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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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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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不太适应;但却必须适应调整才是。”

    吕尚静听叶青说完;立起身来;作了揖:“主公说的是;下土我们风云际会;坐拥万民万兵;在地上我们还必须恢复本色。”

    “我刚才趁空已经问了;地上围剿外域邪魔的情况还算不错;但有些郡县还是受到残破;约有两成流民失了家园;总数在十万上下;或可吸取些有用的人才。”

    “县郡里大户;有些粮已屯得发霉了;主公可购些旧粮;建立粥场;想必没有人不给脸面;若是不给;正好分出敌我;收拾于净——还可使得流民得些救济;这样又得一重德行。”

    “主公;虽说下土地上不同;不能套下土;但时至现在;却也无需太过顾忌当地官府;甚至总督了。”

    “很好;你这是一针见血;很是透彻”叶青听着;已喜形于色;笑容一显即收;又说:“下土地上不同;不能套下土;但是我看你们都有历练;个个都长进了许多了;这就是器量。”

    “对了;那个新来的县令;我想想;似叫戚秋明……下土世界里;投靠我们的有戚家么?”叶青问文臣中的纪才竹。

    “并无戚家。”

    对外关系名单早就在脑海里印刻无数遍;纪才竹不用看资料就否定;此人早有准备;呈上一份详细下土联盟名单;同时说起戚秋明履历:“主公;此人是外郡小户出身;此前与我家并无联系;作朝廷官员也并未参与下土。”

    “那就商量下;怎么样处置他吧”叶青眉也不皱一下;淡淡的说着。

    处置

    下面诸人;高阶术师听了都动容。

    这是蔡朝权威积累惯性下的本能;士子阶层历受着保护;当初俞帆袭杀叶青这个秀才都是冒了风险;而这县令是举人以上……主公现在说处置;这真是越来越显出了霸气。

    “并非我不仁;其罪未行、不教而诛的名声是不太好;但这是下土回归地上的第一天;人人都看着我的举动呢”

    叶青意味深长说;手指在新的联盟名单上滑过:“几乎全州除郡望外都在内;却不知几人真心?现在刚回归;作联盟基本义务;有向我们各处联络站汇报残余邪魔敌情的么?”

    周风微一躬身:“没有此情报。”

    “看吧;不复下土格局;这些所谓盟友都在迟疑;觉得我叶家在地上不过困顿一县的土鳖罢了;既怀疑我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又怀疑我对背盟者的报复能力;隐隐希望我这下土盟主在地上表现出软弱;为他们背离下土盟约壮胆

    叶青目光扫向侧面与会的几个最亲近的家君;饶有趣味问:“诸位家君;觉得我叶青现在是弱者么?”

    众家君面面相觑;见叶青赤云缭绕;蛇影沉浮;凛然清醒过来。

    一时间纷纷赞的说着:“盟主就算地上也是大有可为;敌消我涨;敌我局势已截然不同;岂是弱者”

    “对;要说弱者也是总督和俞帆……”

    “哈哈;俞帆下土失踪半年;也不知死了没有……”

    叶青听出味道;这些人终敢以总督和俞帆为敌了;尤其当众表态。

    显是这小团体渐渐凝聚;凡阻挡自己成应侯;都视为仇敌;这种形势、利益、人心的相互转变真是微妙。

    “别这样说;在地上;州府实力和我叶家相比;还是强千百倍;且总督脸面就是朝廷脸面;还是要给一给……

    “主公;不必这样麻烦;这四境内邪魔流寇未消;兵荒马乱下死个把县令再正常不过。”江晨躬身说着;目光沉静:“只要没有真凭实据;能拿主公如何?”

    “凡世没有证据;天庭不需要证据;但是就算天庭知道是我们所杀;在此大劫来临之时;也不会为凡人世家间斗争;而处理主公。”

    这话一落;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看着江晨的目光就是不一样。

    杀县令?

    这种事就这样从容说出来;这江晨在下土阅炼;真的不一样了。

    连叶青都有些动容;看向江晨。

    这江晨原本是纵横应州的大将;本来格局就不一样;只是虎无山;蛟无水罢了;现在得了下土锻炼;就显出了本色了么?

