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处特工皇妃 潇湘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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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 潇湘冬儿-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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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玥!”楚乔突然大喊一声,诸葛玥身躯一震,就停了下来,少女急切的奔来,脚步踏在雪地上,深深的陷进去。
      
    诸葛玥回过头去,微微皱起眉来:“还有事吗?”
      
    楚乔将腰间的破月剑解下,然后平举在手中,递交给他,面色郑重地说道:“一路保重。”

    诸葛玥看着她手上的剑,却并没有接过,更没有将腰间的残红剑归还的意思。楚乔微微有些尴尬,但是她仍旧固执的举着,眼神定定的看着他,就像是得不到糖果的还在赌气的不吃饭一样。
    
   “这是何意?”
     
    楚乔咬着嘴唇,默想片刻,终于说道:“燕北和大夏的全面战争就要爆发,到时候难免沙场相遇,我不会手下容情,你也不必再顾及我了,我们。。。。”
     
    诸葛玥的表情突然就冷了下来,她低着头,微微蹙眉,楚乔被他的目光盯着有点不自在,说话的声音也渐渐的小了下去。
     
   “星儿,平心而论,若是沙场相见,你当真会砍下我的项上人头?”
     
    诸葛玥的声音是低沉和舒缓的,这一句话,似乎不是由喉间发出,而是隔着厚重的心跳一同传了出来。楚乔的手心很凉,可是却有细密的汗水流下,她的嘴里很干,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不适,缓缓说道:“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击败你。”
     
    一阵低沉的笑声缓缓传来,诸葛玥低着头,轻轻摇了摇,他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楚乔手中的剑,倒提着一步一步的踏在雪地上,转身而去。
     
   “可惜,我却不能。”
     
    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山顶上,大风呼啦啦的吹过,瞬时间就将那声音吹得支离破碎了。
     
    非是不能,而是不愿,因为他总是知道,有些时候,对于他们来说,失败就等于死亡。
     
    而他,又怎能剥夺她赖以生存的唯一筹码?
     
    雪越下越大了,闽西山的东面,是一条普通商旅打扮的商队在安营扎寨,想来就是诸葛玥的人马。楚乔站在神庙门前,望着男人的背影渐渐隐没在漫天风雪之中,只觉得身上一片冰冷,她独自走进去,拿起地席上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流下去,带着辛辣的香醇。
     
    仰头只见武神的双眼凌厉的望着她,像是在责备她的莽撞和不顾大局,而在另一面,母神眼波温柔,又似了解她的一切苦楚。她缓缓委顿在地,靠着高大的柱子坐下来,抱着膝,那么瘦,看起来宛若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生平第一次,她双手合十的闭上了眼睛,疲倦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静静的道:“未来的路在哪里?我已经看不清了。”
     
    第二日启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但见白茫茫的雪原上,一骑快马急促奔来,马上的女子一身银灰色狐裘斗篷,穿在她的身上略显宽大,她由东而来,看到楚乔的大队也不停歇,径直而来。
     
    贺萧英挺的剑眉一竖,打马上前,沉声说道:“什么人?报上姓名!”
     
    女子扭头看了他一眼,眼梢一挑粲然一笑,竟然更加用力的挥了两下鞭子冲上前来。贺萧眉头一皱,就上前去拦阻,却见那女子柳眉竖起,语调清脆的说道:“吉祥,踢他!”
      
    她胯下的战马好似能听懂她的话一样,蓦然停住,长嘶一声,在贺萧靠近的刹那蓦然人立而起,两只前腿一下踢在贺萧战马的马腹上,贺萧战马哀鸣一声,噗通一声就倒在雪地上。
     
    贺萧还算身手敏捷,在地上一个前滚翻就站住了身子,只是头盔脱落,头发上满是积雪,搞得甚是狼狈。
    
   “你是什么人?”
     
    男人恼羞成怒,大声叫道。谁知那女子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对着迎面而来的女子微微一笑,说道:“你就是楚乔?”
     
