心里竟然觉得松了口气。

    区雅弁还未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是走?是留?作选择时,却被一连串的争吵声吸引住。

    走过去一看,才知道争吵来自一大堆人,挡在这群人前面的是朱福和谷少基,每个人的肢体语言和音量都很大,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用尽力气地嘶吼,反倒让区雅弁听不懂他们在吵嚷些什么。

    「怎么了?」

    「区小姐,你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我们想离开这里,谷少基他竟挡住路不让我们走,世上有这种事吗?」有个欧巴桑气呼呼地抓着区雅弁的手告状。

    「为什么要走呢?』其实区雅弁的心里也猜到答案了。

    「还不是因为他们看南家快倒了,担心拿不到薪水,所以想一走了之!」不顾一切大吼的谷少基,他的眼睛红通通的,以为是不朽神话的煜南却在一夕之间崩塌了,怎不令他伤心难过?看了这些想一走了之的人,又怎不令他气愤难平?

    「少基,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肩上还有生活的重担,有房屋贷款要付,还有小孩的学费,实在不能一个月没有收入,你不能就因此断定我们是忘恩负义的人!」刘嫂出来说句公道话。

    此话一出,又引来一些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又开始争论起来了。

    「好了,别吵了!」区雅弁摀着耳朵大叫,等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她后,才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的难处!这样吧,想走的人我绝不勉强,不过薪水暂时是发不出来了,这点得请各位多多包涵。」深深的一鞠躬,有着言语未尽的诚意。

    「谁知道南家还有没有钱发薪水,能放我们走就万幸了。」有人冷言冷语的。

    「大家的薪水南家一定会给的,绝不拖欠。」

    先前的低头是区雅弁代南家道歉,没想到竟有人打落水狗似的瞧她不起,这一来,她也不客气地反驳回去,凭什么她得代受这种屈辱?

    「那些小钱没关系的,我们走了。区小姐,你请自己保重!」刘嫂还算是有点人情味的。

    一下子想走的人全都走光了。

    「真是的!这世上什么人都有!」谷少基忿恨不平地说。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时最看得出来了。」朱福叹了口气。

    区雅弁像想到什么事。

    「对了,南巽人那些亲戚呢?什么蔡叔公、胡舅爷的,都跑哪儿去了?」

    这种场合应该由他们出面说句话才合理,不是任由她这个和南家没什么关系的黄毛丫头强出头。由他们在娉婷宴中事必躬亲,连放个屁都有意见的情形看来,这是个让他们发挥的奸机会不是吗?

    「他们全偷偷溜走了,一句招呼也不打!」谷少基破口大骂。

    「算了,无心想同甘共苦的人,强留也没什么用。」

    「可是--」谷少基强忍的泪水却在这时溃决。这也难怪,他才十七岁而已,跟着南巽人到大也没遇过什么受委屈的事,这种挫折他当然受不了。

    「少基,你是男孩子,别老是动不动就哭,现在就剩我们三个,你要振作,我可没空跟在你身后帮你擤鼻涕。」区雅弁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许多。

    「区小姐……」朱福望向区雅弁的眼神里有着对未来的不安。

    区雅弁笑着拍拍朱福的肩头安抚他:

    「福叔,南家还要靠你撑下去,你可不能先泄气。」她深吸了口气。「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楼上还有个病人等我们照顾呢!」她为两人加油,更为自己打气。

    区雅弁觉得自己很奇怪,她到底是哪根筋「坏透」了,怎么不学其他人一走了之呢?还硬将别人的责任往自己肩上扛!她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心,放不下那唯一的牵挂?
第八章
    医生终于来了,谷少基急忙将医生请到二楼,区雅弁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进门一看,躺在床上的南巽人早醒过来了,他的脸色白得像石膏一样,看向众人的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见了刚刚在楼下的争吵声?

    「其他的人呢?」乙他有气无力的。

    「呃?啊?」谷少基求救似的看着一旁的区雅弁。

    「啊!他们家里突然临时有事,统统都回去了,只剩我一个。」这个谎话实在是编得太烂了,不过,情急之下,她也只能想到这个而已。

    「我有话想对医生说,少基,你带着区小姐到外面等着。」

    匆忙中召来的医生将两人赶了出去,一个小时后,汪医生出来了。

    「汪医生,怎么样?」区雅弁被医生脸上凝重的表情给吓到了。

    汪医生叹了口气后又摇摇头,一脸的莫可奈何。「目前还不敢断言,我只能说南先生的胃.....」话说到一半又打住了,头还偏过一旁。

    「医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啊!别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区雅弁急得差点跳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安排个时间请南先生来医院一趟,照照胃镜做些精密一点的检查,他的胃最近不知是吃了什么东西,被糟蹋得一塌糊涂。」医生边说边摇头。

    听了医生的话,心虚的区雅弁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对了,我看南先生的情绪很不稳定,替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他已经睡着了,没事不要去吵他。」

    「谢谢,少基,送汪医生出去。」

    汪医生下楼梯走到一半却停住了,看向区雅弁的眼里是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像下定决心似的说:

    「南先生的胃虽然不好,但是他想吃什么也别拦着他,就让他尽兴吃个够,凡事不要让他操太多心,让他心情能保持愉快就可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区雅弁一听,心都凉了半截,紧抓着汪医生的袖子不放。

    通常医生会这么说,不就代表那个病人已经无药可救、听天由命了吗?