    吕尚静听了;脸色沉稳;并不变色;就适时谏言:“杀此县令也可;但逐之效果也是一样;这样反噬最少;利益最大。”

    这很有说服力;叶青叶青沉思;两者的话都对;这就是天庭嫡系与朝廷嫡系在战争之际的区别待遇。

    其实还隐了些;随龙君将下土安插洞天真君的事汇报上去;相比整个战线突破口的重要性;这板子多半要回落到总督屁股上——有一点没错;在大局之下总督确实是弱者。

    而且;一个吕尚静;一个江晨;看其发言;都有着州郡之才器;现在越来越成为自己的助力了。

第一卷 第三百八十三章 让县令懂点事(下)

    叶青从善如流点首:“吕先生所言甚是;此人识趣的自己滚;不识趣的就留下好了;也让有些人看看我的刀利不利;此事就由江晨……”

    江晨刚要出列;张方彪抬首出列:“江大人是典武校尉;很受注意;此事不劳江大人动手;交予我解决好了”

    “我不动用本家兵卒;暗里调集些绿林黑道;解决这百十人护卫轻而易举

    叶青注视这张方彪的眼;见目光坚定;就一笑:“好;上次缴获山贼服饰给你们一批当掩饰;再拨你十个术师压阵;你带人回去安排下;让这县令懂点事。”

    “是”张方彪大声应着。

    叶青见要紧的事办完;就笑着:“大家都才自下土而上来;都乏了;你们都饥肠辘辘了;用饭后大家回去休息”

    曹白静听到这里;才起身:“这点时间;厨房预备了;大家都去。”

    说得众人一笑;转过去;果都有宴了。

    芊芊这时笑着请众人安席;说:“各位都才自下土而回来;不宜大鱼大肉;这是参酒、粥;还有些菜肴……”

    众人看去;每人面前都有一碗参酒;色泽金黄;有七八只菜;这时香气四溢;众人都饿狠了;这时就上去大吃大喝。

    平寿县

    西面群山脚下;有着车队行进;十辆大车;上百人;中间一辆大型牛车在早晨阳光下显得华丽;展现县尊就任的气派。

    人到中年的幕僚调度着事宜;越临近平寿县境;就越见道路平整;听说都是陆知县筹资修整;也不知以往平寿穷县哪里来的钱。

    在郡府俞太守里查阅到缴税额度一年翻一番;粮征就罢了;开春商税几乎将郡城都比了下去;真是不可思议……

    “只闻那个叶家酒坊生意做得很大;都到魏国去了啧;或可以建议老爷好好查查;搜刮些油水出来?”

    幕僚摸着光滑的山羊胡子;回首望去只见粉红帘帐飘摇朦胧;能听到美人柔声软语;时有笑声传出。

    偶尔粉红帘帐随清风飘荡开来;就能看见戚秋明仰躺在一个青稚侍女怀里;老人苍白的头发与少女娇俏的红颜对比;格外刺目;仆从和护卫们都赶紧避开目光;暗骂一句老不羞。

    “平寿县有什么反应么?”声音从里面传出。

    幕僚擦着汗;只捡着好的说着:“县南有十几个家族提前邀请县尊;晚上将会在县城设宴为大人接风洗尘;会有南方新来的姬大家作舞。”

    “哦;姬大家怎么会纡尊降贵到小小平寿县?”

    “此皆大人之威”幕僚吹捧的说着;心里却有些想法:“这县里怎么才只有十几个家族前来?”

    “原本县令控制不力;还是……”

    想着着;又一骑斥候奔来;呈递了前方一切正常的军讯;幕僚得了消息也有些迟疑;老爷正难得快活着;这时打扰怕不合适。

    “有事?”

    戚秋明从侍女温软怀抱中抬首;背靠在她身上;当美妙软垫一样;他愉快扫一眼少女忍着酸痛怯怯模样;心安理得的很——人到老年;微薄道法支撑不起车马劳顿;自能省力则省力;此是朝廷优待士大夫之道;有错么?