    楚乔点了点头,沉目望去,只见女子眉清目秀,肌肤吹弹可破,眼波温润,面容柔和,乍一眼看去,素颜如雪,黑眸如星,好似婉约的水莲,清脆洁白,然而她的面孔上却隐隐透着几分英气,目光纯净,形成了她自己独特的气质,她爽朗大方的打量着楚乔,丝毫也不忌讳自己也在被人家打量。然而,吸引楚乔注意的却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身上披的这件斗篷,如果她记性不差的话,这件衣服昨天晚上还穿在诸葛玥的身上。

    看到这里,她的眼梢微微一紧,眉心不经意间,就已缓缓的皱了起来。
     
   “我家少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残红剑,端端正正的被包在一方剑袋之中,楚乔伸手接过,点头谢道:“多谢你,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我姓蒙,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告辞。”
     
    说罢,姓蒙的女子一拽马缰,战马迅速掉头而去,徒留下气鼓鼓的贺萧大统领站在原地愤愤不平。
     
   “大人,这女人是谁?”
     
    周围护卫的,都是西南镇府使的精锐班底,都是最值得信任的手下,楚乔也不避讳,淡淡道:“想来,这就是这半年来威震夏燕战场的蒙枫少将了。”
     
   “蒙枫?蒙阗的那个小孙女?”
     
    楚乔没有说话,她低头将残红剑拔出来,锋利的剑锋隐隐可以照出她乌黑的眸子。已有两年未见此剑了,而这两年,她使用破月,也已经使得顺手了。
     
    葛齐在一旁小声的问贺萧:“她是蒙阗的孙女?我看着怎么不像?说实在的,我瞧着,却有点像我们的白笙王妃。”
     
   “可别乱说话!”贺萧忙解释道:“她是蒙将军收养的孤女,从小就当成男儿一样养着,还跟着孟家的男儿们一起去了尚武堂读书呢。诸葛玥被提拔为兵马都督之后,她也被派往他的手下当差,这半年来在战场上极为活跃,怎么跑到这来了?大人,我们要不要追上去查问清楚?兴许有诈。” 

    楚乔没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那把剑出神,贺萧叫了两声,她才回话,面色看起来很平静,淡淡的说:“今天的事,大家都最好当做没看见。”
    
    此话一说,总人顿时了然,大军继续开拔。
    
    而与此同时,蒙枫终于赶上了乔装而行的诸葛玥一行,她偷偷的脱下斗篷,交给诸葛玥贴身侍卫,然后换好衣服神态自如的走到诸葛玥身边,说道:“东西送去了。”
    
    诸葛玥好象没有听着一样,径直就走了。蒙枫含笑看着他的背影,脑袋却在使劲的分析着,一般人不等人家说完话就走的人有两种,一是对此事时根本不敢兴趣;二就是害怕被人看穿了内心的波动。她看着自己这个尚武堂的同窗,悠闲自得的吹着口哨,诸葛大都督在想什么,真是世人皆知啊。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三日之后,楚乔终于到了血葵河下的燕北军营。
    
    卸下粮草之后,天已经黑了,楚乔被留饭,吃好之后,和一些同僚闲聊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一年不见,平安又长了一大头,俨然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他乐呵呵的为她烧水,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十足亲热的模样。
    
    燕洵并不在军中,如今比邻血葵河修筑了一座关口,名为龙吟关,和雁鸣关隔着一条河遥遥相望,燕北大军全都囤积在关口之后,他已经将军部大本营搬到了关上,平时很少来此地了。
    
