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云转开不提;拉上叶青:“我带夫君去看水路开启。”
“等等;还是要见去拜别一下岳母。”叶青笑着;小龙女想一出是一出;自己作夫君的可不能忘记礼数。
三人进来;果见冬妃坐在阁楼的位置上;却只随穿着普通的宫衣;有几个丫鬟垂手侍立在侧。
叶青行礼;瞥眼还有个大妖跪在地上;婚宴时见过;一时想不起姓名;遂笑着:“给母妃请安。”
“你来了;我就欢喜;自是有安”冬妃笑的说着;转过来又望着这个大妖;冷冷说着:“你是走我的门路没有错;但是别说我;就是君上;都岂有拿水府之神随意施恩之理?”
只见这大妖叩拜说着:“小臣冒昧;只是小臣所管的泥湾三年没有一件作崇的事情了……”
冬妃冷笑一声:“你私自请宴那些;近于贿赂;使它们不作崇;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是是”这话一落;这大妖吓的顿时脸色苍白;连连顿首。
“下去”冬妃喝着;见它退下;冬妃笑谓叶青:“你见笑了;龙宫大了;就有人钻营;还不能惩诫;只是呵斥。”
叶青原想见过冬妃就退下去;见此有点不好意思;笑了:“这和地上官府是一样;别说是龙宫;就是天庭怕也难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话没有说完;冬妃就笑了:“难为你年轻;就能体谅这些……小女是有着缺瑕;青儿你是英雄;还请多多包涵。”
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叶青一怔看她;就见着冬妃脸上带着一丝自嘲的微笑说着:“我虽成妃位;但终是闭门造车;不知大处;昨日君上批评;我才知是我小视了英雄;但终是一家人——青儿可否愿谅母妃?”
“岂敢母妃这样说”叶青蹙额;斟酌字句说:“且母妃也是一片爱女之心;任说哪里;都有道理。”
说罢看了冬妃一眼;心中不顺消除无碍;暗忖龙君真厉害;这样娇纵的夫人;照样压得死死;说来道歉就道歉了;这点自己要学一手;免得恨云这丫头太过娇纵了……
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六章 分流
冬妃不知叶青肚子里的想法;欢喜放下心;又拉着两个女儿说些私话;说着:“就用了膳;再出宫罢”
这时;殿外天阴了上来;望去;云缓缓滚动南下;掩了大半天——虽这时不到立秋;但秋雨蒙蒙已经显见。
冬妃见了就笑说着:“这龙宫天色;对应着应州的气候;这里阴霾;应州就要下雨了;这阵子风雨越来越频繁了;连着你家丈人都忙碌不少。”
正说着;就见膳房的丫鬟和仆人;捧着食盒过来;十几个菜;满满一桌;冬妃居中而坐;说:“你们就三人一桌;只管吃;拘束就没意思了。”
叶青就和二个龙女一起用宴;渐渐宴完;此时天色越发阴了;带凉意的风吹入;冬妃若有所思望着外面;片刻又看着下面候着的三人;一叹说着:“风雨好凉个秋……你们出宫罢”
出去后;水族仪仗为公主撑起排场;一时间;鼓号齐鸣;累的太平湖都波涛汹涌连绵。
水车上;叶青玩弄着自冬妃手里拿到州级水路凭证;一块青玉贝壳。
叶青若有所思;这女态度并非浮于表面;实些微妙改变;少了隐藏傲气;或这就是自己与龙女正式婚姻后影响——她唯有两个女儿幸福都握在叶青手中;形成一种对称。
就是仙人也有着自己的感情;甚至因本身纯粹;而比凡人更深沉;就更懂得保护这感情不被破坏。
不过;自己抵达黄德四层;或是更深原因。
“正式娶了龙女;龙宫投资;我就水到渠成;成就黄德四层了;这速度真是快速啊”
想起早期艰难;现在却突飞猛进;又是感慨;又觉得理所当然。
整个龙宫气运;投资一些;就足够自己所用了;毕竟怎么样五色叠成;现在自己还只是奠基;花费有着极限。
“不过这种反复还是第一次自仙人身上见到。”叶青有些沉思;以前所见仙人无不智慧如海、目光如炬、一往无前;以至自己固定成印象。