    幕僚不敢怠慢地回禀:“老爷;有军情。”

    “还不拿过来我看看”戚秋明声音稍有些急迫;其实并没有一路上表现出来的轻松愉快。

    他接过军讯扫了眼;没找到想要的信息;不悦皱眉问:“快入平寿县境了;叶家还没有派人到边境迎接?”

    “这……没有。”

    “成何体统此子桀骜;他是一榜天人;不亲至迎接;还说的过去;连人都不派……”戚秋明笑了;目光变冷:“福地将军是独立之职;但自要服从县中大局;当我这县尊拿捏不了他么?”

    “放在朝廷内;此子辞了五品翰林和权观察使;就是一无所官;这南廉山伯爵名义尊贵;但却是空架子;又有何可持?”

    幕僚听了;思量的说:“叶榜眼;也是有后台;有本郡水府正副使当道侣;小人打听得这一双龙女姐妹都是正封龙宫公主;听说家里又养出了一个女真人;十八岁少年心性最受女人助涨;眼高于顶也不奇怪。”

    戚秋明脸皮抽动一下;十八岁很刺激老人;联想到多年宦海沉浮到老才混个正七品;不由愠怒:“哼;少年轻狂;就算本州龙君;都于涉不到人间政事上来;我有严总督授意;又有俞太守支持;就任之后定要……”

    话还没有落;远点;突有着一声惨叫;戚秋明突打了个寒噤;一个激灵;自女人身上跳起来;掀帐望向外面:“怎么回事?”

    “似有着贼匪”护卫队长拨马而来;高喊着。

    “什么;不是说平寿县残寇被肃清了么?”戚秋明尖叫一声;突听“嗖”的一声;一支箭正中这护卫队长附近的一个护卫的身上;只见他一声惨叫;跌了下去。

    “有贼寇”众人一片慌乱。

    “噗噗”一阵箭雨;前队十数人都跌了下去;都是自两面树林中射来。

    “大人小心”

    护卫队长持盾挡住几支箭:“敌寇很多;有三百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刚才儿郎们没侦察到……”

    “废物”戚秋明骂着;他是会用些道术的举人;这时就给中队加持。

    这些官兵都是郡里调拨;经历些战事;很快反应过来结阵保护;又发出了烟花警讯向平寿县和西云县请求援兵。

    “啪”的绚丽赤光在晴空炸开;红色敌讯在翠绿的山间背景下十分醒目。

    护卫队长见此;终于松了口气:“每隔十里的岗亭;都会反应过来传递敌情;引动临近两县军队支援;只要坚持半个时辰;西云县先锋骑队多半就会赶到;平寿县多山区会延缓些;但也是后续保险。”

    戚秋明松了口气;就见林中树木分开;前面是杂乱无章的黑衣人;但是后面却有着一批人;阵列整齐。

    “大人;这只怕不是贼寇……”护卫队长神情恍惚;他盯着这些面目都不加遮掩的几人:“有几个见过;还是随叶榜眼袭击草原之时;这可能是墨家的人;还有那十几个穿斗篷的人;可能是……”

    “是术师”

    戚秋明脱口而出;他明显感觉到这些人毫不掩饰灵压;一颗心沉了下去;声音发抖:“这是要谋杀啊谋杀一介县令…连表面掩饰都是草草应付;此子怎敢如此嚣张;真不怕朝廷和天庭雷霆大怒么?”

    不远处;张方彪狞笑;回过首来;眼前几个绿林首脑正在肃然待命;当下沉声说着:“除了这县令;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几人都是附近武林的豪杰;但是在张方彪面前和孙子一样;一齐抱拳;说着:“领命”

    “杀”转眼之间;上百武林人一齐冲过来;各人眼中都是兴奋。

    武林本身就是黑社会;处境在大蔡艰难的很;大劫来临;由于外域道人经常寻找和驱使他们谋反;导致他们现在就差不多是“反贼”的同义词;不但产业被抄;家人都被杀;又到饥寒交迫旦夕不护的处境中。

