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外面,她的情绪还没缓过来,也不在乎语气的轻重。这个世界真是小,怎么转来转去居然又转到了一起。真是冤家路窄。但是,不管男男会怎么想,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我是头脑简单,但我有权决定自己喜欢谁,你不是我,又怎知他适合不适合我。你有什么权利管我的私事!”男男也激动起来。
“是你自己跑来问的。要不是看在我们相处一场的情分上,我才懒得管你呢!你就是被别人骗了关我什么事!但是,现在我既然知道了,是绝对不会让你们继续下去的。感情的游戏不是那么好玩的,等你醒悟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刘萍扭过脸来愤愤地看着男男。
雨儿一看俩人的架势,急忙从床上起来劝阻:“哎呀,你们两个不能好好的说吗?干嘛都发这么大的火嘛?好了,男男,坐下吧,萍姐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萍姐,你也是,你这种态度,她能听进去吗?”
男男一屁股坐下来,眼里含着泪。“我没有玩什么感情游戏,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这样说?”
“我不了解?”刘萍鼻子里“哼!”一声,拖长音说:“你想知道是吧?好,那我也不瞒你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我的前夫,郑从旺,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只会拿你当玩物,你还以为是真的吗?我劝你,赶快撒手吧。”
话一出口,雨儿和男男都楞住了。“萍姐,你不是对我说过,你和那个男人离婚后,他就回到他的家乡去了么?怎么……”雨儿问。
“是啊!当初,他是这么说的。我们离婚时,我因为不想再看见那个另我伤心的地方,所以我带走我的家当,搬了出来,把房子留给了他。但是,他说,他也不会再那里长呆的,等手续办完,他就卖掉房子,回他们那里发展……这么多年没见了,谁知道,他居然还在这个城市。男男,听我一句话,他这个人不怎么样。你知道他有几个女人?别被他的表面吸引,你还是尽早算了吧。以你的条件能找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何必找一个别人……”刘萍的语气略有缓和,本想说,何必找个别人要过的,又觉得这样说不妥,便作罢。
但是,男男眼中的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她此刻感觉又羞又恼。这个事实如何接受,他居然是萍姐的前夫。天啊!为什么他偏偏曾经是她的男人?这让她觉得自己在刘萍面前抬不起头来,可是,她又不愿就这么服输。她们在看着她呐!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抬起脸来直视前方,平静地说:“是因为他当初甩了你,你恨他,才这么说的吧。就算我不相信他,我也相信自己的魅力,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主宰他。今天算我没来,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说完,头也不回,“噔噔噔”地跑下楼去。等刘萍和雨儿追出来,她已拦车扬长而去。
男男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郑从旺的住所。她现在有满肚的委屈和疑问,而这些只有在他那里才能解决。她“咣咣咣”地敲响他的房门,不知为什么,在敲门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里会不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她既期望而又害怕这种幻想,因为不管是哪种结果她都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
房门打开,郑从旺惊喜而又有几分疑惑地望着她。“男男,快进来,我不是做梦吧?怎么,你好象不高兴?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让你委屈的事吗?讲出来就好了。”他把她让进来,关住门,揽着她的肩问。
他这一问,男男更觉委屈了,她下意识地四处望了望,没有任何异常,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红着眼问:“你告诉我,你的前妻叫什么名字?”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叫刘萍,怎么了?”他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上。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看来萍姐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真的是……男男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不再言语。
郑从旺蹲在男男的面前,扶着她的膝,柔声问:“男男,到底怎么了,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看了会难过的。告诉我……”在没有外人的时侯,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是上下级的界限了。
男男抬眼望着他,“我认识她,而且我们关系还不错。我今天才从她那里知道了……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很多的女人。”
