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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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报恩-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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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啐——”了她一口,没理她,急急忙忙地叫了一声,“哎,幺鸡我要碰,听糊了。”旁边有老太太的声音不满地抱怨,“你怎么什么都能吃一嘴。”

    太后不理它,又转过头对着话筒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别回来得太迟,要不然就来不及见你爸的面了。”

    王培一听这话心都乱了,“妈呀您说什么呀?我爸他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太后被她问得莫名其妙的,回道:“你爸受韩国一个大学的邀请,要去那边做访问学者,得去大半年呢。九月份就去,中间不回来。”

    “您早说清楚呀。”害得她吓了一大跳,现在心还在砰砰地使劲儿跳呢。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险些忘了摸牌。”太后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就剩王培握着话筒还在发愣呢。

    “太过分了!”她赶紧给王教授打电话告状,依旧是永远的接不通,一下子就蔫了。

    她见敖游笑嘻嘻地站在身边,心里头就有气,问:“你怎么不给家里打电话呢?你爸妈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孝顺?”

    敖游得意地笑,“我早上就跟他们联系过了。”

    骗人!早上手机根本没信号好不好。

    下山的时候王培又接了一电话,不过这时候信号已经不大好了,断断续续就听见那边有学生在抱怨,“王老师…挂肖敏……伍玲…凭什么没挂……”

    王培觉得自己理解力真好,冲着话筒大声吼,“伍玲哪里没挂了,我才给了她二十分,她期末作业都没交呢。”

    “…人家…八十多…炫耀……”

    “这可就怪了!”王培把电话一挂,半天想不明白。她可记得清楚,大三那个班她就挂了俩学生,都是平时不大来上课的,叫肖敏的那个还强点儿,一学期来了五六次,还交了期末作业,伍玲连作业都没交呢。

    她赶紧给她班上辅导员打电话,接不通,又打给系里主管教学的主任,把这事儿说给她听,“我记得清楚,成绩直接通过电脑送交给辅导员和教务处的,自己手里还存着底呢,成绩怎么会变了。”

    她打这电话的时候纯粹只以为是哪里交接出了差错,可没想到后来的事情会演变得那么严重。不过这时候,只是个普通的电话罢了。

    这是他们行程的第三天,依照先前的计划,今天下午要在一个叫做沃康的小村逗留。艾东让九子先去村里探探路,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去村里。

    在等候九子回来的时候,他们在河滩上休息。

    河滩的对面是一片悬崖,山巅上有小路,艾东说可以从那里岔到前山,比山脚下近了一大半,但只有山里人才会走那里,因为太陡峭太危险。

    王培远远地瞧了一眼脑袋就开始发晕了。

    “那里…山腰上…是不是有人?”卢琳忽然问。

    王培闻言也赶紧眯起眼睛朝山腰上看过去。她们画画的人眼力都不错,仔细一看,果然可以瞧见有人影在那里微微地动。周锡君赶紧从包里掏出望远镜来,看了几眼,脸色就变了,“有人挂树上了,危险。”

    “活该!”敖游不以为然地瞥了那边一眼,幸灾乐祸的样子,“要不是他们得罪了人,我们这会儿都进村里了。”

    是耿爽他们一行?敖游的眼神居然这么好,离得这么远,也能认出他们来?王培自以为眼神好使,可也只能模糊地看到一片人影,根本看不清面目。

    “怎么办?”卢琳问。

    “救人呐!”周锡君从包里翻出一把绳索,问了艾东从哪里上山,然后,连想都没想一下,直接就朝山上冲过去了。

    “我也去吧。”卢琳道,就要动身,被敖游给拽住了,不高兴的样子,气鼓鼓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上去。”说着,又小声嘟囔了几句,不轻不愿地跟在了周锡君身后。



二十七

    九子比敖游他们先回来,样子挺高兴,一问,果然是跟寨子里说好了,一会儿就能进寨休息。但一会儿他就高兴不起来了,敖游和周锡君回来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是狼狈的耿爽一行。周锡君样子比较凄惨,被敖游大大咧咧地背在身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点点冷汗。

    敖游说他右脚脱臼,已经彻底不能动了。

    他说话的时候很不高兴地瞪着那四个人,耿爽的脸上讪讪的,很愧疚的样子,张茂林仍是一贯地板着脸,好像大家伙儿欠他的钱不还似的,那两个女孩子咬着唇,不言不语,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九子人单纯,完全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一瞧见他们,就一脸不悦地道:“他们怎么来了,我好不容易才说服穆大叔让我们进寨,他们一来,我们可就进不去了。”说着,又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敖游一听这话,立刻扎毛,把周锡君往地上一放,转过身插腰大喝道:“你们没听到么,赶紧走,别跟着我们。讨厌死了。”

    “走就走,了不起啊。”张茂林看来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一听敖游赶他们走,脸上立刻就显出又愤怒又不平的神色,转身就朝来路走去。他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却只见几个同伴还脚底生根似的站在原地,顿时脸都涨红了。

    “你们——”