    在雪地里跋涉了好些日子,好久没能舒服的洗一个澡了。此刻躺在浴桶里,她舒服的只想睡过去,奈何还有公文要批复处理,只得迅速的洗了一个战斗澡,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灯下,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一年来,大陆的形式对燕北来说是喜人的。先不说大夏的四分五裂,就连卞唐和怀宋也屡生波折,宋皇和唐皇相继驾崩,两国内政不稳,无暇他顾。在边境上也和大夏屡次发生冲突,极大的牵制了大夏对西北的兵力投入,给了燕北以缓冲的余地。而且据探子回报说,夏皇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整日依靠术士的丹药支撑,脾气暴躁,记性也不好,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大开杀戒。真煌城里人心惶惶,老臣们大多称病在家,朝中大小事务全都交给了长老会来督办,穆合氏和老巴图倒台之下,赫连氏又被斩草除根,如今的长老会已经名存实亡,岭南沐家退出京都,如今的长老会,实则就是魏光和诸葛穆青的角斗场,其余的,不过是陪衬罢了。

    而魏阀虽然表现上看起来春光无限,但是却名不副实,因为人人都知道,魏阀嫡系的年轻一代中,只剩下一个优柔寡断的魏舒烨,而诸葛家,却有诸葛玥和诸葛怀两个人在撑着大局,诸葛玥更是屡立战功,和赵彻并肩作战,一攻一守,将雁鸣关守得固若金汤。一年来,燕洵和赵彻打得难解难分,双方各有胜负,然而诸葛玥却未尝一败。就连燕洵,也曾在漕丘大败于他,损兵折将三千余人,险些被诸葛玥坐下的头号大将月七拔了帅旗。
     
    说起漕丘一战,只能说是燕洵时运不济,从起兵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惨败。
     
    原本的作战方略是在冀州,第一军大将程远和边仓各领兵三万从冀州水路和南山小道偷袭位于冀州的大夏粮草大本营。当时的诸葛玥还是军队的军需总调度,自然是坐镇冀州,奈何那一天,诸葛大少爷突然突发奇想,要去松原吃河蟹,路上又恰好遭遇了程远大将军的斥候探马,于是知悉了对方的动向。知道一切之后,诸葛玥并没有声张,而是请君入瓮的等待程远边仓的到来,随后一场大火烧死了燕北兵将三万余人,一万被俘,诸葛玥带着帐下不到八千的押粮兵,乔装燕北的战士,在燕北叛徒的带领下,一路大张旗鼓的穿越城镇,直入漕丘,燕洵的属下不查,直到诸葛玥的大军进入了中军大营这些人才觉醒。
     
    战斗发生的迅速,结束的也惊人,烧杀抢掠一番,诸葛玥的亲卫队拔了燕洵的大帐辕杆,若不是燕北禁卫军拼死守护,可能连军旗也被人家抢走了。
     
    燕洵当日就在军中,然而混乱之中根本无法约束溃散的军队,此战被他引以为生平大耻,平时无人敢提。而诸葛玥也是因为此战,才从后勤的第二线被解放了出来,正式接掌了大夏的西线兵马。
     
    如今看着这份战报,楚乔仔细推敲了许久,仍是觉得此战的漏洞太多。第一,诸葛玥这样做太过于冒险,万一当日他抓住斥候之后,程远等人稍稍有些觉醒,搞一个围歼,那么他那八千人是无论如何也冲不出六万人的包围圈的。第二,他带着如此稀少的兵马潜入燕北,还这般张扬,万一被人认出,那么定是九死一生的局面。第三,如果袭营当晚值班的士兵警醒一些,或者发生混乱之后燕洵能及早的控制住局面,那么诸葛玥成事的可能性也非常小。最后,就是撤离的问题,直到现在,燕北也没人能找出诸葛玥撤离的路线,他们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任燕北的战士们在西北一代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将他们找出来。
    
    如果是楚乔来打这场战,她可能会有几十个方法来应对,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这一切也只是纸上谈兵。战斗的胜负,很多时候要取决于很多东西,比如士兵对长官的信任和忠诚,比如军队的士气,比如单兵的作战能力,再比如情报马匹武器等等。不可否认,诸葛玥的军队是实力非常强大的军队,以一敌十绝对不是虚言,但是这种战术,楚乔还是不敢苟同。但是,楚乔却相信一定还有什么是自己没看清的,他这样的人,不像是冲动的人。
    
