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了一起。雨儿的泪又涌了上来。王八蛋!畜生!雨儿真想冲过去扒了三郎的皮。可是,为了演戏,她不能让自己太过激动,努力控制住情绪说:“我要跟她讲话!”
三郎示意拔掉了塞在男男嘴里的东西。男男早已迫不及待了,虽然,她早想见到她,但此时焦虑胜过了委屈。还不等雨儿开口,她就含泪大声的责怨道:“我没事!雨儿!你傻啊!你能救得了我吗?你怎么会听他的指挥!你想送命是不是?谁让你来的?……”
雨儿就象没看到她心急如焚的样子般淡淡地说道:“男男,我住在你家,现在你因为我有事了,我总得给你家里人个交代。我也想过了,我这个人当初离开阿牛就是因为想要过一种自由的生活。告别平淡,寻求刺激。所以,这个城市我也不会呆长久的。而且,我也是三郎的人了,我想他不会让我的日子平淡无味的。能让我衣食无忧,并且对我好,跟着谁是都一样的。只要有我想过的生活就行了。你就不要多管了!”
男男摇着头,不可思议地望着雨儿。她不相信这些话是雨儿说出来的。但是雨儿已不再理她,转而对三朗说:“我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只要你能做到,我会跟着你走的。不过,你要先放了她,来表示你的诚意。其实,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也没必要非用这种方式的。我人已经来了,钱也带来了,她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处。就让她走吧!你也该让我相信你。如果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我日后还怎么能指望你呢?那我就连人带钱从这悬崖上跳下去好了。不过,你要想清楚,今天,不管我还是她,谁出个人命你也就白忙一场了。人财两空也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所以,你放她走,我留下来。我看着她下山后,我们去哪里就由你说了算。何去何从,到底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雨儿说完,静静地看着三郎,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就象是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赌桌上,等待最终的结果一样。
三郎边听雨儿的话,边研究着她的脸上的表情。听她说完,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对旁边的那个瘦子说道:“解开绳子,放她走吧。”
“这……三哥,真放啊?她们要是一起跑怎么办?”那人看看男男,一副眼看着香喷喷的烤鸭在嘴边却没吃到,实在舍不得撒手的样子。
“让你放,你就放,罗嗦什么!”三郎瞪眼。
瘦子嘴里嘟囔着,很不情愿地给男男解开了绳子。
男男将又塞进她嘴里的东西拽出来,扔在瘦子身上,朝他们“呸!”了一口,迎着雨儿跑了过去,气愤不平地说:“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吗?如果你来救我却要把自己搭进去,那还有什么意义呢?那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不要再说了。”雨儿平静地说:“你赶快走吧!你不是我,怎么能了解我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我的事,我自己有数。”看到男男还没动静,雨儿心里这个急呀!傻丫头,你怎么还不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如果三郎一旦反悔,你我就都走不了了。你倒是快走呀!她真想一把把她推得远远的。不竟高声叫道:“你快走吧!听见了吗?你还嫌惹的事不够吗?走啊!!”
男男看到雨儿认真又冷淡的样子。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一跺脚朝山下跑去了。
花为谁红 七十六 千钧一发
雨儿转身看着男男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如释重负般竟然升起了一丝喜悦。终于把男男安全地救出来了。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她甚至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不再象来时那样恐惧、焦虑。那种破釜沉舟的心态让她可以从容不迫地面对危险。
三郎一边目送男男离去的背影,一边走到雨儿的跟前。他一手揽住雨儿的肩,将头低下在她的头发上深深地嗅了嗅,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雨儿啊!我说到做到了吧?我可是给了你全部的信任和面子。你不会让我失望吧?你让我想的好苦啊!这个比赛让你变得更漂亮了。你说我怎么能舍得舍弃呢?你把我的魂都勾了去了。”
雨儿站着没动。三郎搭在她肩上的手虽另她感到厌恶。但她心里明白落入三郎之手就等于羊入虎口,反抗是没有用的。只能走一步说一步,见机行事了。她带些嘲讽地说到:“是吗?那我把你的命也勾了去,你也愿意吗?”
“愿意,我当然愿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三朗心满意足地把装钱的包从雨儿手中接过来。一手提着,一手仍旧揽着雨儿带她向旧堡走去。
瘦子跟在他们身后,哈着腰讨好地问三郎:“三哥,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全解决了。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三郎得意忘形地笑笑说:“钱也有了,你说怎么办?拿钱我们到哪儿去不行?快收拾东西吧!这里不能久呆,我们早点离开。”
“好,我这就收拾。”瘦子应声开始整理东西。
三郎拉雨儿在一张旧沙发上坐下来,点燃一支烟,睐意地靠在沙发上享受着。雨儿装作新奇地环顾着四周。心里却在盘算:他们会去哪里呢?会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如果坐火车,我有逃离的机会吗?家人和朋友们若知道了,该有多着急啊!我该怎样才能甩脱他们呢?
