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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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 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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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匹夫一倒,就算不过河拆桥,我们这支客军在州里就毫无根基,难道投叶青?”

    “我可不看好此人,青脉在史上留名又有几个,何况是此大劫之时!”

    “但是我前几日,誉王的暗使暗里见我!”

    这话一落,众人都是变色,誉王!

    谁不知道此人就近于新太子,极可能就是下一任皇帝。

    “王爷特使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总督或可妥协,我们决不妥协,必须守住这州城,这样才能使得皇子就藩应州名正言顺。”

    “我大蔡藏龙卧虎,皇子亲率精锐,又有大义,到时叶青拿什么抵抗?”

    “我们坚持到皇子就藩,就立下潜邸从龙之功,岂不有着回归京军的一日,就算我等兵变,冒险软禁总督进行抵抗,自污名声,一时或受罪打压,但功劳记在誉王心中,过了这关,自有天大的好处。”

    这说得众人眼热,都是恍然明白主公的意思和底气,一时振奋:“主公说的是,在这地方上真待够了……有誉王担保,我们怕什么?”

    “回州府兵变罢!”

    “秦将军!”监军真人提高音量,脸色阴寒而带着一丝恐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擅自兵变,就算有誉王担保,也怕触犯了忌讳,怕是没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几个道将自发夹击在侧,卫少阳盯着这监军真人:“你说的没有错,但是比起总督过河拆桥,有誉王担保,至少还多了一线生机!”

    “轰”一声炸雷,帘帐掀起来,映着监军真人惨白脸色,鱼贯而入的州军将领一怔,就盯着帐中诸人,看看秦军督,又看看监军真人,迟疑:“二位大人,这是怎么了……”

    “别进来!这是兵变!快去通知……”这监军真人低吼着,身上光华闪动。

    但同时法阵光华在帐中亮起,幽蓝的光网封锁着一切,让这真人遁光一下打落,而丝丝幽蓝玄光回到秦烈手中晶莹长戟上。

    “在我周围十步还想遁逃?不知道什么是符兵封禁么!”

    “有什么条件好商量,何至兵变?”监军真人落入包围中,眼见不好立刻换了苦心婆口的语气:“总督也会体谅,这信必是外人挑拨离间,伪造而成。”

    “什么?”

    在外围州军将领惊惧的目光,秦烈低笑一声,这时转首看这监军真人,神色坦诚:“这事很简单,总督大人害怕引来反噬,叫我少许抵抗就是,作一场戏,而我奉誉王的令旨,要率军死守州城。”

    “诸位,你们是听总督的命令,还是听誉王的令旨?”

    这话公开一说,不少新进来的大将,先是一惊,又是一定……主公动用在帝都的最后一点关系,与誉王搭上了线!

    作中央军出身的符兵将军,哪怕加一个‘前’字,在皇子眼中也远比地方军阀更可靠!

    “胡说,誉王怎会和你联系上,再说誉王也管不了州内军政,你这是谋逆,大伙和他拼了!”有几个总督嫡系州将,见情况不妙,高喊着。

    “拿下!”一声令下,大批校尉扑了上去。

    这时一个副将清醒过来,问:“休听秦烈胡说,他根本就是要投降叶青,哪里来誉王之命,这是在州府,不奉朝廷旨意,你就想抓人,没有这样容易!”

    秦烈顿时勃然大怒,嘿嘿狞笑一声,突拔出剑,就是一刺,剑光直贯而去,这副将惨叫一声,就跌了下去。

    “杀!”只见术光一闪,几个州军将校身上就是隐隐出现锁链,一时动弹不得,数十亲兵不由分说,就挥刀看了上去。

    只听惨叫连声,十几人当场砍杀在场,秦烈狞笑着,扫一眼这些大将:“将尸体收了,就说是与叶家作战战死,给他们的家属送赙仪一千两。”

    “……或有人想要和他们一样待遇?那不妨站出来么……放心,我定会给你们一个抚恤!”

