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嘿嘿！好好呆在这儿，等着那帮秃驴来收拾你罢！”
说完这句，火工头陀一把将九阳神功揣进怀中，转身不知去向。。。
………
抚着早已没了痛意的胸口，王毅凡拨回了电话。
“喂！王毅凡？！是你吗？喂？说话呀！”
闭眼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王毅凡淡淡回道：“嗯。。。你找我？”
“是啊，我找你！我问你，为什么这两个月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我。。。我在养伤。。。”
“养伤？养什么伤？你哪里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
唧唧呱呱的吐槽声。。。
这如果放在以前，王毅凡肯定要高兴地跳起来。因为这个风格，简直和三国世界的“交州主母”没什么两样。但现在。。。他却越听越沉重。
“韵初！”
“啊？”唐韵初出奇地没有纠正他。而且，这一声简短有力的低呼似乎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记忆。朦朦胧胧中，唐韵初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身着衣甲的古代将军，下意识应了一句：“嗯。。。”
王毅凡很想说，“你能不能暂时放弃你的梦想来和我练武”，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能把武侠世界的悲伤强加到现实世界中来，顿了半天只能再次把话憋了回去，干巴巴道：“没什么。。。今天晚上我来接你，到时候再说吧。”
唐韵初听得一愣，“什么啊，什么这就来接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老实说，你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听许超说，你每天除了疯了似地练功，就连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我不管啊，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我。。。我以后就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
“嗯？说话呀！还有，为什么我每次去你们公司，你都刻意躲着我。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不能当面说吗？”
能当面说吗？就连王毅凡自己也不知道，“穿越”这种字眼说出来会不会有人相信。另一方面，王毅凡自忖在武侠世界中经受的一切，如果说出来很可能会被唐韵初当成疯子，所以琢磨来琢磨去，除了“等自己彻底消化过后再联系”这一个办法外，王毅凡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别问了。。。等到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这算。。。”唐韵初想要反口，甚至，在电话那边的她已然瞪大了双眼。然王毅凡一声低喝，她尚未出口的话语当下一断。
“韵初！听我一次。。。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但现在。。。还不行啊。”
“额。。。”
附耳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颜俪两眼一眨，“唐唐，这王毅凡好像真的有心事啊！”
唐韵初皱了皱眉，和王毅凡认识这么长时间，她又何尝不知道王毅凡的脾气。待电话中传来“嘟嘟”的忙音，她气势一弱，替王毅凡辩解道：“唔。。。可能，他练功又练出叉子了吧。”
“啊？你是说。。。又像上次那样啊？”
听闻“练功”、“叉子”这两个字眼，颜俪表情立时一变。同时，脑中不自觉想起了当初看到的雄壮肉体，红脸含羞且双手一揉肩膀，嫌弃说道：“咦~~话说，如果那王毅凡经常这样，唐唐你以后。。。啊，口误口误，我不说了。”
唐韵初无奈地白了她一眼，遂捏着手机起身将练功房的房门一关，坐下来道“都不知道你这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他的状态。”
说着，她手指连点了数下，打开某信中、许超传过来的短视频，蹙眉忧道：“他这个样子。。。可比上一次的自残来得严重啊。。。”
小小的手机屏幕中，只见王毅凡浑身散发紫气！且整个人只盘膝坐在一根两指粗细的长棍之上，丝毫无有支撑，但他偏偏稳如泰山，且始终保持着裸身掐指的动作。
此外，通过手机传过来的声音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根本听不到王毅凡那一张一合的口中在说着什么。
直到视频最后，当他两眼微睁，风力减小，这才能隐约听见这么几个字眼：“他自狠来。。。自恶。。。我自一。。。气足。。。”
第三百七十章 回忆（四）（）
回想王毅凡所念，正是武侠世界中九阳神功之心法。
