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身上一片凉意。他抬头看斯内普。斯内普的表情一片空白，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迅速地驱散了所有人，长袍猎猎挥动，转身离开。塞壬站在原地，望着蛇消失的方向沉默。正文 里德尔的日记本格斗俱乐部的事件之后，差不多全校都在传说这哈利波特就是斯莱特林继承人，就是哈利波特打开了密室放出怪物来石化了费尔奇的猫和那个格兰芬多一年级。连斯莱特林内部也对这个传言半信半疑。毕竟蛇语的天赋，在巫师们的认知中是只有萨拉札。斯莱特林的后裔才拥有的。因此，最近的霍格沃茨对救世主的处境很不利。塞壬倒是对这些谣言不屑一顾。哈利这个孩子，哪怕伤害他自己也不会想要去夺走任何人的性命。塞壬深知这一点。再说了，蛇佬腔虽然罕见，毕竟不是只此一家绝无仅有的天赋。不过直到没头的尼克和赫奇帕齐一个男孩一起被石化，塞壬也没找出时间跟哈利谈谈。这一次双重攻击事件让整个学校都人心惶惶，而哈利居然是在案发现场被抓的。这让塞壬也很是烦恼。哈利从校长室出来之后，塞壬把他拖到了角落。“不要管那些白痴在说什么。”塞壬盯着他的眼睛冷定地说，“谣言永远只是谣言而已。”“可是……我……”哈利摇摇欲坠地说道，“蛇佬腔……黑巫师……”塞壬撇嘴，“那没什么必然的联系。之所以人们会把蛇佬腔跟黑巫师联系在一起只不过恰好有几个著名的魔王是蛇佬腔而已。无论什么能力，它是好是坏都只看使用它的人的意图而已。”“分院帽一直想把我分进斯莱特林……”哈利道，“我是不是真的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就算你是又怎么样呢？”塞壬道，“你打开了密室吗？你会去伤害任何人吗？你也许有时候会有这个欲望，但你永远不会真的去做，不是吗？你的心太软，做不到冷酷地面对别人的痛苦。那个石化了一只猫和几个学生的人不是你。不，你是否邪恶，并不取决于你是谁，你是哪个学院或者你是否会黑魔法。这只取决于你的选择，取决于你想要成为什么，取决于你做了什么。”哈利的绿眼睛里亮了一些，“你相信？”“我信任自己看人的眼光。”塞壬道。“我能跟蛇说话，我好几次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奇怪的声音……你不觉得我邪恶么？”“邪恶？”塞壬牵动了一下嘴角，“格兰芬多不是普遍认为斯莱特林都是邪恶的黑巫师吗？你怎么还跟我谈这个问题。”“怎么会！塞壬……不一样啊。”塞壬拍了拍男孩的肩，“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他们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们真的关心你是否快乐吗？他们关心的只是你是否能为他们带来利益……你为什么非要满足这些人的期望？满足他们的期望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要去在意那些愚人怎么想的，即使你达到了他们提出的要求，他们也只会再提出更高的要求。即使你是完美的，他们也永远不会满足。而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完美。我早跟你说过，格兰芬多会为了所谓正义放弃你，还自以为是伟大的牺牲。所以，不必去期待他们在你艰难的时候支持你。在斯莱特林……至少一开始就没有过期待，也就不会有失望。只要有一两个人真的关心你的安危，不是因为你是什么救世主或者别的什么身份，仅仅因为你是你自己，也就够了。你只要问心无愧，不会做出对不起他们的事，也就够了。”哈利看着他，慢慢点了点头。————————这个圣诞节几乎所有人都蜂拥向火车站离开了，而塞壬却留了下来。整个学校里似乎除了哈利、赫敏和韦斯莱兄弟们外只有马尔福和他两个跟班留下了。塞壬照例收到亚历克萨的首饰、双胞胎的恶作剧糖果。赫敏送了一支昂贵的羽毛笔。