    不过胜利就是胜利,以这样近乎胡闹的方式,他在燕洵就在军中的情况下在燕北的大营里杀人放火的走了一个过场。这一点对燕北的士气,是一个无以伦比的打击。
    
    对付他这样的人,还是不能以正常的思路来思考。
    
    夜色越发浓厚,连空气都是军队里所特有的味道,灯火照在楚乔的脸上,有半边消瘦的轮廓被投射在帐篷上,从外面看去,是一个清晰秀丽的影子。
    
    已经有一年没有见过燕洵了,这一年来,除了正常的公文往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偶尔的书信也是公事公办的口吻。直到前阵子,一名燕洵小时候照顾他的老嬷嬷突然来到回回山,找到楚乔,将燕洵吩咐她带来的东西一一放下,然后就是满口吉祥话的夸奖楚乔贤良淑德美貌如花,说了半天楚乔才弄懂,原来她是燕洵派来说亲来了。

    说亲?
    
    多么滑稽的一件事,两个人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却要别人来磨着三寸不烂的舌头,而以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也到了需要说亲的地步了。
    
    嬷嬷名义上是来说亲,其实也是来通知她一下而已。流水般的聘礼摆满了楚乔的房间,顺着走廊一直摆到院子里,全是少见的奇珍,小孩拳头大小的东珠,一人多高的成品珊瑚,吹一口气就能飞起来的蝉丝纱衣,翠兰西贡玉石整块雕琢的翡翠玉鞋,明朗山出产的鸡血石坠泪璎珞,南贡的比目七彩搪瓷彩,还有西域的奇奇珍异宝珍稀皮草等等,好似世间的瑰丽,一瞬间全都在眼前化开了,金光璀璨,刺得人睁不开双目。而且燕洵还放出话来,他会在落日山修建一座纳达宫,作为她的居所,正如他的父亲一样。这时楚乔才知道,原来纳达二字于北地的胡语之中,意为挚爱。
     
    世人所能想象的一切奢华都摆在眼前,也许她该感动,也许她该热泪盈眶的激动谢恩,然而她的心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欢呼雀跃。她坐在竹藤椅上,指尖苍白冰冷,心底苍茫一片,如果是一年前,她也许会高兴地跳起来吧,可是现在,她却总是这些事燕洵对她的一种变相的安抚和补偿。
     
    燕洵渐渐变了,变得让她认不出了,很多时候,她会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就算是燕洵胜了,也不过是燕氏取代赵氏,一个王朝取代另一个王朝,所有她曾经的设想都在朝着另一个轨道前行,而她,却还在无耻的欺骗着那些善良的百姓,鼓励他们重建家园,鼓励他们积极从军,鼓励他们奋勇杀敌,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血战沙场,以为自己是在为自己的后代子孙建立一个不一样的时代,然而到头来,也许只是白白牺牲,这些纯朴的百姓,他们是在打一场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的战争,而他们,却毫不知情。
     
    每当想到这里,楚乔就会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不知道梁书呆有没有来到燕北,若是他来了,会不会觉得楚乔欺骗了他呢?
     
    她静静的靠在案头,头抵在书卷上,有些累,烛火幽幽的闪烁着,不时的爆出一丝烛火,一切都是那样安静,她恍惚间,似乎就要睡去了。

    燕洵已经站在帐外很久了,得知楚乔提前一天到,他连夜骑着马只带了二十多名侍卫就回到了大本营。在目前这种形势下,这样的做法显然是很不理智的,如今想要他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只是大夏和犬戎,甚至还包括燕北,包括他这些表面上还忠心耿耿的臣子们。然而,想见她一面的心愿太过于迫切,让他难得的失去了一回理智,可是一路狂奔而来,站在她的帐前,他却不敢走进去了。 
     
    威慑天下的燕北之王,在燕北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就敢带着人马冲进大夏腹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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