    “张茂林,你别赌气了。我们现在连食物都不多了,再这样下去,肯定走不出去的。”徐洁小声地道:“再说,人家刚刚还救了咱们,你一句道谢的话不说,现在还这个态度,真把自己当大少爷啊。你是大少爷,我可不是你丫鬟,没必要跟着你。要走,你就叫别人跟你走吧。”她说话时淡淡地瞟了陈琪竹一眼,若有所指。

    耿爽这个老好人也赶紧朝敖游道歉,一脸诚恳地道:“实在对不起,是我们连累大伙儿了。可现在实在是……大家带的食物都快耗尽了,精神又疲惫,所以——”他见敖游的脸上还是板着,声音也渐渐越来越低,脸上强撑着的笑意也快要撑不住。

    王培虽然不喜欢那几个人,但对耿爽并不排斥,现在见他为了别人低声下气的求人,就觉得特别地抱不平。不过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儿,王培也晓得没必要插嘴,尤其是,眼下敖游大爷正发着火呢,要再惹恼了他,人家随手扔一个,怕不是要出人命。

    反正这事儿到底怎么办,还是敖游和周锡君说了算,她一来插不上话,二来也不打算插话。索性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去包里找药和绷带,想给周锡君处理伤口。

    卷起他的裤脚,王培顿时被他肿得发亮的脚踝给吓住了,“这…这是怎么搞的?那个——”她转身朝一直默不作声的艾东问:“艾东,你会接骨吗?”

    “敖游刚刚已经帮我接过了,”周锡君苍白着脸,小声道。他居然还强撑着在笑,小声地安慰王培道:“就是看着吓人,并不痛。”

    不痛才怪!这个男人可真是逞强,要是换做敖游,这会儿早就大叫着又闹又撒娇了,一定还会趁机提一大堆要求,不答应就扁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一直看到她心软为止。

    “敖游,你有跌打损伤的药吗?”王培起身问他。敖游身上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神奇的东西,上次她的脚受伤,敖游给她擦的药效果就好得吓人。

    见是王培跟他说话,敖游立刻就换了一副神情,先前的厉色迅速散去,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在我包里,有个黄色的小瓶子,唔,要不,还是我来吧。”他瞧了瞧地上的周锡君,也顾不上跟那群人吵架的事儿了,赶紧去翻包找药。

    不一会儿,他就从包里翻出了个小瓷瓶,除了颜色不同外,款式和大小都跟上次他给王培擦脚的药水一般无二。“你让让,我来给他揉。”

    “那你动作轻点儿!”

    他们三个正在处理周锡君的伤,那四个人一时不知该找谁说话,都尴尬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张茂林几次要走,又被耿爽给拉住了,小声地劝说了一阵,才静下来。看来他们的行囊里真的快空了,要不然,态度不会这么低。

    卢琳也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索性凑到周锡君这边来,小声地道:“要不给他们点儿东西打发走得了,不然老跟着咱们。他们路上要是真的倒了,我们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大家一想也是这个理,现在大家伙儿对着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要真见了他们遇到险境或是不支晕倒了,肯定还是会帮忙的。现在的周锡君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与其到后来给他们添麻烦,倒不如现在给点东西让他们自己走出去。

    只有敖游还挺不高兴,他却也没大声说,就凑到王培耳边,咬牙切齿地小声地道:“这几个人可真讨厌,还给什么吃的,赶他们走是真的。你们怕他们晕倒,回头我…我就去把他们给吞了……”

    他遇到讨厌的人总喜欢这么威胁别人,说得跟真的似的,上回他生气,还说要吞了她呢。不过对敖游,不能以寻常的方法来应对,所以王培还一脸认真地劝道:“你别傻了,要真吞了他们,该多恶心,肯定消化不良。”

    敖游特别严肃地考虑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说得是。”王培肚子都快笑痛了。

    卢琳让艾东从大家的行囊里找了些食物出来分给了耿爽一行,除了耿爽道了声谢谢外,其余几个脸色还很不忿,陈琪竹还一个劲儿地想冲过来,大声地要求同行,被艾东给拽走了——他可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

    等那四个人走了,大家这才舒了一口气。九子格外高兴,手舞足蹈地道:“我们进寨子,穆大叔早备了好酒等着我们。回头走的时候,周大哥就骑上他们家的小马驹,也不用走路,也不用敖大哥背着走。”

    王培顿时就来了兴趣,满脸好奇地问:“马也能走山路吗?怎么这山里也会养马?那马都大了……”她兴致盎然地问,九子也高高兴兴地回她的话,一旁的敖游看着,就忍不住赶紧过来插话,很显摆的样子,“培培,我会骑马,我们家有大马,以后我教你骑。嗯,你得先骑脾气温和的小母马……”

    一旁的卢琳听着都忍不住笑了,一边笑还一边捂着肚子道:“哎哟培培,敖游怎么这么可爱啊。”

    敖游一听卢琳说他可爱,要是有尾巴,估计都翘起来了,一脸得意地瞧着王培,嘿嘿地直笑。他还真以为可爱是个好词儿了!

