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又唠唠叨叨地继续,“就算你爸再不喜欢我,可我还是得去给他拜年。这边的风俗,不是说‘三节’定亲么,过年一次,端午一次,中秋一次,再迟明年中秋过后我们就能结婚了。对了,还有你爷爷奶奶,还有彭阿姨,挑什么好呢?”
人家说“三节”定亲,哪里是去了三次就一定能把婚事定下来的,要是家里人不同意,就算去一百次也白搭,这个二货想问题就是这么一根筋。不过王培却觉得很感动,这个二货,对她却是一心一意的好。
想了想,其实敖游说的也有道理,王教授也就是在外头横,家里一点也横不起来,要真把爷爷奶奶跟太后一起拿下了,他就算再不满意,那也得答应。不管怎么说,王培的年纪也不小了,在J市这样的小地方,绝对称得上剩女。王教授不急,爷爷奶奶总急。
于是俩人在北京好生淘了一番,敖游一口暴发户的语气,“看中了只管挑,我给钱。”
最后给王教授的是一副齐白石的画作,王爷爷的是一个明紫檀木笔筒,给王奶奶和太后的则是一副翡翠耳环。
临走前两人又去疗养院看了一次田知咏,他和欧阳旻坐在小花园里晒太阳,偶尔还会说两句话,微微笑的样子,眼神十分温柔。不管他的生命还有多久,有心爱的人陪在一旁,总是幸福的。
王培没有过去招呼他们,牵着敖游的手一起出来,两个人在疗养院外长长的林荫路上走,阳光照过来,两个人的影子靠得那么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王培抬头看敖游,他也低头看她,眼波温柔如水,逆光的轮廓显得有些朦胧,照得他的皮肤有种奇异的通透感。王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温暖而柔软。
他们回了J市,回家简单地收拾了东西后就开车回瑶里。路上王培给家里打电话,王教授接的,他已经忘了那天吵架的事儿了,和蔼可亲地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啊?你还有试卷要改吗?”
王培道:“在路上了,一会儿就到。”罢了,又添上一句,“敖游也来了。”
王教授那边立刻就把电话挂了。王培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朝敖游耸肩。
他们到了家,太后还是挺高兴的,老远就出来迎,过来了凑到王培耳边小声道:“你爸躲到楼上去了。”
“啊?”王培拿他们家这位固执的老头子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一时既好气又好笑,“让他躲呗,我看他能躲多久,一会儿总要下来吃饭。”
太后就笑,朝敖游招呼道:“小游你别管培培他爸,你到后头找培培爷爷和奶奶去,他们老说家里没人陪着说话,无聊得很。”看来太后跟王培想到一起去了,这个叫什么策略?由点到面,还是由农村包围城市?
来之前王培就叮嘱过,所以敖游很能明白太后的意思,赶紧把送她的礼物拿出来。太后果然十分喜欢,炫耀的声音特别高,“哎呀真好看,这个颜色,这个水头,比上回你爸从缅甸买回来的好多了。”
王培知道她故意说给楼上的王教授听的,心里好笑,只不点破,朝敖游使眼色让他去后面院子找爷爷。
敖游本来就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脸,笑起来的样子又特别的真诚,如果他真要刻意讨好人,就没有人不喜欢他的——尤其是老年人,当然,除了王教授之外。反正才几分钟的工夫,王培就听到后头院子里的两位老人笑了好几次,也不知敖游到底说了什么笑话,把他们二老能逗成那样。
王培则陪着太后在厨房做饭,母女俩也谈谈心。王培把他们一起去北京的事儿说给太后听,“……那个女孩子,现在陪着他,小叔叔看起来挺高兴的。”
太后舒了一口气,“那就好。”罢了,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昨天你爸在美国的朋友给他来了电话,说找到了一家专治肿瘤的医院,技术特别先进。问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说还是很有希望的。你爸准备过年后就送你小叔叔去美国治病。”
“真的!”王培顿时又惊又喜,刚喜过了,忽然又有些迟疑,这件事来得是不是也太凑巧了。她前一天才听敖游说起救人的事儿,后一天这救命的电话就来了,到底是不是敖游私底下在帮忙呢。
可是——这大老远的美国,敖游应该也管不到吧。
太后去后院摘葱头的时候王培给敖游发了个短信问他这事儿,一会儿他的短信就来了,“找了个朋友帮忙。”
他的朋友——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啊。
可是,王培还是有些担心,这会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呢?没有十二道天雷,就算一道雷,那也挺可怕的。她还在想着正准备问,敖游的短信又来了,“我没事。”他们俩倒是……心有灵犀。
下午吃饭的时候王教授拿乔不肯下楼,被王老爷子吼了一嗓子,才一脸郁闷地下来。他才一落座,王老爷子就噼里啪啦地把他骂了一通,不外乎敖游这么好的孩子你还不满意,你还想怎么样?一直拖一直拖,是不是非要把培培拖成个老姑娘没人要了才满意……
王教授忍不住反驳,“我们家姑娘,怎么会没人要呢?”然后就开始纷纷扬扬地列举了一大堆人选,那个谁谁,还有那个谁谁谁,家世也好,模样也要,重要的是还知根知底什么的。
王老爷子立刻就开骂了,“知根知底,那是知根知底,他们家那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还不要脸,在外头养了几个小你还不知道?就那种家风你还打算把培培嫁过去,我怕你是绊了脑壳。还有那个谁,他到底是瞧上培培,还是瞧上你,你心里头还不清楚?”