塞壬的礼物则是给亚历克萨的一小瓶贵族们宴会常用香氛魔药，给双胞胎的相关魔药研究，给赫敏的是从亚历克萨手上敲到配方的一整套从柔顺发质到护理肌肤的魔药。小姑娘该打扮起来了。给哈利的则是魔药课的教案。这孩子别的课都能混着过去，唯有魔药课恐怕是真的无法适应斯内普教授的教学方法。今年塞壬给斯内普的礼物是跟海格混熟了之后，顺到的一大束独角兽鬃毛。连着上一次得到的那束，塞壬想办法混着别的魔法丝线编了一双手套，编进防护魔纹。这双手套的防护力不会比龙皮手套低多少，但灵活性却要高得多，对于时常接触危险但需要精密操作魔药的斯内普来说用处应该是比较大的。今年斯内普给了回礼，是一本孤本魔药书，里面批着斯内普那瘦劲有力的字。当圣诞节快结束的时候，塞壬从学校公用的褐色猫头鹰爪子底下接过包装简单的方形礼物时，还在想着还有谁会给他送礼。等打开看见翻过很多次而变得脆黄，但保存完好的书，里面批着的熟悉的字迹时，真是一个难得的惊喜。塞壬抱着书开心得眉眼弯弯，这本书的笔记部分恰好有他打算在假期里挑战一把的福灵剂配方。斯内普手书的配方显然比学校图书馆里借到的公众版配方要精妙得多。而所需要的那些特别的药材，也不超出塞壬手头上有的范畴。整个圣诞节塞壬把自己关进了有求必应屋，甚至在厨房里找到一个声音比较平缓的小精灵给他送饭。不过福灵剂不愧是最难熬制的魔药之一，到了第十二天，一次疲惫中的微小失误还是将整锅该变成透明金黄色的药剂变成了浑浊的泥土色。塞壬揉着疲惫的眼睛锤着酸痛的腰背走出有求必应室，才得知赫敏住进了医疗翼也有十一天了。他紧张地飞奔医疗翼，被赫敏隔着帘子吼了一通才放下心来，庆幸她不是被石化。女孩会这么生气，不肯见人只可能是她的容貌受到损害。塞壬对这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每天带本课本隔着帘子给她讲题。到了开学之后，塞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只能借着给庞弗雷夫人送药的借口时不时地探望一下。到了二月初，赫敏终于病好，出了医疗翼。之后一天，塞壬又在图书馆里与黄金狮子三人组会见。哈利将他某一天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里捡到的黑色日记本拿了出来。“汤姆。里德尔？”塞壬皱着眉头翻来覆去地研究这本怎么看怎么像是从非魔法世界街头买回来的廉价日记本。有限的几个探测咒语根本查不出任何问题，但他就是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里德尔五十年前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韦斯莱道。“我知道。”塞壬点头，“里德尔五十年前是斯莱特林的级长，后来还是学生会主席，挺著名的。他是混血，孤儿，要当上级长或者学生会主席比纯血要难几十倍。而里德尔那时候身边最亲密的几个人，比如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都是最老一代的食死徒。”对面三人面面相觑。“这本日记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塞壬道，“五十年前，正好是上一次密室号称被打开的时候。那时候海格被开除了……因为他被指控饲养一只八眼蜘蛛，而那只蜘蛛杀了一个拉文克劳女生。海格被关进阿兹卡班，后来被邓布利多保释出来的。指控海格的就是这个里德尔。”那确实是海格会干的事，三只小狮子无言以对。塞壬扫视他们，没打算明确说出来海格极有可能是替人顶罪，“你们要小心。能当上斯莱特林级长的不可能是好人。我建议你们把这本书交给邓布利多检查一下。”哈利抢回了书，“只是一本空白日记本而已，会有什么问题？”塞壬耸肩，“这世上多得是能迷惑你，让你觉得安全的黑魔法。”但他毕竟没什么证据能证明里德尔的日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也不是多嘴到会特意去找邓布利多说起这本日记的人。