    众将虽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还是一时吓得面无人色,俯伏在地高呼:“我等奉誉王和大将军之命。”

    秦烈见众将应命,格格一笑:“你们识大体就好,来人,把不识大体的人,全数杀了。”

    “是!”大批军甲涌出,大营中,不断有着惨叫,有时还有着拼杀,但是短暂的厮杀平静过后,道上血水流淌,浓厚血腥在风雨中扩散开去,黑暗深处州军的剧变在一时不断进行。

    感受到了军气虽在减少,却数倍集中到手,秦烈醉在其中,一时痴了。

第715章 软禁

    启阳城·倾楼

    倾楼将倾,这个楼名就起得不吉利……这是有人不久前说着,矗在总督府之中,此刻正是天亮前最黑时,肆虐的风拉着呼啸吹过

    总督还没有休息,坐在桌前,一杯杯喝着酽茶,双目炯炯有神,毫无表情,正在沉思。

    “秦烈此人,也不可信任啊!”

    秦烈在中央军出事的详情,他或比当事人还清楚,是他亲自沟通中央,才得以保下此人。

    只是此人桀骜,他实是看在眼里,这些日子,暗里积蓄了两千亲兵,更是看在眼里,不得不作出些处置。

    正想着,却听“啪”一声,手里握着的茶杯一声碎裂,顿时就是心里一悸,这可是大不吉预兆,一时来不及想哪里出了问题,只本能高声喊:“来人!护卫快来!”

    雨水弥漫,本来很是平静,这一喊,突然之间,府内一静,又转眼变成了喧哗了。

    “杀!”就近在侧楼处,就响了杀声。

    总督一惊,向着窗口看去,只见下面人影恍惚,一个闪电而下,就见着数百甲兵冲杀过来,抵抗的兵力,已抵抗不住。

    还要再看,见一个文官,率二个人进来,就喊着:“总督大人,秦烈谋反,快请大人远离。”

    总督脸色苍白,却还保持着镇定,思量着说:“秦烈既谋反,兵事是靠不住了,快召术师团,有术师团在,就抓不了我,抓不了我,天一亮,我看他怎么收场!”

    说着,手一摆:“快去通知术师团。”

    “大人果是好镇定,好果断。”突然之间,楼梯口有着人声,看了上去,却是卫少阳,带着一批甲兵,这些甲兵经过战斗,身上还飞溅着血。

    卫少阳一上去,不由分说,一挥手。

    两个甲兵同样不由分说,刀光一闪,那个文官和后面二人,都是惨叫一声,当场砍杀在地,鲜血喷了楼阁一地。

    见此,总督再大的养气,都心中一颤,脸色立即变得苍白。

    卫少阳这时笑着一躬身,目中幽幽发光,说着:“叶贼谋逆,秦将军奉命讨贼,为了保护大人起见,派下官来护卫。”

    总督这时,环视一眼四周,不言声坐了,不再说话。

    卫少阳见此,微笑着吩咐:“把尸体和血收拾干净,给大人送上茶水。”

    说罢靴子一阵响,直接去了,一切又归寂静,只有风雨声,和楼下不断响起的脚步声。

    总督这时环顾四周,眼见一队队陌生士兵布防把守,似在噩梦之中一样,他缓缓几步,突然一笑:“不想我终日打雕,反给雀儿废了眼,当了这个阶下囚……”

    州府夜里有喊杀声,但到了白天就静了下来。

    卫少阳处理完了事,看天已经入夜,还是下着雨水,又凉又湿,却不能回去休息,还得进去和主公议事。

    “卫先生!”秦烈让卫少阳坐定,轻声说着:“今日开会,有一些家族闭门不出,但有一半家族都来了,明里奉总督讨伐叶青,暗地又暗示誉王之令,总算情况还可以,稳定下来了。”

    “粗粗一计,有一万道兵,六万州兵,术师团表示单是守州城的话,也会照样协助,可我总觉心绪不宁,你素是我的谋主,我想多听听你的意见。”

    卫少阳听了沉思片刻,就略一欠身,说:“恕我不恭,兴师政变,事过之后,总有些后怕,这是人之常情,主公是觉得办事太过仓皇了些罢!”