现在才发觉原来这些也是需要时光积累:“这岳母成就才二十年;就有小觑天下英雄之心;而龙君实力远胜;也不真的视成对等;却意识到天下英雄不可小看;又想着女儿幸福;在点滴中都是尊重;这就是对女儿一种保护;这种父爱无形;却不比这岳母小。”
出了龙宫;透明水流倾泄向四面分开;宽敞州级水路就在面前开启。
叶青骑着黑龙马伴随在公主车驾上;龙女在里面坐一会;恨云就忍不住掀开观望;想了想又布下屏障;和叶青说说私话;有一句没一句。
叶青望着她们清丽娇颜、新娘嫁衣;心中舒畅;难得没和她拌嘴。
惊雨浅笑着;对叶青解说了水路之秘:“这就是我们龙族气运之基;汇集全州水脉资源的一张大网;龙殿仙境血脉延伸;启用了战时方案后;修改七日;最终完成了……”
青玉贝壳在释放灵光;似是权限缘故;水脉推进加速到最大;只见两面影象都模糊起来;凡人望一眼都会眩晕。
高速行进中听着介绍;叶青还能凝神观察;打量透明水道外的水中世界;无数沙石、水草、鱼群在两面疾速倒退;有种地球时在海洋馆的水下玻璃通道感觉;但更神奇。
因听起来这水路不止是通道;似本质上是这灵气世界的水下生态和灵气大动脉所在;影晌整个应州的水事;无数水族水妖赖此生存;掌握这垄断性命脉;难怪龙宫能在水族中保持着自己的地位。
“这运送人族士兵;听起来只是水路微不足道的一点附加功能?”叶青有些诧异问着。
恨云笑眯起眼:“是啊;夫君你以为呢?”
惊雨也掩口;却不像妹妹这样打击人;只温婉解释:“以前还未和夫君提起过;这其实相当于一种永固的信道网络;开启运输人族功能不是一声令下简单;要在结构上做调整;容许一定程度的人族气息存在;并且运输……”
叶青听的入神;渐渐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这不就是运输大动脉的软硬件建设么?
道法和科技作为对世界微观深入的系统手段;很多应用上是相通;只想想地球时复杂的高铁系统就知道了;对乘客而言是上车下车简单动作;下面是庞大的基础软硬件服务。
而这种系统在战时使用;就更加复杂——最简单来说;谁也不希望自己的通行利器被敌人所用吧?
当初在设计时就预留着验证和防备的考量;可见天庭居安思危方面其实很是不差;只是前世被突袭失利;步步错失……咦;这和自己前世错失大运的经历何等之像?
“有一种传闻;天庭其实接触过外域;但侥幸以为同属道家世界;能和平交流;虽做了些准备应对;却不想袭击来的这样之快……”
“根据前世最终消息;却是这外域虽是道家世界;但由于讲究什么人人成龙;普及了修道功法;结果和蝗虫一样吃光了世界;导致世界沉伦;就要自此方时空堕落下去。”
“而自己这方世界崛起;法度严谨;又是同源;就可吞噬;化成了新的大世界;并且采取我们世界的法度大道。”
“前世带路党就高呼——都是同源;何必争端;应该立刻上前舔跪才是大局。”
“这先不说;单说这侥幸之心;果于人、于家、于族、于国、于世界;都是要不得……”
叶青正沉思间;听得耳侧一声轻笑:“呆子;到家了”
抬首就见水道分开;南廉山俨然在望……这也太快了吧
叶青目瞪口呆:“刚才有一刻钟时间?我久闻……”
“嘻嘻;夫君别做梦了”恨云笑吟吟;早猜到叶青的想法;这时一口否定:“这是因夫君手中权限很高;又只有我们不到百人;所以这样快;但运送士兵越多就越慢;超过一万比上上陆地骑兵行速;最好用来运送精锐小队;人数局限在一千内;就和夫君你原本的布局设想一样;只是精锐……”
叶青“哦”一了声;盯着手里青色贝壳看了看;又扫一眼简朴的百人迎嫁队伍;有少许遗憾
“呐;有母妃给的凭证;就把青螺还我吧。”恨云上岸;扫一眼远处来迎叶家人;有些脸热;迁怒一样对自家夫君嘀咕说:“反正你现在留着也没用。
叶青瞅瞅她;一时无语。
确实;她们花血本给自家道侣做一枚专属凭证;远不如水路通行凭证;而里面讯信、联气种种奇妙小设计;却正在一项一项失去实际价值——婚后住在一起;天天见面;还用得着以道法网络聊天?