是为：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认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横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然而这心法的来源，却不是那个害得王毅凡有门不能回，有友不能见的火工头陀。而是他武侠世界的第一个系统灵识——达摩残魂。
说起来，这也多亏了王毅凡心无歹念。在重伤之时未曾选择挟持普通人家或是偷偷摸摸做那为人不耻之事。否则别说是让达摩破例，就是让他多说只字也是难上加难的事。
当时，王毅凡中了火工头陀一记金刚掌。这功夫其实并不凶暴，但在九阳神功的增幅下，不仅让他直接断了左手的臂骨和胸前四根肋骨，且还使之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艰难靠在一棵折断了的大树树根处，他望着那星星点点的火把兀自出了神：如果我没有猜错，少林寺在出了火工头陀和我的这档子事之后，必然会下定下寺规，从原来那个少林寺变成未来的少林派。呵呵。。。咳咳！想来。。。也就是在这件事情之后，少林才会变得那么让人讨厌罢！罢了，不管怎么说，这次都算是我押错了宝。现在，我既然丧失了反抗能力，索性就学张无忌跳下悬崖，也省的被那些和尚抓回去活活关上几十年。。。
想罢，他运起体内残余的《吞天魔功》，任凭单单一只右手爬到了悬崖边上。
仰头看了看星空，他轻声自语：“也不知道这系统里的‘死’会是什么感受，又会有什么副作用。。。如果是原地复活，那就好了。”
话一说完，他看也不看那黑漆漆的悬崖外景，只右手猛地在悬崖壁上一拍，便就此向悬崖下飘然落去。
猎猎嘶风间，他紧闭着双眼，等候着那即将到来的“死意”。但等了许久，那预料之中的肉体剧痛始终没有降临。倒是那略微有些放空的脑海蓦然显出这样一行字来：
“恭喜！您已完成成就：跳崖新手。”
紧随其后的，还有身为系统灵识的达摩叹息：“为了一卷《九阳真经》，当真是难为施主这番苦心了。”
王毅凡不知道该怎么和达摩交流，毕竟他先前那番作为不仅背叛了少林，还违背了他当初投身佛门的誓言。因此，出于心虚他并没有多加回应，转而神识一动，将那个系统的提示框匆匆关闭。
然正当他想着“怎么重生的提示还没有到来”，他本就剧痛的胸口突然遭遇重击！
呼呼的风声中，只听一声“咔嚓”的树枝断裂的声响，紧接着他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脑海中的金色汪洋懵然一动。随后，达摩那标志性地低沉嗓音逐渐响起。
“施主，在你身死之前，可有什么放不下的人？”
“老爸、老妈。。。还有她。。。”
“那在你身死之后，可有什么必须要做的？”
“找火工头陀，把这一掌还回来！”
“你可曾想过杀了他？”
“想过！”
“那你会杀了他吗？”
“杀了火工头陀？可能。。。不会吧。因为我知道他的结局并不美好。”
“你想生还是想死？”
“如果能活着，谁又会想死呢。不过。。。这都无所谓吧，我在这个世界中并不怕死。”
“那如果给你两个选择，活着练九阳神功，死了重头开始。你又会如何抉择呢？”
“这。。。恐怕是个人都会选前者吧。”
“。。。”
待王毅凡答完最后一个问题，他的金色识海终于再次恢复了平静。同时，他那苍白无血的躯体也随之慢慢恢复了生机，只是。。。他那条被断裂树枝刺穿的左腿却并没有随着其他的身体所复原。。。
……
魔都戏剧学院舞蹈学院附近，有一家中餐馆人山人海。
那是魔都有名的餐厅，名叫“功夫小馆”。店如其名，在那里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功夫表演。热门如双截棍、九节鞭、长枪，冷门如斧钺钩叉。可以说，只要是华夏历史上或者华夏小说中曾经出现的，这里都能看得到。
当然，那些表演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传说中的武林人士。而是这个小店从华夏各地请来的武行师傅，还有一些临时路过、受邀来表演的各种影视剧剧组。
王毅凡、唐韵初坐在二楼。
由于位置受限，他二人只能通过包间里的显示屏过过眼瘾。而此时的屏幕中，赫然放映着两个比拼腿功的师傅。盯着屏幕中来来回回的二人，王毅凡似是回想起了自己当初的境遇，神色黯然。
“喂！”唐韵初蹙眉冷眼，好不容易将王毅凡的注意力从显示屏上拉到自己身上，但一对上他充满忧伤的双眼，心里又忍不住地打鼓：这人！明明只过了一个寒假，怎么搞得跟死了。。。额，这么说貌似不太对。那是死。。。哎呀，反正就是不正常！
“喂，我说你！为什么这个寒假一过，你整个人变得这么颓废？”唐韵初指着王毅凡乱糟糟的头发，“头发也不剪。。。你是不是练功又走火入魔了，想去当乞丐啊？”
王毅凡眼眸微抬，仔细地看了看唐韵初今天的装扮，毫不忌讳道：“如果当乞丐也能有你这么漂亮的朋友，我无所谓。”
“喂！”唐韵初双手交叉，左手揽着右肩，右手揽着左肩，怒视着道：“看什么呢！！！”
顺着王毅凡的视线看，今天的唐韵初穿得要比平常更加讲究一些。
修身的米色羊毛衫、紧身的黑色牛仔裤，虽然脚上还是当初那双雪地靴，但整个人比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明显要更加有女人味一点。。。唔，果然！相较于穿着练功服的唐韵初，偶尔看看这样的私服，也是极好的视觉体验。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有些害羞的唐韵初，在一看到王毅凡因为自己的话语收回视线时，心里突然又没了提防。不仅如此，还莫名多了一些失落。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像电视剧里说的，女人的身体远比心理更诚实？”