“可是那——”
“那什么那!我看小游就挺好,人单纯又懂礼貌,重要的是人家对培培一心一意。”
敖游立刻作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使劲儿朝王老爷子笑,王奶奶和太后也跟着帮腔,“我看这孩子不错。”“老王你别拗了,你能拗得过你闺女,真拗起来,到时候生了外孙不让你带,我看你到时候找谁哭去。我可不管你。”
“他敢!”王教授立刻激动了,“我…我们家的外孙,他敢不让我带。我…我跟他翻脸!”
大家伙儿顿时哄笑起来。
王教授见自己势单力薄,心知已无回天之力,咬咬牙,只得松口,“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家闺女,可不能随便嫁。你那个…什么房子车子店面,全都得写她名字,以后要是你敢…你敢对不起培培——”他说到这里简直咬牙切齿了,“看我不宰了你这小畜生!”
王培小声地插嘴,“已经是我名字了。”
王教授这回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敖游聪明地出来打圆场,“叔叔,我带了礼物给你,刚才一直跟爷爷说话,忘了拿出来。”说着,赶紧把锦盒抱出来给他。王教授起先也没怎么在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慢悠悠地拆包装,一边拆还一边教训敖游,等他把那副画作一摊开,人就愣了,尔后,再望向敖游的眼神就有了些不同。
王培一边喝汤一边想,还是敖游聪明,就算送王教授一栋房子也没有送这幅画的效果好。起码,王教授会觉得他…嗯…有点深度。
在一家人的共同努力下,王教授这关总算过了,虽然他还是会时不时地挑刺,有时候还会说两句酸话,但到底没有再反对他们。
这关一过,敖游就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一门心思地想拉着王培去登记结婚,大晚上的他还会敲王培的门想耍流氓。
“反正…反正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他抱着她腻腻歪歪的,“早个几天有什么关系嘛。我…我快要爆了。”
王培怎么敢!这可是在家里头,再怎么小心也会留下些蛛丝马迹,不说别的,这大冬天洗个床单,太后用脚后跟都能猜得到。
“那……我们去酒店?我看上游的卧龙潭宾馆人挺少的。”敖游还是不死心。
“客人是少,可宾馆里的员工全是镇上的。刘二妹就在客房部呢?”再说,敖游那种脸,见过的谁会不记得。他们要真偷偷去开房,保准第二天全镇的人都会晓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敖游一个劲儿地哼哼,难过得不得了的样子,“实在不行,我们回J市!”
王培顿时就不说话了。
“我们就说去买年货,”敖游的眼睛亮起来,阴谋得逞的样子,“哎呀,这个镇子太小了,超市里什么都没有。这大过年的,家里头一点年货都没有,到时候客人来了,拿什么招待。培培你说是不是。”
王培还是不说话。她就知道,这个小流氓什么总能找到点儿什么理由。
六十一
农历腊月二十七的大清早,敖游就把迷迷糊糊的王培从床上给拽了起来。他前一天晚上就跟太后请过假了,理由依旧是去J市买年货。二货最近大有长进,撒谎的时候不仅能保持不眨眼,还能咧嘴笑,一副又天真又单纯的样子,太后半点怀疑都没有。
敖游的车开得快,原本五十分钟的车程才花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下车的时候,太阳都还没出来,王培也还没睡醒,脑子迷迷糊糊的就被敖游拉上楼了。等到开门的时候才忽然想起头天晚上敖游说过的话,顿时就懵了。
敖游还在她身后催促她动作快点,可王培哪里还敢动,哆哆嗦嗦地手一抖,钥匙就掉地上了。敖游弯腰去捡,王培趁机转身就往走廊里跑。她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敖游,才跑出几步远,就被他的胳膊揽住了腰,“熏心”的某二货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给抱了回来。
“你跑什么呀?”进了屋,敖游把她放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王培也跟着傻笑,“不是说,回来打年货么。那个,超市里人挺多的,我们……得早点去。”
“不急,”敖游慢条斯理地在她身边坐下,一点点地靠近,漂亮的眼睛里有异样的光,“我们…先办完正事儿。”他话一说完脸就直接凑了过来,王培还想再推辞一下的,就已经被他封住了嘴。
他们不是第一次亲吻,温柔如水的,激情如火的都有过,可这一次,王培能明显地感觉出些许不同。他的唇齿间带着欲火,不由分说地挺进,带着侵略般的激进,又有温柔的缠绵,不管王培躲到哪里,他都能迅速地找到,纠缠不休。
滚烫濡湿的唇舌激烈地交缠,王培渐渐地开始迷糊,理智一点点抽离,只听从于身体的召唤,缓缓地瘫软在敖游的怀里。
敖游并不急,他极有耐心地挑逗着她的唇舌,湿润的舌尖带在酥麻的火花,带著浓浓的□绘出她美妙的唇形。一会儿又深入她的口腔中,暧昧地划过她的舌尖,内壁,轻轻地推,缓缓地手,时而进,时而退……
