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处特工皇妃 潇湘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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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 潇湘冬儿-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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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高僧焚香礼佛,念诵平安经文,祈祷着明年的风和雨顺、国泰民安。

    楚乔听到声音,微微准过头去,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些失神。

    “这义庄这么荒凉,你一个女儿家呆在这间灵室里,不害怕吗?”

    楚乔转过看向老者,心知能这样轻易走进义庄而不被月十三等人发觉的人绝不是一般人,几个能在这个时间来到此地的人在心里一一过滤,却始终找不到这样一个人物,不免越发疑惑了起来。可是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淡笑着说道:“心中坦荡,便无所惧,比起人心来,所谓的游魂野鬼,不知道要善良多少倍。”

    “心中坦荡?”老者音调微微上扬,静静笑道:“这个世上,真正能够担得起这四个字的,又有几人?”

    “自己觉得自己担得起也就够了。”楚乔站在原地,一身雪白长裘在灯火下看起来尤为清丽,脸颊光洁,有着晕白色的光圈,她静静的说道:“有人做了一辈子清官,忠于社稷,不取民分毫,两袖清风,一生坦荡。有人却终身碌碌无为,辛辛苦苦养家糊口,可是却没有作奸犯科,是以心中并无愧疚亏欠,也担得起坦荡二字。心之所安,取决于自己,并非取决于成就。”

    老者微微扬眉,一阵风卷起地上的绢灰,轻飘飘的落在他的长袍下摆上,他沉思片刻,随即微微一笑,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外面风雪这样大,老先生漏夜前来,可是心有牵绊吗?”

    “人老了,难免容易想起些浮生旧事。”

    狂风乍起,一下子卷开房门,阖屋的烛光顿时全部熄灭。那仆从一惊,年纪虽然已经大了,身手却利落的很,两下就门关上,又想要掌灯。老者抬起眼眸,目光望着黑暗幽深的一排排棺木,笑容一丝丝的敛去,摆手道:“就这样吧。”

    屋子里很静,只能听得到头顶呼啸而过的风声,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透过窗外的雪光,一惊隐隐能够看清楚人的身影。

    老者将斗篷摘下,说道:“他可能是不想见到我。”

    “我带了酒,你陪我喝一杯吧。”

    这没待楚乔回答,身后的老奴一惊走上前来,在地上铺上一层绢布,上面摆了两只酒杯,一只莹白剔透的玉壶,在黑暗中微微发着亮光。杯盏倾满,酒香四溢,老奴双手为楚乔奉上一杯水酒,楚乔在鼻息间闻了闻,说道:“是青丘的青女娇。”

    老者笑着赞许:“好灵的鼻子。”

    楚乔一笑:“我酒量不怎么样,唯独闻酒比较在行。”

    说白,从发间拿下一只银簪,探入杯中,片刻取出,在鼻息间一嗅,随后才放心的仰头饮下酒水,赞道:“果然是好酒。”

    老者见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自己面前验毒也没有着恼,反而很感兴趣的说:“把你的簪子也借我一用。”

    楚乔微微一愣,说道:“酒是你自己带来的你也不放心吗?”

    “小心点总是没有坏处。”

    老者学者楚乔的样子将银簪探入酒杯,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只火折子,点燃之后照着看了很久,才仰头喝酒。

    楚乔失笑:“你这个样子,其实反而更加不保险。”

    老者微微诧异,问道:“为什么?”

    “不是所有的毒都能腐蚀银器的,况且就在刚刚我递给你簪子的过程中,就有好多种办法可以下毒。就算不用毒,你离我这么近,难道不怕我是刺客吗?”

    老者望着她,并没有半点惊慌,反而很认真的问:“那你是吗?”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老者皱着眉,似乎在努力思索的样子,过了好一阵,才说道:“我不是很相信。”

    楚乔呵呵笑起来,说道:“是啊,农夫今天想吃鸡,所以不杀猪,可是不代表他明天不会杀猪啊。”

    “你将我比作猪?”