。。。
第三百七十一章 回忆（五）（）
仔细想了想，又偷偷看了看王毅凡的神色，唐韵初最终还是放下手来。
这一瞬间，她脑海中莫名想起了某部电视剧中的台词“贱人就是矫情”，脸上不禁一红。
过了片刻，当服务员将他们所点的菜一一端上桌而王毅凡却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甚至连筷子都不曾动时，唐韵初奇怪道：“喂，这可都是你平时喜欢吃的菜，你不饿啊？”
扫了一眼，王毅凡微微摇头，“不饿。”
“那你还叫我出来吃饭？！”唐韵初瞪着眼睛，手里的筷子本来就要夹到菜了，一听他说“不饿”又不知不觉收了回来。
“。。。”王毅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很想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但又担心他所说的内容不能被唐韵初接受。愣了半晌只能顺着她、举起了筷子。
其实，现如今的王毅凡不仅吞天魔功已经顶层，而且身具《九阳神功》。哪怕不吃东西只喝水，也能保证大半个的正常活动。
但是要他吃，他也是不会含糊的。
伸筷子夹了块肉，他开始边吃边组织待会儿要说的内容来。
“唐韵初，我其实是个武林高手。。。不对，这一点她早就知道。”
“唐韵初，我可以穿越到各种各样的异世界。。。不对，这个太扯，还不到告诉她的时间。”
“唐韵初，我两个月前亲手杀了最好的朋友。。。这个，貌似说不过去。”
“唐韵初，我两个月前亲眼看着爱我的人替我而死。。。额，这个更不行。”
“。。。”
想来想去，王毅凡看着唐韵初一如往常的怡然吃相，最终还是决定继续隐瞒。
不过他的心里，却因为这一句句的话语，再次泛起了波浪。。。
……
话说，王毅凡的左腿因为没有及时接受治疗，在半个月后，也就是他的身体逐渐回复健康时，到底还是落下了残疾。不过，他也因为吃了这个暗亏，一下子在武侠世界中沉寂了下来。
直到八年后，有人在江陵城的天宁寺见到了一个极其像他的男子。再联系当年火工头陀散布的“玉面佛被他打成重伤，生死不知”的流言，这有关“玉面佛没死”的消息才再次流传世间。
按说，王毅凡在武侠世界隐姓埋名了八年。这江湖上对他的流言应该不会有那么夸张了才是。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当初火工头陀在将他打伤且看到少林寺派出这么多僧人寻找他们后，居然会偷偷摸摸地再次回到少林寺。
而且，心有余怨的火工头陀不仅将监管香积厨和平素那些跟他不和的数名僧人一一打死外。还一把火烧了数十间少林的厢房和堂殿。
因此，少林寺在合寺大震之下，当下对火工头陀和王毅凡进行了追索。
后来，在寻遍江南江北无果后，寺中的高辈僧侣又因此大起争执、互责互咎。更甚至，罗汉堂首座苦慧禅师一怒远走西域。
这种种的种种，虽说王毅凡只参与了最开始的“叛逃”，但在少林寺追缉火工头陀无果之下，这怒火的牵连便自然而然地包裹了他。
躲藏了八年，王毅凡本也想过要以新面貌示人。但他不甘“玉面佛”这个称呼就此被污，因而一门心思想要找到火工头陀，并有意将之制服送去少林赎罪。至于少林会如何对他，他则全然不放在心上，最多。。。重新来过就是了。
可谁知，如今火工头陀没找到，他还活着的消息却已经被天下人尽知。无奈之下，他又只能易容换装、改头换面，将原本在凡界的装扮掏了出来。
也多亏当初看到他的那个小乞丐只是看到了他的面容而没有注意到他不灵便的腿脚。以至于，他换装后的瘸腿、青面、黑袍扮相，顺利安稳了几年。其后，他在天宁寺苦心寻觅了半年。虽说成功找到了连城剑诀，但也因此中了藏宝洞中的毒气，伤上加伤。
在得知自己余日不多后，他拖着瘸腿毒躯从江陵一路前往少林。心想：从哪儿开始就从哪儿结束。哪怕这一辈子的“玉面佛”先前的确做了不应该的事，但好歹也让这个名字不再被世人误会下去。
怀着这样的心思，王毅凡自从出了江陵便舍了他那身行头，转而重新以“玉面佛”的身份赶路。
为了能稍微改善一下“玉面佛”的口碑，他这一路上，倒也算做了些仗义之事。但也就是因为他这种种的举止，让他体内的达摩残魂产生了误会。
在达摩看来，王毅凡虽说当日有和火工头陀共犯之嫌，但纵观这个人一生，似乎除了那一件错事之外没有其他的毛病。而且看他如今的作为，很明显心中的迷惘已经消散。结果，达摩这心头一软，竟是强行将《九阳神功》的全篇灌输到了王毅凡的脑中。
传功的那天夜晚，王毅凡甚至没有做任何有关修炼的举动。仅仅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莫名其妙地发现，他原本一身的阴邪毒气居然已经烟消云散。而且，体内不知怎地还多出了一篇古怪内功功法。
九。。。阳。。。真。。。经。。。
那天，王毅凡整个人都处在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的状态之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谢达摩还是该骂达摩。因为，他在离开江陵的那天，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但经过达摩这么一搞，他原本的计划显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