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黑花同人]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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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黑花同人]囹圄-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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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走廊不宽不窄,但采光性不够好所以有些黯淡。墙的下半是墨绿,上半及天花板是雪白,中间没有丝毫的过渡,刚开始时看着特别突兀,但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和往常一样扭转把手,推开病房门走进去,但走到一半黑眼镜忽然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顿住了。
  此时正值初夏,午后的阳光不咸不淡刚刚好,撒在窗外新长了嫩叶的梧桐树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般明媚。
  病房的窗户向阳,采光很好,整个房间都被笼罩在淡淡的金色光芒中,轻飘飘的尘埃悠然扬起,如同缩小版的云,优雅干净。
  病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这会儿自个儿拔了呼吸罩,斜靠在床头看向窗外。
  微风稍暖,透明的空气牵起米色窗帘的裙摆,亦拂起那人额前细碎的发丝。
  这本该是一副美人初醒的图,却由于解语花浑身都是绷带纱布的模样给生生毁了一半,而另一半则栽在了那堆乱七八糟的管子上。
  但看到这一幕,黑眼镜仍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向前走了两步,试探性地叫了声。
  “花儿爷?”
  声音有些低,像是怕惊扰了眼前的梦境。
  解语花回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回来了?”
  ——是同往常一样的清凉嗓音。
  大概是太突然了黑眼镜竟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嘴角的笑万年不变,此刻却显得有些呆。
  但随即他就像疯子一样,三步并作一步冲过去抱住解语花。
  纵使中间隔着道道管子硌得人很不舒服他也不管,只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对方,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不肯放手。
  解语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愣怔了一瞬,全身有些僵硬。
  他略微侧过头,不去看黑眼镜的脸,良久,才翁里翁气地道一声:“你弄疼我了……”
  ……
  其实在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至少在后半部分,解语花是有听觉有触觉有意识的。
  只是,这具身体就像除了五感其余都不属于他一样,不论他费多大的劲儿,都动不了一个手指头,或是眨巴一下眼皮,也就无法向外界说明他的意识其实已经醒了。
  所以,解语花就只能任由黑眼镜在自己耳边说些有的没的,也只能任由他为自己洗脸擦身按摩腿脚。
  即便被对方的调侃气的发毛,也不能发表看法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他暗自在心里下了无数次决定,等自己醒了一定要把那黑瞎子揍一顿丢出去喂狼。
  奶奶的,仗着爷不能动就得寸进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
  但是同时,解语花也感到非常惊讶,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坚持那么久。
  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内,解语花感受出的接触到自己的人,除了医生护士就只剩了黑眼镜,再没有别人了。
  这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道上的人这种时候不来落井下石就算够仁慈的了,要来帮他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可黑眼镜这人是怎么回事他却更加弄不明白了,一天到晚基本上都守在自己旁边做些保姆才做的事儿,不嫌窝囊,不嫌狼狈吗?
  况且时间还那么长,对方却丝毫不感到厌倦,反而乐在其中,这样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然而,真要说起来,称自己心里一点感动都没有,那绝对是假话。
  毕竟从小到大,所有对自己好的人都是有目的的,所以他才会感到人心的世态炎凉,才会对那些人的去留感到毫无所谓。
  可眼前这个人却不,明明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醒来,明明作为和哑巴张齐名的黑瞎子身价万千,却跑到这个语言不通的美国佬的地盘上来照顾自己。
  两个月不知未来如何的光阴,六十多天唯一相依的光阴,足够可以改变一个人了。
  包括那个性子薄凉的解当家。
  更何况,不管解语花外表上是怎样的冷冽无情,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会受伤,也会疼,也会心动。
  想到这里,他抬起自己还插着输液管子的手,回抱住对方,头埋进黑眼镜的肩膀,闷闷轻轻地道了声:“谢谢。”
  ……
  不论多么坚强的人,当他面临着成为植物人的危险,目不能视,手不能移,而空有思想的时候,当他面临被整个世界背弃遗忘的时候,当他面临无穷无尽的黑暗与静寂如死亡的时候,也都会感到恐怖,都会感到抗拒,都会感到绝望吧。
  所以,对于把他从那些恐怖、抗拒与绝望中拉出来的黑眼镜,一声谢谢,实是沉重得无以复加。                    
作者有话要说:  瞎子看到的那个故事是 乙一《被遗忘的故事》里的内容,话说乙一写的东西感觉都挺好看的,大家可以去看下~~

  ☆、第四十八章

  
  初夏的阳光很温暖,如同软软的棉花糖般甜腻。空中的水汽漂浮成金色透明的小泡,四处游荡。
  然而,你若真要从黑眼镜嘴里听到什么应景的词儿,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过了这么久,他也算是从刚开始的激动中恢复过来了,听到对方的那声谢后只道:“别介,花儿爷你都已经是瞎子的人了道什么谢,那多见外啊不是?”