瘦子很快就将必备物品全都整理好了。三郎甩掉烟头,拉起雨儿卖好地说:“走吧,我会让你跟我过好日子的。我们只需要享受就行了。”
雨儿站起来,悄悄地摸了摸藏在身上的那把刀,心中一片茫然,机械地跟他向外走去。
就在他们三人刚走到门外的时侯,突然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一脚踩在一块岩石上,侧对着他们。仿佛从天而降,又象是早已等侯在那里。听见动静,他神态自若地将头转过来,望着三郎说:“三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呢?”
三个人都望着来人愣在了那里。雨儿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肖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三郎昂着头,不满地看看雨儿,正要质问。王正肖见状插话说:“你不要怪她。她根本不知道我会找到这里来。是我自己来的。三哥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曾经来过这里吧!”
“妈的!”三郎暗骂一句,对王正肖说道:“对,是我疏忽了。真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里。不过,你来该不会是为我送行的吧?”
“三哥,我是来求你的。你去哪里,我绝不会拦着。缺钱,我也可以给。不过,我希望你能把雨儿给我留下来。我喜欢她,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带她回去的。希望三哥你能成全。”
王正肖的话,让雨儿如雷贯耳。她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又来了一个疯子,居然这样公然地挑战对抗。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而且,就是要表白,也不能挑这个时候啊?
三郎听王正肖说完,更是气急败坏地叫道:“王正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念在我们曾经是弟兄,你为我出过力的份上,一向让你三分。可是,我最讨厌别人和我对着干。你早知道,这个女人是我要定了的人,今天居然来跟我讨价还价。如果我说不呢?”
王正肖不愠不火地说道:“三哥,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我希望我们单独来解决。谁赢了,谁就带她走。”
三郎自知若单挑自己绝不是王正肖的对手,恶狠狠地说道:“你少跟我费话,想不到你为了个女人居然可以和我反目成仇。你要来挡我的道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说毕将装钱的包扔到瘦子手中,一手将雨儿揽过来,一手“嗖”地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枪。黑黑的枪口对准了王正肖的头。凶相毕露地说:“是不要阻拦我们走,还是不要命。你自己选择吧!”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他随身还带着枪。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雨儿更是吃惊非小。她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卤莽行事。想想都后怕,若是一时义气跟男男一起逃跑,说不定自己和男男都已倒在他的枪下了。那就全盘皆输了。可是王正肖此时也手无寸铁怎么能是他的对手呢?想到这里,雨儿急急地叫道:“肖哥,你就放我跟他走吧!是我愿意的。你就别管了。”
三郎听了得意地对王正肖说:“她的话你听见了吗?你还是知趣些,早点躲开吧!再不让开,我可要开枪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到有人断喝:“住手!”接着刘萍披头散发,脚上只剩下一只高跟鞋,一颠一簸地跑了过来。
又来了个不怕死的,雨儿懊恼地闭了眼睛。
王正肖也窝着火埋怨:“谁让你跟到这里来的?你来添什么乱啊!?还不回去!”
刘萍走到近前气喘嘘嘘地直接对三郎说:“大哥,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和肖哥过不去吗?祸都是我闯出来的。我来当你的人质,你让他们走吧!”
三郎哈哈地笑着羞臊刘萍说:“我以为这件事挺顺利呢!没想到跑出来这么多拦路石。越来越热闹了。我说,王正肖值得你为他这样吗?你还答应过我说他没有和我抢女人,可事实呢?看在我对你还有些好感的份上,要么回去,要么就也跟着我好了。”
王正肖听着忍无可忍,怒吼道:“三郎,不要出口伤人。你今天谁也别想带走。既然好说不行,你有种就冲我来吧!”说着飞身上前,准备将三郎手中的枪踢飞。
可是就在他身形一闪的同时,三郎也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过后,有人应声倒地。但是,倒在地上的人却不是王正肖而是刘萍。原来,在那一瞬间她不顾一切地挡在了王正肖的前面,子弹穿进了她的身体。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裙子。
“萍儿!萍儿!”王正肖呼唤着扑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每个人都深感意外。就连三郎本人也一时愣住了,枪停在了半空。
等待雨儿看清倒下的人是刘萍时,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血往上涌,浑身象是快要爆炸了。她几乎失去了理智,但又非常清醒地拔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那把刀。“萍姐——”她哭喊一声,并没有向刘萍冲过去,而是用尽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地转身向三郎刺去。她没有去想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只是出于愤怒,只是潜意识告诉她,如果不这样做,再倒下去的必然是她和王正肖。
随着刀子穿进三郎胸膛的那一刻。雨儿的脸也变得惨白。她捂住自己的嘴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整个身体似乎失去了知觉。她杀人了吗?她的思想也似乎停滞了。她傻傻地站着,很想哭,却哭不出来。又很想笑,却也笑不出来。