但叶青觉得这是对夫妻间情缘经历的纪念;而且也看出来恨云并非真的想要;就晃一下塞回怀里:“怎么没用;定情信物呢;留着以后老夫老妻了;还能拿出来看看……”
“无赖……”
笑语声里;萧鼓红帐;喜气在南廉山一带传播开去。
这次;是叶子凡率着族人迎接;说话间;乐声大作;乐队奏起了《喜迎春》;叶青不说话了;和叔父见礼。
在乐声中;大把队伍向着南廉山而去。
沿途百姓纷纷围观;发出了欢呼;不少人高喊:“榜眼公”
这些都是受到叶青恩惠的人;叶青当家后;他们都分得了田地;有着安稳的生活;有的甚至小富了。
这热情自是可观;叶青能感受到他们的热切支持;虽这支持对他现在来说;已经微不足道;还是连连回礼。
“叶家目前在应州大势中已领先一步;接下来就是积蓄实力;消化下土;再一举布武。”空闲余;叶青沉思想着。
“现在关键是把真人都纳入体制;虽会占有叶家大部分气数;但以后真人创造的价值就会纳入;水涨船高;长远上说;有利无弊。”
“体制若成;总能青德圆满;破开道膜;开辟五色灵池;倒不急于一时。”这仅仅是叶青心思;但此时他是叶家之主;叶家池水顿时响应。
正在庄园里的芊芊突心血来潮;暗暗观望。
只见代表叶家总体气运的溪流突变缓变细了;几乎缩小了三分之二;芊芊先是一惊;又感觉到一股气运加身;大惊仔细观察;才见得这叶家溪流喷出了七股支流——芊芊;曹白静;江子楠;江晨;恨云;惊雨;周铃
这七股支流;都毫无抗拒;或稍有迟疑;就加入其中;慢慢融合在其中;又向着叶家溪流输送丝丝气运;形成着循环。
芊芊见此;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喃喃:“原来是这样;看来夫君是下了决心了”
这总体气运溪流临时少了大半;但真人带来的价值却远在其上;这气运迟早要恢复;而且会蒸蒸日上。
“不过这样一来;本来宽裕的支出;就要紧缩些了。”芊芊转首看向了别处;自祠堂处一转就收回了目光。
“夫君主事以来;家族祠堂享配的气运何止增了十倍;这些减少些;也比以前多很多;谅也不会有声音。”
“不过毕竟是先祖;还得提醒夫君祭告下;才算是合情合理。”
第一卷 第四百九十七章 龙气厘定
以后连着数日;婚礼办得十分隆重;一时间;烟火爆竹弥漫一片;南廉山附近挤得人山人海;尽是看热闹的人。
婚礼热闹后;叶青觉得浑身都软了;就在南廉山庄休息;这南廉山庄陆续修建;到现在才完成轮廓。
吕尚静进入;循走廊进来;拾级而上;抵达了书房;见着叶青闭目沉思;左右却是江晨和纪才竹;当下就是一揖;说着:“主公;臣来了;听主公调遣
“坐吧;你在下土数年;对汉制有着深刻理解;我们这次下去;可能必须有个结果才能出来。”叶青坐直身;让座;吩咐上茶;又说着:“这是我们先前的议题;你再看看;未雨绸缪才是有智。”
吕尚静坐了;取了案上的文稿;笑着:“主公说的是;这汉制还真有些意思;和地上相互印证;获益非浅呐”
这话说得叶青一笑;又蹙额:“写完这几篇;我是智穷力尽;就要议论议论;集得众智”
吕尚静听了没有言语;一篇篇阅读;许久才笑着:“主公;我们一条条来
“皇宫尚衣、尚食、尚冠、尚席、尚浴、尚书;是皇帝私署;这无关紧要;自不必改制。”
叶青随口说着:“不错”
