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脸上带了既凝重又期待的复杂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怒。
“哈。。。”呵出一口气,张颌两指用力,瞧准了刀刃上的细小血渍,轻抹说道:“没想到这凉州也有这等猛士!”
闻声,魏延顿了顿手中动作,两条浓重的山眉微微蹙起,带动着眼眶边的细小血痕,冷哼道:“哼,要是步战,休说一个金城,就是整个凉州,我亦可轻易将之踏平!”
“。。。”张颌点头,嘴上不作回应,心里道:马孟起。。。庞令明。。真。不愧是武将榜前列!居然拼着以伤换伤挡住了“九婴”的冲锋。
想到这里,他侧首看了一眼魏延,回想起他和马超的一战,忽然道:“文长,你的伤不要紧吧?”
“嗯!”魏延重重应了一声,右手在腰间轻轻一抹,沾到些许血迹,撇嘴道:“些许小伤不打紧,估计待得天明,伤口便能自行愈合了。不过。。。”他动了动腰肢,眉间的肌肉冷不丁跳动一下,恨道:“那该死的马孟起,下手还真狠!”
“嘿。。。”张颌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吧,打之前明明说不用秘技的,结果呢?”
“呃。。。”魏延张了张口,似是有些心虚,揉了揉鼻子道:“那马孟起确实厉害,真看不来他还比我小一岁。”
“休要岔开话题,老实说,你当时施展了几道秘技?”
“这。。。咳咳,三四道罢。。。”
闻言,张颌站起身上下打量他,调侃道:“三四道?你小子要是真只用了三四道,恐怕已经死在金城啦!说实话!”
魏延白他一眼,脑中忽闪过一个念头,惊疑道:“儁义,你该不会想要。。。”
“嗯!”张颌点头,娓娓道:“那马超略胜与你,而你略胜于庞德。要想取下金城,也唯有如此了。”
“不行!”魏延低喝一声,起身反驳道:“那马超不是等闲之辈,若是你抵挡不住。。。我纵是杀了庞德也一样啊。”
“嘿!你小子。。。”张颌没好气地上前一步,“某好歹也是有‘铁壁’、‘刚体’、‘破招’等技的,就算敌不过马超,也绝对没那么容易死啊。再说了,我有奔雷马,若是想逃,随时都能遁走。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
眼看魏延即将被说动,张颌再添一把火,附耳道:“实在不行,我还能。。。嘿嘿。。。”
“嗯?”听罢,魏延方才松口,应允道:“好,到时,某一定速斩了庞德!”
十二月二十二日,魏延、张颌再攻金城。
不过有趣的是,马超、庞德和他们想到了一起,都想着:“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眼看马超主动寻到自己,张颌心下恍然。但他并不说破,反而将计就计,张口挑衅道:“来者何人?张儁义不斩无名之辈!”
“哼!”马超冷哼一声,口说“大言不惭,看小爷斩你!”挺枪打马而来。
铿!一声巨响,长枪、战刀对到一处。
“好力气!”张颌暗道一声,手中砍刀微微一斜,与之擦身而过。
另一边,马超同样心动:哼,还道这厮孱弱,没想到也有几分力气。
随后,二人硬拼十余招,一招重过一招,一招狠过一招。你来我往,好不精彩。直到第二十招,马超拉缰止步,手中长枪平举冷道:“哼,交州蛮贼,如若这就是你的全力。今日,你必死于此!”
“哦,是吗?”张颌紧了紧战刀,拉缰的左手假装抚摸爱马鬃毛,暗暗掐诀道:“某之头颅就在此颈,你若有胆只管来取!”说话间,张颌已然施技,心中暗念法诀道:疾风!凝神!铁壁!刚体!破招!疾!!!
随着法诀掐止,张颌身周蓦然风起,并像极了小型的龙卷旋风向外扩散。
眼见此景,马超暗道一声:不好!是和那魏文长一样的妖术!