他的手终于不甘心寂寞,缓缓摊入她的衣裙中,飞快地结下她身上臃肿的大衣,一层层如飞花一般,不消一分钟的功夫,王培便只剩贴身的内衣裤。
屋里有些冷,敖游一手将她横抱进卧室,开了空调,把她塞进被子里。王培翻了个身,再翻了一个身,敖游就已经把自己身上的衣物褪尽了,狠狠地扑倒床上,打了个滚,就进了被窝里。
床再大也容不得这两个人连续地打滚,敖游手一伸就把她牢牢地抱在了怀里,肌肤相亲,彼此的温度迅速地交融。敖游的眼眸顿时变得深邃起来,温柔的唇缓缓落下,一点点地散落在王培的额头、脸颊、鼻尖,还有她殷红饱满的唇瓣。
他的唇舌间带着魔力,每到一处都仿佛留下火种,暧昧又酥麻。
他滚烫的掌心抚摩着她的身体,不经意间掠过她敏感的胸缘,一会儿又缓缓地沿着身体攀登,指尖滑过内衣的轮廓,落在她饱满的胸脯上方。她穿海水蓝色的文胸,上头有细细的蕾丝边,勾勒出美妙圆润的胸部轮廓,更衬得皮肤如牛奶一般雪白丝滑。
敖游无法再保持理智,瞳色更见幽深,呼吸愈加地粗重,纤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她胸口的束缚,如白瓷一般无暇,峰颠敏感而嫣红。他的唇舌迅速攀上了那里,温柔的吸吮,继而是细细的啮咬,一点一点地磨着,舔弄着,让她的身体颤抖战栗。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王培被他伺弄得忍不住发出细细的呻吟,空虚的另一侧仿佛不甘寂寞,努力地往上迎合。
那几不可闻的呻吟却引得敖游愈加地情动,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节奏,唇舌顿时离了,迅速地下滑,至腰际,至下腹,再往下…便是她最敏感的私密处。
王培“唔——”了一声,不自然地想要躲开。但敖游的手坚定又有力,他扶着她的腿,温柔地抚摩,舌尖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大腿内侧掠过,手指似有若无地滑过她的私密处,轻触后又躲开,不急不躁地撩拨着她。
身体渐渐有了躁动,难以言喻的空虚一点点地侵袭全身,从身体深处到脚趾尖,都仿佛有电流一遍遍地淌过。
“培培——”敖游轻轻地唤她的名字,梦呓一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和暧昧。他的手指终于探了进去,起初只是温柔的试探,缓缓地滑过她敏感的花蕊,一下又一下。两个人的身体都燥热起来,他的动作也愈加地大胆,轻揉慢捻,抚弄抽动,一会儿工夫,身下的人儿已经娇喘连连。
他俯身看着她,因为情动,她的身体显出娇艳的粉色,目光迷离,额头有细细的汗,似有还无的呻吟从她口中发出,似痛苦,更似欢喜。
“培培,培培,”他颤抖着唤她的名字,贴着她的脸,亲吻她的耳朵,强忍着身体最激荡的情绪,“培培——”说话时,他已缓缓进入,蓄势待发,“我爱你——”
“啊——”
他破体而入,毫无保留地冲进她的身体深处。
最亲密的姿态,最深切的吞噬,一次又一次的冲撞,敖游许多年来隐忍不发的,全在这一刻倾泻。他的身体火热发烫,姿态却如同野兽般凶猛,没有什么九浅一深,只有激烈支配下的猛烈深入。每次都觉得不够,每次都还想要更多……
王培在这剧烈的撞击中终于败下阵来,痛苦和欢愉过后,只剩下沉沉的疲惫。敖游却还嫌不够,揽住她的腰背,将两个人的身体契合得更加紧密。他不肯退出,依旧抵在她的身体里,一手托住她的臀,一手揽着她的腰,好不容易才刚刚消停下去的□又开始躁动,不一会儿就在王培的身体里缓缓律动起来……
他隐忍得太久,一旦爆发便如山洪倾泻,总是觉得不够,想着法子地可劲儿折腾。王培已经被他弄得软成了一滩水,他却还是精神奕奕,忙得不可开交。
王培想,怪不得他老是标榜自己龙精虎猛,倒也不是吹牛。
王培大半天没有下床,中午连饭都是在床上吃的。她睡觉的时候敖游去超市打了货,完了又回来撩拨她,一会儿亲亲,一会儿摸摸,一会儿又准备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场。王培一抬脚,就把他给踹床底下去了。
王培吓了一跳,其实她没用多大力气,她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就算想用力也用不上。赶紧爬过来看,敖游坐在地上,一副西子捧心的可怜样儿,“培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王培顿时就忍不住笑出声了。
两个人抱着亲热了一会儿,敖游这回没再撩拨她了,只规规矩矩地亲了几口,然后帮她放热水洗澡。眼看着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两个人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可一下床王培就发现问题了,她腿软,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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