日记本上并没有能挑起他的神经的邪恶力量。只不过，又要做几个辟邪符给他们护身，以防万一了。————————之后攻击事件很长一段时间都销声匿迹，让人怀疑那个假冒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家伙是害怕了还是达到了目的才放了手。虽然蛇院的学生们还在紧绷着精神担心会不会再像五十年前那样发生死亡事件，但总体上全校都没那么紧张了。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学期末曼德拉草就要成熟，被石化的几个学生将会很快醒来。塞壬还是没查出密室里的怪物究竟是什么。他手中的线索还太少，有石化能力的蛇类可不止美杜莎一种。而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花费在查书上。凯特尔伯恩教授早被学生们问怕了，在这方面也没什么头绪。海格由于五十年前被密室事件害得开除，谁提密室他就跟谁急。塞壬又在忙了，除了春季流感高发需要制作提神剂之外，六七年级课程需要的几种基础魔药也是他制作的。此外他还要学习熬制繁复程度只比福灵剂好一点的曼德拉汤剂，到学期末的时候好给斯内普教授打下手。连斯内普最近也没那么紧张了。虽然还需要以比以前多两倍的频率巡夜，但在把占据大量时间的简单事务交给塞壬解决之后，他看起来也没那么劳累了。于是他把大把的时间致力于让塞壬写更多的作业。于是塞壬更忙了……密室的问题也只有抛到脑后去了。正文 情人节发生的那些事忽忽地情人节到了。塞壬在自己面前的餐盘上方施了一个小型的“盔甲护身”，用于隔开不停地飘落下来的烦人的粉红色纸片。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学生们纷纷使用各种魔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某只孔雀换了一身鲜艳的粉红色羽毛，看起来实在艳俗不堪。塞壬能看见教师席上几乎所有教授都在尽可能远离他，除了永远笑得脸抽筋的邓布利多。“诸位，情人节快乐！”洛哈特大声说，“到现在为止，已有四十六个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感谢！是的，我自作主张，为大家安排了这一小小的惊喜——而且还不止这些！”洛哈特拍了拍手，从通往门厅的几道门里大步走进十二个脸色阴沉的矮子。而且他们不同于一般的矮子，洛哈持让他们都插着金色的翅膀，背着竖琴。“恶——”亚历克萨作了个恶心的动作，“那是什么诡异的东西？”“博尔特侏儒。”塞壬面无表情地回答，克制着抚额的不优雅冲动，“糟糕的生物。”“洛哈特的审美观……有待提高。”亚历克萨道。塞壬保持着面无表情，“他的脑浆大概被巨怪喝掉了。”“我的友好的、带着贺卡的小爱神！”洛哈特喜气洋洋地说，“他们今天要在学校里到处游荡，给你们递送情人节贺卡！乐趣还不止这些！我相信我的同事们都愿意踊跃地参加进来！为什么不请斯内普教授教你们怎么调制迷魂药呢！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弗立维教授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巫师都更精通使人着迷的魔法，那只狡猾的老狗！”弗立维尖叫了一声，把脸埋在双手里。而斯内普的脸黑得像要给洛哈特灌毒药。——也许他真的会下手。亚历克萨板着脸转头看塞壬。“脱毛剂还有不？”塞壬回答：“今天中午就酿出来——我会交给韦斯莱的，行动还是让狮子们进行比较好。”亚历克萨咳嗽了一声，“没错，我们是指挥狮子的人。”结果塞壬还是没能在中午休息时间酿出药来。一个侏儒闯进魔药教室，用尽一切努力毁掉了塞壬的药，只为了让他听一首情诗。“统统石化！”塞壬怒气冲冲地拔魔杖石化掉了那个讨厌的执着的语言无法撼动的侏儒，然而他的药剂还是无法挽回。那封情书上面居然还缠绕着迷情剂的甜香，居然是调配起来比食用迷情剂还困难的挥发型迷情剂——也许是黑市上购买的？