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舍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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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不舍英伦-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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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摄魂怪,一个来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卢平说道,“吃吧,吃下去有好处。我要找司机说句话……”
卢平走过去之后,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卢平赶走摄魂怪的事情经过。塞壬尽力赶开耳边的嗡嗡声,最后终于感觉能自由行动,不会让人看出点什么了。
“你们之中还有人——从座位上跌下来吗?”哈利问。
马尔福嘲笑:“难不成你还指望有别人像你一样没用得吓昏过去?”
“好了。”塞壬轻声说道,满意于声音中听不出多少虚弱,“你们没有像哈利那样父母被杀害的惨痛经历,当然不会受到那么大的影响。”
“我要回去了。跟你们在一起真是降低了我的品味。”马尔福高高在上地宣布,一脸施舍的表情,将卢平给他的巧克力丢在塞壬面前的桌子上。“呐,拿着,我才不要吃这么廉价的东西。羡慕去吧,我有我妈妈亲手做的草莓口味白巧克力,那可是真正顶级的东西,再有钱也别想买到。”马尔福砰的一声甩上门走掉,韦斯莱小声道:“我再有钱也不会去买雪貂家的巧克力。”
塞壬把自己小心挪进座位里,捡起那块巧克力闻了闻,辨认出里面下的药才吃下,一股暖流涌进他的身体,终于四肢温暖,不会再抖了。他起身道:“我回斯莱特林的车厢去了。再会。”————————
幸运的是,回学校时有夜骐拉的马车,不需要像一年级那样爬那黑暗泥泞的路。塞壬靠在座位靠背上闭目养神。车里只有亚历克萨和阿尔弗雷德在互相依偎取暖,他没必要装出人前那副永远冷静从容的样子。亚历克萨关心了一句:“我听马尔福说,摄魂怪来的时候,你快晕过去了?”
塞壬半开了眼睛斜看他,牵动嘴角笑了一笑,“没什么,我还活着。”
到了分院晚宴上,塞壬还是照例坐到五年级的次席上,戴上一贯的温和微笑。斯莱特林长桌上有人窃窃私语着有关他差点被摄魂怪吓晕的事迹,他只作听不见。若有人来当面惹他就最好不过,他久未显露身手大概有人都忘了他的本事了。只不过礼堂里众目睽睽之下可不是表演的好地方。格兰芬多席上哈利和赫敏不在,应该是被拖去让庞弗雷夫人检查了。不过今年谁都没心思看分院。经历过摄魂怪的打扰,所有人都又冷又饿。不过还是等到分院之后,邓布利多照例站起来欢迎新生,说明有关摄魂怪的通知,然后介绍新教授。一个是卢平,他将教黑魔法防御课。斯内普用比看着一堆狗屎还嫌恶的表情看他。整个斯莱特林里没有一个人敢违背院长的意思鼓掌欢迎。事实上对于现在差不多每年都是笑话的黑魔法防御课,斯莱特林也没人还会去真心欢迎新教授。“至于我们任命的第二位教师,”给卢平的不太热情的掌声消失以后。邓布利多继续说,“唔,我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师凯特尔伯恩教授去年年底退休了,以便有更多时间和他剩下的小淘气在一起。然而,我高兴地说,不是别人,而是鲁伯海格来填补他的空缺,海格已经同意在担任狩猎场看守之外,兼任教师之职。”塞壬在心底哀叹了一声。海格确实在神奇生物方面有着极为丰富的知识,只是他永远都分辨不出什么是危险什么是不危险。