    这正是秦烈心里深处的话,听了,不禁打了个顿,怔怔看着外面的雨水,良久,点头叹着:“我是有些不安,不过到了这地步,我是断无后路了,你说说我们现在,要作什么?”

    这就对了,卫少阳这时就也不虚言,直接点醒秦烈:“主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封锁消息,断不可使流言传出。”

    “其次就是整顿州军,州军本来还算严整,只是才经过清洗,军心不稳,这是最致命之处。”

    “这时一方面严厉弹压,厚加酒食,一方面还得请这些兵熟悉的将校官员巡查,此可安抚军心。”

    “至于那些私兵,乌合之众,多些声势或可,断无上阵引起崩溃之理。”

    这话说的秦烈连连点首,都是京军出身和眼界,看州军还算可以,看这些家族兵简直就是乌合之众。

    卫少阳又说着:“誉王的用意,是一旦引起叶青和朝廷冲突,就有着呵斥的理由,就算可以由青脉掩盖,但以后时势应景了,就能借此名义给叶青致命一击,至少能当重量级筹码……”

    “最好就是我们能守住州府,这样的话,皇子入主州府,占有中枢,叶青就控制不了全州。”

    “誉王现在就是储君,只是稍稍下棋,不惹多少干系,只是留到将来的一着伏笔罢了。”

    “但是,对我们就是生死问题了,我们必须守住州府,要不,无论是总督,朝廷,还是誉王和叶青,都要拿我们开刀了。”

    “故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主公放弃对世家的成见,团结一起,只要顶住这轮,大事就可为之。”

    秦烈听了卫少阳陈词,沉默良久,叹着:“你说的是,那现在最着紧的,是什么人呢?”

    “是俞帆,俞帆和叶青有大仇,总督倒行逆施,又软禁了此人,正好示好请之,更重要的是此人手上还有几千精锐,对诸多家族有影响,要是和主公能同舟共济,这把握就大了许多。”

    “主公可试探,问他可愿意率兵守卫总督府,要是此人愿意,就可释放出来,共同承担责任。”

    秦烈沉默良久,说着:“我写亲笔信给他。”

    卫少阳听了一叹,要完美就应该秦烈亲自去,但转念一想,亲笔信也可以了,当下就不再多说。

    俞府

    此府有着高墙,还算壮观,入内一间,站着十几个亲兵和数个偏将,鸦雀无声,卫少阳正把一封亲笔手书传给俞帆。

    几个监视的偏将虽没能看到这信上内容,却紧盯着俞帆的脸色,一副随时抢夺来看的样子。

    俞帆不屑冷笑一声,心中想着:“蠢货,连发生了大事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当家犬。”

    “不过,这却是个机会……”

    沉思良久,俞帆霍然起身,对卫少阳说着:“卫先生所言甚是,现在事情紧急,我就愿当总督府守将。”

    戚良瞅了眼两个偏将,轻咳一声。

    “俞大人,未奉总督命令,您哪里都不能去……”监视偏将站起来质问,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只听“噗”一声,这将不敢相信的低首看着胸口,一截剑锋透露出心口:“你……”

    噗倒地声中,大批亲兵上前,将这些人尽数杀了。

    俞帆熟视无睹,对着戚良说着:“秦将军既有这意思,那我们就点起家兵,派兵去保护可敬的总督大人!”

    俞帆说完,就一摆手,直接去了,这干脆作风,使卫少阳心里一惊,暗暗苦笑:“天下英雄多矣!”