  解语花一愣,随即挑眉道:“已经?看不出黑爷还有奸尸的爱好。”
  ——若是趁他昏迷时下的手,这层层纱布裹着一堆伤的,除了体温高些,真是和一具尸体没差。
  不料黑瞎子却笑着回道:“心已经是我的了,身是我的那不也迟早的事吗?”
  “去你大爷的,”解语花斜瞟了他一眼,拉着对方的衣领让他靠得近些,“那也该是你是我的人。”
  “好好好,”黑瞎子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行了吧?”
  解语花闻言莞尔,黑瞎子也笑着低头,两人心照不宣地接了一个吻。
  这吻缠绵至极,过了半晌黑瞎子才直起身,拍了拍解语花因缺氧而略红的脸,道:“还是把呼吸机戴上吧,那群美国佬刻板得很,不按着规矩来待会肯定又要唠叨半天。”
  说着他递过呼吸罩,摁下床头的呼叫装置,又扶着解语花躺下。
  刚做完这一串动作,病房外就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一堆金发蓝眼的医生护士冲了进来。看那架势,就像有人快不行了过来抢救的一般。
  但随即他们就发现曾经被自己诊断为有85%的可能性成为植物人的人,正躺在床上看着自己,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不出意料,他们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黑眼镜和解语花对此表示无奈,这群人不是天天都在医院里呆着吗,这类事情应该见得多了才对,怎么一个两个全都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似的?
  然后黑眼镜开始数秒计时,到十几秒后医生护士们才反应过来,同时冲过来调仪器看图像测体温忙的不亦乐乎,顺便还把黑眼镜赶出了门外。
  检查就检查呗,他又不是什么病毒,为什么要被赶出来?黑眼镜觉得非常不满。
  但看着那个护士眨巴着兴奋的星星眼,他也没法说什么了,认命地到走廊上去,靠在窗边等着。
  临出门时,他听到那几个医生不断重复的某个单词——miracle。
  Miracle?
  黑眼镜在手机词典上查了一下它的意思:奇迹。
  奇迹……吗?
  他望了望外面的风景,梧桐新枝轻摇,嫩草青尖初露,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走过,还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孩童四处奔跑,嬉戏打闹。
  在医院这种本该肃穆、伤悲的环境中,能出现这样的场面,也算是某种奇迹吧。
  不过黑眼镜对颅内脑神经什么的一窍不通,也就不能理解医学上的奇迹之类的东西。
  他觉得,管他娘奇迹不奇迹的,只要人醒了,那就比一切都好。
  ……
  大约过了三四十分钟医生们才检查完毕,除部分内脏的伤还未好全以外,生命体征基本正常。
  但从受伤到现在一共才勉强到两个月时间,一个生命垂危命悬一线的半死人,竟然活生生地能说会笑,弃那85%以上陷入去皮质状态的概率于不顾,这令这群美国佬门感到非常惊讶,甚至甚至还成立了专门的研究小组来检测他体内是否还有什么促进康复的基因。
  黑眼镜听了直觉得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嘛,道上人身体素质好愈伤快那都是被逼出来的,或者说,不能做到这一点的老早就折斗里了,剩下的伤口好得快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不过那群医生竟因此答应免了解语花的超百万的医药费,虽然他们不缺钱,但反正对方多半也研究不出什么来。
  偶尔榨榨美国佬的腰包,感觉也挺不错的。
  又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二十来天,解语花才被换到普通病房,依旧是单人的,附带一张家属用的折叠床,搁那儿积灰了都没派上用场。
  解语花被勒令必须躺着修养至少一个月,期间一律不准下床。
  于是黑瞎子的福利来了,平日给对方擦胳膊擦腿儿的豆腐绝对没少吃,身为一个(伪)护工,真是半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但也就这样了,对方伤还没好全,再多的黑瞎子也不敢下手。
  由于解语花头部受过撞击,虽然现在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但后续观察还是必要的。在确定无误前,最好不要进行任何强度稍大的思考。
  也就是说,解家的事暂时还管不得,不然那一向前走三后走四的特色思考方式非得加重病情不可。
  这本没什么大不了的,解家的运行模式很完善,当家的不在只要下面不反水顶多有点麻烦出不了大事。
  奇特的倒是解语花的反应,竟隐隐觉得有些兴奋。
  ——自他八岁当家以来还从没放过假,更别提如此悠闲,如此自由的生活了。
  没事做的时候,黑瞎子会讲些他以前下斗时遇到的趣事,什么尸鳖啊禁婆啊海猴子之类的,明明凶险的地方都被他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但听起来却依旧是刺激万分。
  偶尔他们也会一起玩俄罗斯方块,完了比比谁的得分高,当然了,每次都是黑瞎子都完败给我们精明的解小九爷。
  不久一个月期满,解语花被允许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走走,却总被黑瞎子拉着溜出医院,在洛杉矶满大街乱逛,还明目张胆地十指相扣。
  有几次回去晚了,护士查房找不到人着急了半天,一回头却见两人悠哉悠哉从医院大门口进来,气得唠叨了好几十分钟,直到黑瞎子一副苦大仇深状保证如果再犯天打五雷轰了才算完。
  结果转眼间,他就又嘻嘻哈哈地拉解语花出去蹦跶了,真是“屡教不改”一词的绝佳典范。
  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过去了,他们几乎把洛杉矶稍微有名一点的地方都逛了个遍,而解语花的伤也基本上好全了。
  收拾收拾东西,他们便准备出院回国——近四个月了,北京那边铁定积了一堆陈皮烂谷子的事情要做。
  然而,正当他们办完出院手续再回到病房拿东西时,变故却发生了。
  一个脸部长着六颗痣,啤酒肚微凸,一副有着自满倨傲的商人气息的人走了进来。
  这次他没有带秘书。
  “鬼玺的定金你们都已经收了,我这次是来付全款的。”对方开门见山道。
  “那么,你们什么时候交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前段时间太忙了没来得及更新
  解语花听到这话就愣怔了一下,但转瞬间他便恢复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定金?郭总可否说得明白些?”