然而,没有时间让他犹豫,远处“叮叮当当”地响声,以及魏延震天的嘶吼无不预示着庞德的窘境。
“罢!”他暗叹一声,左右两臂猛地暴筋,索性马缰也不拉,直接用两腿死死箍住坐骑,杀将上去,“蛮贼,看枪!”
“哼!来得好!”
紧接着,二人再战五十合,直到远处的魏延大吼一声:“死矣!”这才分马两边,凝眸对峙。
说也奇怪,方才二人还打得你死我活,但这一分开,却又各自陷入沉寂。甚至,连一句骂声也无。
不过不同的是,一个是忌惮对方的妖术,另一个是暗赞对方的武艺。
看了一眼远处,马超调转马头,“蛮贼,来日再战!”
“将军?”
摆手止住副将,张颌侧首下令:“勿要追了,那马孟起非是你等能敌。有这功夫,还是多砍两名敌军吧!”
闻言,那副将自是应命:“是!”
随后,张颌与魏延合军一处,与马超、庞德继续乱战半宿,直至天色渐明,方才作罢。
第两百三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最后一战(四)()
及至天明,“九婴”、“狸力”遁入金城南郊。
魏延不解,甚至是不悦道:“儁义,某眼看就能建功,你为何下令撤兵?”见张颌不答,他继续道:“平白放了庞德,这金城何时能下?”他来回踱了两步,脸上尽是失望、懊恼,撂话道:“早知如此,我等又何必与之厮杀!”
感受着魏延的怒气,张颌面色平静,淡淡说道:“文长,你且稍安勿躁,这金城。。。我自有办法取之。”
“嗯?”魏延愣了愣,“你有办法?你有何办法,若是方才你晚些下令,某早已砍下庞德的脑袋,率军攻进金城。。。”
张颌摆手,摇了摇头道:“不然,方才某与那马孟起交手,相斗七十合,只守不攻,未从他身上感到丝毫压力。但是当你伤及庞德时,那马孟起的气势顿时就不一样了。我有预感,只要庞德身死,那马孟起定然觉醒!嘿。。。到时,可就不是撤兵这么简单了。。。”
闻及“觉醒”,魏延略微一怔,原本的澎湃瞬间冷凝,漠然无语。
这个字眼,是王毅凡千叮咛万嘱咐的注意要点。而且,从甘宁等人口述的“北地银犼”之例来说,“觉醒”绝对是左右战局的神技。若真如张颌所说,那这金城多半是难以速取了。
皱了皱眉头,魏延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道:“那该如何是好?主公给咱们的时日只有十天。若是攻不下金城,‘九婴’、‘狸力’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想了想,张颌蹲下道:“唔。。。我有一计,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魏延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嘿。。。咱们。。。”
入夜时分,寒月映照着冷风,挂卷凉州大地的丝丝草屑,飘飞洒落。一颗颗草屑小球,滚落至营寨帐角,无声自动。
金城南门外,魏延率“九婴”匍匐而动。
“呸!呸。。。”待吐净口中的草屑,魏延向后传令:“传令,让兄弟们散至四门,依计行事!切忌,莫要被敌军发现!”
“是!”
待众人分散,魏延静伏原地,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方才自言自语道:“这么长时间,城中未有丝毫动静,看来是成功了。。。”
他抬首望了望天空,右手蓦地抬起,轻念道:“疾!偷天换日!”
当是时,寒月骤隐,天色顿时一黯。
而趴在金城四门的“九婴”士卒,当即起身,从腰间的皮袋中取出一个个小陶罐,拔塞倾倒。
与此同时,金城之中的庞德神色匆匆,窜进马超的房间,大声喊道:“孟起,这天色有古怪!恐怕交州军要来夜袭!”