“汉制宰相十三曹;权柄太大;还是宜用大蔡现在的内阁诸部制。”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甚善;具体职权划分清楚;十三曹或可归到各部下。”
“这还要综合到虚州实郡县的制度来考虑”叶青皱眉说。
“主公;这虚州实郡县;实是汉强的关键;主公点明;臣实是茅塞顿开;对现在大蔡都有意义。”
吕尚静站起身;眼睛陡然放出光来:“汉制三公万石;实一年UU石;九卿中二千石;实一年160石;诸侯和郡太守二千石;实一年1440石。”
“太守与九卿可以相互调任;纵有品级差别甚小;太守主管一地军政;权柄极重;但正因此;朝廷可问责治罪。”
“有什么新法;也可试行;就算有错;错在郡县;对朝廷来说;不过是癣疥之疾;随时可以矫正。”
“此法最善之处;却在于制衡;甚至压抑豪强”吕尚静目中熠熠闪光;涨红了脸说着:“虚州;就使任何一个州无法整合;各郡相互制衡;这是官府层面的制衡之理。”
“再说民间;土地兼并;县绅郡望发展;这是千朝万代都难以避免的事;但由乡到县;由县到郡;都是借得官府之力才可顺利扩张。”
“虚州;郡县分治;这使得无法通过州级扩张;局限在郡内;又各有背景;各有根基;相互倾戈;故无人能出郡达州;有天然压抑豪强之力。”
“若是再扩大些县令权柄;使军政一体;县里纵有些兵权来围剿匪害;又能怎么样呢?”
“太守权柄太重;让县令再给些牵掣就是;再把郡级军队收归朝廷;此进一步大小相制;此法就近于完善;汉朝全国郡有l10个;全国l100县;谁能成朝廷心腹之患?”
江晨是武将;不说话;纪才竹听完;许久;他说着:“可是下土演化;豪强渐出;你说虚州实郡县有天然压制豪强之力;何至于此?”
吕尚静听了一笑;说:“豪强渐出此是天理;任何一朝都避免不了;而纵观二汉;从无地方祸于中央;何也;此制之效。”
“再说;豪强能起者;在乎举贤良举孝廉;豪强通过此法;才渐渐超出郡县;这是由于下土没有印刷术;经书只有在富庶子弟家庭才有;故才成了气候
“这叫州郡不行;而行于推举。”
“可是主公只要造纸;印刷;使经书普于天下;又建立科举;使得天下寒门尽得出身之阶——那豪强还有何法出得郡县?”
“此二法一出;朝廷控制空前加强;可所谓万古之法。”
纪才竹不得不承认;这话有理;只是想了想;又幽幽说:“此法甚善;虚州实郡县;就是削藩;可是天下百郡;千头万绪;事大役艰;怎么能一一治理;再说远在万里之外;朝廷只怕难以入手……”
下面的话难出口;打住了。
“所以说你还要多读下主公的章程。”对这种少许竞争意识;吕尚静是莞尔一笑:“州(省)郡县制;封疆大吏;一路诸侯;朝廷岂有不惊惧之理。”
“为了防微杜渐;总督必事事唯唯诺诺于朝廷;而太守必事事唯唯诺诺于总督;县令必事事唯唯诺于太守。”
“且为分割各级长官事权;多设官职;故官员泛滥;国家负担沉重;又事事请示上级;故结构迟缓;无法问责;长此以往;官员只是应诺米虫;坐食俸禄罢了。”
“不作有功;办事有罪;此是必得之疾。”
“何也;此是州省之重;故朝廷不得不抓权;不得不分割;不得不泛滥;不得不迟缓。”
“而现在虚州实郡县;区区郡县纵是放权;又能患疾于朝廷?朝廷又何必事无巨细过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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