郑从旺一愣,“你认识她?真是……这话从何说起啊!是她这样讲的吗?她怎么……算了,不管她怎么说,你应该可以看到的,你现在是离我最近的人了,你觉得我有和别的女人来往吗?我现在心里……当然,我也不能说这几年自己绝对没沾过女色,我无意标榜自己,我也没那么伟大。但是有时侯,应酬是一回事,真正的心里喜欢一个人是另一回事。我现在心里爱着一个人,只是我怕……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他的话说的很中肯,让她一时无法反驳,他诚恳地望着她,眼中有期待。男男虽然感觉他指的那个人是自己,但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知道,是小俊吗?”她猜测。郑从旺平时对她也满好的,而且,她还记得,小俊那一句意味深长而又百思不得其解的话。到现在她也没弄清她指的那‘一个人同时爱上两个人’到底是些谁。说到这里,她又觉得不该这么问,于是改口:“或许,我不该问这么多,我没有权利管这些的。”
“不,你有这个权利!不是她,或许她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我对她没有感觉的。我也告诉过她,她的年龄不小了,应该尽快找个合适的人家,不要感情用事耽误了自己,也不要挑来挑去最后反要了个‘漏油的灯’。不过,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指是谁吗?”郑从旺握住了她的手。
“不!算了,我还是不知道的好。”男男将手抽回来。她心里太乱了,她不要那个答案,就算知道了是自己又能如何呢?她现在还没想好是该接受还是拒绝他。既然不能表态就不如装作不知,顺其自然吧。一切的问题都需要时间去证明去解决。
郑从旺知趣地站起来,“好,那我们不说这些了。你还没吃饭吧?再尝尝我给你做的美味如何?你坐这里看电视等着,我这就去弄。”说完起身向厨房去。
饭很快就弄好了。味道很香,只是男男吃不到心上。随便添添肚子了事。郑从旺起身收拾碗筷,他从不用她动手。
“你们离婚的时侯,你说过要离开,为什么又留下来了?”男男对着他的背影问。
“那时是想过离开,但我不愿就那么一事无成,家庭事业一场空地回去,所以还是决定留下来了。而现在,就更不能离开了……”他擦擦湿手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他走过来,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好了,什么都不要再想了,阳光女孩,笑起来最美。走,我送你回家去。”就那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而已,男男的内心却又波澜再起。
花为谁红 三十二 三角关系
比赛在即,刘萍无暇去顾及男男对她的不满和误解。只是,她心里对郑从旺又莫名地多了几分厌恶。这种感觉从前是没有过的。甚至,在孤寂时,她还曾经对他存有一丝怀想。不知他是否远在天边,不知他过得任何,不知他是否也曾后悔当初而想念自己。但是,想归想,她也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只是,人总是在彼此分开以后,才会想到对方的好。而两人分隔后便渺无音讯。
本来,她这几年已经渐渐地习惯去淡忘他,可他偏偏又闯进了自己的世界。而且,现在看来,离婚只是让他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沾花惹草。为什么他没有离开这座城市?而且还在引诱自己身边这样出众的女孩子?是存心想要做给自己看的吗?存心要气气她是不是?真是个无赖。而男男竟然也以为是她放不开,才会从中作梗。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有王正肖的出现,她或许还会更气一些,但现在不会了,而且也顾不上去考虑这么多,等比赛完了,一定要找郑从旺好好地理论理论。
对郑从旺的这种反感,与其说是为了男男,不如说更多的来自于王正肖。说来也怪,这几年她也遇到过不少追求自己的人。而自己也曾动过心。她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和一个男人上床。当两人发展到那种程度的时侯,她已经付了感情在里面,她以为自己当回事,别人也会看得重。她以为那好的开始就预示着一个好的结果。但是,结果呢?结果是这根本不会成为留住一个人,一颗心的理由。所以,到后来她也有些麻木了。当然,那些有意于自己的人挑来挑去也挑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多数的人只是贪恋一时的痛快。最初,她也被那种痛快吸引着。彼此想怎样就怎样而不需要负任何责任,高兴了就在一起,不高兴就拉倒,再换一个。何其自在。毕竟自己也是个结过婚而又正值当年的女人。生理的需要有时会让她对自己和别人产生麻痹。但是,日子久了,当身边的男人一换再换,她开始讨厌这种游戏,她觉得自己做了他们的牺牲品。就算那些男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但心灵受到伤害的仍然是自己。
这个社会本来就不公平,它给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待遇。它表面上对女性的尊重和偏袒其实都是一中变相的桎梏,没有哪个女人能逃脱这种世俗眼光和自己内心深处的折磨。就算这个世界已经变得越来越开放,人们对男女之事已经淡到如家常便饭般的无足轻重。甚至,婚外情已经变成一种时尚和必然。但是,人们总是在自己偷情以后还会指责别人的不忠。而男人的这种行为往往被看做是一种魅力和能力的体现与招牌,多多益善,大肆炫耀。而女人付出了感情,付出了身体,却在别人的唾沫和指责下苦苦挣扎着。