“嗯?”马超撇看一眼,急穿衣着甲,回道:“速让将士们巡查城门!另外,也通知其他三门的叔叔。”
片刻后,云层渐消,“九婴”士卒纷纷退远。而马超、庞德也已赶至城墙,向下观望。
拱了拱鼻子,马超微蹙眉道:“令明,你可曾闻见什么。。。”
闻言,庞德同样嗅了嗅,“这味道。。。”
“是火油!”他惊呼出声,两眼一瞪。
“火油。。。”马超愣了愣,这种关头,他经验不足的劣势就体现了出来。
见其脸色,庞德建议道:“孟起,不妨用泥水封住城门?”
“封住。。。”马超靠近他,小声问道:“泥水一旦冻结,你确定还出得去。。。”
庞德附耳回道:“泥水冻结乃小疾,这火油一旦点燃,城门便要失守,那才是大忌!”
“额。。。”想了想,马超凝眉道:“既如此,就按你说的办!用泥水封门!”
“是!”
正待传令,马超喝止他道:“也派人去其他三门看看,那交州军连攻南门数天,保不齐今晚变卦!”
听着,庞德愣了愣,随即微笑应“是”,大步下城。
等了一夜,预想之中的夜袭没有等来,却是在天色刚刚亮的时候,接到了交州军的飞箭战书。上书:“今日午时,决一死战!”
见此书信,马超恨得牙痒痒,破口大骂道:“该死的蛮贼!该死的蛮贼!亏本小爷等他一夜,真是气煞我也!”
是时,庞德说道:“孟起,这定是交州军的‘疲兵之计’,以我之见,不若免战一日。”
“免战?”马超指着城外道:“免战与交州蛮贼无用,挂之何为?”
“这。。。”听到这话,庞德默默结舌。
忖了半晌,他再次建议:“要不,我等在城外扎营?这样,既不用担心城门失守,又利于我等骑兵。只是。。。士卒一夜未睡,战心尽损,或许于战不利。。。”
出人意料的,马超反驳道:“不行,南门是重中之重,若是我等在城外败了,南门无人可守,金城失矣!”
“那。。。”
颔首想了想,马超道:“与其等他来攻,不若先发制人。令明,干脆我等率铁骑去冲他一阵。只要他们抽不开身,金城自然可保。”
看了看身边精神尚足的士卒,庞德少见地同意道:“唔。。。此法大善,此时兄弟们尚有余力,若是再等上两个时辰,恐怕就晚了。”
这就好比,熬夜的人到凌晨三四点时,精神尚且大好。但一到五点、六点,就会瞬间犯困,且是眼皮重逾千斤的那种困。
待其说完,马超颔首,与之对视一眼。随后走下城楼,点足兵将道:“弟兄们,那交州蛮贼约我等午时决战。但某已是等不及了,准备出城先杀他一阵,可有同往的。”
“少将军,某去!”
“某去!”
。。。
“好!”马超一握拳,将头盔好好置首,系紧绑带道:“听我令,铲开泥水,出城杀敌!”
金城南郊,魏延仰天躺倒,张颌盘腿看图。
忽然间,他发现“行军图”上有一溜红点,猝然出现,自金城向他们驻军之地极速而来。
“文长!”他急唤一声,说道:“快起来,鱼儿上钩了!”
闻声,魏延一坐而起,顾不得头发上的草屑,一把将头盔套上,大喜道:“当真!”
“嗯!”
待听到答复,魏延脚背发力,一跃站起,向不远处的“九婴”、“狸力”大声唤道:“兄弟们!准备作战!”
第两百三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最后一战(五)()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凌晨。
魏延、张颌引“九婴”、“狸力”两军,在金城南郊迎击凉州铁骑。这一战,魏延、张颌以静制动,以振奋击疲惫。在双方兵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杀伤凉州铁骑近三千余,一举将马超、庞德逼出金城。
或有人说,“九婴”、“狸力”是步兵,凉州铁骑是骑兵。凭什么能在广阔如凉州的土地上以步克骑,以少胜多?
关键就在“秘技”!