塞壬从自己的魔药收藏里找出一瓶清醒药剂喝下去，才打开。那通篇肉麻的情话让塞壬的脸抽搐得不能自持。通篇的意思只有一句话：塞壬同学，来与我发展一段超越精神的感情吧！落款居然不是塞壬以为的阿托帕。贝拉多纳而是一个叫肖恩。马克的家伙……塞壬连他是谁都没印象，拿着信中附的那张飞吻的照片都想不起对方是哪年级的——还是看着银绿的领带和衣服镶边才知道对方也是斯莱特林。那天下午，插着金翅膀抱着竖琴假装自己是丘比特的侏儒在学校里进进出出，毫不顾忌地打断上课，在众人面前宣读情诗。塞壬居然在整节草药课上收到了四封信——还好他及时地石化掉了送信的侏儒。贝拉多纳的信都已经在预计之内了，但塞壬还是没想到他居然有那么受欢迎。一整天下来他收到了七封信，其中四个他都几乎不认识，让亚历克萨好好嘲笑了一通。“啊——你那深沉如同海洋的眼睛，闪耀着比星空更璀璨的光芒！”亚历克萨拖长了调子念不知道谁送给塞壬的信，“你那美丽的面容，比魅娃更令人心动！——塞壬，你真的没有魅娃血统？”“你想试试这副药的效果吗？我正好缺少试药人。”塞壬一边稳定地搅拌着小火慢熬散发出卷着某种“清香”的白雾的半成品疥疮药水，一边均匀缓慢地浇入稳定剂一边柔声问。他预想制作出能稳定到不会在火焰上加入豪猪刺就炸坩埚，却能保留使人长出疥疮的效果的恶作剧药水。如果是不能用常规成品疥疮药水消除的效果就更好了。至于试药人，其实不必要，直接让洛哈特试用就好了。交给韦斯莱兄弟，他们自然会解决一切行动上的问题。……事后可能会被斯内普教授踢到医疗翼给洛哈特做主治医生，以锻炼自己的能力吧？塞壬不负责任地想。亚历克萨大摇其头：“我十分相信你配出的药剂是完美的，根本不需要试药人就可以临床运用了。”塞壬微笑，模仿着贵族式的假惺惺语调，“多谢夸奖，其实我还很不够……”————————当洛哈特因病请假住进医疗翼的时候，塞壬正在研究自己的疥疮药水的解药。加了稳定剂的疥疮药水的效果也出乎意料地稳定，塞壬用于做实验的几只小白鼠身上的疥疮用通用药剂完全没法解除。他已经把这五六天的所有空闲时间都花在这项研究中了，目前还没什么进展。那天正是周末，他有比较大把的时间用于自己的研究。“塞壬，我们从来没想过你是那么优秀的恶作剧制作者。”双胞胎在塞壬的两边各搬了一张椅子倒趴着，看着塞壬调试魔药。乔治之前扔骰子输了，左手臂上起疥疮四天了还没消。双胞胎们是习惯于用自己试药的，如果没有解药他们不会对外发售恶作剧产品。这就是他们现在在这里等着塞壬研究的解药的原因。“鼠尾草怎样？”乔治问，“鼠尾草根是非常有用的解毒剂。”“试过了。”塞壬回答，“鼠尾草可以抵消掉干荨麻和毒蛇牙的药效，但是与芦苇凝胶结合会起反应生成毒素的。”“但是如果不用芦苇凝胶而改用芦荟汁呢？”弗雷德问。“芦荟汁本身就有毒性。”塞壬回答。灵感忽然闪过。“也许……再加上野菊花可以中和掉毒性。”塞壬指使着手臂完好的弗雷德帮忙处理材料，喜欢制作恶作剧产品的双胞胎在魔药方面绝没有普通狮子那么悲惨。他们虽是四年级，却已经开始自学NEWT的魔药课程，以研究恶作剧糖果了。“好了，只需要小火熬三十分钟，再加野菊花冷萃液了。”塞壬盖上附有除雾设计的玻璃锅盖，宣布，“弗雷德，冷萃液好了吗？”“早着呢。”弗雷德摆弄着冷萃装置回答。“砰”的一声，魔药教室的门被打开，塞壬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弗雷德差点倒掉的冷萃液。斯内普黑袍滚滚地走进魔药教室，在塞壬身后居高临下地站住：“维埃先生，如果你因这些不值一提的研究而沾沾自喜，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收拾行李去格兰芬多塔楼住了。”塞壬用故作茫然的表情面对斯内普。斯内普冷笑：“我想我们学校里的某只孔雀会很欢迎你为他解决崇拜者太多的困扰的。波皮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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