  “小九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拿了鬼玺便不认账了?”
  “我拿了鬼玺?”解语花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般笑吟吟道,“证据呢?”
  “据我所知,解家老宅有个专放古董的地下室里吧,只消我带人下去找找,就能知道你拿没拿了不是吗?而且,”郭开富道,“那血玉胆似乎也放在里面吧?到时候正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好意思,”解语花对郭开富知道血玉胆的位置毫不意外,“那个地下室只有当家才能进去,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
  郭开富闻言微微一笑,依旧是倨傲无礼的表情,却猛地一下转换了话题,异常突兀:“哦?那解当家的你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找却又没找到的人在哪里吗?”
  解语花听到这话便眯了眯眼:“是你?不对——是你背后的人?”
  “它”如此突然地表明自己的身份让他感到诧异,虽然早就料到郭开富和“它”的关系铁定不一般,但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样亮出了后台。
  “不愧是解当家,一点就明。既然这样的话,我们的行事手段和作风你也该是知道的,而现在据我们的了解,知道地下室构造的人已不止你解语花一个了。旁边的这位黑爷,这么久了你都不打算表表态吗?要知道,很多事情很多秘密,这世界上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黑瞎子闻言咧嘴笑起来,掏出根烟含在嘴里,想了想没点燃,道:“这事情好办。”
  郭开富满意道:“黑爷果然爽快。”
  “不不不,”黑瞎子纠正道,“你别误会,我是说这地下室的秘密吧——”
  “你若觉得我知道呢,我便不知道;你若觉得我不知道呢,我便不知道。那么,”黑瞎子的表情特欠揍,无赖属性全开,“郭总觉得我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听到这话,郭开富的脸色立马就黑了。
  他正打算说些什么,病房外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接着便不等里头答应门便开了,从外边走进来一个男人。
  他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面容白净,年轻,身穿黑西装套白衬衫,打着条领带,就像是刚出来工作不久的研究生。
  然而,在男人身上却找不到一丝学术或是稚嫩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气质,硬要作比起来,和当年的狗五爷倒是差不离,笑容随和,却暗藏杀机。
  他勾唇轻轻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道:“冒昧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
  解语花不动,只摸出打火机,转身拿了黑瞎子叼着的烟含在嘴里,点燃抽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将那燃着的烟凑向对方递过来的名片。
  烟丝明明暗暗地亮着火色的红光,紧挨着白底镶边的纸质名片一角,但那名片却像是绝热了一般丝毫不着。
  黑瞎子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啧了一声:“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上面涂的应该是‘马头灰’吧。触之即死,闻之即亡,无色无味抗高温抗严寒,倒也不失为是绝佳的杀人毒药。”
  “不错。如果刚才你们谁碰了它的话,现在怕已经没命了。”
  对面的男人把话说得很直白,语气平淡,笑容平和,就像是在说今天晚上我要吃面一样普通的事。
  解语花似笑非笑地看着来人:“你有一个解释的机会。”
  “试探而已,不必在意。”男人将那名片随意往旁边一扔,道,“那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华鹰,繁华的华,飞鹰的鹰。”
  黑眼镜闻言就笑,语气却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瞎子可不管你是谁,是繁华的华,还是狡猾的猾,都请你把递过来的东西弄干净点。要知道,以德报怨向来都不是我爱干的活儿,老子最爱做的,可是以牙还牙。”
  ……
  在黑瞎子说话的时候,解语花余光往旁边飘了点,竟看到另一旁站着的郭开富死死地盯着华鹰,神情间居然有些惊慌。
  解语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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