三朗手中的枪跌落了,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指着雨儿,表情痛苦地望着她,咬着牙,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真没想到……会死在你手里……今天的话不吉利,真勾了命……我我……。”话没说完,“咣”地倒在了地上。
看着躺在地上不动了的三郎,雨儿仰头望天,然后闭上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太快了。快得让人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摆在了眼前。就连听到枪响赶上来的男男和君义也都愣在了那里。
原来,男男下山后,就已经想到雨儿是用她自己来掩护她离开。可是,她的手机还在三郎手里,这么偏的地方,回又回不去,打电话也不能。她正愁没有办法去报警来解救雨儿时,正好碰上了迎面赶来的王正肖。她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王正肖听后让她等在自己的车里,不要随便出来。然后便上山去了。男男一个人坐在车里心急如焚,对雨儿的牵挂胜过了她一夜的惊吓。她真想返回山上去却又不敢轻举妄动。这时,远处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原来是刘萍。刘萍看男男平安地呆在车里,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对她说,自己是一路跟踪王正肖到这里来的,并已通知了君义尽快赶过来。然后便不顾男男阻拦,也向山上去了。
花为谁红 七十七 风雨过后
刘萍告诉男男君义会来。这让男男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需要他。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她才领会到,最爱自己的人还是他。从小到大,家人和君义给了她太多的呵护,让她在温暖的襁褓中长大。却也让她忽视了他们的爱,变为一种习惯。让她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一切不过如此。直到今天,她才真正体会到,那每一个人给予她的爱是多么的珍贵。而自己又是多么需要他们,爱他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怎堪去承受如此的打击呢?自己给他们的真是太少了。年迈的奶奶啊!你还好吗?你可千万要挺住,要等着你的宝贝回来。我就要回去了。我爱你们。近来发生的事让你们的男男长大了,懂事了。以后再也不会任性地去做傻事了。我会好好回报你们的。男男想到这里,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很快君义就赶到了。他心急火燎地下了车。根本没注意到男男就坐在旁边那个车里。昨夜守着奶奶一夜没合眼,又加上对男男极度的担忧,使他头昏脑涨。好在奶奶已脱离了危险,男男的所在也有了下落。刚接到刘萍电话,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向这里赶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的。一路上脑子乱成一团。大概冥冥中有神灵保佑,能让他得以平安到达吧!他踉跄地向前跑去。
男男看到他,急忙下车,“君义——”她哭喊着。
君义停下脚步,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疑惑地转过身来。当他看到对面那个人真的是男男时,喜出望外地跑了回来。两个人泪流满面,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你没事吧?”他痛惜地问。男男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了。都怪我没保护好你。都怪我。”君义喃喃着。把她的脸捧起来,一边抚摩着这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边听她讲述经过。听男男说完,君义告诉她,自己已报了警,警察很快就会赶来这里。但是,两人都担心雨儿和刘萍她们,便决定再悄悄摸上山去。可是,就快到达那里时却传来了枪响。枪声让两个人的心里都被黑暗笼罩了。他们在心底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谁都没有退下山的意思。心中的那种仇恨早已替代了恐惧。然而,当他们赶到现场时,却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同时被吓呆的还有那个瘦子。眼看着面前出了人命。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提了那一包钱,拔腿就跑。王正肖见状,将刘萍交给赶过来的男男和君义。自己追了过去。那人哪里是王正肖的对手,只三两下就被王正肖打翻在地。这时,山下警笛声响了起来……
刘萍被送到医院紧急抢救。其他人回警局录口供。王正肖走过来,双手搭在雨儿肩上,安慰失神的她:“好了,都过去了。不会有事的。”
雨儿的嘴角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平静地说:“我把他杀了,我真的亲手把他杀了。这是他的报应,我不会后悔的。我死了无所谓,只是萍姐一定要活着。答应我,如果萍姐活过来,你一定要好好地爱她。好吗?”
王正肖重重地点点头说:“你放心吧,她为我命都肯舍弃。我不爱她还能爱谁呢?”
在洁净的病房内。一群人正守在刘萍的床前。她已脱离生命危险。但是还没有苏醒。医生说,幸好子弹偏了一些,而且及时送到医院来,否则就很难挽回了。在抢救刘萍的时侯,王正肖寸步不离地守在手术室外。他第一次意识到,一个女人对自己是如此的重要。他也第一次感觉,原来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在乎她。从来不信神的他也不禁在心中千万次的祈祷上苍保佑刘萍能够转危为安。在医生告诉他刘萍已脱离危险的时侯,这个铮铮铁骨的男人也忍不住抓着医生的手热泪盈眶,激动不已。
刘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模糊地感觉周围有许多人。接着意识到了自己是躺在医院里。“醒了!她醒了!”人们围拢过来。她记起了先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