看他上课要用的那本书——那本长着锋利牙齿随时想咬人的《妖怪们的妖怪书》就知道了。塞壬拿着书狠狠地往岩石地面上砸了几十下,砸得石板都裂出了缝隙,才让它老实下来。塞壬自己虽然跟海格差不多喜欢同一类型的生物,但他好歹知道哪些是柔弱的小孩子不该接触的危险。晚饭后,经过了首席选举,回到寝室,塞壬给自己配了一副无梦药水,喝下去躺到床上,才感觉到真正放松下来。感谢这辈子换了一个新的身体,还未被各种安眠药培养出耐受性和成瘾性,在经历了摄魂怪带来的冰冷噩梦之后,无梦药水还能给他一个安眠的夜晚。开学第一天的下午海格就闯祸了,倒霉的马尔福家的继承人被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抓破了手臂。塞壬听到这个消息,头痛得呻吟一声。海格就不能认清楚什么是对这些脆弱无力的孩子们安全的东西么?就没有那个还保存着点脑浆的人在明知道海格认不清危险与不危险的时候提前去审核一下海格要上的课的内容,把危险的东西去掉么?马尔福也是,在教授警告过之后还去惹明知道有危险的生物,受了伤其实是活该。但虽然塞壬看马尔福不顺眼,还是被亚历克萨拖去医疗翼看马尔福。 探望他做什么?塞壬满不在乎地想。马尔福与他立场相对,他去恐怕只会让对方觉得他在嘲笑。因此他只是站在亚历克萨身后,看亚历克萨执行级长的义务,探望受伤的学弟。末了说一句没什么诚意的“祝愿马尔福先生早日康复。”
但到了晚上塞壬到底还是不得不为了送药而再次去了医疗翼。他要送的药是奶油葡萄味的接骨药水。
即使是再不喜欢符号语言,笔者还是不得不让塞壬露出(⊙O⊙)的表情来。要知道斯内普虽然没有庞弗雷夫人那样把魔药的口味做得让人一辈子都不想再吃第二次的恶趣味,但也决不会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药材来改良口味。做成酸甜可口的奶油葡萄味,这得花掉多少心思和材料来调和啊,可比做稀奇古怪的口味麻烦多了。而斯内普自己,彼时正在一锅魔药前一点一点地洒迷迭香和珑竹草粉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像是发馊奶油的酸腐味道。不知道他在调的是樱桃味还是水蜜桃味。显然,那是给他的教子,马尔福的。
难得看到斯内普这么精心地为人酿药,那么简单的接骨药,那么麻烦的口味调和。塞壬看着斯内普专注的表情忽然难以忍受空气中的酸味,转身离开魔药教室快步走出地窖才松了口气。塞壬到达医疗翼时,马尔福正撅着嘴看魔咒书。他的床头堆满了礼物,那些礼物都蔓延到了地上,显得十分杂乱无章。
“咳咳。”塞壬轻咳一声,“马尔福先生,我想你的状况应该还不错?”
马尔福转向他,撇了撇嘴,无机质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无聊烦闷:“你来干什么?幸灾乐祸吗?”
“我来给你送斯内普教授特意为你调的魔药。”塞壬回答,“奶油葡萄味,可真是难得的待遇啊。”
“你嫉妒了?谁叫你没有个魔药大师当教父呢。拿来。”
塞壬将魔药递给他,眯眼笑笑,忽然心情不好,想着往杯子里添点什么东西。“快喝了吧,我还有事呢。”
“关我什么事。”马尔福咕哝着,故意浅啜细品着奶油葡萄味的魔药,“我教父的手艺真好,不看这颜色绝对想不到这不是果汁。啊——稍稍淡了点,如果再多加点甜味就更好了。”塞壬状似温柔地问:“需要我帮你喝下去么?”
“好啊,举着杯子可累死我的胳膊了。我可是伤员啊。”马尔福的眼睛里闪着兴味的光,“你要不好好喂我,我告诉教父去。”
这死小孩!塞壬脑子里某根弦咔嚓一下断了,抬手就要施夺魂咒——对付不肯乖乖喝药的实验动物的不二良法。幸好仅存的理智阻止了他。夺魂咒毕竟是不可饶恕咒,他若真对马尔福用了就可以收拾收拾去阿兹卡班定居了。他对马尔福露出一个险恶的笑来:“放心好了,用灼烧咒我还是挺有经验的,绝不会在你白白净净的肌肤上留下一丁点痕迹。你想试试吗?”马尔福一滞,看来他听说过塞壬一年级时把某高年级烧进医疗翼的事。“等着吧,我让我教父收拾你!”