    及到了总督府,五百兵把总督府围上,隔绝内外——实质就是囚在了倾楼上,软禁了总督以排除秦烈行事干扰。

    “主公,我们就这样给这姓秦的人当枪使?”戚良调度着家兵,见四下无人,就低声说着。

    俞帆平时并不在心腹面前掩饰自己对秦烈的敌意,相互仇恨度仅次叶青,最好两败俱伤,其次能借机除掉一个,但这时扫了一眼戚良:“秦烈兵变,成败都在此人身上,我们作这些是担了点关系,但并不是不可切割——不用管这些,我们做自己的准备。”

    “主公所言甚是,不过传闻誉王和这叶青旧情甚笃,有过嫁胞姊明玉县主的联姻意向,可见利益纠缠很深,会不会有默契的可能?”戚良听了,对此无话,不过又说起了一事。

    “我想想……”

    俞帆沉吟了会儿,就摇首:“此一时彼一时,那时誉王是个闲散皇子,叶青是天人榜眼,自是一拍即合,但现在岂能比?”

    “半途,就听说闹僵了……一个是预定的太子,下一任皇帝,而一个是首要割据的诸侯,就算有着旧情,此时也点滴不剩,欲杀之而后快,天家无情呐,容不得半点私情。”

    “主公说的是……这世情颠倒,实叫人眼花缭乱。”

    万田郡·大营

    这是二万道兵军营所在,大帐中,众将云集议事。

    先是闻讯州军来袭,听说是秦烈在会议上力排众议来战,众将大怒:“秦烈竖子,此人没有根基,正是唯恐不乱,才有这样的举措,实是可杀。”

    “他要战,我们就战,主公只要压制事态范围就可……”

    正议论纷纷,讯盘网联系非常快,立刻就有后续情报进来,纪才竹翻阅了下,神色就变得古怪:“主公,安排在总督府的书吏暗中传出消息,秦烈连夜返城,发动了兵变,下令软禁了总督!”

    场面一静,所有人都诧异相视……这是什么戏?

    诸葛亮这时,就眼一亮,上前:“恭喜主公,这是天赐主公良机,这秦烈兵变和软禁总督疑点很多,但却无需一问,主公原本只有声望兵将,却无大义,这秦烈倒行逆施,主公正好以清除叛贼名义进军。”

    “臣附议!”在场都是顶尖人才,都立刻附议:“主公,夺取州府,就在此时了。”

第716章 对阵(上)

    秋季最后一月

    一望无际的田野,沿途村庄都在收粮纳粮,而且天气连日暴雨后放晴,天空蔚蓝高旷,阳光金黄。

    南廉洞天阳化引起的灵气潮汐在半年后渐渐平息,应州各郡得以不再受到反常天气困扰,重新回归自然的深秋。

    叶青心里清楚,农民要的是安稳和保守,虽可降税减税,叶青没有这样办理,根基初建,降下小恩小惠,并不是农民之道,而是保证他们生活平稳过渡,一丝不变。

    大都督府实际占领几郡,除对工商业进行改造,对农民却一丝没有改变,在各郡百姓来看,除城上新增一面青色旗帜,没有变化,甚至连蔡朝的黄龙旗也依旧飘着。

    大人物在高层斗争,远远还未波及到基层,就连报纸上两方舆论对撞,也是看戏围观一样有趣,似这种博弈还会一直延续下去……但九月兵变,让着局势变得急转。

    **经常比天灾更可畏,应州还是朝廷的应州,但有些事似要不一样了。

    启阳城百姓最正面对这种剧变,因报纸上传闻——叶家军就要来了,州府不接受换防条件,就要打仗了!

    秦烈兵变发生的次日,天气恢复了晴朗,笼罩启阳郡多日乌云散开,正午的阳光照耀下军气冲出,在启阳城北四十里一片旷野上,一南一北两支大军突然之间相逢。

    以叶青的观察,自万田郡到启阳郡过来,这一带都是大片平原稻田,稻子已收割得只剩下根部茬子,除多日下雨显得有些泥浆不便,正适合大军展开,而选择这样靠近州城的地点,可进可退,似是敌人精心挑选的战场。

    在两军前锋斥候相距二三十里之时,双方术师都已侦查到遇敌,大军随即逐渐变阵展开。

    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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