    “不不,”楚乔摇头:“你这样的人,三分像狼,三分像蛇,另外的四分我就看不出了,不过总归不是好伺候的。”

    老者笑着对门口的老奴说道:“看看这个丫头的嘴,堪比御史台的几百根毒笔铁齿了。”

    老者似乎很是开心,很放松的招呼楚乔坐在和他一起喝酒。外面的风雪越发大了,楚乔拉过一只椅子,擦干净就坐了下来,和他一杯一杯的喝起酒来。

    四下里一片漆黑,唯有屋顶上露下几率光线。

    那酒有着诱人的香气,只要喝上了第一口,就会引诱的你想去喝第二口。即便是没有毒的酒,喝多了也是会眼花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楚乔的头渐渐晕了,她伏在椅子上,手搭在扶手上,拄着头,缓缓地闭上眼睛。和那老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他们似乎说了很多很多,可是她却渐渐的记不住了。她的心里很平静,好似有大片大片雪白的海浪一层层的掠过,轻柔的扫过她洁白的手指和脸颊。

     

    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爷爷抱着她,一板一眼的教她太祖长拳,教她战地擒拿手,教她认穴攻击,教她使用各种武器匕首,还拿着主席语录让她一遍一遍的背诵。每天早上还要站在党徽下面宣誓,她那时候才只有几岁,可是也觉得很庄严肃穆,站在虽然年迈却仍旧硬朗的爷爷背后,大声的一遍遍的说:“忠于主席,忠于党,忠于人民,在国家和人民需要的时候自愿献出自己的生命······”

    然后画面一转,来到了一片清冷的深宫,大大的月亮照着他们的头顶,男孩子倔强的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头上的新发簪气的咬着嘴唇,恨恨的不肯说话。她吓得连忙摘下发簪,紧张的去哄她,说这是赵十三硬塞给她的,她一点都不喜欢。过了好长时间,才见他扭捏的拿出手心里一只丑丑的发簪,似乎是用铜条自己打磨的,只是光秃秃的一根,没有任何装饰。他的手指有些破皮,有几处已经流血了,用绢布胡乱的包着。

    随后,一双像是狐狸一样的眼睛从水波中凸显而出,男人穿着一身大红华服,坐在水阁之上拉风的吹着长箫。一群花团锦簇的女孩子围绕在他的四周,眼神迷醉,像是喝了两坛女儿红。他远远的看到她,突然站起身来,冲着她使劲的挥手,大声叫道:乔乔!乔乔,快过来

    然后,画面一转,漫天的波光随之而去,一团团的烟雾在漫长的古路上游荡起来。光影倾泻,飘飘洒洒,好似飘过了那漫长的一生,变作了那个孤高清俊的男子,又是三年前的上元灯会,他和自已赌气,因为她不愿意随他去青海。他气哼哼的走在前面,理也不理她,走之前还大骂她是个死心眼的白痴。她生气的捡起一块土块,从后面扔过去,正巧砸在他的头上,他气得脸颊铁青,回过头去恶狼狠的瞪着她。

    然后,船舟摇曳,两人相拥在细若牛毛的雨丝之中,他在她的耳边喃喃的说:“我很开心,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就在这时,一个童稚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耳边“最后,他死了,他也死了,她一个人伤心,就离开了,最后也死了只到下他一个。”

    是的,是的,她是在做梦,李策已经死了,已经被自己的母亲亲手杀死了,就死在她的怀里她看到他胸口溢出了大片大片殷红的血花,她触碰到了他冰冷的身躯和紧闭的眼帘,他靠在她的肩头上死去了,再也不会笑着叫她的名字,再也不会伸手掐她的脸颊,再也不会夜里翻窗跳进她的寝房,再也不会偷偷翻看诸葛玥给她的书信,再也不会在她难过的时候温柔的看着她,将她抱在怀里,然后跟她说,别怕别怕,还有我呢,还有诸葛四呢,就算燕询那小子,也不会真的伤害你的。