“你不会的。”塞壬把玩着魔杖,细声慢语。
终于让这个死小孩听话地快速喝下魔药,塞壬挂着邪恶的笑,往回走去,心情不知为何还是不怎么好。
有邓布利多保护,海格不大可能会真的有事。但那头伤人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处境却不可能好。塞壬对于法律方面的问题束手无策,帮不上忙,这方面都是赫敏在努力查资料。可是,想也知道,人类制定的法律怎么会考虑到魔法生物的利益呢?塞壬对赫敏唯一的支持也只是提供数量巨大的提神药水和恢复药水供她消耗而已。老马尔福依然在不依不饶地叫嚣着要对巴克比克处以死刑。他也没道理放过伤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塞壬估摸着,巴克比克是再怎么努力也不能从法律途径救回来了,也只有海格和赫敏他们会全力救它而已,他们的影响力却太低了。邓布利多则未必尽心,应该是抱着救回来最好,可以拉拢人心,救不回来也罢的心态。除非小马尔福自己跟巴克比克交上朋友,或者至少会有一个关心巴克比克的人对他有足够的影响力,让他能放弃——而这是显然不可能的。因此若要救它,只能劫囚。而劫囚要选择什么时机,要把责任推给谁,则是需要好好斟酌的问题。塞壬已经就他的交友问题收到好几次警告了。如果他不是从没做过真正损害到学院荣誉的事,再加上有他自己的威慑力在,早有人来教训他了。去找赫敏麻烦的,也被他一一教训过。不得已之下,亚历克萨也在明处疏远他。塞壬独来独往惯了,对别人的态度并没那么在意,但亚历克萨的疏远还是让他郁闷了好一阵。好在,斯内普并未对他的交友问题有什么表示,这就是一种无声的支持了。他不可能明确支持斯莱特林学生跟格兰芬多学生交好,那与他的立场相悖。接下来轮到五年级上黑魔法防御课了。周二的时候卢平引导格兰芬多的隆巴顿把博格特想象成穿着他祖母衣服的斯内普的事件让整个斯莱特林上下一片愤慨,塞壬对卢平本来有的一点点好感也一下降到了负值。要整治卢平简单得很,卢平下个月的药是塞壬负责熬的。他完全可以以手法还不熟练还需要再学习为由往里面加些口感比较独特而不会减弱药效的东西。“各位同学,大家好。”卢平微笑着说道,完全忽视掉全体斯莱特林学生的眼刀,“我猜大家都知道博格特是什么?有人来解释一下吗?”
阿尔弗雷德举手回答,表情倨傲到极点,“这里还有哪个白痴需要别人解释博格特是什么吗?博格特是一种会变形的魔法生物,它通常藏身在黑暗中,没有人知道它的原型是什么。当它遇到巫师时,就会像办法找出巫师心中最恐惧的东西,变化成那个东西的样子来恐吓巫师,从而保护自己。所以,只要人多,就会让博格特茫然了。比如说,他的面前有两个人,一个害怕青虫,一个害怕半截尸体。结果它会为了同时吓到两个人,变成半截青虫之类的可笑的东西。”“很好。斯莱特林加五分。那么有谁知道对付博格特该用什么咒语?”“滑稽滑稽。”亚历克萨懒洋洋地回答。“不错,我们一起来练习一下,跟我说,滑稽滑稽。” 斯莱特林们有气无力地重复了一遍,纯粹是为了展现那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那么,我们来对着真正的博格特练习一下吧。”卢平轻快地说道,“谁先来?”