    「没什么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乖乖听我的话照做就是了。」

    *****

    天渐渐暗了,忙乱的一天终于接近尾声。

    区雅弁轻手轻脚地走进南巽人的房间,想看看他是不是醒了。

    「你为什么没走?」黑暗中传来南巽人空洞的声音。

    「你已经醒了?」她走到床旁扭亮了床头柜上的小灯问:「睡得好不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扶他坐了起来,顺手将枕头拍松。

    「我要留下来照顾你。」她不敢看他的脸。

    「为什么?」

    「因为你会生病,我也要负部分责任。」

    区雅弁才不敢说他的胃会弄坏全是因为她煮的菜,万一他怎样、不行了,那她不是得背负一条过失杀人的罪?这可不成!

    「你不需要留下来的,我不希望你留下来的原因只是因为心里对我有愧,自觉对我有责任,我不稀罕你的同情!」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留下来是因为我想留下来,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区雅弁表达关怀的方式和常人不太一样。

    「所有的人都走了,是不是?」

    「哪有?还有我、朱福和谷少基啊!」

    「你们三个人能干什么?」

    「我们的确不能做什么事,却可以照顾你啊!等你好了以后,还有什么事办不到的?我相信,凭你的能力绝对能让煜南风云再起。」她笑着鼓励他:「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谢谢你的鼓励,我可不像你那么乐观。」他说完又叹了口气。

    区雅弁知道至亲的背叛、公司的噩运、亲友的漠视,这些打击对南巽人而言实在是太大了。更糟的是它们几乎同时发生,强烈得令他无法招架,若再加上身体病痛的煎熬,搞不好连求生的意志都没了。

    「其实不是我乐观,而是最坏也不过如此,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明天绝对会比今天更好。」

    说完,肚子却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区雅弁抱着肚子笑着看向南巽人。「我肚子饿了,忙得都忘了吃饭了!对了,你想吃什么?」

    「我吃不下。」南巽人摇摇头。「何况家里没人,谁来帮我煮饭?」

    「我煮啊!」

    「妳自己做?」南巽人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不再了无生气,而是像见了夜叉要他的命似的,一脸惊恐。

    「我的胃已经变成这样了,你非看它穿孔不可吗?搞不好少基煮的还比你弄的好吃,求求你饶了我吧!」

    难得地,区雅弁的脸竟然红了!「我--哎呀!其实我的手艺并没有那么恐怖,你等会吃就知道了。」

    区雅弁特意为南巽人熬了锅粥,又做了几样清淡小菜送到他的房里,还细心地拿了个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吃,没想到南巽人只吃了几口粥就摇摇头表示不吃了。

    「再吃一口?」说着将汤匙送到他嘴边。「多吃一些身体才复原得快,我煮的都是对胃有益的小菜,清清淡淡的,再吃一口?」像哄小孩似的。

    南巽人将头偏向一旁。

    「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不要吃了,不用勉强。」轻声细语的,像怕吓着南巽人似的,更怕她一大声,就把他给活活吓死了。

    「天色不早了,妳先去睡吧!」

    「我看你睡着后,我再回房去睡。」区雅弁很执着。「你现在是病人。」她扶着他躺下,再替他将被拢好。

    「我睡不着。」

    「那我陪你聊聊天。」

    「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变得这么反常?」

    「我有什么反常?我和平常一样啊!」

    「你温柔体贴得令我觉得有诈,你该不是又想到什么鬼主意要来整我吧?求求你饶了我,我现在的身体可是承受不起。」

    「不是啦!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担心你。」

    也难怪南巽人会误会,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恶名昭彰,让他不敢轻易相信她。

    看来她得努力扭转以前的坏形象,还她本来面貌;想想因为这件突发状况,让她能重获让南巽人评价的机会,这也是挺不错的。

    「担心我想不开自杀是不是?」南巽人为她怪诞的想象苦笑。「我不是承受不起失败的人。」

    「我知道你不是轻易就会被挫折打倒的人,反正我也睡不着,留下来陪你好了。」她还是不放心。

    「不,你还是回去吧!趁着晚上夜深人静时,我一个人要好好、仔细想想这件事。」

    不知为什么,南巽人总觉得整个事件极不寻常,至于哪里不对劲,一时却也想不出来。

    「好吧!那我去睡了!」临关上房门时,她还不放心。「少基就睡在隔壁,有什么事你叫他,他听得见的。」

    「妳去睡吧!别担心我了。」南巽人朝她摆摆手。

    区雅弁当然担心了,她去找一样担心的谷少基,要他晚上睡觉时放机伶点儿。

    *****

    这一整晚区雅弁怎么样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后来索性下床搬张椅子,想到南巽人房门口站岗,却看到谷少基已经坐在那里了。

    「妳?」谷少基的诧异并不少于她的。

    「嘘!」她将食指放在唇上。「小声点,不要吵醒南巽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谷少基看着区雅弁手里拿着的椅子。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区雅弁反问。

    她总不能明说她担心南巽人太过自责,一时想不开去做什么傻事,只好守在他的房门口;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她才不会遗憾终生。

    「我今天曾打电话到那些亲戚家请他们帮忙,他们家的佣人不是说人不在,就是不接电话,有的甚至还说煜南跟他们毫无关系。他们也不想想,之前从煜南拿了多少好处,现在却在煜南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忙着撇清关系。」

    「没关系,不靠他们的力量,煜南还是可以再站起来的,不过,你还真细心。」

    「我担心少爷,可是又没什么能力帮他。」谷少基耸耸肩。「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个了。」

    「南巽人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没说出来而已。」她笑着拍拍谷少基的肩膀。

    谷少基却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要向妳道歉。」他嗫嚅着。

    「为什么?」

    「因为,我以前对你很不好,甚至有着明显的敌意,常常给你脸色看,事实证明是我误会你了,真是对不起!」

    「我根本不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故意欺负我,对于不存在的事你又何必道歉?」

    「雅弁,你不会离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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