    天地间都是茫茫的北风,染红了的大雪从天而降,她看到了诸葛玥和燕询对持沙场,她看到了干万人的精魂飘在苍穹,她听到了大地的哀鸣,听到了风声的凄厉,看到天裂了一块,有凝重深红的血从缝隙缓缓溢出,落在这片血肉模糊的大地上。她看到诸葛用刨下了,背脊裂开,仍日是很多年前她刺伤的那个伤口,有森冷的利剑透体而出,她看到燕询手拿着三尺血剑,站在累累血尸之上,干万只箭射过来,天地间一片漆黑,他站在天地的最顶端,脚下不断渗出鲜红的液休,身上插满了利箭,可是却不倒下。

    千军万马席卷而来,所有的画面都破碎了,犬戎的狼刀砍碎了西蒙的版圄,她跪在千丈湖的冰原上,看着天地在一瞬间崩塌,耳边响起了他一遍遍的低呼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她的眼泪一行一行的涌出,漫过尖尖的下巴,一滴滴落入雪白的大裘之中。

    老者站在她的面前,脸上再无刚刚的笑意,变得淡漠且狐远。他转头时着老奴说道:“是她吗?”

    那老仆弯着腰,永远都是那副谦卓的楼样,小声的说:,是她。”

    老者微微一笑,可是眼底却没有半标笑意:“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

    老仆微微欠身,却并不接话。老者沉吟半晌,突然伸出手指,指尖扫过楚乔的脸颊,触碰到一滴冷冰冰的湿润,他顿时一愣,将指尖放在口中,舌尖缓缓舔祗,一片瑟瑟的咸。

    安福,有人喝了黄梁酒还会哭吗?”

    房间昏暗,老奴似乎也没有发现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正在静静的哭泣。他连忙点燃一支烛火,凑到楚乔的身前,仔细的看,一时间,也是愣住了

    眼泪一行行的落下,就那么无声的滚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安福的声音带着几许震惊,过了好久,才缓缓的说道:“奴才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喝下黄梁会哭,这个女子,想必心里是有很多很多的苦楚吧。

    说完这话,安福微微皱起眉来,似乎有些不解。

    这样的尊贵的身份,也会有苦楚吗?”

    老者闻言却微微一笑,淡淡道:“越是自以为抓住了幸福,越是害怕会有失去的一日。这个孩子的心里。恐怕有着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恐惧吧。

    陛下,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老者点了点头,戴上斗篷,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摆在地当中的一具棺木。

    世城,你说大夏还有国祚几年呢”,

    冷风吹来,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他突然咳嗽了几声。一边轻笑着,一边打开了房门,就那么走了出去。

    残灯一豆,发出惨白的光,在风中晃了数下,仍日没有熄灭。

    女子一身白衣,靠在椅背上,微微歪着头,眼泪一行行流出,安静的,像是一片安逸的湖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似乎有人在说话,她轻轻的皱眉,明亮的灯火有些刺目,梅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是欢快的说:醒了醒了,太好了。”

    楚乔皱着眉,只见只有梅香站在她的身边,寰儿提着一只灯笼站在另一边,都很是紧张的看着她。

    小姐,你怎么了?”

    楚乔四下看了一圈,早已没了那个老者的影子,不免有些失神,她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梅香顿时埋怨道:这里这么冷,山姐怎能在这里睡觉呢?”