亚历克萨目视塞壬。塞壬幸灾乐祸地笑了一笑,走上前去。博格特在他面前会变成什么?万千死灵撕裂灵魂般尖啸着冲来?或者漫天血火的修罗场?也许是摄魂怪?大概会吓坏不少人吧。卢平笑着说道:“想象一下,你最害怕的是什么?你该怎么让它变得可笑?”他打开了装着博格特的衣橱的门。
不是万千死灵,也不是血火相交。是一个人,步履淡定从容地走了出来。
那是个东方男子,看不出年纪,容貌与塞壬有些相像,但比起塞壬偏于秀丽的脸来,却要清冷素淡得多。他一身深青色的宽袍大袖,衣料是东方珍贵的丝绸,但用一双护臂束住了袖口,让衣裳飘逸却又干练。腰间长长的绸带一束,愈发显出他的身量修长挺拔,腰肢纤细柔韧,气质锋利如剑。暗色的衣襟上被什么液体斑斑地湿黑了。他的神情淡漠疏离,狭长的眼睛慵懒地半开半阖,漆黑一片,深不可测,嘴角上挂着肆意得近乎癫狂的笑,脸上溅上了两道暗红的血痕。血气弥漫,杀机四溢,邪恶极了。他的右手执着一柄剑,剑刃上盘曲着一道深深的四爪长蛇的刻纹,左手温柔轻抚着。那剑是眼熟的——正是塞壬所用的离勿剑。是魏若。
是杀人盈野之后,入魔癫狂状态的魏若。
塞壬怔了一怔,忽然感到一阵冰凉从心底里弥漫开来,冻结了五内四肢。他微微低头,脸上渐渐浮起与面前男子相似的肆意癫狂的笑容。他的左手掐着剑诀,离勿剑落入手中,火焰轻轻燃烧起来。魏若的手里也掐起了剑诀,仙剑浮在他身前,摆出杀机深沉的起手式,幽黯冷郁的火焰猎猎燃烧。“维埃,你在做什么?”卢平的声音惊醒了他。塞壬出了一头冷汗,收拾起心情,眯着眼睛对着博格特念出了咒语。博格特腾起一股轻烟,变成了白衣不染纤尘,气质温润谦冲的晚期魏若。离勿剑漂浮在他的身后,光泽宛如一鸿秋水,温柔皎洁。他温文尔雅地一拱手,转身从容淡定地走回衣橱去,像是走回自己金碧辉煌的宫殿。
“那是谁?”塞壬退下之后,亚历克萨轻声问。
“我元祖父。”塞壬轻轻回答,“这是他留下的记忆里面,他刚杀完人的样子。”
不,那不仅仅是一个刚杀完人的魏若。那是他的心魔。他的噩梦总是由血和火组成的,那里面是将死的人的求救声和临死前的惨叫。幼年时灭门的惨案,南京大屠杀幸存者的记忆,还有……魏若屠杀无辜者的记忆,融合在一起。那时候还是在中日战争期间,有个镇子被日731部队感染上了鼠疫。等发现时,疫情已无法控制。当时医疗资源严重缺乏,灵仙们各个闭关炼制疗伤灵药,怎么也救不回几个人来。最终盟主拍板决定:屠杀!以免疫情更加扩散。而魏若,身为最擅杀戮的剑仙,便领下了这个任务。那与在战场上杀人不一样,与在野外面对猛兽不一样,他所要面对的,所要杀戮的,是手无寸铁的无辜平民。他们为了求生而努力反抗,苦苦哀求,寻机逃亡……而他……唯有举剑杀戮,点燃铺天盖地的火焰,不能放过一个。便是在那时,魏若满身业力纠缠,几乎坠入心魔。后有佛门来念往生咒,那梵唱终将他拉了回来。可是,往生咒又有什么用呢?那些人毕竟是无辜死于他的剑下。为更多人的利益而伤害一些无辜的人,到底是对是错?至今不知答案。若说众生平等,在天平上,一万人的生命并不比一个人的贵重,可是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更多人受可以避免的伤害?可除了杀戮之外,他真的做不了什么了。直到现在,这也是塞壬最深的梦魇。而这心魔,经过了一次轮回,那么久之后,他本以为早已消散的,原来还在,还会在不经意之间冒出来。而他,举剑永远斩不了因杀戮而生的心魔。
塞壬半阖上眼睛,默念着冰心诀,压下心中翻腾叫嚣着的血腥味。斯莱特林们兴致勃勃地玩着博格特,努力将其变成圆溜溜的银白色的球。他们不知道卢平为什么怕那个。月圆刚刚过去,塞壬猜测卢平也在压抑着嗜血的冲动。如果他压抑不住变身了,那会怎么样?这满满一室学生,有几个会落入悲惨命运?而邓布利多会焦头烂额吧。但正面对上一头发狂的狼人,没有回避的空间,塞壬也不是那么有把握全身而退。他平定了心神之后,静默地看着卢平,在袖里握着仙剑,以防出事。其实塞壬与卢平在某一方面是同病相怜的。他们害怕的都是自己伤害了无辜的人。但塞壬并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制止同学们的恶作剧。谁叫卢平制造了有关斯内普教授的笑话呢,他活该受煎熬。有喝过狼毒药剂,即使卢平变身了,危险事实上也没那么大。幸运的是这节课平安地过去。卢平到底没有狂化。
万圣节的怀疑
塞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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