但是,不管这个世界怎样变得不可思议,怎样荒谬,怎样堕落,追求真爱的心是不会变的。就算你不承认,你麻木。它总在你内心的某个角落潜伏着。与强子在一起,是因为自己不需要对他倾注感情,也不需要付出身体。没有任何希求,没有任何牵拌。可以让一切变成有,也可以让一切化为无,就那么简简单单地在一起。只要她愿意,她们之间就可以这样继续,不是朋友,不是恋人,也不是情人。仅仅和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排遣一下寂寞而已。强子从来没有为难她要她委身自己,而她也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但是,王正肖不一样,他是那种让她一见倾心的男人,不知是女人的敏感还是直觉,她总觉得他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虽然她对他的了解还很肤浅。但她却认定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从他对雨儿的所作所为也能看得出来。只是可惜自己不是雨儿,否则……
对于这一点,雨儿却毫不领情,就算刘萍为王正肖说尽了好话,她也没能改变那种偏见。她甚至认为王正肖和三朗完全是一伙的。要不他们怎么会称兄道弟。他来医院看自己也纯粹是三郎的奸细。刘萍无力反驳,毕竟她也不太了解真相。但是,她却很看不惯。自己喜欢的人那么帮她,自己心里已经够委屈的了。而她居然还这样曲解他。太过分了。她甚至真想去告诉王正肖不要再枉费心思了。只是道义上有点说不过去。只好默不作声。可是,两姐妹间已有了隔阂存在。
这是怎么了?男男爱上了她从前的丈夫,而自己喜欢的男人偏偏心里又想着雨儿。她们三人一直亲如姐妹,第一次这样矛盾而对立。难道,当初的戏言真的应验了吗?她们真的注定要在男人身上彼此纠缠、争夺?而现在处于劣势的又是自己。为什么落后的总是自己?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不!她不能就这么接受命运的摆布,她要争取,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要把应属于自己的爱留在身边。而目前可做的第一步就是在这次比赛中取得成绩,那是她对自身魅力的一种考验和证明,也是她对雨儿的暗中较量。
与此同时,雨儿却想着怎样才能取消继续参加比赛。她打电话到比赛组委会,说自己身体不适,想退出比赛。但不仅没得到同意,还让赵部长听说后,狠狠地批评了她一顿。说她娇气得很,没有意志,不求上进,自毁前程,遇到一点挫折、困难就低头。这样下去,能干成什么大事?本来,他们都对她都抱了希望的,不要让大家对她失望。这么一堆的“罪名”扣在头上不说,最后的结论是,她的情况,他们已经向医院了解过,并无大碍。而且,比赛的各项事宜都已安排妥当,不能因为她个人的原因,打乱整体计划。所以,她不仅要继续参加几天后的比赛,而且还要投入饱满的热情和良好的精神状态在比赛中夺得名次。
接受这些批评虽然让雨儿满肚委屈,但她也从中听出了大家对她的关心和期望。她不能光为了自己而这样放弃。就算是为了别人的这份的关爱也没有理由去放弃的。只是对能否拿名次,她心中一点底也没有,她不仅缺少刘萍的那种自信。而且,现在评委中已经有了一个她的“敌人”。这对她是多么的不利呀!
不知为什么,她已经把王正肖归到了敌对的一面。不管萍姐如何替他说话。她都觉得那是她对他的一种偏袒。她更愿意相信,三郎已经把一切告诉了王正肖。从他们那天见面的亲热程度来看,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三郎既然是冲自己去的,他就没理由不对王正肖去讲。而从那个流氓的嘴里又会怎样形容自己呢?她也许已被贬得贱如妓女。而王正肖又会怎么看她呢?他又怎么可能会给她以高分呢?
真不可思议,自己刚逃离魔掌却又掉进了他们的掌握之中。以后该怎么办?她很茫然。但这两天出奇的平静却又另她有点不安。她隐隐感到这平静后掩藏着更大的波澜。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就象做梦一样,三郎出现了,却又蒸发了,什么事都还没有发生。怎么可能?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怎么说,先参加完这次比赛再说吧。现在也唯有这样了。
这天下班,她打电话到男男那里:“男男,你还好吗?那晚,你那么风风火火地跑了,真让人担心。其实,萍姐也没有恶意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男男淡淡地说:“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帮郑从旺,个人感情是一会事,就是从工作的角度来说,也应该去的。其它的事,顺其自然吧。”听来她的情绪还不太好,说话也没有了从前那份跳动着快乐的音符。看来,她也没有休息好。
“你自己要认真考虑一下将来,这样的事,我在中间不好说。但主义还要自己拿。再好好考虑考虑吧!你没有对别人讲过吗?”雨儿确实不知该站到哪一边,为了避免她们的误解,只好保持中立了。
“我能对谁去讲呢?除了你们……可现在你们都……算了,说也没用,我不说了,改天再说吧!”那边“啪”地挂断了电话。
雨儿手里拿着话筒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刘萍进来喊她一声又转身出去了。她放好听筒,硬着头皮跟在她的身后,钻进强子的车里。这两天萍姐和她都不多言语。两人挺别扭的。一路上,刘萍也只是和强子在交谈,并不和她多搭话。她独自坐在汽车后座上,心情郁闷。其实,这都没什么,最让她头疼的是又要到“金港湾”去,又要面对王正肖。在她看来,他的目光就象无数针芒一样几乎要把她刺穿了。好在这是赛前最后一次,而且时间不长。除了要进行一下演示外,再说说一些比赛中要注意事项和程序就可以结束了。
还好,今天王正肖不在,这让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并不知道,这是王正肖故意躲开他,不想给她任何的压力。严老师最后检阅了一次自己的“成果”。李女士将大赛细则解释一遍便散场了。就在这时门口有人表情古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