    叶家说了;于完这票;叶家就帮他们洗白;这几乎是救命稻草。

    各人顿时冲下山来;冲撞在一起;搏命撕杀起来。

    军队和武林人士的区别就是;如果是一对一;武者杀士兵和杀普通人差不多;随便就是死。

    十对十;武者也可轻松杀掉士兵。

    百对百;军队就有些克制作用了;但是还是弥补不了差距。

    这时相互杀戮;双方惨叫声接连响起;没有多少时间;一具具尸体就横尸在野;鲜血飞溅而出。

    双方见此;都露出犹豫恐惧的神情;但是双方都没有退路。

    官兵方面;要是弃县令而逃;回去还是死。

    武林方面;既动了手;就没有后路;当下;几个武者头目脸上肌肉不住抖动;咬了咬下唇;一挥手:“弟兄们;我们没有后路了;杀吧;杀完了;才有我们的活路——”

    “杀”顿时;又是激烈的战斗。

    张方彪目光平静;在下土率领千军万马战斗;几万几十万的战役都经过了;眼前的战斗;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了。

    “嘿;真和主公说的一样;我真有些改变了。”张方彪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摇首感慨着。

    这就是大将之气了。

    见着两方面死伤惨重;但是终是武者占了上风;一个个官兵惨叫的倒下。

    “补刀;一个不留”张方彪阴笑了一下;说:“容不得;杀;杀得于于净净才爽快”

    就有人去补刀;地上还没有死的人;一个个惨叫;令人毛骨悚然;一生都在害人戕命的绿林人都目瞪口呆。

    对武林人来说;杀人不算大事;但是这样从容杀戮;毫不在意;这军队和黑道的区别就出来了。

    张方彪深吸一口气;沐浴在这血色里;铁铸一样的身体一动不动;觉得非常舒服;这才是他需要的生涯。

    片刻才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呆的武林头目;说着:“你们就是见识少;所以不成气候;杀个几百人算什么”

    说罢;这人踏步上前;抵达了马车处。

    “不;不要杀我;我是县令”戚秋明尖叫一声;缩在了车内一动不动。

    “哼;看你这狗样;还是县令呢”这张方彪上前;拍了拍这个戚秋明的脸;不屑的说着:“不过;你的确是县令;所以我不杀你”

    说着;站起来身来;无视这人恐惧又愤恨的眼神:“收兵;让这县太爷在这里好好想想;说不定就懂点事了。”

第一卷 第三百八十四章 全郡布武(上)

    南廉山·伯爵府

    南廉山并不算高;山脚下一片连绵的亭台楼阁结成园林木;飞檐垂角;回廊曲折;

    幽径穿插绿荫之中;任何一个摆设;一处安排;都清丽雅致;都独见匠心

    这和老叶家庄不同;只是一个人的伯爵府;青石墙围着;府内植满萧萧树木花卉;连绵一里。

    现在;门口一群衣着各异的人前来;有三十多人;管事已经迎接;不敢怠慢。

    “诸位;请入内用茶。”

    说着;就有人引步前行;却不再言语。

    这种规矩使得有人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暗里咬咬牙;跟了上去;面对是一条蜿蜒四尺小道;以卵石铺之;左右繁花如锦;幽林含翠;一座座楼台;一幢幢亭阁;在花木掩映中现露。

    中有着曲廊相连;幽径互通;一行人请到一幢精舍中坐定;才坐定;八个清美的丫鬟无声上前;奉上了茶;又一躬身;退了下去。

    见着人散去;这些人才吐了口气。

    “好气派;这简直是天璜贵胄了;刚才路过;见得角落都有甲兵;仆人长随都有规矩;就算是伯爵府;也太过僭越了吧”有人手持一把素纸竹扇;笑了笑;喟然叹的说着。

    “听说一开始就是以侯府规格而建;才显得蔚蔚蕴茵气象峥嵘;要是别人;自是僭越;但对此人来说;怎能这样论呢?”又有人略一缓又说着:“你我都是术师;虽不是人人能见;但总有人能见;这府中时时有着赤色霭雾;的确非同寻常;并不是空架子。”

    见着远处;丫鬟仆人都垂手侍立在门下待命;众人都是点首:“说的是;所以我们才前来加入。”

    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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