    我看夫人是太累了,外面的风雪已经小了很多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府去吧。”

    一行人上了马车,荣儿仍旧在呼呼大睡,墨儿也缩在菁菁怀里,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场风雪将热闹的上元灯会搅散了,一路回去,只见遍地都是破碎的灯笼碎片,街道空旷凄凉。她掀开马车的帘子,遥遥的望出去,只见到处都是一片清冷,没有一丝灯火,只有义庄的门前孤零零的挂着一只白色灯笼,完好无损,也不知是如何在刚刚那场风雪中存活下来的。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月六守在门前,见到他们几人顿时长吁一口气。上前说诸葛玥早就回来了,已经出去找了她好几趟了。

    楚乔连忙回房,走进正厅,脱下大裘交给下人,就蹑手蹑脚的走进寝房

    从那样一个阴冷的地方回到家中,温暖的乞息扑面而来,香炉里燃着上好的沉水香,袅袅的一竖,盘旋直上。屋子里很静,没有一点声音,她静静的走过去,只见他面色微微有些潮红,就那么和衣躺在床榻上,已经睡着了,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好似在睡梦中也有什么生气的事情一样。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可以嗅得到浓厚的酒气。他的酒量向来不是很好,今晚想必是喝了很多酒,才会这样睡过去吧。

    红木床柱上,桂着一只精致小巧的灯笼,眼珠通红,耳朵长长的,是一只惟妙惟肖的兔子形状。

    她脱掉鞋子,就那样侧躺在他的身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听着他低沉的呼吸,一颗冰冷的心渐渐暖了起来。

    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挥去了那个绝望的梦现。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他们会在一起,会好好的生活,他们会生下一个孩子,他们会一起离开这里,在一个崭新的地方开始他们的生活。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春宴过后,大夏皇朝的疲弱就越发的凸显而出,陇西一带灾民遍布,行走在驿道之上,随处可见贩卖妻儿易子而食的百姓,朝廷虽然已经颁下了赈灾檄文。但是尽管夏皇已经竭尽全力抽调国库金银,但是大夏如今毕竟国力不足,战争如同哮人的野兽,张开了血淋淋的巨口。短短的几年之间,就将昔日一个全盛的帝国抱得骨瘦如柴。

    然而燕北的日子毕竟也不好过,虽然凭着从卞唐抢来的粮草暂时渡过寒冬,但是如今也是度日艰难。如此境况之下,年初边关并无大规椟的战事,不管是燕北的东进,还是大夏的北伐,都被这场天灾拖慢了脚步。

    三月初一,夏皇将北胡一代封给赵彻为封地,虽然谁都知道赵彻是北地的领主,但是毕竟没有朝廷的明文册封,如今夏皇在这个节骨眼让赵彻统领没有遭受大灾的胡人,朝野上下顿时又是一番激烈的揣摩。

    三月初七,大司马诸葛玥终于结束了他在家私过的日子,重返长老会。十七皇子赵齐也对赵彻示好,一时之间,七皇子赵彻在朝中水涨船高,权势日隆。赵飏终日呆在王府之内,对上称病,一连两月都没有上朝理政。

    然而三月十三日一道从燕北传进京城的驿报,却让楚乔担忧了起来。

    其实主要内容也并没有什么,只是燕询想要在边境上和大夏通商,以马匹和铁矿,换取大夏的粮食、茶叶、盐、和绸缎。

    这件事自然引起了大夏朝堂上的一片笑声,大夏的官员们嘲笑燕北穷疯了眼,竟然会想到要同大夏做买卖。虽然他们也同样缺少战马和铁矿,但是他们还可以同卞唐和怀宋通商,不像燕北,只要卞唐将关卡堵土,就只有大夏这么一条路了。

    大夏自然是不会搭理燕北的,反而是御史台和中书令首次联手,洋洋洒洒做了一大篇极尽嘲讽之能事的文章,大骂燕询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

    这件事对于两国来说,本来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是却明显的显示出了燕北的颓败和窘迫。虽然大夏也好不到哪去,但是看到仇人一副比自已还要不济的模样,夏官们又趾高气昂了起来,一群士林狂仕们终日狂呼着消灭燕北,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只要他们挥挥手,燕北就会消失了一样。就连一此远在属地的皇亲贵胄也给诸葛玥写信,要求他即刻带兵打进燕北,将燕北的叫花子彻底铲除。

    诸葛玥冷眼看着朝野上群魔乱舞的状况,不由得冷笑,在私下里嘲讽道:“燕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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