    他们一进寨子,九子所说的穆大叔就出来迎接。说是大叔,其实年纪并不大,约莫就三十来岁,却留着把大胡子,个子也不高,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看起来特别的和蔼可亲。

    他家里酿的酒很香,除了周锡君因为脚伤不能喝之外,其余的几个,包括王培在内都狠狠喝了好几碗,结果一会儿就上头,脑袋晕晕乎乎,居然全部都给躺下了。这一觉下去,醒来的时候外头天都黑了,大家伙儿你看我,我看你,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晚上他们留在寨子里住,村民们听说来了客人,也都过来看热闹。瞧见敖游,一个个的眼睛亮得直放光。不过九子用方言跟他们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们就不敢再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看他了,变得又恭敬又畏惧。

    王培偷偷地问他,“你到底有什么地方让大家这么敬畏,难道有三头六臂不成?”

    敖游就贱贱地笑,用胳膊肘悄悄撞她,神神秘秘的样子,“王培培,你要不要…嗯…亲自检查检查…我保证不反抗。”

    经过这么久的历练,王培都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发出的惊人之语了,所以这次只是白了他一眼,都没发飙,然后就转移话题地问:“周锡君怎么样了?他的脚还肿着吗?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敖游一听就不乐意了,不高兴地问:“你怎么老是想着他呢?你是不是喜欢他呀?”

    “你怎么脑子就全是这些不纯洁的想法呢?我们一个队伍的人,他又那么认真负责,我问问他怎么了?”王培忍不住就挠了挠他的脑袋,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作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男人,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喜欢不喜欢这么幼稚的话放在嘴边。”

    敖游张张嘴,就不说话了。敢情除了喜欢不喜欢,他就没别的话说了。

    “对了,他怎么受伤的?”王培老早就想问了,“救人的时候吧,那个掉树上的到底是谁?”

    敖游顿时激动起来,“还不就是那个小白脸,讨厌鬼,救了他一句谢谢都没有。他没教养!我当时就生气了,拎着他的衣领就要把他扔到悬崖底下去——”

    “——”王培都傻了,她知道敖游脾气,上山那会儿早就该拦着。就算上山,也比敖游跟上去强。“那后来呢?”他怎么就这么“好心”地…唔…大发善心地把他给放了呢。

    “周锡君过来拦——”敖游的声音忽然低下来,头悄悄地越来越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心虚。

    “不对啊,周锡君这会儿不是应该脱臼——靠!”王培顿时明白了,原来周锡君脱臼是拜敖游所赐来着。

    难怪他亲自背他下山,他还给他擦药揉脚,亏王培还以为他忽然间变得成熟稳重了呢。

    敖游小声地辩解,“我…又不是故意的…”他的手重得很,岂是一般人受得住的。周锡君只是脱了臼,他已经……很小心了好不好……



二十八
晚上他们就住在穆大叔家,卢琳和王培和穆大叔的妻子住一起,其余的男士们则全住在堂屋里,穆大叔开了个大地铺,把所有人一骨碌全安排好了。

敖游起先还觉得很新奇,在地铺上蹦来蹦去地大声玩闹,等到了睡觉的时候就不习惯了。他偷偷地给王培打电话,“王培培,我可不要跟他们住一起,他们可臭了……”

王培问他,“那你洗澡没?”

他立刻激动起来,“我当然洗澡了,周锡君也洗澡了,他们不洗。”说罢,又压低了嗓门小声地求,“培培,我去你那里睡好不好,我保证——”他还没说完,王培就把电话挂了。她现在不骂他了,是不是已经进步了很多?敖游握着手机想。

过了几秒钟,敖游就听到手机的短信声,打开一看,是王培发过来的,“你要是实在忍不了,就支个帐篷去外头睡。要是有人问,就说受不了他们打鼾。可千万别说人家臭。”敖游顿时高兴起来,一骨碌跳起身,就去找帐篷。

第二天大早,穆大婶最先起床,刚打开门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叫声。王培和卢琳赶紧冲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瞧见门口的帐篷,顿时扶额苦笑。

与此同时,帐篷拉链“嗖”地一下拉开,敖游乱糟糟的脑袋探了出来,迷迷糊糊的傻样子,看着大家伙儿还一直问:“怎么了怎么了?”

“你怎么睡这里了?”卢琳忍俊不禁地问,又朝穆大婶笑着解释道:“没事儿了,小孩子好玩儿呢。”穆大婶也笑笑,摇着头走了。

敖游还没醒呢,眼睛都还半闭着,想也没想就老老实实地回道:“他们臭死了,我要和王培培一起睡,她不让——”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昨晚上王培叮嘱的事情来,顿时惊醒,眨了眨眼睛赶紧朝她看过去,就见她一边痛苦地扶着额头一边往屋里走。敖游立刻紧张起来,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跟着她追过来,“王培培,你别走啊,你是不是头疼啊,我这里有药——”

敖游的药果然神效,才过了一个晚上,周锡君的脚伤就已经好了一大半,最起码从外观上已经不大能看得出来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还是坚持不让他下地。穆大叔果如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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