作为步卒统领,“鹿角”、“地钉”无疑是必备之计。而出发前,王毅凡的临时加修,也让他二人修习了更多的路障类技能。莫说其他,就是“拒马阵地”一技就足以让“凉州铁骑”变成“凉州士卒”。
是故,马超、庞德虽有近万数量的骑兵,但在魏延、张颌无脑的军师技下,终究还是难逃一败。不过,他们的出击也并非一无所获,最起码,给城中的马玩、程银等将提供了撤退的时间,保住了其余士卒的性命。
同月二十五日,王毅凡将沙摩柯、法正并“玄蜂”一军派至金城,欲让三军合力,更快速地攻下西凉。
然而,曹操、袁绍似是早有所料,趁着沙摩柯离开,王毅凡身边大将匮乏之机,合兵进攻安定。并且,不知通过什么渠道,联络到了马腾,一扫之前的嫌隙,呈包夹之势东西临城。
建安二年正月,曹操率兵出槐里击汉阳。时潘濬守城,见是曹操亲至,不敢大意。以军师技“偷天换日”配合不计成本的火箭、弩矢苦守五日。其后,汉阳城破,潘濬无奈撤回武都。同一时间,袁绍自上郡出兵,三日拿下富平、灵州。配合着马腾,阻断王毅凡北路。
自此,情势急转直下。原本傲视凉州的安定一下子陷入包围,西临马腾,北据袁绍,东、南敌曹,正乃归途被斩,九死一生。
是夜,王毅凡将麾下贾诩、沮授、甘宁召集一处,欲想出一个良策用以败敌。
是的,是“败敌”而非“退敌”!
在王毅凡看来,曹操、袁绍、马腾三家合力,正是他“三杀”的大好时机。若是功成,这诸侯的数量便能骤降而下,给交州减轻压力。至于失败么…老实说,王毅凡还真没有考虑。毕竟,随着他修习的技能越来越多,他越能感到与常人的差距。就是说之“视百万如无物”亦无不可。
“文和、公与,我欲在凉州一举杀败袁、曹,你等可有良策?”
闻其言语,沮授面色微变,“主公,如今安定四面环敌,我等能杀出重围已是不易,何言杀败袁、曹啊。”
挑了挑嘴角,贾诩端茶抿了一口,淡然道:“主公若是欲绝后患,理应用兴霸换来文长…”
闻及自己的表字,甘宁挑眉一愣。他本以为出谋划策没有自己的事情,不成想才说了两句,就提到了自己。不由插话道:“诶?贾先生,您说的换什么来着…”
贾诩摇摇头,对于一时半会儿讲不清的话,他习惯了不说。
而王毅凡同样忽略了他,看向贾诩道:“无妨,此次袭杀我另有安排,无需兴霸出击。到时候,他就城中负责保护两位先生便是。”
沮授看了看二人,忽然明悟,自家主公欲行“刺杀”之计!他犹豫道:“主公,那袁、曹身边都有大将,行刺杀之计是否莽撞了些。”
王毅凡颔首,“文、颜、典、许四将确有勇力,不过…这也是我为什么找两位先生的原因啊。”
“唔…”
沉吟片刻,贾诩忽然仰天道:“主公,不妨让诩同行。”
王毅凡深看他一眼,心知他的想法,凝重道:“贾先生,您那‘遁甲玄秘’虽有空间转移之能,但毕竟距离有限,若是想要建功,必须与我一同潜入敌营,这是否太冒险了一些…”
贾诩放平视线,再饮一口茶水,淡道:“主公放心,某自有脱身之策。”
漠然半晌,王毅凡缓缓点头,“好罢!”
只见他忽然一翻手,取出手机快速地点了数下,轻念道:“出来吧…”
当是时,三人所在的安定郡守府中,蓦地亮起两团光球,照得厅堂亮如白昼!
“这是?”
王毅凡摆手止住三人,笑着安抚道:“诸位勿慌,此乃秘术也!”话音未落,那两团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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